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此刻(HP）》加贝尔

62、Chapter sixty-two.

　　哈利的话音落下很久，礼堂里仍然一片安静。
　　非利亚笑了，他抬起目光，恰和斯科皮不能相信的视线碰撞。
　　“你……”雨果咽下一口唾沫，收起了目瞪口呆的表情，“到最后你居然还是没有报名？”
　　“梅林，现在到底是怎样？”阿不思喃喃地说，“喂，非利亚，他们都傻了。”
　　“请……”哈利艰难地回过神说，“请各位勇士们出列。”
　　斯科皮拉开座椅走出斯莱特林的长桌来到台前，和凯瑟琳以及哈里斯一起跟着赫敏走向媒体们已经等待着的地方。
　　“你确定你和哈里斯没有过节？”雨果问，“我看他走的时候恨不得把那双阴沉沉的眼睛黏在你的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不思说，“霍格沃茨的勇士是马尔福！”
　　“有什么不可以的，”非利亚说，“他哪里不好吗？”
　　哈利走到格兰芬多的长桌前，很不平静地望着非利亚。
　　“非利亚，你出来一下。”他说着一把拽过非利亚的胳膊把他从座位上拉出来。
　　雨果和阿不思面面相觑。
　　“你说哈利舅舅会扯着非利亚的领子问他为什么没被选上吗？”雨果问。
　　哈利转过头望着非利亚。
　　“你是不是没有报名？”他问。
　　“是的。”非利亚说。
　　“这么说，”哈利说，“不是你报了名却因为种种比如火焰杯觉得你的血统比它还要古老所以无法识别的荒唐原因而没被选中。”
　　“那么，”哈利说，“我那天对你说的话是太含蓄了吗？”
　　“不，您的意思很明显。”非利亚说，“抱歉，父亲。”
　　“能告诉我理由吗？”哈利问。
　　“如果我参加了比赛，那么三强争霸赛就失去它举办的意义了。”非利亚说，“您也曾经参加过一次并不纯粹的、违背了初衷的三强争霸赛，我猜您一定不会认为那是一个美好的回忆。这些年轻的参赛者，他们会在比赛中变得更强，更加团结——父亲，在未来的战斗中需要的不仅仅是我，是你，还有他们，这也是很必要的。越是在这种时刻，一场激烈的、精彩并且每个人都全力以赴的比赛越是被需要，会有更多的人从中得益。我这么说可以吗？”
　　哈利怔了怔。
　　“是的，“他说，“你才是对的。”
　　就在那个时候跟随着非利亚的闪光灯在暗处亮起。预言家日报年轻的女记者露出笑容，忍不住拍起手来。
　　*
　　“这次又是什么，”哈里斯问，“你不仅是霍格沃茨最优秀的找球手，而且是霍格沃茨最厉害的勇士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斯科皮冷淡地回答说，“非利亚波特应该没有报名，如果站在这里的是他，你们很快就会因为比赛的难度而不得不放弃的——他不参赛是你的幸运。”
　　这时候哈利带着非利亚走了进来，赫敏跳了起来迎上去。
　　“哦，梅林，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抱歉，韦斯莱夫人。”非利亚说，并没有朝三个勇士看来，“但是如果我报名，那对他们太不公平了。”
　　“但是马尔福——”赫敏转头望着斯科皮，抓着非利亚的肩膀说。
　　非利亚转过头，视线接触到斯科皮时连眼里也带上明媚的笑意。
　　“有什么不对吗？”非利亚说，“斯科皮为他的能力付出了相应的代价，火焰杯也肯定了他，他很好。”
　　“可是媒体——”赫敏说。
　　“媒体那边我们已经处理好了。”哈利说。
　　*
　　“如果今天头版上没有非利亚的照片我就替你做一个星期的课外劳动。”雨果笃定地说。
　　“我没有答应如果非利亚的照片占了整个版面就替你做课外活动。”阿不思急忙澄清说。
　　“好了我知道啦。”雨果说。
　　“你们在说我什么？”非利亚推开寝室的门问，“你们还不起床吗？”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们，”雨果说，“我们早就赚疯了，之前大家都在赌勇士是谁，只要不买你就是在赌险的，赔率很高的。”
　　“如果你们不买我，他们就都知道了。”非利亚说，“你也赚不到。”
　　“话说回来，如果你报名，火焰杯会选你吗？”阿不思问。
　　“我不喜欢讨论如果。”非利亚说。
　　少年垂眸笑起来的模样清新温柔，照片的篇幅甚至超越了三个勇士。
　　——站在不同的高度，救世主男孩退出三强争霸赛展望光明未来。
　　“那么，对于火焰杯选择斯莱特林的斯科皮马尔福作为霍格沃茨的勇士，你有什么看法？”预言家日报年轻的女记者问。
　　“斯科皮和我同级，”非利亚回答说，“他很优秀，不应该有人质疑火焰杯的选择。”
　　“很多人质疑斯莱特林的纯血贵族踏上三强争霸赛的舞台，传言说马尔福家族和波特家族一直以来都有矛盾，就像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学院之间一样。你对此怎么看？”
　　“血液是魔法传承必不可少的、最重要的东西，”非利亚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天赋，维护自己的血统并为之骄傲并没有错，斯莱特林的学生都非常的优秀，他们为捍卫自己的血液中的天赋在不断努力，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质疑他们。伏地魔的出现让世人对斯莱特林产生偏见，父亲作为格兰芬多击败了他，激化了两个学院之间的矛盾，这样的误会不应该继续存在下去。每个群体里都有些过激的人，那些因为自己生而高贵去践踏别人尊严的纯血贵族，和那些不分青红皂白出于嫉妒一味诋毁他们的人才是两者矛盾的根源。没有人可以否定他人的信仰，抛弃那些分歧和成见，去追求共同的目标才是我们应该做的。斯莱特林的冷静聪慧和和格兰芬多的勇敢正义是互补的，就像马尔福和波特一样。”
　　非利亚展开温柔的笑容。
　　“我相信有一天，我们能够彼此信任地并肩站在一起。”他说。
　　*
　　三个勇士走出采访室的时候看到学生们都三三两两地聚集在草场，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围坐在一棵古槐旁边，那本是个非常偏僻的地方，在半米之外人群却格外密集，而且目光理所当然地都落在那个少年身上。
　　斯科皮和哈里斯的视线都忍不住被他吸引。
　　非利亚靠在树上，正安静地在倾听身旁的阿不思手舞足蹈的讲述，栗色的发被柔和的风微微扬起，看上去很温柔。
　　“非利亚……”哈里斯低声说。
　　在哈里斯口中听到非利亚名字让斯科皮的心跳突然紧了一紧。
　　在人群中央的少年却在这时候转过头来，静静地朝他们看来。视线却径自落在了斯科皮身上，然后稍稍地扬起清澈的笑容。
　　哈里斯转过头看着斯科皮。
　　“马尔福，”他问，“你和非利亚是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不去问他？”斯科皮淡漠地说。
　　“斯科皮！”这时候托尼扑上来，非常兴奋地在他身边绕了两圈，“今天下午没有课哟，大家都在这里等你们呢！”
　　“所以你们就这样无所事事地在草地上干坐了两个小时？”斯科皮问，一边努力地把视线从非利亚身上移开。
　　“晒晒太阳不是很好吗？”托尼说。
　　然而不远处的少年站起来的时候，他们发出轻声的叹息，非利亚披着一身金色的阳光走过霍格沃茨的草坪，就在那时候斯科皮恍惚看到盛开的花朵在阳光下争相开放，美丽惑人而危险莫名。而那面容精致的少年目光流转，笑起来的样子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斯科皮眨了眨眼睛，才发现非利亚仍然倚着树干沉静的站在原处。他好像是人群的中央，又分明站在人群之外。
　　斯科皮看着哈里斯分开人群走过去站到非利亚的面前，十四岁的非利亚和十七岁的哈里斯站在一起的时候稍稍地抬起头，姿态神情却没什么变化，并无畏惧也并不高傲地望着对方。
　　哈里斯把手臂撑在非利亚耳边的树干上说了一句什么，非利亚偏了偏头不着痕迹地移动了半步拉开了距离，一边朝斯科皮看过来，静静地扬起笑容。
　　“你为什么不回答？”哈里斯低声问。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库伦？”非利亚温和地问。
　　“马尔福和我是竞争对手，我很有可能伤害到他。”哈里斯说，“如果你开口，说不定我会手下留情。”
　　非利亚笑了。
　　“你不需要手下留情，你不能伤害到他，”非利亚说，“你只要尽全力就行了。”
　　“你就这么相信他？”哈里斯问，“我会打败他的，非利亚。”
　　非利亚看了哈里斯一眼，稍稍地扬起唇角，伸出手握住哈里斯的手腕把它从自己身旁拉开，然后从哈里斯和树干间抽出了身体。
　　斯科皮看着他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来，而哈里斯在他的身后望着他，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
　　非利亚拉起斯科皮的手腕。
　　“波特？”斯科皮问。
　　非利亚没有说什么，拉着他往回走，并无停留地经过哈里斯的身边。
　　“非利亚！”哈里斯在他们身后高声喊道，“我会打败他的！我会向你证明，我比他更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
　　“我等着。”非利亚回答说，稍稍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哈里斯，却并未停下步伐。
　　“波特？”斯科皮问，“你和库伦是怎么……”
　　“不要轻敌，”非利亚说，在阳光下扬起笑容，靠近阳光的白皙脸颊闪着温柔的金色，他松开斯科皮的手腕，指尖轻柔地划过他的指背，一双银蓝色的双瞳里闪着奇异的光芒，“就算是帮我好不好？斯科皮，你要赢。”
　　他们成长的速度惊人的一致，两个人的身高相差不多，影子落在身旁的草地上分不清谁是谁的，被选中的少年稍稍地垂下眼帘，浓黑的睫毛落下大片的阴影，稍稍抿起的双唇遮盖了更多的情绪，但斯科皮却莫名地感到了对方的认真。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帮你？”斯科皮问。
　　非利亚抬起目光时眼里闪过瞬间的惊讶和细碎的迟疑。
　　“你……”非利亚低声说，“你真的还在生气？”
　　“我没有生气，”斯科皮说，“你是被选中的人，你有资格隐瞒所有的人，而且你一定是为了我好，我没有资格生你的气。”
　　“那么，”非利亚开口的时候几乎有些艰难，“你是真的……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信任我了吗？”
　　“波特，”斯科皮稍稍地退后了半步，“我们之间，已经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了。”
　　——掺杂了不该有的感情。
　　——想要靠近，想要更靠近。但是再靠近一步，又怕连先前那样若即若离的温柔也会崩塌不见。
　　——这样纠结混乱而惊慌的自己，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可以平和地站在你的身边。现在的我靠近一步，都害怕再也不能遮掩自己内心这样汹涌的情感。
　　非利亚没有说话。
　　斯科皮低下头不想再看对方的神情，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拉住手指，但是斯科皮没有回头。
　　“波特，”他哑声说，“你不会明白，我和你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斯科皮，”那少年清越温柔的声线传来，“我不愿意违背你的意愿读取你的心情，但是你可以选择自己告诉我。”
　　斯科皮转过头，一双蓝灰色的眼睛映了天空的银蓝。
　　“你能够读取别人的思想？”斯科皮问。
　　“是的，”非利亚说，“进入预言之海之后，我就恢复了读心的能力。”
　　“但是你一直没有用。”斯科皮干涩地说。
　　非利亚点点头。
　　“为什么？”斯科皮问。
　　“因为那不公平。”非利亚说，“没有强大的能力去驾驭别人的思想，会给对方和自己都带来厄运的。”
　　那少年仍然拉着他的手指，柔软的栗色头发被和风扬起，收敛了笑意的声音显得非常干净，看上去很认真。
　　斯科皮的心里突然泛上奇异的情绪，酸涩中带些温暖。
　　——这样的非利亚波特，毕竟只有他一人见过。
　　——他是对的，非利亚波特一直是对的，他无论做什么都能得到自己的认同，这样的自己让斯科皮感到无所适从——对这个少年渐渐滋生出的占有欲，想要见面、想要靠近、想要变得更亲密的强烈渴望，那种思念、牵挂、怜惜和无条件的相信在心里缠缠绕绕几乎快要压制不住。
　　——“我会向你证明，我比他更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
　　“你和库伦是怎么回事？”斯科皮问。
　　“一开始大概是一种对强者的征服欲吧，”非利亚不在意地稍稍弯起唇角，“现在他想取代你在我身边的位置。”
　　非利亚松开了斯科皮的手指。
　　“我不会勉强你，”非利亚说，“不管你是不是留下来，只有你才能站在这里。我需要你，斯科皮。”

作者有话说

　　各种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