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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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头不疼吗，还这么能折腾？”季予沫笑笑没在意，帮向北铺好被子。
“……”
向北无语，这人脾气原来这么好的。
“这里是医院？”向北看了一下身上的白床单以及周围的摆设，皱眉问道。
“嗯，离酒吧最近的一家…”季予沫正回答着，却见向北掀开被子就要下地，忙阻止叫道，“你怎么…”
“老子要回家。”向北回答得斩钉截铁，满脸的不舒服。
“躺下休息，你的检查还没出来。”季予沫看着向北的坚持，也丝毫不放松，拉住人就扯回原位。
“混蛋，滚开。”
向北一急，就直接推人，本来头疼就不舒服了，他这一运动，全身就像是遭到剧烈碰撞一样，脑袋里突然蹦的一声响，整个人差点掉下去，季予沫忙接住人抱在怀里紧紧搂住，向北疼得说不出一句话只能靠季予沫支撑住不倒下。季予沫正想把人抱回床上，房间的门突然开了，是医生和护士。
带着金属眼镜的医生声音如机械般没有感情，“病人有些微的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你他妈才脑震荡呢，老子好得很。”
向北刚听到脑震荡三个字就推开季予沫对着医生大声吼道。季予沫皱眉抓过人，“你干什么，给我安静点。”
向北不停地挣扎，虽然力气不大，但很难缠，季予沫费力地把人按住，才转头对医生说：“请问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注意的吗？”
“没有，不过情绪不要太激动。”医生公式化般把话说完，检查了一下仪器便带着护士离开了。
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季予沫低头看着被禁锢住的人，有点恼怒：“怎么了你？”
向北有些虚脱地靠在季予沫怀里，闭着眼睛，像是忍耐极大的痛苦，过了一会才轻轻地吐出一句话，“季予沫，让我回家。”
季予沫第一次听到向北完整地叫出他的名字，却没有任何感情色彩，这样安静的向北很陌生。
“你们在干什么？”夏木刚推开门就看到这幅场景，讶异地问道。
向北像是睡着了，也没有对夏木的话语做出反应。季予沫看了一眼夏木手中的东西，换了个姿势，把人弄得舒服一点。
“向北他好像对医院有些抵触？”
夏木走进来把东西放桌上，点了点头回答，“嗯，小北他对医院有些阴影。等过一会好一点我就带他去我那调养，要不小北醒来又要发脾气了。”
夏木转身对着季予沫，紧紧盯住季予沫搂住向北的手，抬头笑着说道。
“不用了，我带他回家。”季予沫语气嗖然变得森冷，拦腰抱起向北，大踏步走出病房，“医院的事就拜托你了。”
“喂你…”夏木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走出好远了。
季予沫抱着人走出医院，叫了辆车回到向北的住处。狭窄的楼梯间没有灯，黑漆漆的一片，季予沫抱着一个人显得很拥挤，废了半天才找到向北的家，从昏着的人手里摸出钥匙打开门，季予沫累得有些站不稳，打开灯找到床把人安放好才呼出一口气。
向北还处于沉睡状态，这么大动静也没反应。
季予沫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跟他早上离开时一样没有任何改变。疲惫地笑了一下，感叹世事难料，昨天是他喝醉被人扛回来，今天他倒是把屋子的主人抱回来了。
看了一下向北空荡荡的抽屉，连个能吃的都没有，季予沫叹叹气只好下去看看便利店还开着门没有，检查了一下睡着的人，应该暂时不会有问题，季予沫便带上门出去了。
午夜的便利店依旧在营业，季予沫本想买些粥，又想起那家伙家里连个锅都没有，凉了又不能吃，只好又买了一个保温盒，看着手里那一袋东西，季予沫想起被自己扔掉的晚餐，原本是想拿给某个丢了东西看起来很可怜的人，结果人家不领情，最后还逞强负伤。这家伙，还真是个笨死了的小野兽。
季予沫心情突然变得好起来，匆匆回到家，打开门却看到原本应该在床上好好躺着的人反而抱住头在地方翻滚着，脸上全是汗水，痛苦得扭曲了整张脸，把季予沫吓了一跳。忙把东西放下去拉地上的人。
“向北！”季予沫大声吼着，对方却没有反应只一个劲地低喃。
季予沫靠近了才依稀听出向北嘴里的话。
“血，好多血……”
“头好痛…”
向北的眼前全是血，什么也看不清，脑后伤到的地方，像是和额前的伤疤相呼应一般，前后扯着脑袋，差点要爆炸了。很多年前的事又浮现在眼前，那些最普通不过的车祸，却发生在最普通不过的一家人里。轰隆隆的响声，漫天的黑烟，额头上的血流下来模糊了眼睛，原本快快乐乐的一家人被分散，再也拉不住手。痛苦的记忆在这个夜晚就涌上来，止也止不住。
季予沫不知道向北想起了什么，但看到他这么痛苦的样子，心一下也变得有些疼。使劲拉起向北，两个人一起摔倒了床上。
季予沫正想起身，向北却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
“妈妈，再抱抱我好不好？”
声音很轻，像是在祈求奢望，季予沫心里一动任由向北抱住自己，更紧紧反抱住对方。向北抱住人似乎安心了不少，又沉沉睡去。
季予沫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表情有些复杂，向北嚣张不耐烦暴躁胆小调侃的表情都见过，这么安静的表情却还没见过。
这一晚，两颗心靠得有些近。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