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尘往事》U小猪U

2、第二章 生机

　　　　连紫这几天很幸运，她自从那天醒来后，就再没被男人碰过。但是第四天，她的好运到头了。

　　女俘们终于到了她们的目的地——白狼部的临时大营。

　　她们像马一样被圈在一个围栏里面。事实上，马比她们的日子好过得多，至少布兰人从不会让自己的战马饿肚子。傍晚，一群布兰悍妇走进了围栏里。她们掰起每一个女俘的脸，然后用油腻腻的烂布狠狠地一擦。最终，她们选出了十个青春貌美的女俘。连紫赫然在列！

　　十个被吓得面色惨白的女孩被带到一个大帐篷内，很快便被脱得光溜溜的。然后，帐子中间又放置了几个大木桶，倒上了很热的水，十个女孩被硬摁到木桶里。好多人都被烫得又叫又哭，但没有一个敢反抗。

　　这之后，布兰女人们就为她们洗澡。这些女人的力气很大，好像是准备要把这些可怜的女孩子煮着吃了似的。这个澡洗了大半夜，每个女孩都被洗得非常干净了，显现出了她们姣好的容貌。

　　清晨，十个赤裸女孩（最多只能披张烂羊皮）被带到另一顶豪华的大帐篷内。里面有许多带着面具的士兵，四周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图画。女孩子们无助地缩成一团，颤抖着，呜咽着，不知到她们将要面对什么。除了连紫。

　　连紫在书中读过的，这里很可能便是布兰人祭祀祖先的场所。

　　但这决不是好个消息！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一个带着面具的大巫师走了进来。他一面拍打着作法的大鼓，一面嘟囔着晦涩难明的咒语，来到了主祭台前。

　　随着巫师的鼓点，又有一列戴着面具赤条条的男人也走了进来。正好也是十人！他们把这些□□的女孩子围在中间，有节奏地跳着舞。

　　光着身子的男人们一边跳舞一边围着连紫她们转圈。偶尔，还会猛吓她们一下。然后，便是一阵狰狞的大笑。

　　连紫终于可以确定，现在进行的是布兰人一种野蛮的祭祖仪式。她们会先被这十个男人当着祖先的图腾□□，然后再被绑上柱子活活烧死，做为布兰人献给祖先的礼物！

　　到了现在，对于连紫最好的选择，就是趁早找机会自杀。但是她还是不甘心，她还是期望着有没有其它的机会。

　　她是对死太过畏惧呢？还是对生太过执着呢？或两者皆然。

　　连紫蹲在女孩子们的中间，用双手环抱着自己，身子不由自主地轻微颤抖着。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呜呜地哭泣，也没有像她们那样恐惧地尖叫，因为她知道这些都没有用的。连紫只是深深地呼吸着，让自己保持理智。其实，她远比其他的女孩更害怕。只不过，她知道，这种时候，只有头脑清醒的人才有可能求得生机。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冷静……

　　突然，帐外响起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由七八名卫士簇拥着的，一个高大的满脸胡子的布兰将军走了进来。帐内立刻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跪下了。包括，那个大巫师！这一点被连紫看到了眼里。布兰人的大巫师地位是相当高的，一般的部落首领最多只能和他们平起平坐而已。

　　连大巫师都要向这个人下跪，只能说明此人的地位比部落首领高得多。

　　“没我的命令，谁让你们进行‘火祭’的？”这个男人用布兰语恼怒地问道。

　　“回大王，这个是祖制，在大法典中说，‘火祭’由大巫一人主持即可。”这个巫师回答得不卑不亢。看来这个男人只是地位上高，但还未到能完全服众的程度，连紫如是揣测。－－－不过，她还在发抖。

　　“行了，‘火祭’之礼今天就取消，什么时候举行，必须有我的命令。”

　　说完，这个将军转身就走，看也没看地上这些赤裸的女孩。一个念头突然在连紫脑海闪出：“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

　　正当将军要跨出大帐时，一个女人骤然在他身后用布兰语疯狂地喊叫了起来：“大王，不要走，大王！！……”

　　将军一回头，看到一个赤裸裸的少女正被几个士兵摁倒在地上，拼命地挣扎着。

　　“放开她！”随着一声令下，连紫被放开了。

　　也不待将军问什么，连紫就站了起来，撩开零乱的头发，显出自己的容貌，挺起胸膛，直视着他，操着生涩着布兰语说道：“大王，我本是……大燕国侍郎连谨之女，今年十七岁，自幼饱读诗书，精通音律，但今逢国难，父亲惨死乱军之中，兄长们又相继离散，现被贵部所……，小女甘为大王侍妾。只求苟全性命于此乱世，再无它求。”

　　将军一下子被这个大胆的女孩给惊住了。一是惊这个女孩的勇气，二是惊她这口半文半白的布兰话。要知道，就算是地道布兰人，也不一定能全明白她在说什么。不是因为她说错了，而是因为她说的是只有布兰贵族才说的“官话”！

　　见对方始终未置一言，连紫有点急了。她眼含泪花，紧紧攥着拳头，尽全力控制着自己，又颤声说了一句：“我……我有资格成为你的女人！”

　　她这话已经是有点挑衅的味道了，此刻，帐内的很多人都惊异于她的胆量。虽然，她现在身无半缕遮体，但隐隐地，从她身上，由里而外散发出了一种高贵、不屈的气质。可是，她的行为，却又是在向这个男人屈服。连紫的表现，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怪诞。

　　不过，连紫赌对了。她并没有激怒这个将军，相反，她恰到好处地激起了他男性的征服欲望。高大的将军大笑起来，像头战无不胜的雄狮。他无比兴奋，一把拉过连紫，扛到肩上。连紫没有反抗，就好像被抽去了灵魂，惟有她的泪水悄悄地流了出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将军抱着连紫向自己的寝帐走去。周围的士兵也跟着兴奋起来，一边举起战刀，一边大吼着：“白狼王，白狼王……”

　　是的，这位将军就是大名鼎鼎的白狼王耶律突杰，布兰草原上的一代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