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此刻(HP）》加贝尔

75、Chapter seventy-five

　　突然窜出来的黄色巨蟒让非利亚和斯科皮都惊讶地后退了几步。
　　“它会发出不同的尖叫声？”非利亚笑着说，“魔法界真是无奇不有。”
　　“昏昏倒地！”斯科皮举起魔杖，对着蟒蛇喊道。
　　咒语打到蟒蛇身上，从鳞片上一划而过，连一道痕迹都没有留下。黄蟒吐出舌头，发出危险的嘶嘶声，斯科皮后退几步。
　　非利亚站在那里没有动。
　　黄蟒朝斯科皮看了一眼，斯科皮抓紧了魔杖，冷冷地看着。却见黄蟒慢慢地转过了身体，扭动着朝非利亚游了过去。
　　“障碍重重！”斯科皮喊道。
　　非利亚看着朝自己慢慢接近的蟒蛇，咒语打在它身上悄无声息地划开去，毫无攻击性。
　　斯科皮朝非利亚走近几步，用魔杖指着蟒蛇，动了动嘴唇却没能喊出什么咒语。
　　“波特，你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巨蟒滑到了非利亚脚边，树干粗的蛇身顺着非利亚的小腿缠了上去。
　　非利亚没有动，连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他抬起眼帘看了一眼斯科皮，目光温和。
　　“非……”斯科皮瞪着非利亚，一时间感到不知所措，愣在原地，连握着魔杖的手指都开始紧张。
　　转眼蟒蛇就盘在非利亚的腰间，吐着蛇信子，黄澄澄的眼睛盯着非利亚的面容，张开巨口露出了獠牙，离非利亚的脖颈不到一厘米。
　　斯科皮看着非利亚。
　　那少年竟然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神色温顺而安静。斯科皮突然想起那时男孩被冰封在冰川里，也是这样睡梦般恬静的模样。
　　眼看着毒牙就要嵌进少年白皙的皮肤，巨蛇突然仰起头挣扎一阵，然后软软地落到了地上。
　　少年并没有睁开眼睛，却分明是扬起了唇角露出微笑。
　　斯科皮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钉在蛇身上的绿色箭芒慢慢变得透明，化为绿光返回，缓缓地融进斯科皮的身体。
　　“你的魔法力，果然已经强大到可以化为实体了。”
　　斯科皮抬起头，看到近在咫尺的非利亚波特，神色温柔，目光明亮，竟是隐隐透着些骄傲。 “如果……如果不能呢？”斯科皮颤抖着声音有些愤怒，“你为什么不躲？你是在发疯吗？”
　　“我知道你能。”非利亚轻声说。
　　“你不知道，”斯科皮冷冷地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非利亚张了张口，看到斯科皮抓着魔杖的指节已经开始泛白，一时间显得有几分无措。他伸出手指，指腹触碰到斯科皮的指背，却在皮肤相触的时候戛然而止。
　　凉薄的温度沁入皮肤，少年略带不安的神色映入眼底，几乎灼伤了瞳孔。
　　——我不属于这里。
　　——没有什么能让我眷恋的。
　　——我已经知道我的结局了，其他的好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混蛋。”斯科皮低声说。他望着非利亚的脸颊，毫无瑕疵，每一根线条都几乎完美，在柔和的光线下近乎透明。
　　有一个人，连一个神情都让你心疼。已经被他收服，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不自由的。
　　——可惜他不是你的。他不属于你。
　　“斯科皮。”非利亚捉住斯科皮的手腕，伸出手指贴住他的脸侧，强迫他和自己视线相对，“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你为什么不自己看？”斯科皮嘲讽地说，侧过脸避开他。
　　非利亚张了张嘴唇，然后放下手转开了视线。
　　“对不起。”他低声说。
　　少年的神色澄净，带一点静默的温柔。
　　该死。
　　就这样站在他身侧，也真的是一种折磨，非利亚波特，真的能轻易左右人的心绪。
　　*
　　朦胧的入口倏然亮了起来。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同一个地方，在渐渐清晰起来的光线中，他们看到了里面的景象，那是一片树林和草原交界的地方，在他们身旁轻快地流淌着一条小溪。
　　非利亚波特的侧脸。斯莱特林的王子看上去有一点艰难地张了张口。
　　“非利亚，”他说，“其实我……我是……”
　　哈利忍不住回过头去，看到德拉科扯断了手里的出入证件上挂着的荨麻线。神色在阴影的遮挡下模糊不清。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隐约的曲调，声音悦耳动听，极为纯粹和神圣。斯莱特林的少年惊讶地中断了句子抬起头，望向他们侧后的树林。但是格兰芬多的男孩却没有动，仍然专注地凝望着身边的人。
　　从树林中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来的、在明媚的阳光下翅羽稍稍有些透明，流转着浅蓝色柔润光芒的，是传说中圣杯的守护兽。
　　蓝羽鸩。
　　守护兽一双深黑色晶莹的眼睛睁望着穿红色校服的少年手里抓着的木杯。
　　在它的身后光线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扭曲，竟然隐隐出现了和原先不同、但是又和先前的景象重合的风景，看上去好像是一个美丽的喷泉。
　　“斯科皮，”这时候却不合时宜地出现少年干净清越的声线，温柔的，“你想说什么？”
　　*
　　呆怔在那里的斯莱特林王子转回头，望着好像没有看到守护兽的被选中的男孩，回过神一般皱起了眉。
　　“先解决……”斯科皮艰难地说，手指抓着魔杖放在绿色校袍的一侧，“解决这个。”
　　非利亚低声叹了一口气。
　　“那是蓝羽鸩，”他轻轻地说，“圣杯的守护兽，是唯一从中世纪的魔法衰落中存活下来的白魔法生物，但是只在传说中出现，因为没有人见过它。”
　　他转头望向身后，对上守护兽的眼睛。
　　“传说中在有魔法的生命里，它的魔法力仅次于风魔法师和索那。”少年低声说，“而它不会让任何看到过生命之泉的人活下来。”
　　*
　　哈利看着少年的视线落到守护兽的身侧，隐隐地露出温柔的神色。
　　“而那就是生命之泉。”他轻轻地说，“那是圣杯魔力的源泉。”
　　禁林一片蹊跷的安静，所有的人都发不出任何声音，怔怔地望着幻境中的男孩。连媒体都忘记了举起相机。
　　“我们会有办法的。”斯莱特林的王子稍稍抿着嘴唇，显得有些紧张，但是语气清浅冷静，“这只是个幻境，圣杯不会让你死。”
　　*
　　一道冰蓝的光线直直地朝两个少年袭来。
　　斯科皮望着非利亚伸出手指尖相碰，身上银白色的光芒倏然溢出，在他们头顶瞬间张开了一层透明的结界。
　　他的银蓝的瞳色突然融入明亮的银光。
　　冰蓝的攻击光在结界上停留了片刻，被迅速地消融，与此同时结界不断变得单薄，终于好像肥皂泡一样突然破裂，仅存的一道细细的蓝色光芒击中非利亚的身体。 “嗜血覆！”非利亚瞳色一变，张开十指。
　　在守护兽第二道攻击光打下来的同时十道暗红色光芒缠绕而上，顺着冰蓝色的光柱蜿蜒，直到击中魔法生物的身体。
　　蓝羽鸩轻啼一声，歪了歪头，然后张开了翅膀。
　　掺杂着巨大攻击力的疾风几乎有形状一般直直扑向两个男孩，非利亚眼里闪过细碎的惊讶，伸出手臂。
　　狂风在刹那间静止，少年的袖口撕裂，露出白皙的皮肤，以及刺目的伤口，鲜血顺着手腕落到指尖，一滴滴地落在泥土上。
　　守护兽后退了几步，警惕地望着受伤的男孩，低头稍稍地梳理了一下翅羽，落了一地透明的羽毛。
　　非利亚伸出手，轻轻地握住斯科皮的手腕，望向他的侧颜。
　　“没用的，”他低声说，把斯科皮手里的魔杖拿下来，“普通魔法对它没有作用。”
　　转眼守护兽一挥翅膀，又发起了一轮攻击。
　　非利亚揽着斯科皮的肩膀把斯科皮推到在地上，顺势滚了几圈躲过了攻击。斯科皮皱了皱眉。
　　*
　　哈利看到斯科皮马尔福伸出手臂，一道绿色的光线朝守护兽直直飞去，竟然像是一根箭矢。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非利亚波特放开斯科皮的肩膀，就着半跪的姿态张开手臂拉开了结界，挡过了又一道蓝光。但是结界转眼碎裂，守护兽正朝他们慢慢靠近，缓缓地扑打着翅膀。两个男孩转眼就伤痕累累，斯科皮甚至吐出了一口血来，非利亚的脖颈被魔法擦过，在白皙的皮肤上血迹刺目。
　　除了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哈利再也听不到、也无瑕关注身旁人们的丁点声音。
　　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心在在喉咙口激烈地跳动。 非利亚波特抿了抿嘴唇站了起来，把斯科皮马尔福拉起来推到身前。
　　“你挡一挡。”他说，一边慢慢地抬起手臂。
　　斯科皮看了他一眼，静静地走到非利亚前面遮掩住他的身体，一边用魔法形成的绿色箭矢抵抗，努力地挡下大部分攻击。
　　非利亚咬着嘴唇，两只手臂缓缓交叉，然后忽然抬起。
　　在他们的身后突然凭空出现了一道劈裂空间的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