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听爸爸讲那过去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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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我突然有点茫然。
不知所措地看看周围的人，大家的表情都很复杂，下意识想向reborn求助，但他却没有一点反应，只是定定地看着瓦利安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我愣了愣，脑袋仿佛粘滞的浆糊一般，乱糟糟的，什么也想不了。看着爸爸严肃的表情，我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们一前一后走进了不远的公园中，一路上，我跟在爸爸身后，我不知道他到底打算去什么地方，除了跟着他我不知道还应该做什么。
默默注视着前方的人影，我这才注意到原来爸爸已经跟记忆中的那个爸爸不一样了，虽然他的背还是那么宽阔，但是已经有一点松垮，虽然他的头发还是乱糟糟的仿佛很有生命力，但是已经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白色，虽然他还是穿着那件薄薄的工作服，但在傍晚的寒风下，他看上去却有几分瘦削。
——这就是，离开我这么多年的爸爸吗……
我仿佛第一次意识到这走在我前面的这个男人，他是真真切切地离开了我和妈妈十年之久，这么长时间，他已经不再是我记忆中那个无所不能强壮高大的人了。
——其实，爸爸在外面过得也很辛苦吧……不不不，泽田纲吉，你在想什么……
越走思绪越复杂，越走越感觉到自己对眼前男人的抵触越来越淡，虽然明知这种想法要不得，但那种想法就是压抑不住。
就在我走神的时候，抬头之间就发现爸爸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笑得非常温暖地看着我，我一愣，心底的茫然越来越大。
——这到底是……
爸爸笑了笑，指指身边的秋千对我说：“坐吧，儿子。”
看到他身边的两架秋千，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们已经走到了并盛公园里的娱乐区，这两架秋千我更不陌生，我小时候爸爸经常带我来玩的，只不过爸爸离开家以后，就改成妈妈带我来了。
我不知道爸爸到底是什么意思，眼看着爸爸毫不在意地坐在其中一架秋千上，我只好默默跟进，坐到另一架秋千上。
沉默了一会儿，爸爸突然开口说：“纲吉，你已经快要十五岁了吧。”
“啊？呃，嗯。”
他突然叹了口气：“真快啊，我的儿子居然已经这么大了，我却不能陪着你一直长大。”
我身体一僵，咬着牙一声不吭。
爸爸仿佛浑不在意地轻轻荡着秋千：“还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带你来这里玩吗？那时候你每次都要我帮你荡得高高的，如果不满你的意你就要回去告诉妈妈爸爸欺负你，偏偏你妈妈每次都最听你的话。”
我忍不住将手握成了拳头。
“对了，纲吉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阵子除了爸爸，其实还有一个爷爷也在这里陪你一起玩……多半不记得了吧，那个爷爷对你可是很好的啊，还给你买章鱼烧，还陪你玩，到最后爸爸要带你回家的时候你总是哭着喊着要跟爷爷回家。”
我一愣，想了想，终于在模糊的记忆中抓到了一点影像。
——好像，真的有这件事……
我似乎真的看见了在小时候，有一个白色头发笑眯眯看起来非常和蔼的爷爷的面孔，我甚至能听到他笑眯眯地叫着我的名字：“纲吉~纲吉~”
爸爸突然转过身，原本还笑意满满的脸突然一下子凝重起来，他顿了顿，这才开口：“你知道，那个爷爷是谁吗？”
我一愣，下意识摇了摇头。
“九代目，”爸爸深深看了我一眼，沉声重复：“他就是九代目。”
我大惊失色，忍不住一下子坐直身子一把攥住秋千的链子，“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其实，都是我不好，”爸爸叹了口气说：“要不是自从我知道我的祖先就是彭格列初代而主动去找九代目，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其实，那时候九代目到日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你。”
我一愣，心底开始隐隐不安起来。
爸爸放缓语速，慢慢说：“自从九代目知道彭格列初代还有后人在这世上，他就一心一意想要将下一任彭格列首领的位置传给正统的继承人，可是，”爸爸突然咧嘴一笑，“我虽然喜欢冒险，但对于黑手党首领这种位置并没有任何觊觎的心情，更何况，那个位置并没有它看上去那么风光，就婉言谢绝了他。但九代目并没有放弃，他先是将我任命为门外顾问，当然，这也是经过严格的考核的，我本来以为这就是他的补偿了，谁知道，从那时起，他就将主意打到了你身上，他想让你成为彭格列十代目。”
“什么！”我不敢置信，难道，这个命运在我小时候就已经定下了吗！
爸爸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所以当我收到九代目即将前来的消息时，我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你成为黑手党的继承人，为此我甚至专门为你做了测试，因为，彭格列的首领什么都无所谓，但是，必须要有死气之火，这是绝对不可以缺失的。谁知，”爸爸苦笑一下，“从九代目直接到公园来见你之后，我就知道他是认真的，虽然我一直试图让他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但他一直对你赞誉有加，更糟糕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使被关进黑屋子面对鬼怪都没有任何爆发的你，却在一次意外中突然爆发出了死气之火，这下，即使是我这个门外顾问，也没有理由阻止九代目寻找彭格列的正统继承人。”他突然叹了口气，“对不起，纲吉。”
仿佛晴天霹雳，我一下子僵住了，握在秋千索上的手忍不住收紧，想确认这并不是梦。
“对不起，纲吉。”爸爸又说了一遍，他表情平静，并没有什么沉痛或者歉意的表情，但我偏偏就是一句话说不出来，心里酸酸涩涩的，直直地望着他，不敢眨眼睛，生怕一不小心眼睛里就会有什么落下来。
“是我不对，如果早知道会把我唯一的儿子拖到这种处境中，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主动联系九代目的……对不起，儿子，是我无能，除了据理力争让九代目以及彭格列的一系列元老留给你十年的平静生活，我什么也不能为你做。”
我看着爸爸认真的表情，只能面无表情。我不敢说爸爸这几句话就将我多年的不满全部消解，但我要承认，其实我从头到尾想听的仅仅就是爸爸的一声对不起，让我知道并不是我不乖才没有爸爸，并不是因为我太废柴所以爸爸才不要我了，并不是因为我什么都不行所以爸爸才一直不愿意回来。我想要的，只不过就是一个爸爸离开的理由，一个与我毫无关系的理由。
耳边突然听到了沉寂在童年记忆中，虽然早已淡忘，但却清楚得仿佛伸手可及的话。
……
“你就是废柴纲！不然为什么你爸爸都不回来，他肯定是被你气走了！都是你的错，所以你才没有爸爸！谁让你那么笨，你爸爸才不想要一个废柴当儿子呢！”
……
——听到了吗，我爸爸他不是因为我才离开的，他是为了保护我，我才没有被爸爸抛弃……爸爸还是喜欢我的，他没有不要我……
突然感觉鼻子酸酸的，似乎接下来就要发生什么意外，我连忙转移话题，慌忙开口问：“这么说，那次我被一个人关在鬼屋里不是意外是爸爸你故意的！可，可是，你……”本来想冲出口的指责却一下子吐不出来，我心知肚明，这是爸爸为了保护我做的不得已的决定，我并没有理由去为这个抱怨。我咬了咬嘴唇，又开口问：“那，那个意外呢，为什么我会突然爆发出死气之火，我……”
爸爸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让我忍不住寒了一下，但是，他接下来的话才是真的让我大吃一惊：“其实，纲吉你小时候是见过XANXUS的。”
……
……
……
“什么！！！！！！”
爸爸揉了揉耳朵，无辜地耸耸肩，说：“真的，当初九代目过来看你的时候XANXUS也来了，只不过当时他还只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鬼，所以一开始并没有跟来。”
——这这这，这也太荒谬了吧！
“事实上，那个意外的源头就是XANXUS。”爸爸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当时，你正在跟他玩——”
我果断忽略了那个“玩”字。
“——我跟九代目正在商量什么时候回去的事情，当时我好不容易说服九代目放弃把你当作继承人培养的计划，当然，最有力的理由就是你没有死气之火。而且，因为九代目为了来这里已经推掉了许多的工作，而你当时太过于可爱——”
我又果断忽略了“可爱”两个字。
“——所以九代目在这里逗留了很久，总部的文件已经堆积成山了，就在我们争论是要让九代目一个人回去还是让文件过来，当然，爸爸我坚决地否定了你跟九代目一起回去的提议——”
我果断加坚决忽略了爸爸洋洋得意的表情以及那个荒谬至极的提议。
“——就在讨论的热闹的时候，突然你一下子哭了起来，等到我和九代目走到跟前的时候，就看到五岁的你一边哭一边被XANXUS一把推到地上，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我和九代目还是看到了在你额头上橘黄色的死气之火的火花一闪而过。这个意外实在太过于突然，我根本来不及掩饰，九代目已经满脸喜色的抱起你得意洋洋地冲我大笑了。这下我说什么也没用了，九代目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你就是下一任继承人，我费尽周折，也只能拜托他在你十五岁之前不要打扰你的生活，我还是希望我的儿子能够享有普通人幸福的童年。当然，我很抱歉在这十年间没有陪伴在你身边，一方面，作为我过分的要求的代价，我必须付出代价，另一方面，彭格列门外顾问的确很忙，如果在你身边，我没有把握不让你发现我的事情，既然决定给你平静的十年，那我就不打算让黑手党的事情干扰到你。对不起，儿子，我知道这十年你过得……并不好……是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
爸爸突然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当然，我还得多谢reborn，要不是他，我根本看不到眼前这个这么优秀的儿子，我为你骄傲，儿子，即使爸爸不在你身边，你也可以成长为这么优秀的人，我真的很骄傲。”
——我……
“虽然reborn来得早了点，不过还好，造成的是好结果。”
我一下子产生疑惑；没错，按照爸爸说的，为什么reborn会提前来到我身边呢？
爸爸也许是注意到我疑惑的表情，解释说：“没错，reborn来的时候的确不是我们约好的日子，我们本来打算等到你十五岁生日之前我先回来给你解释清楚然后再带你去意大利总部熟悉一下之后再开始正式的继承人教育，但是，”爸爸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总部那边似乎发生了什么意外，具体是什么身为门外顾问的我并没有权力过问，总之，九代目就突然把reborn派过来让他成为你的家庭教师，关于reborn我并没有意见，我知道reborn的本事，但是，九代目居然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这实在让我不解，从那天起我一直忙于向总部沟通希望能够见九代目一面问个清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请求总是被驳回。我本来以为九代目只是不好意思见我因为他违反了约定，可直到最近总部的人事方面突然大范围调动，再加上本来那么执着于你的九代目最近居然对XANXUS百般青睐，我这才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一定是出意外了。”
我深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来，听了这么多让人震惊的消息，我必须要好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我小心翼翼地措辞问：“难道说，难道说，爸爸你的意思是，九，九代目爷爷他……他……”
“没错，”爸爸点点头，“我们怀疑九代目已经被XANXUS控制住了，甚至，他……”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爸爸。
——他的言下之意，他的言下之意，难道说……
“可，可是，”我忍不住开口：“九代目爷爷他，他不是XANXUS他的父亲吗？”
爸爸看了我一眼，动了动嘴巴，却说：“我们该回去了，纲吉，不然他们恐怕要着急了。”说着，他已经起身走了出去。
我一愣，“咦？啊，是。”连忙跟上。
依旧是一前一后，此时此刻的我，心情却大不一样，眼看着仍旧走在前面的爸爸，我嘴动了动，却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我并不擅长把什么话都说出口，只能默默地在心底轻声呼唤：
——爸爸……谢谢你……
只是，很快，我又纠结在另一个问题：
——原来，我居然在小时候就见过XANXUS了……那么，那么，他还记得我吗？
——不不不，怎么可能，看他那么威风，怎么可能记得小时候见过的一个小孩子，更何况听爸爸的意思我还被他欺负过，肯定忘记了，绝对不可能记得我的……
我摇摇头，为自己可笑的想法感到好笑，连忙跟上去，在我还没有察觉的时候，自然而然地走到了爸爸身边。
已经很晚了，周围几乎一片漆黑，夜幕上也早已缀上了无数颗晶亮晶亮的星星，周围非常安静，显得天空非常平静，一点也看不出来今天发生了多么重大的事情。
“那个，爸爸……”
“什么事？”
“我想知道，你是黑手党的事情，呃，妈妈她，知不知道？”
“……啊呀呀，好饿啊，来来，我们快点跑回去吧，我已经想吃奈奈做的茶碗羹了！”
“哇啊，爸爸，我今天已经累了一天了好不好，而且，你不要随随便便转移话题好不好！”
“奈奈，奈奈，我饿了！”
“喂！爸爸，还没有到家呢！”
“没关系，妈妈她会感受到的！来，我们一起喊！”
“哦，不……爸爸，你别拉我，我也会被人当成神经病的。”
“来，一，二，三，奈奈——”
“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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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
瓦利安分部。
虽然并没有受到什么责罚，但自觉让boss蒙羞的列维自觉自愿地自我惩罚，将分部每一块玻璃擦得仿佛不存在，每一块地砖擦得仿佛都是镜子，而此刻，他正在尽职尽责做着将XANXUS的红木专用椅改造成水晶椅。（= =）
一旁百无聊赖的贝尔不屑地看着列维的动作，手中的小刀一甩一甩，脚下的高级地毯上已经破洞累累，看起来煞是危险。
玛蒙看不过去，“贝尔，你要是再破一个洞，就准备往我账户上打上S级赔偿金吧。”
“嘻嘻嘻，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那只该死的小兔子吧。”
“啊呀呀，小贝尔什么时候居然找到了一只小宠物我们却不知道呢，而且，那只小宠物居然还是传说中的彭格列十代目，那个老头心心念念的小鬼。”
“路斯维亚，你闭嘴！”本来就烦躁的贝尔借着boss不在，毫无顾忌地将手中把玩许久的小刀射向同伴，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虽然测过身，但小刀还是擦着路斯维亚的脸颊而过，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路斯维亚一呆，“哎呀呀，人家的脸！贝尔，等到你死后我一定要用你的尸体做标本！”说完，便急急地回房处理伤口了。
“哼，我可是王子，怎么可能让你得逞。”贝尔又摸出一把飞刀，继续百无聊赖地玩着。
突然，大门被一下子推开，斯库瓦罗大步迈了进来，“喂，混蛋们，你们知道那个混蛋boss到哪里去了吗！”
“给我钱我就帮你找到他。”
“不知道哟，王子可不会去关注这种东西。”
“boss在房里。”
斯库瓦罗狠狠瞪了瞪那两个只会惹麻烦的家伙，转身要走的时候，又突然转过来，看向贝尔：“贝尔，你，你怎么认识那个彭格列小鬼的，为什么你会对他那么熟悉？”
“……没什么，我只是看上他了，打算收养他而已。”
“贝尔你这个家伙！这次你要是敢随便乱来的话，boss不会放过你的！”
“知道啦知道啦，斯库瓦罗你好多事啊！”
“你！混蛋！”斯库瓦罗又怒气冲冲地破门而出，浑不在意可怜的门在他一进一出后，已然遥遥欲坠。
“……嘻嘻嘻，小兔子，王子我可是看上你了哟~~”虽然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但露出雪白牙齿的笑容仍然昭显了主人的残忍心性，毫不犹豫地，他将手中的小刀轻轻一甩，小刀精准地命中了大厅另一面的一只花瓶。
……
“贝尔。”
“什么？”
“今天晚上十点之前如果我的账户没有赔偿金的话，你的王冠就是我的。”
“……”
与此同时，正被某位白色长发的手下一边咒骂一边寻找的boss——XANXUS，正端着一杯红酒立在阳台，鲜红的眼睛完全看不出情绪，他的面部如同刀削一般，坚硬冰冷，没有生气，但眼神中又透露出铺天盖地的毁灭气势。
他就那样直直地立在阳台，说不出来他是在看外面的风景还是只是单纯面朝外面。
“泽田纲吉……”
一声低语，低得仿佛听不到，让人不免怀疑这个人是否真的吐出了那四个字，那个名字，那个原本不应该为他所记的名字。
顺着这个阳台看过去，并盛公园就在这个方向上。
走廊上，某位苦找boss找不到的白发剑士已经怒气值满槽，他发誓，如果有朝一日他打赢了那个混账boss，他一定要好好修理他一顿！一定！
作者有话说
第136章 听爸爸讲那过去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