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辗转东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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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的记忆是小舟翻了，我因为不会水胡乱扑腾着……结果喝了好几口水，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下沉，我觉得我快要死掉了。也就在此时我觉得嘴上一凉似乎有人在给我渡气，再后来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当我清醒过来之后，得到的消息是唐文皓葬身河底，唐文宣、唐文礼身上或深或浅地伤口有数十条之多，江婧雪因为受了刺激足足在家休养了半年，那三个假河贼全部服毒自杀，大内侍卫八死二伤……
从那之后我同唐文宣逐渐疏离，倒是唐文礼偶尔会来找我闲聊两句。
我始终不相信唐文皓会葬身河底，曾让慕容青派人多次悄悄打捞过，皆无功而返。这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
明明只有四个侍卫跟着我们下河，为什么结果却是八死二伤？
明明那个假河贼有机会杀我，为什么只是拿剑威胁我却不趁机结果了我？
唐文礼的功夫应该比唐文宣要高，为什么受的伤却要比唐文宣重？
慕容青在听我说了这些疑问之后给我的答案是：
“上岸之后你们又遇到一批刺客。”
因此，我不再在此事上同慕容青纠缠。
他是暗皇，我不信有什么事是暗皇不知道的——既然他这么说了我自然是要信的。
五年前，唐文皓将满十八，即将担任监国一职。
五年后，唐文礼年满十八，唐瑞君一死他自然接任。
这一切，还真是巧啊！
我嘲讽地笑，仰头望天。
五年来，除了大家都已长大之外，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可是，真的没有变吗？
慕容青若没有死，我或许愿意继续装傻。
而如今，我已经没有了需要在乎的人了，还顾忌什么呢，还怕什么呢！
唐瑞君的现任皇后是唐文礼的亲生母亲，是唐瑞君后来才封的皇后。
其第一任皇后在生下太子唐文皓之后便撒手人寰了。
至于唐文宣的亲妈则是太后的亲侄女。
说白了，五年之前的事情是太后和皇后的合谋罢了！
唐文宣为什么要唆使我们泛舟夜游？
我说要坐那小舟的时候，为什么唐文宣和唐文礼是一脸的平静？
可惜，最最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江婧雪不可能说出事情的真相——不然她在休养了半年之后不会继续站在唐文礼的身边。
只是，她也够笨的——唐文礼这样的男人最爱的永远是握在他手上的权力！
女人，他会在乎？
才怪！
永远不要认为自己会是那个对他而言与众不同的——不要高估自己！
世间所有的人在他看来不过分为有利用价值的和没有利用价值的两种。
他之所以今日表现得对我情深意重，不是我真的楚楚可怜到博得了他的怜爱——他不过是要我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皇后——只因为国师说我‘志行高洁，贵不可言！’。
他也明白自己这个皇位得来有多少分侥幸，有我做他的皇后似乎可以稳定朝纲，可以安那些大臣们的心——安南唐子民们的心。
世人永远都是愚昧的多，去相信这有的没的做什么呢？
我得承认唐文礼是聪明而有魅力的人。
聪明，体现在学业上，也体现在心机上。
至于魅力，大概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那种魅力吧。
可惜，他毕竟还太年轻，城府还不够深。
其实他只要再熬个两三年皇位也会是他的。
如今虽然面上是东秦派人来刺死唐瑞君的，但随意拉个大臣问问，只怕他们都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们不说，不过是因为疼惜自己脖子上的那颗脑袋。
但，太后和唐文宣未必会不利用这件事做些文章。
而我，要做的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
“主子，过了前面的关卡我们就到东秦了。”
我点头，“这几日忙着赶路，辛苦你们了。传令下去，今晚在前面的小镇休息。”
“是！”身边穿嫩黄色裙装的女子瞟了我一眼，“主子，有一件事属下憋在心中已有数日了，实在是不吐不快，还望主子解惑！”
我歪着脑袋看看她，“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总得给他们唐家留下一个人吧！”
至少，我不希望看到一个国家动乱。
估计，在天上的慕容青也不会想看到南唐易主。
黄衣女子怔了怔，叹道：“原来主子早就知道月儿所想之事了——主子为什么会选择让唐文宣当皇帝呢？照例说，他欺骗了主子主子不该那么便宜他的。”
“他当皇帝总比唐文礼当皇帝好吧——如果南唐和东秦爆发战争，可怜的是百姓！”
“可是他也忒烦人了点儿！前往西楚和北魏的人马刚刚送来了消息——唐文宣派了左右两位大将军找您呢——不过他也真笨，居然没想到那两处不过是您安排的替身……”
我苦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么简单的道理唐文宣怎会不懂——不过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罢了。“我们既然得到了消息，那么唐文宣那儿一定也收到了消息——这会儿想必他也知晓我们是来了东秦啦！”
黄衣女子挑挑眉，一脸地不在乎：
“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他敢亲自来东秦！”
我点头微笑，“是啊，他身为一国之君若是莫名潜入他国，这罪名可不小。”
“就是说！”黄衣女子轻哼一声，“他若有胆子来，我倒佩服他是条汉子了——整日里躲在太后背后，算个什么本事！”
我沉默。躲在他人背后，黑锅由他人背而又让他人背得心甘情愿，好处由自己得而又让人赞其英明神武，便是他的本事。
想到他假借太后之名，派兵围剿唐文礼不免也有些心寒。
他这本事，常人只怕是学不来的。
“月儿，让抵达西楚北魏的人分散到各个城池。若非有重要事件，不得与我们联系。还有，让风花雪三人到我们身边来——这天像是要下暴雨了。”
要说东秦最近的头条新闻是什么，非属那改造后的长齐斋不可！
本来呐，据说南唐的新皇帝要与咱东秦开战，后来新皇帝的屁股还没将那龙椅捂热，就被皇宫内突如其来的政变给弄下了台，落得个身首异处的结果——该！谁让他为了皇位杀兄弑父的？谁让他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还将罪名扣到咱东秦的？
东秦百姓皆如是想。
后来嘛，东秦的百年老字号突然易主，关门改建了一个月后……呵！原先让东秦百姓引以为傲的三层茶馆只剩两层对外营业了！
好嘛！
实话说，这长齐斋的东西向来一般，之所以能够维持百年不倒，全靠了这长齐斋的第三层——也是四个国家里头唯一一座三层楼的建筑呢！
往日里其他国家的人到了东秦都会为了尝个新鲜，跑长齐斋里坐坐，感受一番。
即便是东秦人自己，偶尔也会来长齐斋泡壶小茶，凑个趣儿图个热闹——毕竟这儿天南地北的人海了去了，想听什么小道消息，上长齐斋，准没错！
这个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不识货的新东家，将第三层楼全部封起来了，还指望以什么在东秦站住脚跟呢？
这长齐斋必倒无意咯！
然而，倘若是这样，那改造后的长齐斋只怕也无法挤兑了南唐的那条重大新闻，登上头条消息的宝座，是不？
想不到，真的是想不到！
长齐斋新开张的那日，站在门口迎客的依旧是老东家！？
“您老怎么还在啊？”有人心直口快地问。
“新东家懒得管事儿，所以还是将长齐斋交给我打理。”老东家笑得一张老脸都开了花儿了。
“呦！你们这弄得是个什么呀？”进门后有许多人拉住小二询问。
也难怪他们好奇，从没在茶楼里看到过有竖立这么大一根柱子的。那柱子，只怕要三四个人两臂伸直了才能将它合围住。在柱子的上端是与二楼齐平的一个大平台。
“呦！二楼怎么只有边边一圈位子啊？”
“还有这三楼密封了做什么用？”
这下可好嘛，改建后的长齐斋的位子连原先的一半都不到了。众人互相看了看，心里都想着这长齐斋只怕是离倒闭的日子不远啦。
“新东家说了，这叫舞台。往后啊，日日都由红袖姑娘在台上表演。将二楼挖空了，只剩边上一圈就是为了看表演方便！至于那密封着的第三楼，全摆放红袖姑娘表演要用的东西。”小二耐心地解释。
众人又彼此看了一眼，派了个代表出来问：
“听着挺新鲜，不过红袖姑娘是谁？这么高这么滑溜的柱子，她又怎么上舞台？”
小二微微红了脸，冲众人腼腆一笑，“红袖姑娘就是红袖姑娘呗！至于她怎么上舞台，您们啊，找个位子先坐下吧，一会儿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嘿，还玩神秘！
红袖姑娘，从何处来？无人知晓。
红袖姑娘，师从何人？亦无人知晓。
只知道，改建后的长齐斋在开业的第一天就有人为了听红袖姑娘高歌一曲而出价黄金万两。
但凡在长齐斋见过她的人，皆称其豆蔻年华，美貌无双，歌舞更是无人可以凌驾其上。
只知道，每日下午，三楼正对舞台的板子会被掀开，红袖姑娘会从上面缓缓地降落到舞台上。
于是，尽管长齐斋已经将每位客人的最低收费标准定为了白银五十两，依旧日日有诸多冤大头慕名而来。
啧，啧！
五十两白银呐～可够寻常人家生活一年的了！
于是，改造后的长齐斋成为了东秦百姓茶余饭后最爱聊的话题，因为那里有着话题的关键人物——红袖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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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ndharvas，白糖的，看右边看右边呦～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辗转东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