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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赔个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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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后,律川问我:“茴儿可会唱歌?”我虎躯一震,惊恐地看向他,这又是哪根筋不对了。幸亏我已经吃完了,要不然还得被骨头再噎一回。律川露出满口白牙:“前些日子听姚光说茴儿极会唱歌,不由也想听听茴儿的歌喉。“语调坚定,不容我拒绝。姚光,我下意识地想起那个在马车里双手捂耳的人。看看天色,我喝和律川决定明早再唱。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闲品拉起来,梳洗完毕后,律川早已在大厅上等待已久。我一抖,颤声道:“你真要听?”律川含笑,我缩缩脖子:“那走吧。”
站在院子里,看着美景,瞟瞟律川,再想想前几天被骨头噎着时的痛苦,姑娘我决定唱一首高调的歌,比如《天路》,那歌好啊,我来唱,是个不错的折磨人的点子。清清嗓子,我深呼吸一口气。
“清晨,我站在青青的牧场”
闲品和律远脸色一白,双手蠢蠢欲动。我瞥瞥律川,还好。
“看那山鹰披着那霞光昂昂昂”
东边一人大叫:“哎呀,这鱼怎么了,全翻白肚子了。”我瞅瞅律川,淡定。
“像一片祥云飞过蓝天”
闲品和律远惨叫一声,双手抱住头。我看看律川,僵硬中。
“为藏家儿女带来吉祥”
冲进来一个人,正是那次在马车里的那个人,嘴里不住喊着:“我杀了你,杀了你——”我猛地停住,闲品、律远靠在一边的树上大口喘气,律川制住姚光,朝我笑道:“茴儿还没吃早膳吧,等会儿我给你送来。“盯着他稍显狼狈的身影,我窃笑,其实他早就忍不住了吧。
回到屋里,闲品顶着一张苍白的脸:“小姐,你是第一个让公子失态的人。”我站在原地,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没弄明白闲品这话是夸我还是骂我。想起以前和同学在学校的酒吧旁边唱歌,结果那酒吧两个月后倒闭了。我一损友曾如此评价我:“你至今到底造了多少孽。”此女之毒舌,曾让我到厨房拿了把水果刀插进她面前的苹果里。
律川说话算话,一会儿就把饭送到了。吃饭时我不停地看律川的脸色,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我心中反而更没底了。躺在一旁的太妃椅上,我摸摸圆滚滚的肚子,惬意地打了个饱嗝。转过头正遇见律川眯着一双狐狸眼,我心中发毛,急忙把头转过去。许久,律川冒出一句:“茴儿,你可真是个宝。”律川这么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愣是把我给绕蒙了。
当天晚上,报应来了。我肚子疼得厉害,直在床上打滚。勒紧肚子,我想喊人,却苦于疼痛,连个声都不能发。最后我把视线定在桌边的花瓶上,用力翻下床。我艰难地爬过去,心中暗骂,下回怎么着也得让律川在床边放个花瓶,虽然有点不雅观。拿起花瓶,狠狠地砸下去,眼前一黑,我倒在地上。地上的小屑刺入肩膀,深吸一口气,腹中的疼痛一阵比一阵强烈,我眨眨眼睛,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
“律公子啊,不是老夫无能。这姑娘她分明就是吃坏肚子了。”
“吃坏肚子痛成这样?”
“这吃坏肚子也分情况的。”
“算了,你走吧。”
“多谢公子。”
此刻我真想捂脸,吃坏肚子也就算了,还痛得晕过去。一阵冰凉覆盖上我的额头,律川道:“茴儿,把眼睛睁开吧。”我缓缓睁开眼,看见律川满脸的担忧,心中一暖,我朝律川笑笑:“现在什么时候了?”
“饿了吗?”
我点点头;“饿了。”
律川出去后,我躺在床上假睡。感觉头顶上黑了一片,瞧见闲品瞪着一双死鱼眼无神地看着我,如同午夜凶铃里那个可怜女鬼,我重重吓了一跳,看着她嘴巴一动,飘出一句:“小姐,奴婢被小姐吓坏了。”|
我讪讪地笑几声,正准备回头,突然闻到一股香味,那是苏式烤鸭的味道。此鸭我曾一连吃了半个月,之后终于受不了了,一闻到味道我就反胃。这回又出现在这里,我只感到前途一片黑暗。
当律川端着一盘苏式烤鸭来时,我是真哭了。你能想象一个富家老爷家财万贯,却不得不啃骨头的感觉吗?如果能,那你也能想到我的心情。我敢怒不敢言,敢不平却不敢抗议,只能含泪吃下那盘鸭。原以为逃了百里暮那匹狼,没想到拔了虎的须,我就是一小绵羊,只能任他们蹂躏。
强忍着胃的喧嚣实在太难,我眼一闭,索性全吐在律川的身上。作为一个病号,我实在没那个心理能力去承受律川的怒火,只能等待小鸟往枪上撞。我曰:“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是我两世座右铭,岂能就这么改了。我在床上,我闭着眼睛想入非非,心底十分好奇,到底谁是那只倒霉的小鸟。但我是个聪明的人,而且是个俊杰,深谙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这样的话我是万万不会说出来的。闲品把我的心思摸个通透,律川黑着张脸走后,她一直站在旁边什么都不做声。
整个上午,律川都没有再来过。我发自内心地祈祷,在律川气消之前都不要让我看见律川。可天上的众神都太忙了,没神听见我的祈祷。三天后,律川来了,还带着一个姑娘巧笑嫣然,我认得她,是那日在院子里的两个丫鬟中的一个。好像叫什么江姑娘来着。那时我正在吃绿豆糕,闲品慌忙上前来禀告时,我猛地一吞,拿起一壶茶就灌。
律川进来,似笑非笑:“茴儿这是怎么了?”我打哈哈,朝律川问道:“有什么事吗?”律川不回答,倒上一杯茶,慢慢腾腾地吹一吹,抿一下。才开金口:“那日江姑娘顶撞了你,今天来赔不是的。”我看向那位江姑娘,她低下头,十分不自然:“那日理儿无理,冒犯了小姐,还请小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