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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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来聊聊这群妖孽吧，这群和我朝夕相处的人们。
说实话，如果不是小漓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边撒娇一边扯着我的衣角的话，我几乎从来不会主动提及这些名字。我打开桌上的一罐啤酒喝了一小口，KTV昏暗灯光映着小漓的面容嫩得好像要挤出水来，于是我开了口。
“现在正在唱《知心爱人》（……）的并且霸占了麦快要半个小时的两只妖孽是柳墨和申笑峰，是我们广告设计部门的，他们俩都是美院的高材生并且是同一级的同学，也算是……恩，郎才女貌。”我压抑了很久终于把“豺狼虎豹”这四个字憋了回去。
“他们俩……是情侣？”小漓问。
“以前是，好吧，以前也不能算是。这得归功于我们的大Boss林轩辕先生，其他公司都极力反对办公室恋情，他反而挺支持，还说什么‘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甚至亲自当起了红娘，把他们俩往一块儿凑合，所以他们俩就好了一阵。不过不到72小时就吹了。”我无关痛痒地阐述着。
小漓听了最后一句，刚扔进喉咙里的一颗□□糖差点把自己呛死。“咳咳，为什么啊？我觉得他们俩挺配的啊。”
“呵，那是因为他们俩确立关系的第三天正好是情人节，所以申笑峰就把柳墨带回家里……你要不要先喝点水。”我突然说。
小漓很听话地举起矿泉水瓶喝了一口。
“看了一上午的《建国大业》。”
“噗……”于是她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林依楼，你逗我玩！”她一边笑一边假装生气地捶我的肩，我顺势揽过她的肩膀，狡黠地坏笑，“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她嘟嘟嘴，低下了头，虽然光线太过昏暗看不分明，不过我敢打赌她一定在脸红。
“那个，然后呢？”
“然后？”我耸耸肩，“然后他们就吹了啊。我还真佩服申公子，什么时候有这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定力，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男人？竟然情人节带自己女朋友回家看《建国大业》，并且这就算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竟然什么都没发生，这绝对算得上是莫澜公司十大灵异时间之榜首了。”我无奈笑一声，我这手中的啤酒罐仰头喝了几口。
“依楼，你思想真不健康。”小漓低头轻声说。
“呵，是吗？我搂着她的肩膀让她更靠近自己一些，继续说：“那你是不是很后悔和我这么不健康的人在一起？”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她有些焦急地辩解，却嗫喏着接不出下一句。
我眸中泛出星星点点暖意，把她包裹成整条银河中最璀璨的一颗星。
那些如蛛丝的爱情，那些如枝茎的爱情，那些在心里悄悄发酵的爱情，沉寂在银河中，升腾在梦境里。如果有一天星辰干涸，银河枯萎，一切显山露水肆无忌惮地撞击我们的眼球。
那不是甜蜜糖果，那是吸血鬼的獠牙。
“那，你觉得他们俩有希望在一起吗？”小漓将话题转了回去。
“这谁知道，不过他们俩永远是一群人中表现地最High的两个，并且也经常是吵得最欢的两个，就像……”我一时语塞，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欢喜冤家！”小漓打了个响指。
“是狼心狗肺。”我翻了个白眼。
“欢喜冤家多浪漫啊，你看偶像剧里那些男女主角不都是这样吗？而且最后百分之九十九都变成相当恩爱的情侣了呢。”小漓完全没有理会我的纠正，自顾自地继续说，神采飞扬地好像自己就是电视剧的女主角。
我灌下最后一口啤酒，无奈地笑，“呵，那他们俩绝对就是剩下的那百分之一。”
“可是剩下的百分之一是已经结婚了的。”小漓的表情十分天真，眼神绝对比幼儿园的小朋友话地蒙奇奇都要天真，我揉了揉她的长发，一脸无奈宠溺地笑，然后瞄了一眼开始唱《纤夫的爱》（……）的两个人，压低了音调一字一顿：“我管他们会不会结婚，毁了我的企划案别想这么容易就混过去！”手一使劲，啤酒罐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就像骨骼碎裂一样优美。
小漓干咳了一声马上扯着我的衣袖，“那个，再给我讲一下其他人吧。”
我松开了易拉罐，扫视四周然后指着一旁说：“喏，那两个从刚来就一直在摆弄手机的妖孽是林轩辕和林轩辙，他们俩是差三岁的亲兄弟……韩江漓，你再往我的衣服上流口水，我一定会往你的Kenzo裙子上泼硫酸的！”
“可……”
“我知道那是我送给你的，你不用提醒我！”我把她的视线重新扳倒我脸上，“喂，我才是你的男朋友，不许对其他帅哥犯花痴。”我像个家长一样命令她，她很顺从地点头挽住我的胳膊，“他们俩有什么好玩的是吗？”
“他们俩都没有女朋友算不算很好玩的事？”
“真的啊？！”小漓脸上立马浮现出异样的光芒，映得她像个发光体一样。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上一次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是在我说完“你喜欢我吗？那就做我女朋友”之后，所以我默默地在心里默念：林轩辕林轩辙来个孙猴子收了你们吧！
我一脸鄙夷地眯眼看她，小漓立马开始找理由：“那个，我有个朋友，算命仙生说她命里缺木，所以最好找个姓林的男朋友，我是在助人为乐嘛……”
“是吗？那我也姓林，你要不要把我也介绍给你朋友啊？”我语气不冷不热。
小漓见这招没用于是扯着我的胳膊左摇右晃开始撒娇，“小楼，你知道帅哥是女孩子们的天敌嘛……”
“我知道，你以前说过我是你的天敌来着。”我重新打开桌上的一罐啤酒，眼睛看着屏幕上的《爱情买卖》（……）
“不过天敌和天敌是不一样的，就像植物大战僵尸里面僵尸和僵尸也是不一样的……”
“所以我就是最普通的僵尸吧。”我打断她。
“当然不是，小楼你最差也是个撑杆僵尸！”
柔紫色灯光映在我脸上，我看到了我自己的落寞神色，亦如沉寂于银河的陨石，你是光芒万丈星辰，我是一颗石头，毫不起眼，跌入人海留不下一句台词，一秒后被观众遗忘。
呵，撑杆僵尸吗？只有一根跳杆而已，在越过第一道关卡后，一颗小小的倭瓜就可以置我于死地。我咽下一口酒感觉口腔里有一股血腥，或许是酒精发挥作用了吧，头开始痛了起来，就像几十只幺蛾子蛰着我的脑袋，我不得不用手撑着头。
“依楼，你生气了？……”小漓小心翼翼地问。
“小漓，你觉得我和他们俩比起来谁比较帅。”我微微抬起头。
我并不是真的想问这么幼稚无聊并且答案明确的问题，不过只是突然想起了小漓曾经对我说她很爱《少年包青天3》里的一句台词，展昭问小狸他和包拯谁更聪明，小狸不加思索地回答，包大哥更聪明，可是我喜欢的是你啊。
和小漓交往了快要两年，我发现女生的心里总有一座自己的城堡，在那座城堡里每天上演着温馨浪漫的戏码，她们大半时间活在臆想里。所以想要追女孩子的一个很好的方式就是将这种肥皂泡般德臆想变成现实。比如：还原一个她最爱的电视剧的场景或是台词。
“他们更帅，不过我喜欢的是你啊。”
好吧，我承认我有私心，我只是想听小漓说一句“我喜欢你”罢了。男人的心里也有一座城堡，不容侵犯，不受威胁，只是搭一座城堡给一个人，为她提供臆想，也要求她的臆想里只有自己的轮廓。
我知道我自私自立，我大男子主义，那又怎样。
韩江漓你是我女朋友，不许看其他的男人。
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林南溪说：你爱的从来都只是你自己。
So what？
那不是甜蜜糖果，那是吸血鬼的獠牙。
沸腾的粉红色心愿，升腾在阴云密闭的天空，飞机的齿轮碾过这些梦想，留下烟尘。
我们汇成茫茫人海，我们是其中的一部分，我们是一粒沙，我们是一滴泪，我们是微不足道的生命。
你对我说：我死了，我要死了。我对你说：
So what？
腐烂的尸首丢弃在这个城市的一角，我们捏着鼻子走开，那是你的朋友，那是你的爱人，那是你自己。
巧克力糖果里包裹的，是吸血鬼的獠牙。
依楼，我不爱你了，可是我要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
你会吗？你会吗？
你为什么不去死呢？你应该去死的。
所有的生活都看似美好，千疮百孔的青苔呢？你把它藏到哪里去了？心里吗？蒸腾翻滚发酵成最毒的毒药。
你以为我们的生活只是一场闹剧吗？不，不会的。那些看似玩笑的话语，那些美好的桥段，是你臆想的。面具之后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哈，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