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9-文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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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明显和尊敬的自由军团前任首领玛尔斯不一样的角度，该隐正开始对自己为NEDE工作这件事感到绝望。
确实根据镇的命令他是被暂时的“免除”了职务，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了在格拉斯海姆这个混乱都市里，除了他同族杀手该隐之外还有一位更加坏的人——也可以说是一个更加坏、更加厉害的骗子。
从在兼职医院的实验栋里睁开眼睛之后算起，他花了大概三小时来调整被哈法斯弄得一团糟的脑子。随后在他走到亚伯的病房外不到二十分钟，既没有想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等到主治医生的探望许可。
某个刚刚才暗示了首领应该处理他的男人面无表情的出现在了实验栋里。
从亲爱的首领忠犬哈法斯先生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意识到自己不对的部分，这个刚才差点导致了同族杀手该隐死亡的男人十分淡定的来到他面前传达了“首领在你的办公室等你过去。”这种非常普通的命令。
既然对方命令的那么理直气壮，该隐也只好假装忘记了其实自己好像才被停职，反正某位大人一贯是朝令夕改的，他也不好说什么。
所以，该隐现在正坐在自己位于行政栋的办公室里，左手是一堆文件，右手是一堆文件，隐隐作痛的脑子里充满了的还是一堆堆的文件，单从场景看来，和平常特务部的工作旺季没有什么差别。
而不远处，那个刚才用对半绮用的特制枪械顶在他下巴上的男人——镇，则和他的心腹部下一样完全没有表现出曾经准备杀死他的样子，一脸淡定的坐在这间办公室的沙发上，一只手支着头看他刚才找出来的报告。
实际上，该隐手边这些即使脑子疼得让他想要挖出来也必须看完的文件，大多数都是从首领办公室以及上级保密资料室里拿出来的机密文件，原本是他这种上级干部也不能看到的东西。
其中有些东西虽然打着特务部的标签，该隐却能够保证从来没有见过和这个有关的资料。
大概是被直属于首领的什么人直接截下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
在他的印象里，从前可是根本没有接触这类文件的机会。
虽然从还是个少年的时代就已经以冷酷和残暴的手段坐上现在的位置，但每天手中流过无数情报的他却并没有自大到以为真的能够理解这个组织。在他看来别说是特务干部，说不定就算是首领，见到的也只是NEDE的冰山一角而已。
所以这样子忽然让他看到这些应该属于首领的文件，属于首领才知道的东西是怎么了？
这个工作加上之前那个停职，究竟是他要被完全放弃处理掉之前利用一下剩余价值的信号，还是暗示着他该隐之前的计划产生了预期以上的效果，干脆真的变成了首领心腹的一员？
反正无论哪一种都是没必要遮遮掩掩瞒着他的情况，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他就决定直接向首领大人提问。
也许镇只是依着一贯的性子不问就不说而已。
这样想着该隐抬起头来偷看了男人几眼，不知道是因为懒得理他还是看文件看的太仔细了，显然应该感受到他视线的镇并没有做出什么来回应他的疑惑。
发现对方并没有兴趣理会自己，该隐正要放弃这个难得的好奇心干脆去干这好和身为特务干部本职关系微弱的情报整理，从该隐进房间之后一直没说话，连命令都是靠外置音箱哈法斯发布的镇放下手里的文件，用笔在页脚写下什么，然后转向他。
“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面对模棱两可的问话，该隐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看向少见地以客人身份出现的镇。
“就算不是作为同族杀手工具，你在其他方面也非常有用。”
停顿了一下，手里再次拿起一份文件，乘着这个间隔，镇大概是又思考了一个更加合适的说法。
“并不只是对NEDE有价值，实际上是指在其他的方面对于别的人，其中或许也包括我个人，对这些人来说该隐是个不错的人。”
哎？……不错？
因为完全没有想到会得到这种奇怪的理由，该隐没有像对方一样认为这个问题已经结束。
“首领，恕我无知，我无法完全理解您的意思，价值是指……什么？”
他学着忠犬先生的语气，诚惶诚恐的追问道。这种行为显然娱乐了首领大人，独眼男人放下资料，给了该隐一个正眼。
“对于这个NEDE以及首领我来说有着高于作为道具的利用价值，和哈法斯一样。”
镇倒是很轻松的就回答了这个问题，又拿起笔在手里的这页资料上写上一个标记放到一边。
和首领相比，听到了这话的该隐却并没有那么轻松。
这……？应该确实算是被首领大人赋予了“心腹部下”身份的证明吧。
那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一路亲爱的忠犬上哈法斯汪都维持着看起来就想咬他一口的表情了，那个人的心里一定是在想着“该隐这个毫无忠心责任心以及对首领的尊敬之心的混蛋男人，居然胆敢撼动我哈法斯独一无二的心腹地位，真是不可原谅！汪！”之类的吧？
一边可惜着为什么不能当着面嘲讽那个笨蛋，该隐一边像首领一样拿起下一份文件，作为结束这个话题的信号。
不过稍等一会儿之后该隐的注意力开始转到别的方面去了。
手中的这些资料虽然都是从未见过的，但大多数都是关于之前那些笨蛋背叛者的详细资料，其内容也确实有不少是和特务部所有的想重复。
反正这事情已经发生完了，这些参与者基本上都已经拿好了便当去焚尸炉等下一个片场了，有关于他们的资料重要性也是无限接近于零。
比起这种没用的东西，该隐更加关注比如说首领大人现在的状态之类。
照道理说，无论是处理什么情报都应该是把他召唤到首领本人的办公室或者私室才对，再不济也应该在资料室里。
特地跑到身为部下的该隐办公室里，也就是说。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撇着嘴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说实话和首领大人受够了他的弟控一样，其实该隐也开始觉得镇对于那个女孩子有点过保护了，这样一天到晚像是痴汉一样追着那女孩子团团转和他这个弟控有什么差别。
这样一想，这种无法理解的嘲讽情绪便无法停止了，该隐干脆直接看向了心不在焉翻着文件的男人。
“镇……对你来说，那个小姑娘，自由军团的那个圣双叶小姐是什么样的人。”
和该隐的猜测相反，显然在首领大人的认识里这样一个问题是不应该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的，镇的反映显然大像是拙劣的三流演员。
该隐的话就好像导演喊了声“action”一样，独眼男人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带着几乎能被称为慌张的表情，他甚至不当心蹭翻了手边才刚刚整理好的文件。
“该隐……”
毫无缘由的，刚才还很平静的镇这会儿用一种打算杀了该隐一样的语气念了他的名字。这一声完毕，似乎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话可以用来斥责并无过错的部下。镇摇摇头，转而开始很是仔细的四处上下搜索了一会儿，还开门在走廊上观察了半天，大概是因为这个行为和干这件事情的人物有些少见的缘故，走廊上的特务部成员都停下来盯着这间办公室看。
鉴于现在其实特务部除了常规行动以外没有任何工作，同族杀手的名号又太过响亮的缘故，走廊上只有小猫两三只。看见特务干部办公室的门打开时，似乎还有人被吓坏了。
“……刚才这里有人在吗？”
和想象中的日常景象没有差别的走廊似乎让首领大人成功的放下心来了，男人吐出一口气，向着走廊里的部下提问。
因为是太过奇怪的人问出了太过奇怪的问题，部下们愣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向首领表示只有他们几个，并且没有人大胆到敢于偷听特务干部先生的机密。
镇挥退了他们，重新坐到瞪着眼睛看他动作的该隐面前。
“你以为这里是哪里，如果让……”
停顿了一下之后，注意到似乎还并不应该让新官上任的新心腹成员知道这个消息。镇把后半句话掐断，干脆的转变成了夹杂着答案的威胁。
“那个女孩……圣双叶是绝对不可亵渎的光芒。所以……”
并不是因为战斗力上的差距，实际上镇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准备通过暴力让该隐体会一下挑战他底线的代价的样子，可是这次他却终于让一贯不听话的特务干部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首领的威严、NEDE的绝对。
明明刚才还差点把自己背后还有什么掌控说出口，镇在该隐心里的形象却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在这种绝对的面前，既反驳不了也做不出解释。他直直的看着男人捏住他的下巴，其感受比起被专用枪械或者武骸顶住脖子更为接近死亡。
并不是开玩笑的，不，应该说就算是戏言，对于身为NEDE首领，这个组织的绝对来说，他所想的一切也一定要被践行。
要是真的有人胆敢做出什么导致那个女孩受到伤害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被这个男人原谅的。也就意味着，虽然是违背NEDE真正所有者的意愿，但镇会不惜一切让那个罪犯付出代价。
“该隐，既然你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明白绝望是什么了，你一定不会希望的得到更加全面的解释。是吗？”
如果敢在这个时表示出一点“NO”的意思，都一定会被这人当机立断的杀死吧。
不过知道自己并不是这种不识时务的愚蠢生物，该隐倒是能够稍微平静下来了，他勾起嘴角示意自己了解，却也十分肯定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比那些特务部的新人见到可治小儿夜啼的同族杀手时还要难看。
看着他停顿了一下之后，镇露出一个微笑，比起该隐这个由于牙疼而抽搐的苦笑，NEDE冷面首领大人的笑容根本就是一个温和甜美的治愈系表情。
当然要产生这样的认知务必需要忽略男人金色独眼中的冰冷光芒，对于NEDE的绝对来说，这个笑容，无疑是不容反对的命令才是。
“很好。那么，该隐自然一点，别传出任何和那个女孩有关的消息。自由军团的首领，就只是一个毫无用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联的愚蠢人类女孩。”
说完这句话，独眼男人转身坐回到自己先前的座位上，恢复了之前该隐进房间时那个显得颇为慵懒的姿势。
镇用一只手支着脑袋，十分纯良的转过头来，大概是在示意他找些别的话题的缘故。
“……首领，这些文件……”
暂时拿不出这种闲情兴致呢。
即使是该隐这样擅长调整的情绪的人也真的确确实实让首领大人的突然行为吓到了，实际上他现在非常想要远离首领大人。因为时常玩弄人命的关系，这样切身的让感受到“会死”这种认知，让他感到了久违的恐惧情绪。
因为自己的生命而感到害怕，而非因为自己最重要的人感到害怕。
“本来就是无用的东西。你不用假装没有抱怨，这种无聊的东西。”
尊敬的首领大人倒是完全不排斥自己下达了个自己都觉得滑稽的命令，这么着说出口之后，他连装模作样继续看文件的意思都没有，伸手就把手里的东西往茶几上一摔，舒舒服服的靠近沙发里。
孩子气的动作终于成功打消了先前那种仅仅属于“格拉斯海姆至高无上的NEDE首领”的奇怪印象。
试着深呼吸几次之后，作为部下的该隐终于确认自己恢复到了惯常的状态中，并且需要顺着首领大人的意思找一些没用的轻松话题。
……什么才好呢？
他学着首领把文件扔开一边抬起头，看向对方。
或许是因为角度，也有可能同样处于一个死里逃生如释重负的情况下，该隐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先前在司令室里的那丝灵光一闪是什么。
可是，这也有些太过天方夜谭了吧？怎么想也不可能才对。
试图说服自己其实是看错猜错记错认错，他顶着首领的侧脸看了很久，但是闲着无聊掏出佩枪来擦的男人完全没有一点不符合该隐的认知。
“……首领，我是说，镇，那个……”
“？”
之前像是猎食的大型猫科动物一样的独眼男人抬起头，十分疑惑的抬起头。大概对于猫科动物来说凶暴的猎食和卖萌同样重要吧，镇一边轻哼一声表示疑问，一边瞪大了他那只独眼，幼稚的可笑。
“您那的配枪是……警用手枪？为什么要用P230，威力的方面不是不足吗？”
“啊……以前不就是用的这一支吗，习惯了而已。你不是见过的吗？”
谁见过啊！
虽然很想这样大吼一声，但该隐——NEDE上级干部中最为臭名昭著的特务干部同族杀手，最后却无奈的接受了少年时代的救命恩人其实就是首领大人，而且对方还一早认出他了这个事实。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19-文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