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哈利的重生》秋雁心

2、第二章 处境

　　“西弗勒斯？”我想所谓的晴天霹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身边的男孩很瘦（可怜的傻哈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有多瘦），突兀的肋骨像冬季的树枝孤零零地支棱着，我情不自禁的用自己的手代替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来好好看看身边这个男孩，却又不敢放肆，只敢在腰际颤抖着流连。
　　我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他，忘情的竭力把眼睛向他凑去，我甚至清晰的感到自己的鼻息热热的喷在他的脸上，浓黑的眉毛，岁月还没有磨平他眼角的飞扬，战后无数次地在我梦中徘徊的黑色的眼，罗马式的鹰钩鼻，紧紧紧抿着的薄唇，淡淡的笑容爬上我的嘴角，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我又重新见到了这个人，我不知道我该感谢谁，但我觉得一切可以重头再来，真好。
　　“哈利，你怎么了，看不清楚不要勉强，我是哥哥呀，你还能不认识吗？”身边的男孩别扭的把头往一边扭了扭“你不要伤心，妈妈和我会想办法煮好那剂魔药的。”显然，西弗勒斯并不善于安慰人，一如当年。
　　“哈利，你哥哥说的对，我们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的。我可怜的孩子们。”哪个喊了西弗勒斯的女人环抱住我们，滚烫的泪落在我的脸上，瞬间烫了我的心。看来这是我这一世的母亲，和西弗勒斯共同的母亲。
　　“西弗勒斯，妈妈。”我听见自己低低的声音响起，承认了自己新的人生。
　　这一世，真好。有西弗勒斯的陪伴，还有了妈妈，虽然不是前世那个绿眸红发耀眼的女孩，但依然值得我珍惜，哦，这辈子，她也不会是我的妈妈了。说不定我还能改变我们的命运，即使不能，我也无怨了，人不能太贪心，是吗？只是又要度过一个贫穷的童年。
　　贫穷的滋味，像秋季干枯的荷花勉强隐藏的莲子，没有了入药的芳姿，苦涩如春起的藤蔓一丝丝一点点缠绕着人的心灵。现在西弗勒斯正如往常一样站在云袖街上待价而沽，准备给别人雇回家当童工，我眼睛不好，只能陪陪他了，即使是这样，在当前衰颓的英国经济下也偶尔才会有人需要童工，我想这种命运要陪伴我们度过整个童年了，不知道这是否始终甜蜜的折磨，我回来是希望给他幸福，不是吗？可眼下，我似乎，又成了累赘。我望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我重新活了一次，却依然如他们一样渺茫，动荡与红尘乱世，不曾有片刻，感到生命的轻易。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并没有父亲，有时候西弗勒斯会失落，我看不清楚那双眼晴，总是害怕会如他历经沧桑后那般空洞，但事实上没有那酒鬼样的父亲绝对是一件幸事，至少我没再见到有谁毒打西弗勒斯，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我的身体虽然羸弱，但魔力在同龄人中还算充沛，想来随着身体的发育，日后我的魔力会超出上辈子很多，只是还远无法与黑背两道的领袖比肩，不知日后命运如何，怕还是要像一片小舟飘荡于时代的大潮中，身不由己。
　　艾琳妈妈已经被普林斯家族除名了，连魔药制作也被家族下了禁咒，只能在偶尔给西弗勒斯一点技巧上的指导，否则我们的日子可以靠魔药来改善很多。她无数次无声的落泪，在西弗勒斯不知道的时刻，我无法猜测她的眼泪深处流淌的究竟是后悔还是忧伤，是无奈还是自责，也许兼而有之吧。不过，她是爱托比亚•斯内普的，所以当她对着天空发呆时，我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以前这个身体的主人对人生充满绝望，总是一个人呆在蜘蛛尾巷，默默的等着的流逝，倒也没有怨怪自己的母亲哥哥些什么，只是一直抑郁着，听说经常一言不发，甚至周围邻居都不知道斯内普家还有一个男孩，他最终寂寥的死在那个破旧的屋子里。我默默的替他缅怀过数次，算是祭奠他这短暂而又悲苦的人生。现在这副羸弱的身体落到了我的手里，即使眼前迷雾重重，阴风阵阵，我倒也觉得看到的是万道霞光，听到的是驼铃悠悠。可见，命相同，人不同，感触也不同。
　　西弗勒斯经常在傍晚时分一个人出去，天擦黑了才回来，我看不清他的脸色，他也是一个极内敛的人，很难感知他的情绪，我不太放心，有一天，坚持缠着他带我一起去，才开始他不愿，我就跌跌撞撞的跟在他后面。
　　“哈利，回去！你知道你的身体”隐约透着怒气。
　　“不！”我咬了咬嘴，你是我最深的倔强。
　　“好吧，不过，到时候你不要出声。”柔和的夕阳洒在街道上，平日里肮脏的街道有了几分圣洁，这是天地间最深刻的慈悲。我和他静静地伫立着，良久的沉默后，他低沉宛如大提琴版悠扬的声音才淡淡响起。
　　“西弗勒斯，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了。”我轻轻软软的说着，像是秋天林间的一缕风。走上前，他拉起我的手，我们的身影在夕阳下被镀上一层金色，无声地向远方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