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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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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易参还没说完就跑来扶隗咏坐下,然后就是一阵忙乱。
“脸色很差,怎么了?”
“没事,只是累了,我回房休息片刻便好。”起身取剑。
“你的左手受伤了。”看着正欲取剑的右手,易参显得却比先前镇定。
“……”
“……”
一阵沉默的对视,易参从隗咏的眼神中读出了否认,隗咏从易参的眼神中读出了坚持。
叹息,隗咏无意中做出了让步,他很惊异易参的判断力之强,自己分明没有露出伤口。
“你不是左撇子吧。”本该是个疑问的句子从易参口中道出却是出人意料的肯定。
隗咏不答反问:“这么肯定?”
易参对:“刚才你是用右手推门进来的,哪怕你的右手还握着剑……”说着伸手抓出被隗咏掩于身后的左手,撩开长袖,一抹深红刺入眼帘,“最教人起疑的是你这遮遮掩掩的左手……你中毒了?!”
见已败露,隗咏也不多辩,缩回手挥了挥,“没事啦,当时我就封住自己的几个大穴了。”
不容隗咏多言,易参早已寻到了治疗外伤用的药具,替他把伤口清洗干净。
待他把血迹擦干净,便看清了那三道分明的口子。
“你……怎么受的伤?!”不了易参反应强烈。
隗咏随口道:“不小心划的……这,好像不太可信哦……那个,被人暗算啦。”对上易参略显怨恨的瞳,他好像很紧张。
“是么……”意识到有些失态,易参有些无措地埋头为隗咏处理伤口。
“你去干嘛啦,遭人暗算。莫非那锦秀阁还不够你消遣,招惹了良家妇女,遭人报复?”
“嗯,是呢~见了小伍就发现那些粗脂俗粉不堪入目呢……痛……”话还未完,隗咏就被狠狠地掐了下伤处。
易参丢给他一个白眼,反击道:“哦?我可是听说那儿的花魁冽兰绝非等闲呢,只怕你是连面都未能见上一次吧。”
隗咏笑得邪魅,“那倒是,小伍不肯我也不能强求……别掐……”这回倒是学乖了提前收回左手。
此时易参根本顾不得礼节教养了,咬牙吼着隗咏名讳,“隗!咏!不想让你的左手废掉就给少爷我老实点!”
不想被易参这么一吼,隗咏倒是真的安定下来了,乖乖地坐在原位,安静地看着易参,嘴角还有不易察觉的一抹微笑,一副无所谓地模样。
“如果是你的话,叫他什么都行的吧?”
褚桓的话毫无预兆地浮现在易参的脑际,竟让他忽地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见易参一时无语,隗咏也不多加揣测,只是示意易参近前,自己凑到他耳边低低道:“小伍别误会,我只是有个事找你商量……”
“什么?你让我去……”生怕惊动书房里的两人,易参很快冷静下来,“你想什么呢!”
好像很满意易参的表现,隗咏悠悠道:“当然,我不勉强你,考虑一下吧。我想,这对你,也是有好处的吧。”
“……先治伤再说。”
沉吟片刻,见隗咏不急不躁悠悠然的模样,易参也不知他什么心思,最终转了话题。
“血都呈黑的了,既封了穴道,便把毒吸出来吧。”
“啊?”隗咏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得愣愣发一声。
“啊什么啊,我让你把毒血吸出来……算了,我来吧,等你自己吸还不如等死……”不及隗咏反应,易参便含住伤处吮吸起来。
隗咏也只好任其摆布,或者说正享受着。
片刻,易参吐去一口毒液,嘟囔道:“见鬼,这侯府之大,竟未见一个侍婢,这等事还要本少亲自来。”
“那还真是怠慢了,只因本侯喜静,故而平日里都打发他们去别处,是否要本侯给这位少爷唤来?”
正吸着毒血的易参一惊,狠狠咬了隗咏一口,疼得他直龇牙。
“呃……不必了,快处理好了。”易参将毒液除尽,便开始为其上药,“你们这么快就谈好了?”
“啧啧,恐怕不是我们太快,而是小伍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吧。”褚桓跟在覃辅身后来到前厅,还不忘调侃。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只是帮他治伤。”看出褚桓眼中的暧昧意味,易参语气不善。
隗咏插话:“可是小伍你突然抓起我的手就咬……”又在易参发作前缩回了手。
易参丢给隗咏一个“不说话没让把你当哑巴”的眼神,起身抬脚就走。
隗咏对着那忿忿的背影喊了句:“小伍~这里有座庭园,哪儿的栖雀亭颇有景致呐!”
并无回应,易参只是背着他挥手示意便离开了。
“隗家的人也行动了……”待易参走远,覃辅发话了。
隗咏笑道:“我早就行动了呐。”
覃辅不语,褚桓接道:“隐毒,又称三隐,乃烈殷王朝贵族隗家独门暗器……”
“慢慢慢,”不待褚桓言尽,隗咏便挥手阻止了,“我知道你这儿有三隐的详细记载……这次是隗川,”见瞒不过,隗咏叹了口气,“想不到那混厮现在还真混出了个模样,还学会了这招。我只顾听他们谈话,不料被发现了。”
“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总之我已得知些他们的行动了。”
“只怕也已打草惊蛇了吧。”
“既已惊蛇,就不能眼看着它逃走,然后再来反咬你一口。”
“你有何打算?”
“我已探得,他们是借锦秀阁纷繁之地,冽兰花魁晃眼之名,盘踞在□□,以便行动。也就是说,冽兰实无其人。这一点被我得知,那便是最大的把柄,料他们也不敢轻动。我们便趁机安插一元沿线过去,名曰顶其虚名,可好?”
“……”
“……”
“可知此事关系重大。”
“六成,这是他一人能成事的把握;加上我,八成;若能得二位鼎力相助,可保万无一失。至于对小伍的顾虑,小祈也可放心,我很方便就能与他联系,定然受不了委屈。”
褚桓终于开口:“看来小咏对小伍十分信任呢,才认识一天就委以重任。”
隗咏笑了笑没有回答,只说:“只待我去劝服于他。”
待隗咏踪影不见,褚桓打破了两人间沉默,“就这么随着他?”
覃辅转身回房,“我会安排,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傕侯府格局虽不比其它王府繁复,但作为观赏游玩放松歇息的庭园还是经过精心打造的。
栖雀亭坐落于整个侯府的西北角,面东,便是一潭清明如镜的湖水。
相传这湖水平静得能使人忘却一切烦恼,却非一潭死水,反有着深处的动荡,这活力能使南飞的大雁留恋,前朝皇帝赐名曰“留雁”;而能将这静中有动的湖面一览无遗的便是这栖雀亭,只因这接天的湖水在幽静的竹林深处,常有过往的鸟雀滞留在亭上栖息,不舍离去。“栖雀”由此得名。
易参在侯府中走动,不觉被这美景吸引至此,方知这便是隗咏口中的“栖雀亭”,也被此等景致所打动,立于亭中,凭风享受着这侯府中他唯一认可的雅致。
不觉身后一抹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