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曾浪费》御主·瑭

9、相拥比分开更寂寞

　　“任务交代了，我能回去了吧？”这是电影结束后，乐瑶的第一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说这句的时候，自己竟有些失落，他们之间无法体会彼此的落寞。

　　“那个小白脸是你朋友？”均凝本想问是不是你“男朋友”的，可这时候居然那么纠结这个称呼。男人喜欢一直霸占着拥有过的东西，说的一点也没错。

　　“你说谭傲啊。”乐瑶揉了揉鼻子，“是啊。他算是我的大恩人。”

　　“他人怎么样？”均凝是在套话。想听听她对谭傲的看法。

　　“他啊……”乐瑶像是陷入了沉思，“挺冷的，不喜欢管闲事。而且很小气，那可能是因为他很需要钱吧，所以他从来不乱花钱。跟他说句话，半天都不见得会回你。”

　　“嗯。”这个回答还可以，均凝可以接受，貌似他们的关系还不是特别好。不过紧接着那句话让均凝接受不了。

　　“他要是能对我笑一下，我能高兴一天。”乐瑶说话没动大脑。其实这话也不是说她有多喜欢谭傲，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喜欢别人对自己笑，喜欢所有人都是自己的朋友，只是碰到谭傲这种一笑千金的人，笑一下，真的是让人觉得太难得了。

　　均凝表情凛冽，“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吗？”乐瑶再次陷入沉思，很认真。“你有点臭屁，也有点冷。但你和他的冷不一样。谭傲是外冷内热的，你是外冷内冷，只关心自己，你还很自恋，总说某某某喜欢你。还很喜欢挖苦别人，以前有人追我，你就说那个眼光长到脚底去了。”

　　想着想，乐瑶做了总结，“说真的，咱俩怎么就在一起了呢？”她最想不通的是，当初她怎么就那么毫无怨言。

　　记忆里，他们的生活片段都是拌嘴打架，没有几次正常的。

　　“你就这么否定咱们的过去么？”均凝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你说，咱们结婚两年，剩下什么呢？在你的心里，你的生活里，我留下什么了？”乐瑶说得认真，“没了我，你活得很好。没了你，我也活得很好。当想到这些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些年，我们浪费了！”

　　均凝的气息有些不均匀。这些话太严重了。

　　不过离婚以后，他确实如同乐瑶说的那样，生活没有什么改变。除了晚上的时候，偶尔会觉得枕头旁边少个人之外，白天，上学或者玩的时候都没感觉。不过，这也不全是他的问题吧？如果乐瑶对他有对那个小白脸一半上心的话，他也不会那么肆无忌惮地出去玩儿。小白脸笑一下，她就能高兴一天。他笑一下，就被她怀疑是做了亏心事，真的越想越让人怒气冲天。

　　“我走了啊。”乐瑶对均凝挥挥手。

　　还没迈出一步，就被拽了回来。

　　“跟我回去。”

　　“干嘛？”

　　“我让你知道这两年剩下什么了！”均凝气冲冲把她塞进车里。

　　“你又犯病是不是？”乐瑶没挣扎。从小到大他都是这德行。

　　均凝没理会。车开到了他们以前的家，乐瑶口中的“大鸟笼”。

　　均凝直接把她抓到二楼，他们的卧房。他扯松了领带，满脸的怒气化为了冷漠，有着说不出的致命诱惑。

　　“干嘛？”情况不对劲。

　　“你说呢？做夫妻间该做的事。”说着均凝便扑了个空，乐瑶灵活地躲开了。

　　“咱俩现在可都是自由身，你知道结婚和离婚的区别么？如果你不知道的话，可以上百度GOOGLE一下。”

　　“我不知道，在我眼里都一样的。不过就是一张纸而已。我压根也没觉得这次离婚你能坚持多久。你爸说了，不到一个月你就会乖乖回来的。”

　　“我爸居然那么看不起我!”乐瑶气到快爆了。

　　程均凝忽然叹了口气，坐在床边，“徐乐瑶，我累了。”

　　乐瑶看得出他脸上的倦容，虽说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但总觉得最近见他的时候，眼睛里少了些光彩。大概是上课太累了吧。刚想安慰两句，均凝倏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咱们复婚吧。”

　　望着他，许久没说话，“为了什么呢？”然后想到刚才均凝的举动，“就为了多个床伴么？您程大少爷会缺床伴么？”

　　“不为什么，我不想和除了你以外的人做。我会觉得她们不干净。”这方面，他是个有严重洁癖的人，乐瑶也知道。或许他会精神出轨，但是身体上可能有点难。但是，有的时候精神出轨比□□出轨后果更严重。

　　“我再问你。你觉得云姿是什么样的人，实话实说。”

　　“美女。”

　　“还有呢？”

　　“身材好。”

　　“还有呢？”

　　“声音嗲。”

　　“还有呢？你别一个词一个词蹦好不好，你来个痛快的。你喜欢她么？”

　　“不知道。”与其说是不知道，不如说均凝不想回答。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乐瑶放弃了这一题，因为已经有了答案：他喜欢。他习惯避开自己默认的话题。乐瑶已经感觉到心被刺了一下，却还有让他看清楚。“那我再问你。你怎么看我的？”

　　“爱撒娇，还总犯小姐脾气，无理取闹，明明对我漠不关心还总吃飞醋，还总挑我毛病，天天说话坏话，还……”

　　“停！”乐瑶及时叫停，再听下去她要抑郁而死了。如果真的漠不关心，为什么会吃醋，程均凝都不动大脑的么？“你有答案了吧？

　　“没有。”说均凝装傻也不尽然，喜欢云姿是真，但亲近是另外一回事。她是个可以拿来炫耀的好尤物，但他却不喜欢随便的女人。乐瑶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清清白白的，虽然有男性朋友，但会拿捏距离，不会乱来。

　　“没有就去死，你怎么永远不考虑下我怎么想呢！”乐瑶气得要暴走。“你想做是吧？找你的云大美女去！我已经受够了这种只有□□的拥抱了，反正空虚的只有我而已。”

　　均凝有点头疼，又吵嘴。他们的生活永远都离不开见面吵嘴。谁都不了解各自想要了，又想从对方身上索取自己想要的，到头来，就闹到离婚的局面。不过，离婚，他确实只是听徐伯伯的话，要惩罚一下她。没想法她这次玩真的。尤其这个局势，她大有可能从此离经叛道，走上不归路。

　　“为什么你一定要追究这种不实际的问题呢？这个世界，有多少人能是为真爱结婚的？你总在抱怨我，而你，喜欢过我么？你以为我不空虚是吗？随便一个陌生人讲的话，你都宁肯信他们不信我。云姿的事，我解释过多少次，你又哪次听了？你只信你眼睛里面的那些歪理，连一点信任都不给我！”

　　乐瑶心凉了半截，每次吵架都是这样。别人总说夫妻吵架，感情越吵越深，他和程均凝，却是越吵越闹心。乐瑶叹了口气，“我回去了，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可以像你说的那样爱你的人，什么时候都把你放在第一位，永远崇拜你的人。其实上学的时候这种人挺多额，我想现在你们学校也不少吧。云姿就是一个。既然你也喜欢她，就试着接受好了。”乐瑶的话有些酸，却也出自肺腑。他们之间，还是缺少了点什么。缘有了，份有了，却少了连接缘份的那条红线。

　　均凝抓住了她的肩膀，与她对视，乐瑶看到他眼神有些复杂，只是一瞬间，好像流露出了一些哀求，“你真的，不要跟我复婚么？”

　　“嗯。”乐瑶点点头，可能是为了一口气，也可能是真心，她自己也分不出来。虽然她知道不可能一辈子这样下去，离开程均凝，就像小时候离家出走那样，明知道最终还是会回去，但就是不想那样轻易回去。

　　均凝松开了抓着她双肩的手，“那你走吧。”

　　像是被揍了一通，心里别扭也很憋气。他转过身，不想再看她一眼。都说男人是负心汉，女人绝情起来，要比男人狠得多。

　　乐瑶没和他道别，径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