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傕佩》天晴空

3、第 3 章

　　这里很安静，甚至可以说是寂静。引得易参也没了心情去想过于繁冗的事情。只是在过于清静的气氛里，总会使人忆起过去。易参开始对这座宅第产生了兴趣，也许会有褚桓的过去，也是对他而言重要的痕迹。想到褚桓，认识他也许并非巧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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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须过这条河么？”头有些痛，易参无奈地望河兴叹。 ­

　　“会有渡船经过，不过机缘不多。也可以往南走十里地到渡口租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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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过老翁，易参呆在原地权衡着。要是往常，这点宽度的护城河只是一抬脚的距离。只是如今拖着扭伤的脚，就是咬着牙走几里地，怕是也要到傍晚才能租上船了吧。 ­

　　“这位兄台，怕是要过河去吧。”有个清秀的声音引起了易参的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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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身对上那人，好一个俊俏的少年，眉清目秀，简单地扎着发髻，看他白皙的肤色，似是出自贵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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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是上京的吧，与我同去可好？” ­

　　若果真如此自然是好，只是易参不敢断定自己是否该答应，“你……” ­

　　“啊，失礼，”来人一躬身，道：“敝姓褚，正要上京，兄台如若同去，途中为个伴也无妨。” ­

　　见天色已晚，不便久留，易参也就上了船，“易参谢过褚兄相助。” ­

　　那人倒是笑得随和，“不必这般客气，我单名桓，字祈，敢问在下可有荣幸得知兄台名字？” ­

　　易参见其面目和善，也就答道：“我叫易参，你也可以叫我易伍。” ­

　　“那我就叫你小伍吧，很好听呢~” ­

　　“诶？”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自己，易参没了主张。 ­

　　“而你可以叫我小祈啦，公平咯！”一个放大的微笑就此呈现。 ­

　　“这，随你吧。”此时的易参觉得褚桓是个能与“可爱”二字挂上钩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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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满意足的褚桓流连着身边飘流而过的景色，深深地呼吸着，“天快黑了呢，小伍赶路是要去赶考么？” ­

　　“嗯？哦，不是……”果然还不习惯被如此亲切地称呼，易参见褚桓还有追问的意思，叹了口气，续道：“要见个京官，有点私事。”见褚桓不再多问，易参顺水推舟，“你呢，赶考么？” ­

　　“和你一样，不过是公事。”易参已经确信，此人身份非凡。 ­

　　“这么巧，看来是遇对人了。”其实易参心里对这事的利弊也没底。 ­

　　“我去城东呢。”褚桓好像很希望与易参一路同行。 ­

　　“可惜，我得去西边。”也许这样也好，“不过能与你结识已是荣幸，哪怕这半个时辰过得很快。”船已靠岸，打发走了船家，易参正欲此行。 ­

　　褚桓却不慌不忙地说道：“天色见晚，还是找个歇脚的地儿，咱再叙？” ­

　　易参也不好推辞，答应着：“也好，明早再上路也不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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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近有一家夜旅客栈，两人当晚找了过去，喝了几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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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景不是本地人吧。”替易参斟满酒，褚桓坐下，也为自己满上了酒盏。 ­

　　易参小酌一口，顿了顿，“这么肯定？” ­

　　“也不是，随口问问。看你像是经常在外而已。”褚桓陪笑着应道。 ­

　　“莫非你就安分在家了么？”顺着褚桓的话，易参好笑地反问。 ­

　　这话引得两人笑开了，“好，我自罚一杯。”褚桓端起酒盏敬道，却被易参拦下，“我也喝，就当是为庆祝与你结识。”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

　　“同幸同幸，”褚桓跟着回敬一杯，又给两只空盏满上，“虽说明早就要分别，但能相见已是缘分啦。” ­

　　易参忽然想到些什么，问道：“小祈，你明天就能办妥要事么？” ­

　　褚桓不知其意，应道：“是啊，怎么？” ­

　　易参却笑得神秘，“这么说来，也许我们能‘再续前缘’呢。”有意着重那四个字，让褚桓听着有些无措，“我说，小伍你是醉了吧。” ­

　　“嘿，还没人能把我灌醉呢。”看来易参是有心要与褚桓斗一斗了。 ­

　　“我也不是简简单单就投降的人哦，有本事咱俩今天一醉方休！”很久没这么有趣了，褚桓接受了挑战。 ­

　　易参早已蓄势待发，举杯迎上褚桓的酒盏，“说定了，今晚不醉不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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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夜，热闹的夜，一弯新月勾勒着几片淡淡的云，却显得很冷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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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便是火辣辣的，易参不得不用手去挡住直射的阳光才能看清太阳的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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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近午时了。”这是易参终于体会到了何为“度日如年”。 ­

　　“小伍怕是饿了吧，”褚桓同样用手掩在额前看了看日头，“走，回去吃点东西。”风风火火地拉起易参往回赶。 ­

　　易参这得跟上，却不知褚桓将去何处，“回去？哪里？”不记得他家在这附近啊。 ­

　　“还有哪里？夜旅客栈，我的细软还放在那儿呢。”褚桓回头冲易参笑得无害，却让易参想不透，怎么反被他找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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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早晨醒来已是卯时多，褚桓的客房已被整理干净，人去楼空了。易参本想先向西走，待到辰时回头去东城寻褚桓。许是昨晚喝得确实多了，本以为自己海量，谁承想褚桓的肚腹才是真的通海，不多久就把自己灌醉了，估计还是他把自己拖进房的。现在还未完全醒酒，走得挺慢，也就被褚桓寻到了。只是这褚桓效率果真如此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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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易参始终盘算着如何回答褚桓可能问到的有关今日的办事情况，可他却恍若不知，只字不提，只是拉着易参到处游玩，说是让他熟悉环境。 ­

　　可易参也不轻松，临近午时，酷日当头，再加上脑袋昏昏沉沉，并无心思游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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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个褚桓，原来身上没钱，还带着我说买“好东西”，怕是想让我替你付账吧。易参摸出袖中的玉佩，盯了许久，似笑非笑地想着，可别打这块玉的主意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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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夜旅客栈，掌柜的早已有所准备，把褚桓的包袱递了上来，“客观，您说的我都办妥了。” ­

　　褚桓点头致意，却不拿包袱，只是取出一些银两作为打赏，又带上一些正欲上路，“抱歉呐，我想我们会继续住下去，房已退了么？” ­

　　掌柜的拿了赏银眉开眼笑，“当然，还为客官备着呢。” ­

　　倒是易参不乐意了，“小祈，你要留便留下，我可没说我没事了……”虽说确实是没什么去处了，可褚桓的眼神总有些奇怪，“也罢也罢，留下陪你……” ­

　　这下可正中褚桓下怀，得逞般地笑起来，又把易参拉出客栈，“拿了银两，可以去好好买些物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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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参无言，心想这褚桓怎能这般喜欢干逛街这种女儿家的事情。无奈之后还有他好受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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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这一年中两人可说是一件正事儿也未干，但凡闲下来就被褚桓拖出去游山玩水，用褚桓的话来解释就是“此隐士之逸也。”；偶尔静心读书，褚桓也会过来“同窗共读”，到最后还是只字未进；不过褚桓确实有些才华，这是易参多次与其“行酒令”得出的结论。 ­

　　乍一想来，这似乎是个普通的江湖小卒，但易参很肯定不是，甚至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就从相识近一年自己对其身世还不曾了解这一点便可知。 ­

　　虽说两人对自己和对方的出身都只字未提，但易参仍隐隐觉得蹊跷。 ­

　　平日褚桓也不是不务正业，只是他务正业之时从不予易参知晓，只知他每月都会只身出一次远门，每一次回来就能解决两人下个月的盘缠问题了。他道这是月饷，却从不知他是干哪一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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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绪正无限地展开，易参却被迫停下了回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