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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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凡坐在咖啡厅里端着咖啡望着对面的黄浦江，虽然只有滚滚的长江水不断翻腾，至少比现代黄埔江满江垃圾好的多了。
“王太太”
“是”思凡转过头，看着来人，来人约莫四十来岁，穿着廉价却很干净的西装，手里拿着一个黄色档案包。
“王小姐”来人看着转过头的思凡马上改口喊道“鄙人姓赵，您喊我一声老赵就行了。”说完自发的拉开思凡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老赵这心里头不由有些埋怨社里那些小青年不会做人，这么一个姑娘怎么能称呼为“太太”呢。希望她不要太刁难自己，毕竟因为做这一行被顾客刁难是经常地事，有时候甚至拿不到尾款。
思凡今天一身粉色得体旗袍，黑色的长发仅仅用一根珍珠的发带绑定披在肩上，左手戴着一只和田玉手镯，这一走出去整个一青春美少女。不过也不能怪老赵社里那些小青年了，毕竟上次去鸿禧私家侦探社的时候，思凡盘着妇人头。
“老赵，你喝点什么，随便点”思凡对老赵其实影响不错，显然他是第一次踏入这么高档的咖啡厅，但是却没有东张西望，唯唯诺诺，虽然不够大方，但是至少足够的聪明。这可以给自己省不少麻烦。最主要的是她欣赏过生活的男人。
“不用麻烦了，王小姐，这是您要的东西，你看看是否还有缺漏的。”老赵说着把手里的黄色档案包放在桌上替给思凡。
思凡一手侧着托住黄色档案包，另一只手解开包上的绳结，刚打开纸包，一张魏光雄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的照片就掉了出来，背景似乎是在哪个大舞厅，思凡瞄了一眼就把照片背面向上压在了纸包下面，然后拿出满满一叠打满字的纸张，粗略瞄了眼就放下，拿起面前的红茶对着眼前这位坐立不安的老赵同志点头道“我主要还是想知道魏光雄这个人的财产情况”魏光雄的生意据说遍布整个中国，上海可以说是他的大本营，自从王雪琴手里拿到钱后，魏光雄就一直在上海做生意，除了问王雪琴拿钱几乎很少回山东。
“我们查到，在魏光雄名下的，上海法租界有一套别墅，英租界有两套房子，在外滩还有一个门面房，他在美国汇丰银行上海分行有存款，本身经营一些药品生意应该有些流动资金，估计身家应该在三千万左右。”老赵拿过思凡放下的黄色档案袋从里面拿出一张张房子的照片说道。
“魏光雄有没有固定的情人？”思凡瞄了眼老赵所拿出的照片，显然照片照的很专业，张张都有大门门牌号。
“魏光雄私生活相当糜烂，但是他并没有固定包养的情人，他有需要就开房或者去舞娘住所，而且他换女人相当的快，一般就是一个星期，最多的一个月”老赵说着又拿出刚才思凡反着放的照片说道“这个女人是现在魏光雄的情人，才上任没有一个星期。”
思凡点了点头，老赵又把照片反着压在黄色档案袋下面。
“这个女的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大舞厅上班啊”思凡放下手中的红茶说道。
“大上海歌舞厅”老赵轻声说“老板是上海很有名的秦五爷，很少有人敢去秦五爷的场子里闹的。”
秦五爷，好巧啊，是依萍将来要卖唱的地方吧。看来这秦五爷倒是有一手啊。“魏光雄有没有比较好的朋友，兄弟，或者生意做熟比较好的伙伴？”
“这...”老赵面露一点难色，“王小姐你要知道这生意上的事很多都是双方保密的，而且大多数都是只有双方在场，很难查到手啊。”
“那有没有跟魏光雄接触频繁的人？”思凡又换了个方式问。
“这魏光雄啊，每天下午去自己的公司，租的办公室，挺大有三四百平方米，在南京路31号3楼。然后在傍晚6时左右就下班去些歌舞厅找乐子，有时候跟人一起，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去，混到凌晨一二点然后回家，哦，也就是他在法租界的别墅，魏光雄别墅里住有五个人，2个晚上巡逻看家的，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还有三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两人是祖孙，最后是个清瘦的三十多岁青年人，貌似像是管家。魏光雄跟他们三个关系老好的。”老赵顿了顿“老太婆每天早上六点都去北边菜场买菜，有时候小姑娘也一起，那青年人很少出门，这三个人都跟魏光雄一起住在内院，那两个家丁住在外院。”
“就这些吗？”思凡皱了皱眉头。
“大概查到的就这些了”老赵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白色丝巾擦了擦汗，虽然说咖啡厅凉气阵阵，可是这大热天穿着西装也够难受的，何况在这么个环境下老赵有着些许压力。眼前这位王小姐很明显对这些个东西不满意，但是自己这家私家侦探社完全是个小头，人手也不足，又没什么人脉，很多机密的东西确实查不出来的，平时经常性也就接个找失踪的小猫小狗，跟着看看哪家男人是否包了外室啊。看着这么大热天老板还亲自出来跑生意就知道了，也不知道这位王小姐怎么就青眼了自己这家侦探社。
只是他不知道思凡转了好久特地找了个这么不显眼的“小”私家侦探社，一来呢，虽然知道魏光雄是个草包，但已他那张嘴加好高骛远的个性，三教九流的肯定认识不少，真正上海滩上的强强龙们估计也有个脸熟。真要找个大侦探社查他，估摸着肯定得让他知道，虽然说思凡对于这么些个等于没有的东西一点也不满意，不过倒是也觉得这个鸿禧私家侦探社很有发展前途。
“对于这些个东西，有等于没有”思凡右手食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轻轻敲着节拍，慢悠悠地说道。
老赵心里咯噔一声，想坏了，要是这位王小姐真赖账不给，自己还真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咽。
“这样吧，我给你五倍的价钱，一个星期之内，我要知道这魏光雄别墅内院住着的三个人的名字，平日里都喜欢干点啥，有没有熟悉的朋友，”思凡抽出反压在黄色档案袋下面的照片塞进皮包“魏光雄公司里的人有几个，叫什么，住在什么地方，如果魏光雄有秘书的话，我要那个秘书的详细资料，最好查查魏光雄最近有没有借什么大的生意，跟谁一起的，他以前跟谁做过生意，这点很重要，所有人物最好都有照片，”说完，思凡又从包包里拿出一叠钱放在桌子上“这是尾款跟定金，时间短了点，但是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老赵你接不接？”
老赵伸出手指刷了下桌子上的一叠钱，讨好地笑道“当然接，当然接，王小姐，保证在一个星期之内给您您想要的东西。”
“我也不怕跟你直说，我找你的侦探所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我在查他，搞不好我还是要跟他做生意的，要是你们泄露了点消息，大家闹僵的话，谁都没有好日子过的。”思凡甩出话语，从小混在一堆私生女中，防东防西还要不断给亲娘扫尾巴的思凡早已经对人心了如子掌。
“这是当然的，这是当然，行规啊，我不还要混这口饭吃嘛，这事也就您我两个知道”边说边把钱赛入西装内口袋里“那么我就不打扰小姐继续喝茶了，我先告退！”老赵站起身，放好椅子，快步走出咖啡厅。
思凡缓缓喝下最后一口红茶，窗外长江水滚滚翻腾，似乎暗示着命运已经张开了早已经织好的大网，被网住的所有人都将上台随着命运而跳舞，只是不知道谁能够跳到最后，跳的最好。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