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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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在林间席卷，两道身影在其中穿梭交错。
木月翻身跳到树枝上，左手握刀，右手单手结了几个印，两道交叉的风刃一前一后袭向止水。止水结印，瞬身消失了。木月转身，反手一刀架在身后，挡住了忽然出现在身后半空中的止水挥出的一刀，然后借着这个力道跳到地面，持刀的左手灵活的转动，打掉了飞来的苦无。随后双手结印，按在地上，瞬间手上就亮起了淡蓝的冷光。
止水刚刚落到地面上，两条闪着电光的雷索就从木月手上扑出，呼啸着卷了过来，尖锐的鸣声刺痛耳膜。他将风属性查克拉凝在刀刃上，挥手斩断了两条雷索，突然，一条雷索从止水身后的地面钻了出来，缠上了他的右脚。瞬间身体被麻痹，止水咬咬牙，在手臂上划了一刀，使发麻的身体恢复了大半知觉。
他抬起头，正对上了木月血红的眼睛，于是也亮出了写轮眼，却在下一刻惊诧的发现木月眼中的三勾玉变成了花纹繁复的六芒星。
居然是万花筒写轮眼！
止水无法控制脸上显露出的惊讶，他从来没听木月提起过开眼的事。
可是，他随即苦笑了一下。
是啊，她又有什么理由要跟自己说呢。
身边场景一瞬变换，止水明白，这是他的精神被拉到了木月营造的幻术空间里。
止水看着木月站在他身前，自己没有被幻术束缚，也没有受到什么明显影响。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
终于，木月忍不住，皱起眉，走上前去，对着止水的脸狠狠来了一拳。
止水被打得侧过头，嘴角流出一丝鲜红的液体。他只是顿了一下，抬手擦去血迹，咽下了口中苦涩腥咸的血。
然后他的领子就被木月揪住，他别开眼看往别处，不与木月对视。
“混蛋！你就这么想被我杀掉吗？！”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怒气。
木月见止水没有回答，攥着衣领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
“很好！不开写轮眼，攻击手下留情……要是在战场上你早死了几百回了！”
木月盯着止水的眼睛，手开始颤抖，声音失去了之前的镇定：“既然……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初你还要……”背叛我？
止水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他转回头，看着木月，哀伤又痛苦的神色让木月的心一抽一抽的疼起来。
她缓缓地垂下头，说不清心里的感觉是愤怒还是失望，然而在这些激烈的感情后面又隐隐有一丝喜悦蠢蠢欲动……
止水还是不愿杀死自己的，不是吗？
可是说到背叛……又是谁背叛了谁？
或许错的是自己吧，背叛了族人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怨恨别人的背叛？
习惯了暗杀与潜伏的自己，背叛与被背叛，早已不会那么在意，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情绪失控至此。
也许……只是因为那个人是止水，所以背叛才显得那么不可原谅。
就算心里清楚的很，就算理智冷静地阻止自己，可是……可是……
手无意识的攥紧，指甲深深的陷进衣服里。
忽然，她的手被另一只手温柔地抚上，她蓦然惊醒，抬起头，看到止水脸上露出了微笑，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木月呆住了，带着几分不知所措。
止水的手用了点力，将木月的手松开，然后握在自己的手里。
熟悉的温度，许久未见的温柔力度，恍惚间，木月以为自己回到了那个很久以前的夏天，那个飞舞着萤火虫、弥漫着食物香气、响起快乐的笑声的夏日祭。
可是很快她就认清了现状，嘴角扯起一抹笑，无力又苦涩。
是啊，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对不起。”止水温声开口。
“闭嘴！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木月冷下了脸。
“我只是……放不下自己的族人。”止水苦笑，父亲临终前对自己的的嘱托仍旧清晰。
“哈！我可没这么伟大！”木月冷哼，“我可没有为家族做贡献这么高尚的思想！我恨不得把那几个老家伙通通杀掉！”
听着木月言语间的讽刺，止水没有说话。
“你呢？你就这么一直维护他们？”她声音冷厉，“别给我讲是非对错，我早就不信这套了！我唯一清楚的是，放任那些混蛋肆意妄为的后果。”
止水心里猛地一沉，他很清楚，很清楚作为后果的是再次持续的战争。
他也不想再有战争，可是……
谁来告诉他到底应该怎么做？
木月想甩开止水的手，可是没有成功，她有些恼怒：“放开！”
止水没有应声。
突然一阵恨意涌上木月心头，她冷笑一声：“你给我放开。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抓着我不放？”
止水的手突然握紧。
木月只觉得恼怒与失望，想再度讽刺，可是没等开口，手臂就感到被用力一扯。她没站稳，身体一歪，就被拉进止水的怀里，然后止水有力的双臂环抱住了她。
她心下一惊，然后心里涌上恨意：“你放开我！你知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挣扎起来。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就连我对你的感情……
隐忍的痛苦侵蚀心脏，马上就要死了，却连自己的感情都没有说出来……
无法再掩盖内心的感情了，那种名为喜欢的感情。
明明他都有未婚妻了……为什么还不放过自己？！
忽然，止水低声说：“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木月被这句话扰乱了思维，忘记了挣扎。
接着，止水压抑着痛苦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我喜欢你，一直以来都是。”
木月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止水的眼睛，看到的却只有真实的温柔与痛苦。
没有任何的迹象能反驳止水这句话的真诚。
“我的未婚妻只是族里的长老强行安排的，我一直在设法推拒。”
木月有一瞬的失神，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耳边的声音仍然坚定地响起：“就算立场不再相同，可是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
阻止不了泪水的盈眶，阻止不了内心的喜悦，理智与冷静在这一刻没有任何作用。
她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止水怀抱的温度。
木月卸下力道，靠在了止水身上，慢慢伸手也拥抱住他：“可是……我也喜欢你啊……”
声线颤抖，带着隐隐的哭腔。
压抑隐瞒了许久的感情，在这一刻悉数爆发。
她只听到止水说：“嗯，我知道。”
止水的怀抱收紧，力度大得让木月怀疑自己快要窒息，而自己也只是默默的抱住他。
片刻，止水松开手，低头双手捧起了木月的脸，轻柔的吻落在眼睛上，吻去了眼眶中的晶莹，然后，慢慢地靠近，同时闭上眼睛。
木月也闭上了眼，然后她就感到了面前止水的呼吸，唇的触碰是那样柔软温暖。
止水的舌头撬开了木月的牙关，吻温柔又缠绵，不久，他的力道变大，带着些粗暴与肆虐。
木月没有反抗，她能感受到这个吻里的不舍与绝望。
是啊，无论怎样，她终将死亡，这个结果无法改变。
注定是悲剧的感情，是不是从最初就不该开始？
终于，吻停了下来，木月有些呼吸不稳，止水沉默地看着她，只是用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
有些事总是要发生，有些话总是要说出来。
木月笑了笑，决定自己开口：“那么，就由你来杀死我吧。”
“你还真是忍心。”止水苦笑，“一定要逼我吗？”
“不，我是想，如果要死，能死在你手里也不错。”木月笑得轻松，“就当是对战练习吧，最后一次了。”
止水沉默半响：“好。”
既然那是你希望的，那么由我来完成吧。
“千寻就拜托你了。”
“嗯。”
一瞬间场景变换，幻术结束。
两人同时挥刀。
没有用忍术，没有用幻术，单纯刀法的比拼。
刀锋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挥舞，彼此都没有了犹豫。
终于，木月的防守露出了空隙，止水迅速的一刀刺过去。
温热的血溅到了止水的脸上。
“咣”的一声，木月的刀落地，这一声也砸在了止水的心脏，心开始抽痛。
她再无力道撑起自己的身体，倒在了他的怀里，艰难的喘息着。
心脏旁被一刀贯穿。
痛……让人几乎要失去意识的剧痛。
可是木月咬牙撑住自己的意识。
被刀贯穿的不是心脏呢，止水在最后还是……不够狠心呐。
可是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明明招式不是这样走，可是偏要露出这样的破绽，只是为了，最后再感受一次他的温度吗？
疼的视线不清，可是她知道，止水现在绝不会比自己好受到哪里去。
哈，就当是他背叛自己的惩罚好了。
“再见。”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