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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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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过了两日,皇太后便将怡亲王妃请进了宫。二人入座,皇太后出声道:“云晓,你看兰沁也已经是大姑娘了,也该许人了吧?”怡亲王妃摇头:“还没呢,这丫头,就是倔得很。别人家的姑娘及笄就已经有人提亲了,只是这丫头怎么也说不听。”
皇太后不语,阳雪在一旁笑道:“才说着呢,老佛爷正想给格格说一门亲事呢。”怡亲王妃笑着:“哦?老佛爷有这个意思?也好,那丫头是最听老佛爷的了,也不知是哪家的孩子?”
皇太后欣然道:“礼亲王家的瑾临贝勒如何?”怡亲王妃略想一下:“瑾临贝勒?只怕兰沁配不上啊。”皇太后皱眉:“有什么配不上的,我是真心看他们两人好,才说给你瞧瞧的,你可别拂了我的面子才好。”
怡亲王妃摆手道:“哪里敢拂了您的面子?只是,我听说瑾临贝勒心里已经有人了。”皇太后笑起来:“那小子心里能有什么人?你家兰沁还比不上一个戏子不成?他现在还年轻,当然看重一副皮相,等过几年,他也大点了就懂得兰沁的好了。虽是这样讲,兰沁的青春可就等不得了,也只得委屈兰沁几年了。”
怡亲王妃本就觉得瑾临人不错,对人对事没有玄钰那么苛刻,对谁都和颜悦色。就算他对兰沁没有真感情,也不会欺辱她。在这种地方,谁敢奢望感情,嫁个好人家一生平安就行了。怡亲王妃应允:“也好,那就老佛爷来安排吧,”
兰沁正值这时进来:“给老佛爷,额娘请安。”皇太后点点头,招手让兰沁坐到身边:“兰沁,你跟着哀家多久了?”兰沁颔首:“回老佛爷,已经六年了。”皇太后握住她的手:“那也十八了,不小了,也该许人了。”
兰沁垂下眼帘:“老佛爷,兰沁不想嫁。兰沁想一辈子陪着老佛爷,还有怡亲王府的亲人。”怡亲王妃嗔怪道:“胡说什么呢?哪有一个大姑娘说不嫁人的?”皇太后也点头:“你额娘说的是,你放心老佛爷绝不会委屈你的。”
兰沁嘟着小嘴:“老佛爷,您就这么想把兰沁推出门啊?”老佛爷慈祥的笑了笑:“老佛爷也不舍得啊,女孩子家家,不出阁,可是要被人说道的,你忍心看着怡亲王府被说道?”兰沁低下头:“好嘛,那是哪家的公子?”
皇太后见她不拒绝,才说:“是礼亲王的大小子,瑾临。”兰沁惊呼:“瑾临贝勒?”她原本只当是哪位大人的公子,以自己的姿容,至多也只能配大学士家的次子,谁想竟是礼亲王府的嫡长子,瑾临贝勒。
皇太后见她沉默,便问道:“瑾临这小子性情好,人也不错,又是能成大器的人,你意下如何?”兰沁稍稍苦笑,意下如何?她已心知这门婚事是定了的,她还能说什么?不过,瑾临贝勒的事,她多多少少是听了一些的,爱上戏子,不惜和礼亲王爷吵了一架,看来,是个痴情种吧?
聊至晚间,皇太后也有些乏了,便留下母女二人说些体己话。
兰沁坐在桌边,怡亲王妃走进来,在一旁坐下:“兰沁。”兰沁回过神:“额娘。”怡亲王妃握住兰沁的销售,手凉如水:“兰沁,别担心。”兰沁扬起笑容:“额娘,女儿不担心。”怡亲王妃抚上兰沁眼角的伤:“不论如何,你都是怡亲王府上下最宠爱的小格格,没人会欺负我们家兰沁的,知道吗?”兰沁眼眶微湿:“是,兰沁知道。”
怡亲王妃走后,梅香看着兰沁:“格格。”兰沁侧过身:“怎么,梅香,有什么事吗?”梅香见她有心事,放下水盆,走至兰沁身边蹲下:“格格,您有心事。”
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逸出,梅香握住她的手:“格格,您不想嫁,对吗?”兰沁淡笑,梅香啊梅香,为什么该你精明的时候却又那么迷糊,该你迷糊的时候却又这么精明呢?兰沁低头:“那又如何呢?”
站在门外的阳雪听到了二人的对话,眼角悄然落下一滴泪。是,从跟着老佛爷起,她就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兰沁格格,这位格格一路长大她都明白。格格在想什么,她也明白;格格在害怕吧?格格表面上云淡风轻,却怕只怕,这块疤要永远绊着格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