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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三十八 谁为渔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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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泛起白光,云绛辰虚弱地撑起身子,想起一直守候在外边的官兵,他就觉得头一阵痛。
“少爷!喝药。”彩儿端着手里的药,关切地端起了刚煲好的药。
“嗯。我自己来。”云绛辰叹了口气,接过药,不顾药水的烫和苦,便吞了进去。这药仅是稍微闻到,都觉得苦涩不已,云绛辰却连眉头都不皱且是分开几口喝完的。仿佛那苦药不过是一般热水罢了,于他而言,其实喝药便等同于喝水。
那日他焦急如焚,结果却闹得气急攻心喷出了血来,在床上躺了整整两日。按理说,造反的诛灭九族才能以此杀鸡儆猴,而他却没有被人抓进地牢里。反而,又过了几日,在他的院子外便出现了一堆侍卫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的他却不能出门,连早朝也不用上了,平日里,彩儿出去弄伙食,买药材都有人替买,就这般,云绛辰完完全被禁足了。
忆起渢最后留下的一句话;“我会把一切办好。”,便再也没有带来任何的消息。连同史陌也寻不到了踪影。正是心急如焚的时候,却被莫名其妙给关在院子里,现在,对于外面的事全然不知。
“少爷!这放心啦!你想想看那么大的罪名,若是真得成立,我们两则也不可能还没被抓进牢里!老爷夫人大少爷定是已经回到云府了。”彩儿看着少爷一脸忧愁的样子,忍不住这般说道。
外面突然起了小小的一阵慌乱,云绛辰刚走到门口,便看见一高大雄伟的男子站在官兵的统领面前说了几句,手里拿出一令牌,官兵的统领便命令着所有官兵离开了。
那名高大的男子足足高了云绛辰一个半头,黝黑粗粝的皮肤,怒气外张浓密不齐的眉毛,挺直的鼻尖,嘴巴附近有着一圈稀疏的胡子,显得相当威严与粗犷,甚至有点煞人。云绛辰定下心神,看着还没离开的高大男子问道,
“请问?”话没问完,男子便不耐烦地朝他挥了挥手。
“我主子叫我做完事便走。”说罢,便迈开步伐欲要离去。
彩儿还要叱喝下这么没礼貌的男人的时候,云绛辰却拦住了,摇了摇头,示意彩儿不要闹,彩儿也才没有说话默默地跟着云绛辰走向云府。
云府里很安静,连在门口通报的人也没有了,屋内更是显得冷清了许多。只有寥寥的几人安静地迈着小小的步伐做自己的分内之事,看见有人来了,随意瞄了眼来的人,又镇静地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完全把云绛辰和彩儿当成了空气一般。
云绛辰却微微放了心,看来,事情是大白了,看,都已经放回了这些人了,便并未多想,悄悄地离开了云府。
从这几日听到的消息里,似乎这件事情已经平息了下去。他却对那名用金粉核对指纹的方法解决这件事得男子有了几分好奇。云家被抓进牢里后,凡是知晓云峰为人处事的人都大呼冤枉,在国都里出现了许多想为云将军伸冤的人,在宫门外,几近一个三百余人纷纷跪在地上,说皇帝一定要明查此事啊。虽然说云峰为人严厉甚至有点凶残,却在民间的威望极高,而大儿子云钦为人豪爽大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经常施舍于穷苦老百姓,做过许多好事,都被人们惦记在心里,云府有恩他们,他们此刻便想回报云府的恩德。
这时,一名男子站出列了,说是他有办法证明云将军的清白,便再众人的注目下走进了宫里。
第二日皇帝便笑吟吟地放了地牢里的云峰,过了段时间云府的奴仆也被带了出去。而云峰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遣退了府中许多的奴仆,剩下的,大多数无家可归的奴仆自愿留在云府里的,也就是为什么云绛辰回云府的时候,云府如此冷清的原因。
事情似乎是解决了,可是渢和史陌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了。由于身体不好的原因,云绛辰不得不请了长假,没有去早朝。
这几日里,也有了时间去自习探讨一下此事。
一想,却吓得他几乎站不稳脚了。渢,肯定是出事了!
试想,谁能够知晓虎玺纹路与大小?出了拥有者之外必定是与皇上亲近的人,成为太子的南风清和南风渢必定也是知晓。
两位太子越发显得不凡,都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若是一方失了事,另外一方便会得力。而云府与南风清的交往甚是密切,必定是南风清那边的人,此事若栽赃成功,最大的获利者便是天利太子,除去了一大隐患。而天翔太子的势力定会被打击到。
云绛辰突然笑了。仔细想想,他是知晓渢的,所以他便有十足的把握这件事不是渢蓄意栽赃,而是天翔太子嫁祸于他的。而现在,天翔太子嫁祸成功了,渢这几日一点消息也没有,恐怕是被皇上关了起来了。这样一来,天翔太子的位置更稳了。好一个南风清,这般危险的事情也做得出,若是真如云钦那般说辞,南风清与云府其实无过多交往,只是近些日子来,拜访的次数多了点罢,却被人误会成云府是站在南风清那边的,只怕还是有诈吧
咋看之下,得利的南风清,却并非如此,真正得利的是皇上,即使是这般一抓已经是打击了云府的面子与地位,等于剥了云府一半权力,且皇帝以‘保管’为由,接下最后一块虎玺,一射双雕,打击了云家势力又得了虎玺。可是,却有些地方说不清了。
头有点昏沉了,云绛辰只觉得有什么事情一闪而过,却抓也抓不住,脑中响起一句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得利的似乎是皇上,皇上才为渔翁。
仔细想想,其实作为虎玺三块合二为一皇上所谓是真正掌权了,而虎玺其实也并不及皇帝的一句令下,迟些日子再拿也是不怕的。而这次却处理如此冲忙,草率,且落下了不好的名声,得利吗?似乎又有点不值,以后若是以此大做文章...是不是还有什么阴谋呢?
而想到这里,云绛辰却是高估了皇上,皇帝这般做得不周道,确实是因为年老了,猜忌心太强,很不多所有事想都自己全部操办而做得冲忙了起来。
似乎得利的渔翁也并不算是皇上,那么又该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