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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水起波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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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手。”月无忧眼里幽光一闪,听似温柔实则带有威胁的含义。
竹轩的身体一震,只觉一股压力袭来,迫使他松开了抱着月无忧的手臂。
“无忧哥哥……”竹轩怕怕的叫道。
“没事。吓到了?”月无忧淡淡的一笑,似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发。
“没,没有。”竹轩仍心有余悸的回答道。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月无忧边摸着他的头边问道。
“无忧哥哥不见了以后,我一直呆在你说的那个漂亮哥哥的身边。不过前不久他有事要办不能带上我所以我就自己出来找你了。因为无忧哥哥身上的气味,我才找到这里来的。不过因为太饿了,所以就在那个山上……那个山上有很多的那个,所以……”竹轩小心翼翼的看着月无忧的眼神说道。每一说错,月无忧就用危险的眼神看着他,让他不得不换个说法或是选择不说,反正只要无忧哥哥听懂便是。
“是这样吗?”月无忧笑了笑,像是哄小孩子一样问道,“那竹轩没有做错什么事吧?”
“没,没有。”
“我有那么可怕吗?”月无忧装着很不悦的表情问道。
何止是怕,简直就是恐怖。竹轩心里想到。
“在想什么?”见他不语,眼珠子却乱转,好笑的问道。
“我在想,无忧哥哥一定有很多的人喜欢,因为你这么……好。”半天,竹轩憋出这么一句话,让一旁的小澈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竹轩顿时不满的问道。
“没,你继续说。”小澈忍住眼里的笑意,摆了摆手,说道。
“好了。”月无忧止住了他们的嬉闹,然后又转向竹轩,别有深意的问道:“现在肚子还饿吗?”
“不饿了。”竹轩连忙说道,“只不过……肚子有些不舒服。”
月无忧无语的抚了抚额。小澈也由开始的好笑变成疑惑,不过不敢问。
夜晚,暮黑的天空笼罩着大地,浓厚的雾层遮住了月亮的清光,城里的吊灯也被这层雾气掩映着,透出诡异的气氛。一抹似幻似真的冗长的黑影朝城外而去,凡是被黑影笼罩了的人全都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人脸色苍白,身体已然冰冷。城外几十米远处有一座小村庄,此时村里的人都已熟睡,黑影窜入村子里,在每间屋子前停留了片刻,然后又一抹烟似的离开了村子。第二天,城里沸腾了起来。城门上守卫的士兵摊倒在墙边,脸色苍白如同被吸了血般,双手无力的垂下,没有任何痛苦,远远望去,仿佛只是睡着了而已。城门下拥挤着许多的百姓,对着那已经死去的士兵指指点点,评头论尾。“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连城卫都杀,这不摆明跟朝廷作对么?”“如今天下局势动荡,暗潮汹涌,哪里还有太平之事?前段时间听说皇宫里的圣石被盗是江湖人所为,如今还没有找回,看这江湖也开始兴风作浪了。”“你的意思是这凶手有可能来自江湖?”“猜测的。”“出人命啦,出人命啦!”突然城外跑来一个小伙子,神色慌张致极。“大力呀,大清早的嚷嚷什么呢?”一位老妇人看清来人,责备道,“守卫这城门的士兵被杀了。”“啊?!”小伙子一楞,接着大哭起来,语无伦次的说道,“大娘,不好了,村里的人,存里的人都……都被杀了。我妹妹也,也被杀了。”“什么?”老妇人一楞,大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村里的人全都,都…”话还没说完,便晕厥过去了。
“公子,醒醒啊!”
月无忧睁开眼,见小澈一脸紧张的神情问道:“怎么了?”
“公子,你醒啦!”小澈笑开了,小心翼翼地扶着月无忧起身,语气仍然有些担心,“公子,你刚才真的吓坏我了,怎么摇你都不醒,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不要大惊小怪了。”月无忧轻轻敲了敲小澈的头,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搞不懂他为何如此关心自己,按道理来讲,就算是他主人也不用如此吧!
“公子最近的精神状态不怎么好,小澈很担心你,可是小澈的医术不精,看不出公子有什么症状,一点也帮不上公子的忙。”小澈自责道。
“没什么。”月无忧安慰道。他疑惑地抬手看了看,手上似乎有一股血腥味。他望着手,陷入了沉思。
“公子,用膳吧。”小澈端进一些饭菜放到桌上,对月无忧说道。
“嗯。”月无忧回过神,点点头。
“公子,域外似乎出了点事,许多百姓都拥在城里门看热闹。要去看看吗?”
“哦?”月无忧一听便来了兴致。杭州向来太平,被人称作是太平之都,如今能让百姓蜂拥围观,该不会是聚众闹事吧?听闻杭州知府对杭州管理的井然有序,在百姓之间颇有声望,,说不定,那知府大人会亲自前往呢!想到这里。月无忧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城外的村庄里,聚集了许多围观的人,都静静地看着仵作验尸,司铎负手立在一旁,眼神凝重地看着死去的十几具尸体。历来以温雅著称的知府大人此时周围散发出冰冷的气息,让那些围观者以及下属都心里发毛。
“仵作,有何发现?细细禀来。”见仵作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估摸着他已检验完毕,便询问道。
“大人,”仵作向司铎微微一躬身,便道,“从死者的外相上来看,神情安详,表明死前并无痛苦之感,像是在睡梦中被人杀害。小人观察了下他们的症状,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是死于同一人之手。此外,这些死者的死因都一模一样。大人请看。”仵作蹲在一具尸体旁,拉开他们的衣领好让司铎看清楚,一粒极为细小的犹如米粒般的红点出现在脖颈上,如果不下细看都会以为那是一颗红痣。
“大人,死因便是因为它。死者面相惨白,犹如浑身血液被吸干了一样,然而他们全身上下除了都有这颗红痣外并未发现有什么伤痕,这颗红痣恰好出现在颈动脉旁,可以推断这便是致命伤。”
“难道凶手是通过这个地方抽干他们的血?”司铎有些疑惑,这个红点顶多只有针眼般大小,就算在动脉旁边,如此小的伤痕也不会流太多的血液,由于血液遇冷会迅速凝结,估计刚溢出一点就已结於,又何来致命?另外,这凶手究竟动了什么手脚,竟能只通过他就吸干身上的血?
“虽然小人并不知道凶手是如何吸干他们的血,但这一点是致命伤却是毋庸置疑的。”仵作肯定地说道。
“哦?”见仵作这般肯定,他便不再怀疑他所说的话,毕竟这仵作也是跟了他多年的人,并无理由骗他,“你之前不是说他的神态安详么?既然他们都是因失血而死,那么怎会没有疼痛感呢?”
“这正是小人要向大人说的一个发现,”仵作微微一笑,说道,“从死者的鼻息里发现有少许的迷药。这种迷药不仅可以使人迷醉,还可以成为安眠的药材,如果药量适中,它可以使人产生幻觉就像是做了个美梦一样,让睡梦中的人神色安详。药效没过时,中此迷药之人是不会醒来的。只是,它有个副作用,那就是第二天早晨醒来时会觉得全身发软无力,身体不听使唤,但只要喝一口酒,这种状况就会消除。“
“原来如此。”司铎用手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双眼微闭,不知在想些什么。围观的百姓以为他想到了什么,而此刻的他,心里发苦的紧。最近倒霉就算了,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出了这事,这村里的人死得不明不白,而且一点线索也找不到,怎样找到凶手啊。况且他还要查圣石一案,怎么分得出精力去管这档子事?他自认不是什么怜民的好清官,却偏要在世人面前充当仁慈公正的父母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司铎在心里哀叹道。
“大人,小人先行告退。”仵作得到了他的同意之后,便背起一个竹匣离开了此地。
司铎命令属下把这些尸体抬到一起,然后叫村里因为进了城而免遭杀害的几个老妇人以及年轻小伙领走了他们自己亲人的尸体,并打发了些葬尸钱,还保证一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之后,便让下人将未被认领的尸体抬到敛尸房去暂时存放,围观的群众随即也都一个个散去。除了忙碌搬运尸体的官吏以及司铎,村庄里嘤嘤的哭泣声断断续续地响起,不绝如缕。原本宁静的村庄,现已变得毫无生气了。
“你们几个再到村子附近去看看,有无其他线索;你们几个到死者家中去找一找,看还有没有遗漏的线索。然后将这几位村民安顿好。”司铎指着几人吩咐道。
离村庄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月无忧坐在树枝上,笑着对身旁的小澈说道:“小澈,你说的原来是这事啊,我看很平常嘛!”
“公子不觉得奇怪?”小澈转过头,满脸狐疑的问道。
“你是说那些人的死法?”月无忧挑了挑眉,半开玩笑地说道,“天下武器无奇不有,有何大惊小怪的。”
“可是我总觉得不对。”小澈皱了皱眉。虽觉怪异却也道不出所以然来。
“呵呵,小澈,你想太多了。”月无忧摸了摸小澈的头,道,“我们也可以走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