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月色凉如雨》夜黎殇

76、第二十四章（二）

　　“啊~！”
　　一回到房里，羊水就破了。
　　“好疼！”我双手揪着被子忍着一阵阵翻涌上来的撕裂感。
　　怎么会这么疼？比生昊青的时候还要疼啊。
　　“还是请大夫来吧。”言回守在床边，不停地替我擦汗。他声音颤抖，像是害怕急了。
　　我抓住他的手，道：“不要了，我、我怕是撑不下去了。啊！”
　　“你说什么混账话。我告诉你，不许这么想，你不想你的三个孩子将来孤苦伶仃的吧。”
　　“大哥！”我抓住他的袖子，“我想把孩子都托付给你。”我喘了几口粗气，又道，“我希望，你能视如己出。”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不许再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行，我去叫大夫。”
　　“哥……！”我这回没有抓住他，看着他匆忙跑了出去。
　　“唔嗯嗯……”我不自觉张开腿，往下用力。可是，他一点都没有往下走的意思，反而动的更厉害了。
　　我抱着肚子，疼得想要一头撞死了事。
　　等到第一波阵痛缓下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诺儿，吃些东西吧。”言回回来时，手里拿着一碗粥。等我缓下来时，一口一口地喂我，“大夫马上就到。”
　　我叹了口气，推开碗：“我吃不下了。”
　　“吃不下也要吃，生孩子很费力的。参汤已经备好了，等会再喝。”
　　“我想先歇一会儿。”我闭上眼睛，全身放松下来，“我不要接生婆，你替我接生就好。”
　　等了好久，才听到他应声。
　　肚子不一会儿又疼了起来。我揪着被子，眼泪没办法控制地流下来。
　　“庄主，大夫到了。”
　　大夫……疼痛已经不允许我想那么多，只要孩子赶快生下来就好。
　　“病人已经痛多长时间了？”外面的大夫倒是很冷静地问道。
　　“差不多一个时辰了。羊水已经破了。”言回回道。
　　“开了几指？”
　　“啊？”言回一愣，“什么几指？”
　　没听到大夫的回答，倒是门被一把推开。我隐约地看到一个人走进来。
　　“喂！”言回大喊一声，“你怎么进来了？”
　　“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在里面也是麻烦。”男人毫不客气的回答，倒不像是个陌生人，好像和言回很熟。
　　他一把掀开我身上的被，把我张开的腿开得更大。
　　我吓得叫了一声，随后就是控制不住的呻吟。
　　“喂！”言回拦住了他，“你怎么这么无礼！”
　　“我是奉教主之命来接生的，只要孩子和这个人平安就好。其他的，我管不着。”那人推开言回，走到书房，在写什么东西。
　　那个男人说是奉教主之命，不会是……
　　“大……大哥。”我拉住言回的袖子，问道，“他，不会是……荣蜃楼……煌月教的人吧。”
　　“诺、诺儿……”他闪躲着我的视线。我明白了。
　　“让、让他走。唔嗯……”缓过一阵疼后，我更大声地喊一句，“让他走！”
　　“你有力气喊，不如省些力气生孩子。”那个男人把一张单子扔到言回身上，“赶快把这个药熬出来。”
　　言回看了我一眼，然后出去了。
　　“我不需要……你来帮我接生。”
　　“我不管。干完了活，我才不愿意多呆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