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我们被埋在深深的黑斗里面》脑子有洞

6、06

　　我和哑巴张继续打着手电前进大概了十来分钟，这条墓道到了尽头。
　　哑巴张皱了皱眉，屈起手指四下敲了敲尽头的墙壁和地下。随后回过身来照了照来时的路，示意回去。
　　我跟着在那墙壁上敲了敲，的确没找到机关。
　　那么墓室的入口两边的墓道？我再看哑巴张，就发现他已经开始从左边墓道一寸寸的找机关了。
　　看他神色认真，我也开了手电在右边墓道摸索。
　　这件事很枯燥，精神高度集中是必须的，而且手电的光很是晃眼，没看多久闭眼就是一片花了。
　　我几次想提出从他背包里拿出点水来检验机关，但是看哑巴张神情集中的样子，就觉得不服气——莫名的小孩子脾性，自我接受解家当家之位后很少再有。

　　大概过了墓道的三分之一，我这边墓墙中的一块与其他砖块缝隙并不很契合。用手电照着确认几遍后我招呼哑巴张过来。
　　他叼着手电把自己手掌上的已经有些愈合的伤口——就是在地上染血条的那道伤口重新扒开。等鲜血涌出之后把伤口按在墓墙上，血流到那块墓砖后果然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向下。
　　哑巴张神色一凛，一边重新用布缠住伤口，一边查看着机关。突然抽出背着的黑金古刀拿刀把底部对着那块墓砖一拍。
　　墓砖陷进去一截，然后就听到墙面传来一种无法形容的声音——就像机械故障又夹上一些蛇游行在地上发出的“沙沙”声，听了让人莫名的觉得牙齿发酸。
　　这个声音断断续续地响了一会儿，突然完全停下来。
　　墓道里寂静无声，“咔嗒”，墓砖又陷进一小段。哑巴张握着黑金古刀的手紧了紧。我关了手电塞在腰间，又拔出匕首。
　　可是墓砖停住之后再没有反应。
　　我们等了很久，墓道里突然就有了空荡荡的脚步声。哑巴张本来紧紧盯着那块墓砖，听到脚步声看了我一眼，就闪到墓道的阴影里去了。
　　我边往阴影里退，一边看了一眼机关正对的墓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墓道……又或者叫做盗洞。

　　“我说天真无邪同志，你怎么一会儿看不到你家小哥就……”
　　“胖子你看这风水不错，干脆长驻吧。”
　　“你瞧瞧你这小气样，哎呀不是我说你，你和小哥这暧昧样谁看了都误会嘛。”
　　“你就不能安分点……”
　　“你们俩肯定有什么，胖爷我看人那可向来是一看一个准。”
　　“……”
　　刚开始还是断断续续的声音，之后伴着脚步声谈话声也越来越清晰。
　　王胖子和吴邪？——这胖子怎么也在？虽然王胖子来了杭州，但下火车之后去向不明，按理说也没有渠道知道这个斗。
　　——吴三省？
　　假设我刚才碰上的假吴邪是吴三省……吴三省和霍老太有联系？这倒新鲜。
　　话说回来他知道很多我们三个不知道的资料，霍老太选择性的把信息分给我们又是想干什么？
　　转眼间吴邪和王胖子就出现在盗洞口，两人衣衫褴褛，身上有多处擦伤。吴邪举着手电，血条被缠在手腕上，胖子跟在他身后，手里提着半破的背包。
　　哑巴张看到的确是他们两人，又站出来盯着机关去了。
　　“我操！……小哥？”胖子咒骂一声，显然被吓了一跳。
　　吴邪立刻环顾四周：“小花，你也在？”
　　“你们俩怎么来的？”我过去看看了盗洞，黑漆漆一片。攥着吴邪的手把手电照向盗洞才勉强看清楚，地上一层细沙，下面似乎是铁块，上方筑了不少铁杆，两边的沙土倒是坑坑洼洼。
　　“当然是胖爷我不负革命重望带着天真无邪同志到了这儿，是吧小哥？”
　　“去，人又没问你这个。再说关小哥什么事。”吴邪笑骂一句，转过头来对着我说，“我和胖子在那墓室里找出路，来来回回好几遍吧。这盗洞是突然出现在墓墙上，我们俩在墓道里也出不去，干脆心一横就走这了。”
　　“墓室？”哑巴张突然回头问道。
　　“嗯，全封闭的墓室。里面什么都没有。”吴邪点了点头，“本来是从一人宽的盗洞进去的，但是一转眼就不见了。倒是在角落里找到了胖子。”
　　“那怎么弄成这样？”我指了指他们身上的擦伤，那个墓室该是我进去过的那个，应该是没有危险的。
　　“还不是出来的时候，胖子不知踩到了什么机关……”
　　“天真，革命需要你啊。我虽然犯了错，可是组织不应该因为这个就抛弃我嘛。怎么说我也对组织尽心尽力了。”
　　“你就净扯吧——胖子踩到那机关之后，先是邪虫，之后又是莲花箭，幸亏都没什么实质性的危险，不过还真够呛了。”
　　开门的机关需要一方在另一边开启这种情况也是有的，这墓又是明清时候，这么大的机关后来重修时才弄上的可能性不大，对于明朝来说这工程又大了一些。不得不说这张家墓的确大手笔。
　　但是这构造也太奇怪了。先不说双层，墓室之间何必修那么短的墓道，又何必弄出个全封闭的墓室呢？
　　看哑巴张似乎是想要去那墓室，我想了想，还是把那个假吴邪的事说了，这情报分享了之后他们安静了一会儿。
　　“小花，你觉得那个假我……我操……假吴邪会是谁？”
　　“吴邪你也太看得起我啦——我觉得是吴三省哦。”
　　“……我三叔？”
　　我看胖子手一挥，估计是想说什么血脉的传承啊感应啊什么的，开口解释道：“不是我解叔，我认为是真的吴三省。”
　　吴邪露出些不安的神色来：“虽然小花你是唯一一个接触过那个假吴邪的人，但是你也没有见过我……真三叔吧？”
　　“怎么说，这只是推理。”我揉揉头发笑了一下，“话说回来，吴邪你大学学的是建筑，对这墓的结构怎么看？”
　　吴邪被我点名之后愣了愣，之后叹了口气从胖子提着的那背包里翻出可以划写的东西，打着手电往盗洞里走了几步：“我对这个结构想了很久了，不过还是想不太明白。”
　　说着在细沙上刷刷画了几笔，然后招呼我们过去。
　　我过去仔细看了看地上的画，是侧面图，没有具体的标示。
　　“首先，这墓有两层。我们现在的情况大概是这样。”吴邪说着在自己所画的图的右侧添上我们的墓室形状。比起左边长了大段的墓道，大概中间偏右位置延伸出一条盗洞。
　　“我和胖子是从这条盗洞过来的。小花，你和小哥是怎么碰上的？”
　　哑巴张肯定不愿开口，我把情况说清楚，之后和吴邪把耳室的大概位置在图上标注出来。又互相问答几句，最终把这个墓的情况简略的画了出来。
　　“这么一来大概情况也清楚了。那么接下来在结构上得主要疑问就是：为什么会有全封闭的墓室、连接墓室的短墓道有什么用、耳室这么安排的作用。
　　“和结构无关的疑问：霍家伙计为什么不说墓有两层、那个假吴邪是谁。”
　　“对了，王胖子你是怎么到这个斗里来的？”这问题其实很早就该问，但是刚才一时没想到，现在吴邪一提假吴邪，我突然就冒出这个问题来。
　　“……这我本来也不想说，不过既然你问了，我再瞒也没什么意思。”胖子沉默了一会儿，“我是被吴三省骗下来的。——你碰到的那个假吴邪，就是吴三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