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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克里比克斯当爹了 ...


  •   年轻的王储克里比克斯聪慧英武,但他的缺陷却和优点一样令人注目,他和父妾塔菲莉的私情早已成了公开的秘密,按照厄杰普斯

      特的法律与有夫之妇通奸的男子要服苦役,如果勾搭母辈女子则会丧失继承权,理论上说他干下的事情足够把他赶下王储宝座,不过这

      一切的发生的前提是此逆子的克星之一有人站出来抖出家丑和绿帽,并向法庭主张这一权利。

      夏夜,迦托之宫。

      生下弗洛里拉和克里比克斯的北方女人在产后就去世了,续娶的王后是迦迦比亚总督的女儿,迦迦比亚是王族故地,迦迦比亚总督

      的人选向来与王室关联紧密,高贵的王后十分得宠,却多年不育,八年后她终于松口册立前王后遗子,并用母亲的身份亲自抚养弗洛里

      拉兄弟。

      尽管抚养自己的初衷并不单纯,弗洛里拉和克里比克斯两人心目中的王后还是温柔可亲的,而在其他人尤其是后宫这个圈子,这个

      女人就是霸王一样人物。

      已近中年的王后依然风姿绰约,她除下假发,卧在椅靠中饮酒,身边几个相貌平庸的侍女分别为她卸晚妆。

      “什么事?”门卫跪在了宫内的地毯上。

      “克里比克斯王子求见。”

      英俊的王子低着头进来,不请安,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的儿子,怎么了?”王后搁下酒杯,招呼继子过来坐。

      “我做下荒□□伦之事,愧对母后!”

      “哦?你是第一次□□吗?”王后一挥手示意侍女退下。

      跪在地下的少年愣了一下,连忙又磕头,“请母后救儿性命!”

      “别说这么严重。”王后苦笑着站起来,牵着满面窘迫的儿子坐到自己身边,“有什么事情不能慢慢说吗?”

      “我爱上了塔菲莉……”

      “我知道。”

      “她已经有了身孕……是我的……”

      “什么!”王后的惊讶其实是装的,她从嫁进宫的那天起就收买大批仆人为自己监视后妃们的月信,被查出有孕的妃子不出三天必

      定流产,对于塔菲莉有孕的事情,她恐怕比塔菲莉自己更早知道。

      “好吧……年轻人血气方刚,这些事情也没什么,你回去,我只处罚塔菲莉一个人,你到时只需去法庭领一次鞭挞就行了。”

      克里比克斯不动。

      “如何?”

      “我希望您能将塔菲莉赐我为妻……”

      “你如此眷恋她?”王后摇摇头,“天下美女多的是。”

      “阿鲁阿勒斯已经立功,饶过他的妹妹不过是顺水人情。”

      “嗯。”王后不可置否的点点头,示意儿子接着说。

      “她如果生下儿子,是为王室立功,足以抵罪。”

      “可是这个立功的人选我已经定了巴聂了。”

      “母后,我对巴聂敬重有余却无爱意,我愧对您的期望!”少年又欲跪地,却被王后一把拉住,他从没料到这个高贵的女人使出气

      力来竟是那样沉重。

      “唉~”王后摘下了玳瑁指套,用玉白色的手梳理着少年的黑发。

      “这件事当初就做的不雅,那么小的女孩子装在大箱里带进宫来,陛下又年过六十,本就背了人家天伦。”王后语气忽的凝重,似

      是懊悔已极。

      “所以我思忖多日还是成了你们这事吧。”因为极度紧张,坐在王后身侧的年轻王子根本没有留意到王后话中的逻辑漏洞。

      “我明日就奏请陛下把塔菲莉这一干人放出去,至于你,领了鞭笞就去准备婚礼吧。”

      “母后善德!”

      “还是你知我的心意啊,弗洛里拉!”王后转而抚少年的脸,后者连毛孔的绷紧了,脑子里飞速思忖着自己哪儿不对。

      王后再也没有拉住他,任他缓缓跪到地上,“昨天我给克里比克斯看过巴聂的诗了,他对我说他对能写出如此诗篇的女子十分神往

      。”

      “我……”弗洛里拉只能羞愧的低头,王后却用手安抚他,示意他这件事不是他的错。

      “唉,傻孩子,你和他早已不像了……”

      “我才不是犯傻呢。”弗洛里拉去弄水把头发捋顺,克里比克斯是个潮人,他用最好的发油打理自己的卷发,戴各色各样的耳环,

      据说还花时间研究出一种特殊的紫色来染衣服,惹得全底托拉斯的人争相效仿,他还会在身上画莲花或者蛇,连脚趾甲都画,然后再穿

      上女装招摇过市,最后威逼王宫中的画师和诗人四处向人吹嘘自己的美貌。这下苦了弗洛里拉,他每把自己的头发打一个卷就在肚子里

      骂克里比克斯一句变态。“他要是监不了国,我不也得遭殃么?”

      王后扑哧一笑用小指点弗洛里拉的脑袋,“既当祭司又当法老,大权独揽,前王朝又不是没有过。”

      弗洛里拉瞪了眼睛,“我不会原谅他的,惹急了我就拿着刀子杀了这个惹事精!”

      “嘿!”弗洛里拉越严肃王后反而越乐,她还用脚点了弗洛里拉一记,“招来,你什么时候溜回来的?怎么想出的馊主意?”因为

      盗墓猖獗,所以王陵里的木乃伊必须要转移,这是祭司们的工作。

      “是……是六天前嘛,吃个夜宵居然被那该死的阿鲁阿勒斯劫道,他把我当成了克里比克斯,拉着我要我认他妹妹肚子里的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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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天前,底托拉斯,阿鲁阿勒斯的家。

      阿鲁阿勒斯很早就不住在他老爹那儿了,他从十岁到二十岁这段时间里混的很糟,为了吃饭和去步吉拉(贵族学校)上课,他还扫

      过大街。不过从他时来运转参加阅兵再到之后的伊努平叛,他在克里比克斯一党中的地位蒸蒸日上,前些日子大祭司鲁也珈又送了他一

      座有庭院和大浴室的房子,现在已经有人传出他要娶妻的消息了。

      这位未来权倾一时的将军此刻正在喝闷酒,他那摆放着柔软大床的卧室里传出女人抱怨的哭叫声。

      “克里比克斯这个骚包!讨厌死了,天天搞七搞八,分明想勾引别的女人!咕噜!”

      “骚包?我看你喜欢他。”阿鲁阿勒斯的脑子立马浮现克里比克斯穿着紧身裙子扭腰抛媚眼的样子,他甚至还嫌自己的汉名‘纪年

      锦华’不够风骚,非要改成‘锦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花魁,在军营里他还曾经穿着裙子爬到阿鲁阿勒斯的床上,编出一套以身相许

      的鬼话,吓得阿鲁阿勒斯不举了三个多月,其损失不可谓不大。

      “闭上你的鸟嘴!!”塔菲莉一骨碌钻进哥哥的床底下,搬出一个酒壶来,抠开来就喝。

      “哇!塔菲莉你太狠了!”特意藏起来的酒耶……

      “我一进来就闻到了!咕噜!”

      阿鲁阿勒斯瘫坐在地。

      喝完了,塔菲莉豪迈的一甩酒壶,运足气,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完蛋了,人家有孩子了啦!!”

      阿鲁阿勒斯一阵无力。

      “克里比克斯王子答应我会去求陛下,实在不行抢你出来,孩子生出来谁也没办法……”其实他也没底,克里比克斯自从答应之后

      已经躲着他一个多月了。

      “放他的屁!”塔菲莉抹了抹眼泪,又往阿鲁阿勒斯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来。

      “你干什么?!”阿鲁阿勒斯表示对塔菲莉的行为方式理解不能。

      塔菲莉霍的拉开阿鲁阿勒斯的房门,“我回宫去。”

      “别回去!我好不容易安排你混出来!!”阿鲁阿勒斯抓住塔菲莉的胳膊,把她往房间里拉。

      塔菲莉摇摇头,拂开哥哥的手,“没用的,万一克里比克斯王子被老贵族告倒,王后还是会把我找出来的,到时候你也完了。”美

      艳的后妃披上夜行的风衣,站在台阶边上,“而如果他愿意娶我,就算我怀着孩子呆在宫里,姑奶奶也死不了。”

      “可是!”

      “他躲着你对吗?”塔菲莉苦苦的笑了,“我就回迦蒂克之宫(中低等后妃住所)里坐着等,如果是赦免令,我就咸鱼翻身,如果

      是穿喉的钢针我就用它刺进肚子里,姑奶奶愿赌服输。”塔菲莉晃晃匕首,钢针穿喉是通奸后妃的死刑,是王后发明的,曾经有人过了

      一天一夜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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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托拉斯背靠着布苏特河,沿着休惹女神天门的方向向东就是厄杰普斯特第二大的港口,每年水涨的时候就会有各地的商人从这里

      登上大船,从迦迦比亚带来金沙,从伊努运来煤和铁,或者从洛明里捉来美丽的女子当场拍卖。

      阿鲁阿勒斯牵着马,深夜的休惹女天门依然人来人往,街边有的是扛着货物的汉子呼着号角走过,现在又有两艘船要靠岸了,当前

      一艘装扮华丽,船体上绘着歌女愉神的图案,弥漫着女人和男人的歌声,如果仔细些听却能听到下层船舱中另一些女人的哭声。阿鲁阿

      勒斯好像就在仔细听,从塔菲莉走后他实在熬不过夜晚,失魂落魄的牵着马在街上闲逛,高大的青年一步步穿过人群,就那样往岸边走

      ,活像要去跳河,不过他还干不出这事,他只是蹲在了岸边,望着黑黑的河水发呆。

      第二艘靠岸的船只是普通客船,下来的人大多行色匆匆,有的背着破琴、有的带着杂货、有些是背着孩子的女人,穿的最好的人也

      只是穿了一身地方小文员的官服,一下船来就各自走到不同的方向去,一下子淹没在繁华的港口中了。

      阿鲁阿勒斯却感到有些异样,好像有谁盯着自己,他在这方面的直觉一向敏锐。

      那个人见他发现也没有走开的意思,那是一双浅褐色的双眼,他的身材很高,腰里裹着一柄短剑,打扮上看上去有些像雇佣兵那样

      的人物。

      阿鲁阿勒斯揉揉蹲麻的小腿,刚刚好有一个女人顶着油灯匆匆走过,让他一下子看清楚了那张脸,微微显窄,额高颚尖,鼻子直挺

      ,眼睛漂亮。

      阿鲁阿勒斯咽了口唾沫,一拍大腿,喉中一声狼叫……

      扑了上去。

      找的就是你小子!!!!

      “嗷呜!!克里比克斯王子我想死你了!!!不要跑!!!”

      那个人拼命挣扎,风帽滑了下来,头发上飘出神香的气味。

      “我亲爱的妹夫!谢天谢地!!嗷呜!!”

      “你是谁啊!”这个人的身手很是不错,但是阿鲁阿勒斯缠功了得,居然像个布袋熊一样双脚离地巴在那个‘克里比克斯’身上不

      下来,作为一个年过二十的魁梧男性,确实挺有难度。

      “克里比克斯王子,你可不能这么玩我!塔菲莉现在要死了,你答应我去见陛下的!你说要去接她的!!”

      “啊?”那个人停下动作,一下子又嚷起来了,“哎呀!你干嘛踢我?”

      阿鲁阿勒斯傻眼了,因为这个‘克里比克斯’竟然就那样缓缓滑倒在地上,小脸都白了。阿鲁阿勒斯赶紧把人接住,一手准备掐人

      中。

      “亲爱的妹夫你怎么了??!!”

      那张他很‘熟悉’的脸仰起来看他,一双眼睛泪汪汪的,小嘴一翻,“饿!”

      阿鲁阿勒斯瘫软在地。

      阿鲁阿勒斯没有带多少钱,他带着那个喊饿的‘克里比克斯’一头钻入巷子,绕过娼馆后门,扑到小店里买了面包和麦酒,坐在烂

      烂的木桌子边给那个人吃。

      “你是阿鲁阿勒斯?”咽下一口面包,‘克里比克斯’开口问话。

      “是啊,妹夫你怎么了?”

      “你妹妹怎么了?”‘克里比克斯’又问。

      阿鲁阿勒斯一拍桌子,“您不是最清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您难道以为把头发拉直我就不认识了吗?”

      “……”少年搁下食物,手绕到背后揭开腰带,拉下半边上衣,露出来的那副锁骨很漂亮,左胸上纹的是淡金色的明月,“克里比

      克斯这里纹的是太阳,我是弗洛里拉。”

      阿鲁阿勒斯再度瘫坐。

      “好吧,算我倒霉。”阿鲁阿勒斯拉着脸。

      “我倒霉?我怎么你了?”

      “啊!没有没有!”

      弗洛里拉低头继续吃。

      “呃,王子殿下,您难道也会饿着吗?”阿鲁阿勒斯表示很凌乱,克里比克斯早就成了底托拉斯甚至整个厄杰普斯特的风云人物,

      不论是政治上动静还是各种各样的花边新闻,他基本高居八卦榜榜首,似乎还有进一步名扬海外的希望,而这样一只来事精的哥哥居然

      什么都没得吃,跑到码头啃便宜面包,这种事情说出去定是奇闻。

      “哦,我在船上和那个女孩子玩九宫棋,钱全输给她了……”弗洛里拉的脸上一红,支支吾吾的招供,其实弗洛里拉可以随意找个

      理由回答这个饿肚子的问题,可是他却把这件事情给和盘托出,也不管面前这个人素昧平生。

      “好吧……”

      “你找不着克里比克斯吗?”

      “找了一个多月了。”阿鲁阿勒斯感觉自己在这个人面前像个病人,他就是医生,自己得将所有病情和盘托出。

      “把身在后宫的妹妹介绍给即将监国的王储,这笔买卖的确有可能让你一本万利。”弗洛里拉吃完了面包,却实在对那杯飘着浮油

      的麦酒鼓不起闭眼一喝的勇气,只好干咽几口唾沫缓解口中的干涩,“不过风险也有够大的,还是你们家有用女人换一时富贵的传统?

      ”

      “你!”

      阿鲁阿勒斯猛然记起克里比克斯和这个孪生哥哥也有过纠扯。

      “别冲我发火,知不知道你父亲比托斯拉如何失的宠?”

      “……?”阿鲁阿勒斯只记得七年前妹妹走后,家里反而渐渐门庭冷落,仆人也走了很多,不久后他就被赶出了那个已露出中落之

      势的家。

      “我父王这方面对年幼女孩有过偏好,你知道的,你父亲最早察觉,可是他自作聪明,用那等手段送女儿进宫。”七年前已经位居

      元帅的比托斯拉以进献美食的名义把庶女装在食盒里,趁王后因父丧回乡的空挡偷带到宫里。不过在后宫里论资格,生了法老王的孩子

      才最有含金量,可是塔菲莉那时候只有十岁,死活是生不出来的,王后一回来,小姑娘马上就失宠了,比托拉斯做了一单彻头彻尾的赔

      本生意。

      “这些我知道。”塔菲莉当初哭着闹着不想嫁老头。

      “你父亲都已经是元帅了,还想借女儿升到哪里去?”

      “这件事,陛下会让王后随意黜落大臣吗?”听说过王后霸道,不过很少有她介入朝政的传闻。

      “有权柄未必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弗洛里拉摆摆手,王后一族向来比较低调,一般都呆在迦迦比亚,而在底托拉斯,基本都是比

      托斯拉的天下,比托斯拉还常常在大庭广众下说王后只是一个稍有些脾气的女人,所以很多人都对比托斯拉的失势十分疑惑。

      “那么您是说,塔菲莉的事求王后比陛下和克里比克斯王子都有用?”

      “是克里比克斯的事!”弗洛里拉顶他一句,又一转语气“你说,我和克里比克斯像不像?”

      “一模一样。”

      “那就好,六天后、就是六天后,你去神庙中的生命之家就能找到那个来事精,他的胃总是会痛,每个月都得去阿加利安祭司那儿

      报到,你找到他,五花大绑也好,头上套袋也罢,不要让他出现在别的地方。”

      “这件事……靠谱么?”

      “太靠谱了,母后早就看那些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不舒服了,又不好下杀手,父王又一个一个的贪嘴,留着塔菲莉这件事,把那些人

      一并放出宫去,遂了心意又赢得美名。”

      “多谢殿下。”阿鲁阿勒斯很是激动,看多了敷衍之后终于得到有关实质性帮助的许诺,只这么想着心里就热了。

      “便宜你了!”看着阿鲁阿勒斯松口气的模样弗洛里拉就生气,可终究修养好,什么多的也没讲,“你之前肯定是只顾着撺掇来事

      精当英雄,冲进宫里救公主,也不想想他靠谁吃饭,有那个胆子没有?”

      “呵呵……”阿鲁阿勒斯转转眼珠,“殿下,您今日的善心已经赢得了我全心的友谊,我阿鲁阿勒斯将来以性命相谢!”

      “谢你个鬼哟!”弗洛里拉终于发出酝酿已久的哂笑,看着阿鲁阿勒斯急着攀交情的滑头样又是气又好笑,他还想再挖苦,却见街

      角一股异息传来,他拉着阿鲁阿勒斯,“快跟我来!”

      “啊?”阿鲁阿勒斯摸不着头脑,一下子就被弗洛里拉拖走了。

      弗洛里拉光往暗处钻,直到前面再没有了路,那暗巷很臭,前面的饭馆源源不断的往那条沟里排放污水,熏的人满肺油腥。

      “小姐,不要再往前走了。”弗洛里拉劈手拦下一个似乎不存在的人,却有些轮廓入眼,像是个女孩。

      “呜……”发出的根本不像人声,被弗洛里拉的身高挡住视线的阿鲁阿勒斯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冷气。弗洛里拉似乎十分镇定,他

      回头从自己身上的背篓里提出一盏油灯来,那灯的造型别致,一个站立着的只穿着缠腰的男神,长着狼头,口里衔着晦暗的灯火,那是

      厄杰普斯特人信奉的死神。

      “是这样吗?看一眼就走吧。”弗洛里拉突然没头没脑的对前面说了一句,把油灯提高。

      黑暗中果然有人,灯火下的是一副少女的脸孔,满面泪水的样子,从衣着看她的地位似乎不高,她的身上只有一件遮住下身的绳衣

      ,连上身也赤裸着,现在即使平民女子也很少这么穿了。

      “你……”阿鲁阿勒斯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响,呆住了。

      “走吧。”弗洛里拉回头看了看阿鲁阿勒斯,却一下子捻灭油灯,左手一反,阿鲁阿勒斯只觉得周围气流有些变动,那股子冷气一

      下子荡然无踪,女孩的轮廓淹没在黑暗里,然后传来一阵什么东西滑到水里的声音。阿鲁阿勒斯却不走,连弗洛里拉都回头走到巷口,

      他却伸手在黑暗中摸索,直到触到坚硬的墙壁,一股恶臭冲上弊端,饭店又倒出脏水了。

      “……”阿鲁阿勒斯的心脏狂跳,亦步亦趋的跟在弗洛里拉身后,像一个丢了头的鬼。

      “阿鲁阿勒斯,人的记忆是一种看不见的物质,它甚至独立于生命,即使人死了,它也能存在很久,怎么说呢?那就像一颗磁石,

      它会改变周围的风和元素,把一些光线扭曲后吸引在一起,变成你刚才看到的那样,陌桑人管这叫做‘鬼’”

      “怎么会?”见鬼的事情听多了,却没听过这样的解释。

      “它说它记得你,看一眼就走。”

      “……”

      “走吧,这是你的隐情,我不会问,更不会说出去。”

      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走出暗巷子,绕过了来时的娼馆后门,又走到了人来人往的街市上,一抬头,明月已上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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