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梦——山寨某大的某坑之文》哎一刀

7、第 7 章

　　给皇帝请安，我请他个大头鬼的安。不是他，我还不会受伤呢，不，错了，是小王爷还不会受伤呢，说不好小王爷升天就是他干得好事。

　　一边腹诽一边前去拜见死皇帝。皇帝在待诏阁见了我，就是上早朝前的休息厅。我这种职位是不用早朝的，所以得提前觐见。

　　按照太后交待，一进房，人还没看清呢，就先给那上座的王八蛋行了个君臣大礼。没等我拜完，上座那王八蛋假惺惺的就下来扶我。“皇弟身体刚好，不用行此大礼。”妈的，不早说，老子跪都跪了。“关于刺客之事，请皇弟放心，朕已经下令严查，一定将凶徒捉拿归案。”

　　得了吧，等你查到，蒙面客都不知死到哪个角落头了。再说还不知道是不是您老人家派来的呢。所以说政客就是阴险小人的两面派。“多谢皇上。”皇帝继续饱含热情地出演着兄友弟恭的样板戏。“来来来，快坐下。”坐下以后，我打量了下这个小王爷的亲大哥。

　　这个皇帝跟小王爷不太象，小王爷多象美太后一点，这个皇帝哥嘛，应该是多象舅一点吧。为什么不说象老皇帝呢，因为我没见过老皇帝，从小王爷的记忆里，那个老皇帝更多扮演的是慈爱老者的形象，而这个皇帝哥呢，给他的感觉更多是尊敬与畏惧。也就是说，小王爷比较害怕他这个兄长，这大慨是给老皇帝跟美太后长期灌输教育的结果。

　　这就是过度保护宠溺的下场，就跟城里某些独生子女一样，全家围着他转，把他捧上天，结果长大以后就变成骄横任性让人讨厌。这个小王爷有所不同的是，有个更厉害的哥压着，结果就成了相反的性格，软弱自卑加胆小。表现在外面就成了个性温和没心机，以及老实听话什么的了。

　　放心，现在换成了我，自然是不会受小王爷记忆左右的了。皇帝又东拉西扯了半天，意思就是问府上还缺什么呀，要不要什么呀，叭啦叭啦的废话。当然都给我滴水不漏的回绝。扯个题外语，对这皇帝哥没什么好感的我，却得称赞一下这家伙的好声线。这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声音比较低沉有磁性，说话很有特色，只是我形容不出来。总之就是很好听男中音。这种声音再配合一下长相，放到现代应该会迷倒不少中老年妇女吧。

　　“皇上，该上朝了。”一个太监提醒。“好，皇弟先去宗祠吧！”呼，解脱了。
　　“等中午下朝朕与你一起吃个饭。”奶奶的，还是不肯放过我。“是，皇上。”

　　送皇帝上了朝，听着三呼万岁的声音，我离开了大殿。在后门处坐上等候已久的我的专车——八抬大轿，赶往宗祠上班去了。

　　所谓宗祠，相当于现代的大庙，我的职位相当于庙中的主持。惨吧，等同于我跟和尚一样每天到寺庙里上班……话说小王爷才几岁呀，就坐上这养老的职位了。

　　到宗祠第一件事，给老祖宗们上香。妈的，我真得就跟现代庙祝一个德行。
　　接下来是看录事集，象砖头一样厚的东西，上面按辈份排写了皇室家族名谱。

　　然后是听听太监们汇报族内有什么事情发生没有，如果没有，就不用记录，如果有，无论大小，全都记上。最后就是……没事干，等下班。

　　唉，无聊无聊，比在王府还无聊。在王府还能四处走走，调戏一下夫人，玩闹一下鸟雀，闷了还能上后花园看看乌龟养养金鱼。可在这里，我哪里敢，宗祠是正经地头，上面还供着祖先呢。我什么都可以不管，但对敬祖先，我可是一丝不苟。这倒不是迷信，而是一种尊敬。

　　象清明扫墓，没有哪次缺了我的。记得那次外出打工，正好快到清明了，可厂里不放假，我说什么也要回家扫墓，结果那个死韩国佬不放人，老子一气之下不干了，半夜翻墙头，跑回了家。当然那时工资没要，不过我也没便宜这王八蛋，过完清明，老子又回来了，不过不是去上工，而是去上告，告他欠我工钱要他还。哼，这年头，软弱就给人瞧不起，老实就给人欺负。老子光脚不怕穿鞋的，劳动监察队我去了，劳动就业管理部我守了，电视台我蹲了，政府我睡了（别误会，我是说睡在政府大门边上了），最后还不是给老子我解决了。

　　扯远了，总之，我很敬祖先，去世的奶奶说过，人要有信仰，要有畏惧，如果没有信仰，不会畏惧，那个人就无法无天了。我不信神，不信佛，不信他娘的共产主义，但我却会去敬那些死去的人，包括那些历史书上的革命烈士。所以，守宗祠我可以发呆，可以睡觉，却不敢嬉笑，不敢胡闹。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下班了，肚子咕咕叫了，却没见着皇帝派人传我吃饭。奶奶的，老子不等了，坐着我的八抬大轿车，老子去找死皇帝去。

　　快到前殿时，抓了个当差的太监一问才知道，死皇帝居然还没下朝呢。听说跟外番有什么摩擦，还在商讨之中。我看了看日头，突然觉得当个皇帝也满可怜的。又辛苦又累，天天上朝，夜夜批奏，有个什么事发生，还得忙的团团转，连口饭都吃不上。还成天吃不下睡不香，怕这个夺位，那个争权的，有什么好呀。白送我，我都不会要，可惜皇帝这笨蛋不知道。

　　在殿外又等了半晌，终于听到散朝的钟声了。接着是皇帝传我，啊，终于等到吃饭了。

　　“皇弟等急了吧，今儿散朝晚了点。”皇帝打着哈哈对我说道。
　　“早就饿了，一直等开饭呢。”敢情上皇帝哥你不饿呀，我早就饿得半死了。在府里多好，一饿就有吃的来，奶奶的，进了宫，规矩多了，老子也没得吃了。

　　皇帝大约是没想到我会这样说话，一时愣了没接下话茬。我一细想，坏了。这不是胆小温吞的小王爷的语气呀。肚子一饿，我的话就没经大脑的蹦出来了，都警告过自己不可以用“我”的口吻说话了。我连忙转移话题：“啊，皇上辛苦，要多保重龙体呀。”

　　这下，皇帝有反应了，呵呵一笑，“传膳。”多好听的声音呀，尤如天籁。
　　真是皇帝下令，动作快。不一会几十道菜就摆满台了。奶奶的，皇帝哥，你吃得完吗？

　　看到上菜，我二话不说，就准备起筷开吃了，结果一声“慢着！”挡了我的筷子。啊，难道要先等皇帝哥吃完我才能吃吗？我翻了翻眼，要死不活了。

　　皇帝又笑了，“小王爷，要先试过菜才能吃。”挡我的太监小声说道。
　　没错，是有这个规矩，我给饿忘了。满心无奈，只好等着小太监一一试完，禀报无事后才能开吃了。这时候我就老想石管家了，有他在就是好，一闻一看，几乎八九不离十的知道是什么了，那象这些个太监，插完银针，又拿点菜吃，还要等上一等，看看试吃的人有无异状，慢得跟蜗牛一样。

　　好不容易验完，终于可以开吃了，我毫不犹豫，上来就夹了一块大扣肉。我正往嘴里塞呢，就听皇帝说：“好久没和皇弟一起吃饭了，还记得上次是什么时候？”我鼓着腮帮子说不出话，只好睁着眼睛看死皇帝。

　　皇帝哈哈一笑，“应该是两三年前的家宴了吧。”一句话倒提醒了我，那家宴我记得，当时老皇帝还没死，现在的皇帝还是个太子。吃饭时，老皇帝皇后坐首位，两边分别坐着老皇帝的妃嫔跟儿子女儿，太子坐在离老皇帝最近的那个位置，接下来就轮到小王爷，本来按常理小王爷年纪最小，还应该排在后面，可由于老皇帝宠爱，又是嫡出之子，所以排在了太子之后的位置。这古时吃饭的座位可是很有讲究的，离皇帝的远近，上位者的高低，全都可以从位置上看出来。

　　当时因为在太子之旁，小王爷吃饭相当拘谨严肃守规矩。而我现在因为肚子饿，居然忘记了吃有吃相这条最基本的皇家礼节。我赶紧把肉吞下回了话：“微臣失仪，请皇上见谅。”

　　皇帝摆摆手，“没事没事，吃吧吃吧。”得了吧，阴险小人，谁知道你又在哪下着套等着老子我了。我可不能上当，还是要有规有矩，让你拿不住把柄治我的罪。

　　我正了正神，学着皇家规矩，看上什么，就让太监们去拿给自己，然后再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下去，尽量不要发出任何声响。他奶奶的，吃个皇帝饭居然累得要死。

　　后来皇帝又说了些闲话，我嗯嗯嗯的光应不答，就这样磨磨叽叽把饭吃完，终于可以向死皇帝告别了。吃了什么老子自己也不知道了，好吃不好吃也不知道了，吃得饱不饱也不知道了，反正下回再也不吃这皇鼠狼的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