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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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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板的盗洞里漆黑一片,我叼着手电不停往下。
刚才在上面匆匆定了位,就挑了个打好的盗洞下来了。上面放着的背包少了一个,剩下的那个也有拖拽的痕迹,应该是我定位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来过,情况紧急也就没时间叫我。他们俩该是进了一个盗洞。
吴邪要是有哑巴张跟着也不必担心,最后在主墓室应该就能见到。
脑子里吴邪的分析还有点印象,先找到耳室再说。
打定了主意,就把剩下的那个背包藏在边上的草丛里,进了盗洞。
往下照了照,还有挺长一段路,往下盗洞似乎往左一拐。按理说继续往下也可以,何必往左?
心里奇怪,往下吊的速度放慢不少,又把匕首拿在手里。
下边果然是往左拐,弯腰刚好可以过去。在弯口踩实了才发现,脚下一层细土,拨开了是金属。看质地是铁,挺厚的,埋了挺大一块,不得已才往左。
弯腰钻进那盗洞,没几步下面的铁就变回了泥土,再走几步,出现了分岔口,一边方向向右,还有一条方向变成斜着向下。
看来该是有了分歧,这斜向下的盗洞该是一个人打的。两边都照了照没发现有什么线索,两边掂量了一下,我决定往斜下方去。
盗洞打得有些粗糙,手电的灯光一晃一晃的照的底下昏暗不明,大概有五分钟左右终于到了底。墓壁的砖块被抽出一些,我拿出血条绑在手上,确定没机关就钻了进去。
里面的气味很不好闻,粉尘扑簌的,呛人得很。皱着眉头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邪虫。除了来时的洞,这个墓室是全封闭的。
按理说墓室应该都是相连的,全封闭的基本上没出现过。又转了几圈却还是没有发现,难不成选错了道?
这样想着又搜查一遍,既没有壁画也没有暗道,整个墓室就是空的,没有任何东西。
我啧了一声,往洞口去,打算走另外一条道,突然觉得不对——回头扫了一眼,不知怎么角落里有一团阴影。
眯细了眼也看不清楚,握紧了匕首慢慢靠近折回来,却发现那个背影有些眼熟。
——“吴邪?”
的确是吴邪。我问他哑巴张去哪了,他苦着一张脸直摇头。
“也不知怎么回事……眼前一黑,反应过来就碰上你了。”
“那你们怎么突然走了?”
“我那时候定位,旁边一个盗洞里突然伸出一双手就把我拽进去了——操,吓死小爷了。”
又问了几句,大概是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吴邪在定位的时候被不知什么东西拽进洞里,哑巴张看见就跟着跳了进来,救了吴邪。
两人正要出来,吴邪就发现这盗洞打得像老鼠洞,刚才一追一逃,现在已经不知道路了。
一合计觉得我一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不如随便挑一条道,要是能上去自然好,上不去就只好在主墓室等我了。
之后哑巴张打头,吴邪跟着他,居然真给找到了出口,上去却发现已经没了我的人影,只有一只背包。
两人拿了包又挑了一条盗洞下来,洞很窄,吴邪就记得他跟在哑巴张后边爬,突然眼前一黑,就到我这了。
他们没在上面看到我,应该是那时候我已经下去了:“还记得选的哪个洞么?”
吴邪一点头:“我们上去?”
“你那小哥单独一个人其实也没什么。不过这墓应该和他挺有关系,在一起应该会有什么线索。”
吴邪大概也觉得跟着哑巴张更安全,点头和我一块背包出去。
外边月亮已经升起来,没有云,月光很朦胧,该是毛月亮。
出来之后下意识看了一眼我藏背包的草丛——还在那里。
吴邪有什么必要骗我?
我们重新回斗里,却没有看到哑巴张——这家伙在斗里独来独往,不见了也不是怪事。
想着继续往前走,却被吴邪拉住了。
“…小花,我们要不要绕开这里?”
“小”字不甚分明,我辨出原来是想要说“解”。
眼前这个人必然不是吴邪。
“相公你怕什么?有娘子护着你呢。”我拿下手电晃了一下,笑道。
“……哈…也是。”对方干笑一声应了我。
继续往前很快出了盗洞,是个墓道,很短,两边都可以看到墓室。
“走哪?”我回头问对方。
他在墓墙四处看了看,打着手电观察那些装饰和纹路,之后走回来说:“大概是明朝建的,但是不知怎么有清朝工艺的痕迹……走左边。”
我静心想了一遍那地图,有些细节记不清楚,去耳室而大致方向是这边,走左边确实没错。用手电扫了一圈,又确定了没有机关:“吴邪,把血条扎手上。”
那人面色一僵,手伸到背包里摸索了半天:“……好像……落在上面了。”
我当然没和他多计较,要是他真拿出来,估计就得真翻脸了。
选定的方向之后就是寻找耳室,过程枯燥,没碰上邪虫,机关也没多少,也就不赘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场景总算是有了变化,不再是墓道和空空如也的墓室。正中央放着一口红漆木棺,棺材头正对我们。
棺材有黑色涂全身,红色涂两头的习惯。因为黑色表示安睡,红色则表示驱邪,以求祛除其他邪怪的侵扰,这棺材全身红色,总算是应了资料里的那“邪虫”。
不过另有一种说法,旧俗只有财势大的才可以漆红色,平常百姓只能刷黑色。
那人已经上前去研究了,过了一会儿敲了敲仔细听音,回头对我道:“楠木的。”
我看没危险也凑上去,棺材表面雕刻的是一只正在磐涅的凤凰,配上楠木天然的纹理很是逼真。
“这小哥家的墓就是大手笔……”
“这墓是那小哥家的?”
他一下停住,自知失言,咳嗽一声说:“刚才和小哥在一块的时候他告诉我的。”
这家伙知道的内幕还挺多——“那小哥还说了些什么吗?”
“没有了,”那人又对着棺材绕了一圈,抽出撬棍就打算开棺,“不过小哥说,这墓是双层的。从棺材可以下去。”
我退后几步等他开棺,也不打算帮忙。
他瞥了我一眼没说话,一用劲棺材盖就翻开了,之后就快速往后退了几步。
没什么东西出来。
他犹豫了一下,刚想往前,棺材里突然“嗡嗡”地响起来,紧接着一大片的虫子就飞了出来。
“……操!”那家伙低咒一声就往我身后躲,我把血条挡在面前,另一只手抽出匕首。
这些该就是邪虫了。成群的飞过来视觉冲击还是有的,不过大片邪虫都绕过我飞向后面那家伙了。偶尔不长眼的飞过来也被我用匕首划成两段。这些邪虫浑身黑色,披着甲壳,没有翅膀也不知怎么飞起来的,劈开后绿色的□□能溅人一脸。我的衬衫沾到一点,似乎会发出荧光。
我把目光移向了棺材。不管怎么说我有血条,如果真如那人所说,主墓室该也在第二层。
瞟了一眼身后被邪虫缠住的家伙,——虽然之前想要弄清楚他的目的,但再去救他也太麻烦了——几步刚到了棺材边,棺底的确可以下去。然而那些邪虫居然动作一顿,离开那人朝我飞来。
也顾不得研究下面是不是危险了,攥紧了血条和匕首,单手撑着棺沿就跳进棺底的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