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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大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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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夜是凉的,枯黄的叶子稀疏地从树上悄然飘下,无声无息,生命是否也如这般?
莫晓阳手足无措,自己又不是学医,薛风老怪物的药册上又没治病的,怎么办呢?
她咬着大拇指,踱步走来走去,额头已有密密的汗珠渗出。
“找医生啊,穿越怎么还穿傻了!”她一顿足,眼前一亮,上前把外套披在炎雪的身上,看她苍白的脸,不是滋味,大步流星地窜了出去,
“这个还是留给你吧”莫晓阳刚踏出门想了想又折回来,将系在腰间的玄黄玉解下,轻轻放进被铺里,据妙善说这玉不仅能救命,还能驱寒,虽然热气不太强烈,但握在手中却有别样的舒适。
回头看了炎雪一眼,心里一揪,“我触了什么霉?”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街上还有人在敲梆子,眸子里闪过一丝希翼,她奔过去,
“老伯,你知道医馆在哪吗?我朋友生病了”
“年轻人,大晚上的都打烊了,什么事等到明天再说吧”那老伯哈着气,困倦地说,
“不行啊老伯,我朋友真的很严重”
老伯好心地朝前指指“额,好吧,你向前走就有个白济堂,说不定还没打烊哩”
“谢谢老伯”莫晓阳连声道谢,感叹世上还是好人多。
暗夜里,莫晓阳飞驰而过的身影,伫立在那的老伯忽然笑了,摇摇头嘀咕道“痴儿痴儿,命啊”
“有人吗?有人吗?”白济堂大门紧锁,莫晓阳“咚咚咚”地敲起门来,只是半晌也没有声音,
莫晓阳瘫坐在冰冷的地上,耷拉着脑袋,几番折腾也吃不消了
“师姐挺住啊,明早我坐飞机去救你”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小伙子,小伙子,醒醒”一位和蔼可亲,花白胡须的老者摇着莫晓阳的肩膀,
“咻”吸一口淌成河的口水,莫晓阳猛然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老者
老者笑道,递给莫晓阳一只灰蓝手帕“小伙子,你坐在医馆门前何事?”
看他的方巾,身着和挎着的箱子,莫晓阳噌地一下窜起来“大夫,你是大夫吗?”
“呵呵,老夫真是白济堂的大夫白宏远”老者捋了捋胡子,笑的亲切温和,
“太好了,大夫,我可是等您老一宿了,我朋友生病了”
“身体状况怎么样?”白宏远皱着眉头,作为一个医生,不希望他人生病,但不生病自己就没法活,所以很矛盾很纠结。
“不清楚,一摸额头,烫烫的,应该是发热……风寒”莫晓阳连忙改口,
“拖了这么长时间,你且待我去拿药材”白宏远赶忙开了门,一股药香飘来使莫晓阳清醒了许多。
白宏远嘴里念叨着“姜,干豇豆……”收拾好后转过身对莫晓阳说“好了,走吧,你朋友现在哪?”
“大夫你是大好人,她在城隍庙”说着,莫晓阳拉着白宏远风风火火地走了,门都没关。
“炎雪!”莫晓阳兴奋的叫道,但愿那玉佩起了点作用,热出汗就好了,
炎雪颓唐的直起身来,无力的喊着,声音如蚊子哼“别……别”
“什么?”莫晓阳听不见,径直带着白宏远走过来,看到炎雪没事,心中的石头沉了下去,
“呼”一阵阴风袭来,莫晓阳感觉到不对劲,侧耳聆听,周围杀气腾腾的声响空气中还弥漫着腥臭味。
“谁!”莫晓阳大吼一声,体内的气息运转起来,
“吱”尖锐刺耳的叫声,一只土黄色身体,墨绿色闪着冷光眼睛的生物从门外呼啸着扑来,莫晓阳慌了神,只见那,貌似狐狸的生物前两爪猛的将莫晓阳按倒在地,嘴角还流出贪婪的唾液滴在她象牙色的脸上,
“晓阳”炎雪尖叫,奈何现在状态极差,没有丝毫的力气,
“混蛋”莫晓阳一咬牙,眼里充满了怒火,右膝顶起狐狸的腹部,翻身将它踢到在地上,手中的白色火焰缓缓腾起,
“吱!”又是一声刺耳的叫声,那狐狸痛苦的样子摆在脸上,眼中的绿光更是强烈,
看它受了伤,莫晓阳顺势冲过去,冷焰乘风而升腾着,
“咚”还未起身,莫晓阳便被身后一股力再次推倒在地,后头一瞪,见从门外又窜出几只模样相同的狐狸,只是其中一只眼睛是混蓝色的。
那混蓝眼睛的狐狸不等莫晓阳反应过来,一声令下,三四只同时扑向莫晓阳,尖利的爪子撕裂了莫晓阳的衣裳,雪白的肌肤被抓破,流出血红的液体淌开。
急了眼的莫晓阳完全顾不上身上灼热的疼痛,“拼了”火焰胡乱地冲击着,莫晓阳勉强支撑着身体,眼前已是看不清晰了,模糊觉得狐狸的数量少了。
混蓝眼睛的狐狸看情形不对,吼一声便离去了,剩下的两只也尾随而去。
“哼哧”莫晓阳一头栽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任由那鲜血从皮开肉绽的肌肤里淌出,染红了地面,
“晓阳!晓阳!”炎雪拼命嘶喊着莫晓阳的名字,奈何始终无人应答,
莫晓阳艰难地睁开眼,僵直地伸出带血的手,贴了贴炎雪的额头,感觉烧退了些,不再那么烫了,满意的笑笑,忽的又垂下了手,
“莫晓阳,莫晓阳,你给我醒醒,我不允许你死!”
“放心吧姑娘,小情郎没事”白宏远从乱杂的草堆中走出来,俯身听听莫晓阳的心脏跳动,感受气息,确定还有一口气后,淡定的说,
“情郎?不,他不是,不是”炎雪低下头去,不敢去看莫晓阳苍白无血的脸,纵然是沾染了点点血迹,看起来有些狰狞,但并未阻挡莫晓阳秀丽的容颜。
“还说不是,这小子为了救你急的和狗窜似的,拉着老夫就来了,老夫医馆的门还没关呢”白宏远打开药箱,一边拿出白色的瓷瓶,一边戏谑地说
“大夫,真的不是”炎雪羞红着脸,想到了昨晚换衣的情形,头埋到了胸口,长睫遮住眼中的波光,
“真的不是?好,那我不救了啊”说着,白宏远把药瓶子放回了药箱,却被炎雪拦了下来
“别,别呀,大夫,你还是救救他把”炎雪无语了,恳求道
白宏远摇摇头,微笑着“嘿嘿,现在的年轻人”
轻轻倒下一些黄白色的粉末和少许墨绿的膏体,混合在一起黏糊糊的,让炎雪涂抹在莫晓阳衣服被撕烂的地方,
“这……男女授受不亲”炎雪连忙推开药膏,羞红着脸,
“嘁,孤男寡女昨晚还指不定干了什么,”白宏远玩味地道,手指沾上药膏涂上去,
炎雪被白宏远弄的哭笑不得,有口难辩。
手臂,小腿受伤的地方最多,白宏远眉头一挑并未多说什么,
药膏涂上去,很快那血不再流淌了,莫晓阳仍然昏迷着,面色好了些许,
炎雪顾不得自己的病,专心照看起莫晓阳,一会儿打水来,一会儿……反正忙的不可开交
白宏远优哉游哉地像个散仙,躺在草堆上闭目养神,
草堆上的几根茅草飘起,被风刮到庙外,狂风卷积着落叶,危险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