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路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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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路程
到了机场，买到了一早飞济南的机票，几个人疲惫地在候机厅坐下。
胖子苦恼地抱着头，坐在角落。老胡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闷闷地坐在他旁边。
小哥的黑金刀拿去托运了，他似乎有点不安，右手不断摊开，又不断握成拳。
水孩虽然是在场的人里面年纪最大的，但毕竟他不是真正的“人”，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条龙——而且是条幼龙，不过是个小孩子。折腾了一晚上也够呛，已经趴在吴邪的身上沉沉睡去了。
吴邪仔细看了看水孩脖子上，被张起灵勒出来的红痕，小声对他说：“你下手真重。”
小哥眨眨眼睛，露出了被责备后的委屈，别过了头。
吴邪愣了愣，慢慢翘起嘴角来，把头靠在了小哥的右肩上。
小哥的肩膀先僵硬了一下，然后稍稍动了一下，让吴邪靠的舒服些，并且小声问：“睡一会？”
吴邪强打着精神摇摇头。那个发生在几小时前、长满鳞片的梦实在让他心有余悸。
小哥小声说：“如果你被梦魇住，我会叫你。”
吴邪靠着张起灵肩上，仰头看他。两个人几乎是脸对着脸，眼对着眼，呼吸着彼此的鼻息。
吴邪一下子找到了那股让他熟悉的安心，于是听话地闭上眼，决定睡一会。
吴邪是被一阵尿意给憋醒的。他睁开眼，看到老胡似乎在跟小哥说着什么，老胡旁边的胖子看到他睁开眼：“天真，醒啦？”
吴邪低头看看还在沉睡的水孩，用左手轻轻搓搓脸：“我去洗手间。”说完示意小哥抱着水孩，站起身来。
老胡跟着一起站起来：“你身上还带着伤，我陪你一块去吧？”
吴邪咧咧嘴，任由老胡扶着，一起朝洗手间走去。
两个人慢慢地走着，吴邪问老胡：“你刚才跟小哥说什么呢？”
“说下雷阵雨了，咱们的飞机估计要晚点。”
“雷阵雨？”吴邪愣了一下，原来他睡着的时候，已经下起了雷阵雨？
老胡点点头：“不过这里离胖子那儿够远的，应该没事。”
吴邪点点头，透过走廊上的窗看着外面的停机坪，大雨瓢泼。他扭过头，一瞬间，余光似乎瞟到了什么。他停下脚步，回头在一片阴影里寻找刚才吸引他的东西。
老胡奇怪的问：“怎么了？”
吴邪没有理他，只是皱着眉头仔细地看着窗户旁的影子。
就在这时，头顶上的灯突然发出一声爆裂声，灭掉了。
吴邪和老胡顿时被吞没在黑暗里，唯一的光线就是外面，是不是划破天际的闪电。
老胡一下子按住了吴邪的肩，而在最后一次灯光消失的那一瞬间，吴邪也搞明白了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是一只隐没在影子中的，黑色的，足有人头大小的，爪子！！
“跑！！”吴邪抓起老胡搭在他肩上的手，拽着他就向隐隐发出光的的洗手间跑去。
他身上的抓伤发出剧烈的疼痛，但是这时候他无法停下了，只能咬着牙拼命向前跑去。
呼、呼、呼……耳边是吴邪自己剧烈的喘息声。他边跑边回头看，不远处，一双碧绿色眼睛正在恶狠狠地盯住他！！
吴邪吓得调转回头，继续加速。
走廊一共就只有20米。吴邪却发现，无论怎么跑，他都到不了发着光的卫生间！
鬼打墙？！追着自己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啊！？吴邪暗骂，但是不敢停下来，只有继续跑下去。汗流出来，染上了伤口，疼得他几乎要一个软腿栽倒在地。
呼、呼、嗒嗒……走廊里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和凌乱的脚步声……等等！
吴邪突然意识到，他没有听见胡八一的脚步声！他连忙顺着自己的右手看去，恰好此时一个闪电划过——
“啊啊啊啊啊！！”
根本就不是什么老胡，吴邪右手拉着的，是一只黑乎乎的爪子！
那只爪子狠狠将吴邪撂倒在地，然后狠狠勒住了吴邪的脖子……
“吴邪！”张起灵用力摇晃着突然开始大叫的吴邪，“醒醒！！”
吴邪猛地停住呼救睁开眼睛，愣愣地盯着张起灵，反应不过来。
“又做恶梦了？”老胡和胖子连忙过来，关切地问。
吴邪浑身都被汗浸透了，他低头看看怀里，正在揉着眼睛试图清醒过来的水孩，看看外面已经洒满阳光的停机场，看看一脸关切的其他几人，开口确认道：“……梦？”可是一开口就觉察到了不对，嗓子疼得厉害，说话都困难。
胖子这时倒抽一口凉气：“你们看吴邪的脖子！”
老胡仔细一看，也紧紧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勒痕？看起来……像是一个手印？”
吴邪听他们这么说，也去摸脖子，果然一碰就是一阵刺痛：“我梦见被怪物追……还被他掐住了脖子……”
张起灵仔细检查着他的伤，沉声说：“我一直都搂着他，没有人靠近。”
几个人陷入了一阵令人恐慌的沉默，直到水孩完全醒来，摸着吴邪的脖子问他怎么了，才被打破。
这时，也到了登记的时间，候机室里人来人往也多了起来，几个人知道不便多说，都站起来准备登记去了。
飞机上没出什么大事。老胡和胖子都扛不住睡下了。小哥拉着吴邪的左手，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水孩拉着吴邪的右手，兴奋地透过窗户朝外望去。
吴邪两只手都被人拉着，只好倚着靠背端坐。
突然，他感觉水孩在拉他的手，侧头看过去，水孩指着窗外向他示意，吴邪一看就是一惊。
一条黑色的龙，竟然就在窗外的云海里上下翻腾！！吴邪无法估计它有多长，但至少视线所及，看不见头，看不见尾。为什么说是龙……吴邪自己也很奇怪，但他就是感觉到，那是一条龙！
龙在空中成波浪状起伏飞翔着，云海就是他的霓裳，金色的阳光给他的黑鳞度上了灿烂的光，吴邪傻乎乎地大张着嘴，看得目瞪口呆。他下意识就要去摇小哥，却被水孩看破阻止了：“嘘……他看不到的。”
吴邪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水孩。
水孩咧开嘴，露出一个讳如莫深的笑，弯起手指轻敲窗户：“再往外就不是它的地盘啦，看它还如何逞凶！”
吴邪看着窗外的黑龙，也淡淡地扬起了嘴角。
虽然现在有很多疑问，不过，现在着急也没用。答案都在目的地济南，会发生什么，我们只能拭目以待。
这样想着，给他放松了身体，紧了紧拉着张起灵的手，闭上了眼睛。
“济南是山东省省会，黄河中下游和环渤海经济带南翼的重要战略城市，□□公布的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之一，山东政治、文化、经济、金融、教育中心，也是国家批准的沿海开放城市和十五个副省级城市之一。济南军区和济南铁路局本部位于济南。济南位于山东省中西部，具有4000多年的历史，是中华文明的重要发祥地之一，是闻名世界的史前文化－龙山文化的发祥地~”
“闭嘴！”忍无可忍的老胡和吴邪同时低吼。
拿着机场介绍小册子兴致勃勃念着的胖子不甘心地闭上嘴，随即又张开：“你们就没从我身上看到中央台播音员的范儿……？”
“就你那口京片子？省省吧啊。”胡八一狠狠打击他，“我说你怎么这么欢实啊？难道是第一次来济南？”
胖子摆摆手：“哪呢！不过是跟你还有天真小哥一起来，还带个小孩……挺有点旅游的意思。”
在飞机上稍微睡了一小会儿的吴邪，此时脸色已经好看了许多，忍不住吐槽：“你的神经还真不是一般的粗。”
“谁说的！”胖子立刻做出捧心状，“我的心洼凉洼凉的！不过我决定化悲愤为力量，在济南大干一场！”
“大干什么，你当是来倒斗的呢？”吴邪笑。
胖子神经兮兮地凑近：“比倒斗合算啊。你看这小鬼是条小龙，那他妈是什么？大龙啊！我们把他孩子换回去了，大龙肯定会给我们点好处表达谢意的啊！小日本不是有个故事，说的是什么太郎到了龙宫什么的？”
“那是浦岛太郎！而且那人是在海边救了只海龟……”吴邪埋汰胖子，胖子也有心跟他闹，三两步蹿到近前。吴邪下意识一躲——
结果胖子就撞到了张起灵，然后在闷油瓶漆黑一片的脸色中惊慌失措地后退了两步：“小，小哥，有话好说……”
一直抱着吴邪腿的水孩，这时候可怜巴巴地仰起头，把吴邪的注意力从小哥身上吸引过来：“叔叔~我肚子饿了~！”
吴邪这人就是心软，明明几个小时之前，还被梦里的水孩吓得歇斯底里，可是水孩一撒娇，火气就散了一大半，蹲下来摸摸他的头：“怎么饿了？在飞机上不是喝了些牛奶吗？”
水孩得寸进尺地搂上吴邪的脖子：“肚子好饿！叔叔我好饿！”他眯起眼睛，得意地瞄向闷油瓶。
老胡和胖子敏感地感觉到张起灵身上瞬间散发的寒气，迅速后退两步，开始了旁观者的小声交流：“水孩很不一般啊~”
“果然英雄出少年！”
张起灵伸手环住吴邪的腰，微一用劲儿，就让小天真站起身，面向了自己，“现在去哪？”
吴邪被张起灵抱在怀里，大庭广众之下有点害羞。他把小哥推开，询问地看向老胡。
说来也巧，就在这时，老胡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接了起来：“喂？”
“对对我是。”
“没错，我们已经到济南了……”胡八一挑了挑眉头，拿着手机四下张望，“您是不是派人来接我们了？”
然后倏地脸色一变：“赵老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邪等人都瞪着眼睛巴巴地旁听着，不知道老胡的电话内容出了什么问题。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解释了什么，老胡的脸色渐渐放缓：“好，我知道了，就这么说定了。”然后扣上了电话。
胖子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是不是有车来接我们？”
胡八一示意几个人都凑近，解释说：“赵老板和研究所的日本人都知道我们已经到了，”他含混地朝四周挥了挥手，“赵老板让我们尽量甩掉日本人。等他们的人确定我们没有被跟踪之后，自然会告诉我们地址。”
吴邪的眉头紧紧地皱着，而胖子则直接骂了出了：“我×这不是胡闹吗！济南城又不是我们的地头，他们不想办法，让我们自己甩掉尾巴？！这TM不是胡闹吗！”他这几声骂得极响，吴邪连忙拍拍他的肩：“胖子，稍安勿躁，给国际友人留个好印象啊。”
一直环抱着吴邪的小哥，这时候开口了：“一定也甩掉的话，也不是没办法。陌生的城市逛一逛，要甩掉几个人也不是问题。只要先找到是谁在跟踪就可以了。”
水孩这时候已不太耐烦，顺着吴邪的腿爬到了吴邪的腰上，八爪鱼一样紧紧地扒住：“叔叔，我肚子饿了！！”
“那先走吧，先到市区里再作打算？招子都放亮一点啊，看看那些人是一路跟着我们的。”老胡说，打量了一下瓶子难看的脸色，咂咂嘴把水孩抢到了自己怀里：“我来抱着吧……”
张起灵斜斜嘴角，抱着吴邪率先朝大厅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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