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离》千雪初凉微舞

7、第七章

　　轻羽闷闷不乐地走在街上，身边是一脸讪笑的卡卡西。

　　“嘛……不要放在心上啊。”卡卡西劝道：“这种事情……呵、呵呵……”

　　“我看那个推土机几乎都要攻击我了！那个推土机太小心眼了。”轻羽抱怨道：“下次再遇到那个推土机，我就打爆他！”

　　“女生要温柔一点！你要打爆那么多人真的好吗！”卡卡西忍不住吐槽到。

　　“……我也想做个温柔的人啊，像美琴那样的……”轻羽说：“可是有时候就是压抑不下来暴力的心态啊，啊啊啊，烦死了。”

　　“啊，对了！”轻羽从口袋中掏出求安符，递给卡卡西：“诺，这个是给你的。”

　　卡卡西接过来，用手将它悬在眼前：“喔……谢谢啦。”

　　轻羽笑吟吟地说：“嘛……虽然也不是很相信这个，但是希望大家都要好好活下去哦。”

　　、 、

　　温泉旅行结束后，接踵而至的就是冗杂的任务。从D级到A级不等，也不知道是不是求安符的原因，大家都平平安安回来了。

　　也因为这繁忙的任务，常常是刚刚回到木叶村，隔了一天又要出去。一天之内又要汇报又要整顿，忙的要死。给佐助送求安符，也就耽搁了下来。

　　也许是心里下意识地不敢见他吧……

　　求安符就这样子搁在千心家的角柜上，白色的表面渐渐泛了黄。

　　千心家门口的藤蔓越爬越高，一片青葱碧绿，曼妙的身姿摇曳着。桌上的日历撕去了一页又一页，轻羽用红色的油性笔在日历上做批注，哪天出任务，哪天和别人有约，哪天是队友的生日，哪天是佐助的生日。出任务回来了就在批注上打叉，队友的生日庆祝完毕也在批注上打叉，独独佐助的始终没有打上叉。

　　连卡卡西都不知不觉被打了好几个个叉啊……

　　时光如流水，眨眼间就过去了。三年不短，却也不长。轻羽不再是半大不大的少女，十九岁，成人了，需要担负更多。

　　当初第二班的成员都各自分散，藤井奈丽踏上了修行之路，平田老师神隐了。轻羽独自出任务。在木叶村内，轻羽则以幻术的强大而著称。几可乱真的。直达人心的幻术，可以唤出人内心的渴望，掌握人的致命处，从而给予打击。……这是继宇智波灭族后更加神奇的生物啊。

　　轻羽手臂上的羽毛痕迹，在一个清晨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时候，一向冷艳高贵地绘羽也哭出了声。轻羽在绘羽的指导和自己的勤奋努力下，将千心一族的密术与血继限界运用自如。随着外出任务的增多，轻羽获得了丰富的经验。人们对她的赞誉越来越多，十九岁这年，轻羽晋升上忍。

　　“恭喜，晋升上忍啊。”卡卡西笑着和轻羽打招呼：“没想到你这个笨蛋也会有这一天啊。我以为你连中忍都无法晋级呢。”

　　“是吗？”轻羽淡淡一笑，看上去温柔娴雅的模样：“卡卡西，其实我现在很想把你按在地上暴打，但是顾及我淑女的形象，我还是不打算这么做。……那个，卡卡西，你做带队老师了吗？”

　　“是哟。我可不像你这种小鬼啊。”卡卡西笑着回答。

　　“……啊，真怀念呢，平田老师，我当初的老师哟。还有藤井啊岛田啊，不知道藤井的修行怎么样了……对了，你带的是哪三个小鬼？”

　　“忍者学校的捣蛋吊车尾，漩涡鸣人；春野樱，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还有……宇智波佐助。”

　　“……佐助啊。”轻羽惆怅地叹了一口气：“他这几年好像变了很多……卡卡西，他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他可以成长为坚强的、能独当一面的忍者。我可是他半个姐姐哟，你要是敢不尽忠职守的话……我可以抛弃淑女形象大开杀戒哟。”

　　卡卡西摸了摸头：“千心……不要这么说嘛。佐助很优秀。”

　　“还有……帮我把这个交给佐助吧，虽然有点旧了，但是算作我的心意。”

　　那是陈旧的求安符，表面磨的粗糙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粗略还有一个形状，是三年前温泉旅行的旧物了。

　　“……这种东西真的会有人要吗！”卡卡西质疑道。

　　“……我也不知道啊。”轻羽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过去三年了。”

　　不知道佐助有没有收下那份陈旧的礼物，总之卡卡西变得忙碌起来，没空再和轻羽像以前一样喝茶聊天一起坐在当初的训练场地看星星看月亮从诗歌辞赋谈到紫薇尔康。【喂】

　　……不知不觉，他们都长大了。

　　有空，再去看一下佐助吧。这些年一直找借口不见他，其实根本没有对不住佐助的地方啊为什么不去看啊！

　　轻羽忍不住自我吐槽。

　　可是那种很尴尬很不自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也许是面对佐助时，想起了美琴。也许是想到了佐助的身世，不由得带上了怜悯。也许是想到了千心的际遇……总之各种不自在啊。

　　可惜到了第二天，出发去了波之国的卡卡西班还是没有回来。

　　心里松了一口气，轻羽心安理得的整理行装，准备执行三代的任务。

　　……

　　如花的面孔轻抬，清丽婉转的歌声恰似风铃般穿厅而过。扬手徐徐展开纸扇，纤长的手指上缠绕着红绳。和服上绣着怒放的八重樱，长长的后摆拖曳在身后，随着一步一回而泛起褶皱。高绾的发髻上簪着的纸花垂下一串银制饰品，敲奏有声。

　　[和我同为孤独人的山樱啊，如同我爱怜你般，也请你爱怜我吧。在这孤寂的深山中除了你之外，没有谁知我懂我啊。]

　　俳句中辗转反侧的缠绵情意，好似有了魂般借舞蹈流泻而出。艺人的抬眸颦蹙，。精湛的演技，清丽的歌喉，能够轻易夺取别人的视线，在座宾客无不失魂落魄般盯着她，除了——

　　“喂，轻羽，这样子好像不礼貌吧。”手持大刀的少年看向身边完全没有受到艺术感召的少女。少女一头银发以红色发带束在身后，美丽的金色眸子宛若日辉般耀目，动人如同琥珀。

　　“嘛，武早，没事的哟。”轻羽淡定地喝了一口茶，温柔笑道：“美丽的艺妓小姐需要人们用内心欣赏，而不是用表面去欣赏。”

　　“……完全没有说服力啊！”武早忍不住吐槽：“……话说回来，为什么我们要呆在艺妓馆里……”

　　“这个的话，是个人兴趣吧……”轻羽回答：“所以顺便放松一下也不错吧。”

　　“不过说起来……我们等的人也该到了呢。”轻羽说着，扭身看向门口：“……你说对吧，小南姐•姐。”

　　身穿黑底红云袍的女人淡淡地立在门口，只有一个背影。

　　拍拍武早的肩膀，轻羽匆匆跑到她身边。待那女人回过身来，武早才看清正面。她的发是美丽的蓝紫色，发髻上别有纸花。大半张脸隐藏在立领中，双眸沉寂，淡淡一瞟他，就让武早感到有一种杀气扑面而来。

　　……是一个在刀口上生存的女人呢。

　　“好久不见啊，小南。”轻羽驾轻就熟地打着招呼：“……我这样子和你见面，不知道会不会被木叶的人认为是叛村呢？”

　　“……他们不会对你动手的。”小南说：“……找我，有什么事？”

　　“不要这么疏离嘛！”轻羽笑了一会儿，又忽然认真起来：“……我这次，想询问关于宇智波鼬的消息。”

　　少女认真地盯着她。

　　“鼬啊……一切平安。他很快就会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小南说：“真的……不打算和我一起走？”

　　“不。……村子里还有我牵挂的人呢。”轻羽蹲下来，对着夕阳西下时波光粼粼的河面。

　　和小南相识，是什么时候呢？

　　轻羽陷入了回忆中。

　　那是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是难得的失败。轻羽心情很沉重，很低落。那时下着大雨，雨水打湿了她的发丝，沿着面庞流下。她摇摇晃晃地走着，结果无意间遭遇了正在休息的女忍者——还是失去了搭档的女忍者。几年中轻羽已经明白了黑底红纹袍的含义，看见了自然大打出手。满心的怨愤加上纯粹的发泄，轻羽竟然获取了这位S级忍者小南的记忆。

　　之后，自然是各种吐槽各种咆哮。

　　两个女人互相干架，互相咆哮着什么“正义”“和平”“回忆”“过去”之类中二的词语之后，竟然和解并且互相理解了。

　　两个人都是衣衫破烂头发凌乱，坐在雨中互相倾诉。

　　一个讲自己的搭档如何人妻，一个讲自己和弟弟蛋疼的纠结。

　　最终，女人的友谊建立了……

　　在敌对的场面还能做以互相尊敬为基础的朋友，这大概是忍者所独有的吧。

　　三代明白轻羽私下和晓的人有接触，却始终没有明说。

　　“话说回来……迪达拉和蝎，怎么样了？”

　　轻羽想起了当初被他说成便秘忍者的蝎，就一阵好笑。

　　“蝎没有便秘……他不可能的。迪达拉……一样嚣张。”

　　“小南啊，有机会……还想和你再交手。”轻羽意犹未尽地说。

　　“很快就会有机会了，如果你不背叛木叶村的话……”小南转过身离开：“我有任务在身……先走了。”

　　再回过头去看时，小南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空中飘飞的几张纸片。

　　轻羽伸手捉住一张，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了字。

　　『危险迫近，请一定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