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侠同人之红梅笑》珠帘

7、第 7 章

　　第七章

　　番外剧场一

　　唐傲一直想知道能让庄主爹爹和四大长老僵持三天三夜力排众议传授唐家绝学的“外人”是个怎样的少年？见面了之后，对方一副乖巧的样子让他有种不过如此的念头。不就是长得比他好看点，性子比他温顺点，跟只兔子似的，这么值得重视？

　　不是他自夸，而是事实，在他们兄弟三人之中，就属他资质最高。大哥唐安，好听点叫忠厚稳重，难听点就是个榆木疙瘩，哎呀，大哥我可没贬你的意思，你自己都这么说过自己的。二哥唐凡倒不是人如其名，他在暗器上的造诣，啧啧，当真厉害，可一点都不平凡，但也只在暗器之上了。
　　至于我自己，爹也常说我太过自负，可那也是要有资本的，我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医书毒药在我眼里就是小菜一碟，但那是遇见贺小梅之前。
　　实在看不惯爹特别优待他，第二次见面就忍不住刁难讽刺，也不知道是他真的能忍还是真的心平气和，连反驳的话都没说，这不是反而显得我无理取闹心胸狭隘嘛！
　　后来和他一起学习的过程中，看着他表现出对于草药毒药甚至暗器的熟练程度，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好吧，我承认我嫉妒了，我受刺激了。我会继续努力的，所以大哥不要用那种鄙视的眼神看着我啊！我从没说过我天才得绝无仅有！

　　大哥身为少庄主，越来越忙，最后只剩下我和小梅两个人“相依为命”，啊呸，用错形容词了，我是说只剩我和小梅两个人还是“学生”。

　　他很认真，认真地甚至有点偏激，就像有谁在逼他一样，不停地看书，不停地炼药，不停地习武，不过我喜欢他这么固执倔强的眼神，喜欢他午后小睡趴在桌上然后一个翻身滚到地上的迷糊动作，喜欢他反驳我时的无奈语气，我喜欢……他。
　　所以在他说要绪兰草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味药很有效，也很难得，药庐里没有，但密室一定会有。那里我进不去，但大哥可以。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过分，密室里的东西若能轻易出库就不会放进密室了。大哥，你可以斥责我，警告我，反对我，但请不要就这么沉默地答应了，我会更加内疚的。第一次，明明能让小梅高兴的事情我却笑不出来。
　　可回到书房，看到小梅对着我手中拿着的草药露出那惊讶不敢置信的欣喜眼神，我很快又释然了。只要能抚平小梅紧皱的双眉，想这么多干什么。
　　可惜的是，小梅的情绪很快又变回当初的焦躁不安，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急什么，他不说，我便不问，反正，来日方长。

　　那是一碗解药，小梅自己制作的配方。
　　那是一碗毒药，一半的配方是天下至毒醉生梦死。
　　小梅，你想学高祖做出解毒丹是不是？唐家研毒近百年，可没人能成功，你不过才十八岁，为什么这么不自量力呢？以身试药？你当自己是戏文里的传奇是不死之身吗？
　　小梅，醒醒好不好？

　　当唐零和唐安赶到小梅的房间时，只看见唐傲失魂落魄地守在奄奄一息的小梅身旁。
　　桌上的毒药，刺鼻的药味。
　　“爹，你有办法救他的是不是？”
　　“对，我能救他，就怕他撑不到我能救他的时候。”毒药不难解，毕竟小梅再聪明，阅历还在那里，只是，这两碗药的成分都很复杂。相生相克，两碗同时下肚，没能当场毙命已经算他命大了。但结果还是一样，即使封住他的穴道，想尽一切办法延缓毒性蔓延，等做出解药，小梅早就去和阎王喝茶了。

　　“我会试着联系他的师父，也许……”
　　“也许什么？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唐傲急红了眼。“你刚说你能救他的。”
　　“唐傲，我希望你知道你正在做什么？”你现在的态度是该对父亲的吗？你现在的态度是该对小梅的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眼里流露出的是怎样一种情绪？“总之，我会想办法的。”
　　小梅是张轩交给自己的孩子，我当然会想办法。可是唐傲，我不希望你和我走一样的路。

　　“爹！”
　　“你还想说什么？”唐零不耐地回头，却见唐傲嘴角残留的药渣，“你……做了什么？”桌上的药碗已经空了，还能做了什么？“唐傲！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三弟，你疯了吗？”连一向沉稳的唐安也面露惊色。

　　其实唐傲也觉得自己的确是疯了，不知道做了什么，只是，只是在听到爹迟疑的回答之后，心慢了那么一拍，手就这么自己动了，看着自己喝下了那碗毒药，
　　“爹，要么救我们，要么，让我和他一起死！”唐傲听见自己这么说。
　　都这样了，唐零和唐安又怎会不明白唐傲对小梅是什么态度。
　　唐傲，你这是威胁啊！

　　唐门人才日渐凋零，唐凡和唐傲身为庄主之子，是少庄主唐安将来的左膀右臂，他们一人善器，一人善毒，仅就对唐门而言，也是不可或缺的，可是如今，唐傲居然以死威胁要救一个外人贺小梅，此事还是惊动了四大长老和整个唐家堡。
　　麻烦的是，反对不是，不反对也不是。二人身中之毒制造解药需要时间，可他们偏偏就是没有时间等。可若真要及时救他们，该用什么方法大家心照不宣。为了这两个人，值得把唐家秘药奉上吗，虽然说其中一人是小少爷。可唐家百年来哪一代没有小少爷啊。反过来说，真要为一个死物而让他们就这么死去？
　　四大长老为了这个问题争论不休的同时，唐零的心中早已有了决定。
　　他们师徒二人，根本就是唐家堡的劫数。

　　小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全身无力，侧目，身旁，是脸色苍白的唐傲。早在喝下毒药晕倒的那一刻，小梅就知道自己闯祸了，而身旁躺着的唐傲，则说明，自己好像连累他了。
　　“唐家先祖做出的解药共有三粒，”唐零在桌边喝着茶开口，没有理会刚刚清醒的小梅，“你虽是张轩的徒弟，但当时我还是有点迟疑的，这代价太大，我怕自己无法向唐家先祖交代。不过，唐傲倒是替我省了这份心。”说到这句的时候，是面对着小梅的。
　　“唐傲跟着你也喝下了毒药，他说，要么我救下你们，要么，他陪你一起死。小梅，你一向懂事聪明，我想你懂得他在说什么。”
　　懂，我当然懂，当初我对歌哥，就是这样个想法，他走了。我随他一起去。
　　可是，唐傲……
　　“过几天我会离开的。”小梅回视唐零的双眼，认真地答道。
　　“好”即使唐零有几分舍不得，但还是同意了。再让小梅留在这里，也只让双方为难而已。

　　小梅和唐零交谈的时候，唐傲已经醒过来了，从父亲口中听到自己的固执，听到家人的为难，听到，小梅说要离开。
　　离开……
　　“唐傲，我知道你醒了。不要睁开眼睛，就这样让我把话说完吧。”
　　小梅……
　　“我有喜欢的人了，不是你，不是唐家人。”
　　可是……
　　“我欠你一条命，这份恩情，我会还的。”
　　不是的……
　　“我不会喜欢上你的，你不用等我。”
　　连开口的机会都不愿给我么，小梅……

　　唐傲第一次觉得，明明小梅就躺在自己身旁，可他们之间的未来，就像自己闭上双眼后，那一抹漆黑，看不见。

　　小梅对着唐零磕了三个头，感谢唐家六年来的照顾栽培，是自己太过自私，太过鲁莽，才惹下如此大祸，小梅欠唐家的，有生之年一定还！

　　直到小梅走出唐家地界，还是没见唐家三兄弟的人影，不见不离别，这样也好。唐傲，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还说些什么。这世，我只能还你的恩，若有来生，我再还你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