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格》鸢琅

8、八 被瞄准的目标

　　八
　　8月2日上午09:50 日本东京帝丹高中
　　毛利兰一手撑着下巴认真地听着自己的好友园子在喋喋不休：“小兰你说，我们新来的物理老师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千万不要像之前那个老头一样罗嗦啊，我最受不了他那种连绵不断的噪音攻击了……”
　　“我说，这样的话你应该最先受不了自己啊……还有，这种事情你自己也不知道的话问小兰也没有用啦，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消息灵通么……”工藤新一哗啦啦地翻着最近的报纸，眼睛不断搜寻着自己感兴趣的信息，然后一一默记下来，对于自己这个聒噪的好友连绵不断的噪音攻击感到不满……不要一下课就死黏着自己的女朋友啊这个八卦女，万一小兰被她带坏了怎么办啊……
　　“切，你这个推理狂不也是消息灵通么，听说最近刚刚协助破了单失窃案，怎么，有兴趣推理一下我们新来的物理老师体重是多少么，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君？”铃木园子毫不客气地反驳，见新一一脸无言的样子她在内心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在上课铃的催促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这时班导走了进来，拍了拍讲台示意安静，“好了，各位同学，虽然有些突然，但是我们班今天来了个转学生，大家欢迎一下。”
　　小兰惊讶地习惯性望向园子，发现这个消息灵通的好友也一脸诧异，才将目光放到前门的位置。一个少女走了进来，脊背挺直，步姿整齐有力，目光锐利如鹰隼，黑色的利落短发衬得她英姿飒爽。本身身为空手道高手的小兰本能地觉得这个女孩身手不凡，不仅因为动作，更因为练武之人周身自然散发的特殊气场。
　　是个高手。
　　毛利兰的眼神不自觉锐利起来。
　　“这位是佐藤弥生同学，佐藤同学，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佐藤弥生，17岁，很高兴认识你们。”少女恭谨地鞠了一躬，站姿笔直拘谨，两手紧绷贴在大腿两侧，语气平稳且咬字清晰地道。
　　一阵私语声席卷了整个课堂。园子忍不住侧过身去对小兰道：“这位佐藤同学……怎么说呢，很严谨的样子啊……”
　　小兰点头，见前座的新一目不转睛地盯着新同学看，伸腿踢了踢他的凳子，有些不满：“你在看什么啊？”
　　工藤新一摸了摸头，随口答：“没有啊……”
　　——这个佐藤同学从一进来就一直不经意地留意着山口同学呢……新一望一眼后排情绪有些低落的山口惠子，暗暗思付。

　　这个班的物理课在第二节。趁着下课时间，不少女生都好奇地围在佐藤周围，热情不失礼貌地询问着新同学对于学校的看法与一些无伤大雅的个人资料。男生们倒没有那么大胆，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的话题中不时夹杂着一两点对插班生同学的猜测。园子依然拉着小兰滔滔不绝地发表自己对于新物理老师的预测企图证明自己消息的可靠，以挽回对转学生一无所知而失掉的面子。教室里吵闹得可以，以至于当突然静下来时，那种前后强烈的反差造成的效果特别的戏剧化。
　　而更为戏剧化的，应当算是刚刚踏进教室，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的新物理老师的样子。
　　琉璃一样天蓝的眼睛藏在银框眼镜后，最杰出的雕塑家雕琢成的深邃五官完美镶嵌，鎏金色耀眼的短发微微打卷，稍显凌乱地垂在他的额上，他的笑意在胭脂色的唇边绽放，野性、不羁，也许因为性格的关系自然流露出调侃——典型的外国人做派。
　　伊里斯若无其事地走上讲台，教室里的学生口瞪目呆地望着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英俊的外国男人在黑板上画了几道抛物线，然后敛起笑容，一脸残忍地道：“在风速为10.7m/s、方向与物体初速方向垂直的情况下，求出这几道抛物线的偏移轨道的方程以及矫正角度……下课后一道都没有算出来的同学，可以获得跟老师‘交流’的机会。”
　　工藤新一望着伊里斯手中断作四截的戒尺，咽了口唾沫：喂喂，这样的老师没有关系么……会出人命的啊喂……
　　女生们内心的小野兽奋力咆哮：这个外国帅哥没有毛病吧喂……我脆弱的少女心破碎了啊！

　　伊里斯之所以会发飙，在于这次组织给他安排的身份。虽然已经参加过无数次潜入任务、卧底任务甚至是保护任务，但是伊里斯从来没有尝试过在学校这种如此正常和平的地方执行过需要用“新来的物理老师”这样的身份埋伏的夺取任务……他不是演技方面的专家，也没有接受过这种训练，于是伊里斯回忆起之前看过的电视剧“□□教师”……
　　智商正常的地球人都知道，电视剧是不可信的。可惜的是，伊里斯是一个没有电视剧这种东西的异次元的来客……

　　“惠子，惠子……你看，老师总是望着这边呢，他是不是看上你了？一见钟情？”水野萌轻轻撞了撞隔壁座少女的手臂，压低声音兴奋地告诉好友自己的发现。山口惠子被吓了一跳，手上的自动铅笔“啪嗒”一声甩到了老远，掉到了新一的脚边。
　　“听说外国人在这方面都十分迅速呢？惠子，虽然老师是有点奇怪，但是可是个大帅哥啊……你要好好表现……”另一边的小林乃香也轻声接话，表情看起来像是被“看上”的是她自己。
　　工藤新一内心无力地吐槽了两句，将铅笔递还给惠子，向不断小声道歉的少女安抚一笑示意没有关系，见这几天总是心事重重的同班同学愁眉不展的样子，又望了望坐在惠子斜后方、总是不经意将视线投过来的新同学，再瞥一眼视线光明正大地盯着惠子的新老师，新一敏感地觉得这次的事情有些不太寻常。
　　……不，不是有些，是太不寻常了。
　　在镜子的反光中看到对面大楼隐蔽的狙击点时，新一全身猛地一紧。冰冷的枪口对准的是教室的方向，隐蔽、且处于视线的死角的狙击点本来不应该被他发现的，却因为猛烈的阳光下反射着白光的某些东西……新一强自镇定地低下头，手缓缓滑向抽屉中的移动电话。
　　“叮咚叮咚——”下课的铃声在过于寂静的教室里回响。所有学生都打了个寒战。工藤新一的手僵在抽屉边上，他感觉到，某种恐怖的死亡旋律已经笼罩了这个课室，更准确地说，是瞄准了那个后排的、垂着眼出神的山口惠子。

　　“山口同学，你没有事吧？”
　　清朗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山口惠子惊讶地抬头，伊里斯俊逸的脸庞近在眼前，吓得这个女孩猛地向后弯腰，脸颊通红：“老、老师……没有，我没有事……”
　　“你脸色很差的样子，要去保健室吗？你们下一节是体育课吧？水野同学，你可以帮山口同学请一下假吗？我想她需要到保健室休息一下。”伊里斯说着，见惠子着急地摇头，在女生们的惊呼声与男生们的赞叹声中一把将她横抱起，毫无自觉地安慰道，“你看你的脸红成这个样子，应该是发烧了吧，还是到保健室比较好……”说完迅速往教室外走去，至于剩下的学生有没有完成他所布置的作业什么的，谁管它……
　　山口惠子将脸埋进伊里斯的怀里。走廊里各色各样呆愣的惊愕的眼神让这个内向的女孩感到既紧张又……温暖。
　　——自从他走了以后，就只有彩这样关心我……
　　——但是现在，彩她也……
　　接下来的发展却出乎惠子的意料，甚至让她惊恐得想要尖叫。伊里斯与保健老师打了声招呼，在她愕然的眼神中淡定地将她赶出保健室，锁好门，然后转身将山口惠子放下来后，动作迅速地将她拉到窗边，一手掩着她的口一手抱腰背靠在墙上，蓝色的瞳仁透过眼镜审视着进入课室之前已经被自己调整过的保健室的摆设——紧靠窗户的床，门边的桌子，摆放瓶瓶罐罐的柜子平稳地靠在柱子边沿……
　　山口惠子经过了开头的震惊和不解后，开始了恐惧的挣扎。伊里斯的手有力地控制住她的动作，紧紧地将她控制在自己的保护范围内，他淡淡地勾起一抹笑，破空的声音伴随着玻璃被穿透的爆破声在山口惠子的耳边响起。惠子吓了一跳，在她逐渐放大的瞳孔中，一枚子弹射到伊里斯早前特意设置的、因堆放了枕头而拱起一个人形的棉被中，“噗”的一下没入本应是她躺下的位置。
　　惠子的呼吸狠狠一抽，混沌的头脑根本没法弄清从下课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的条理。朦朦胧胧间，她听到自己的新物理老师略显低沉的声音：“你被恐怖组织盯上了，我是来保护你的。”
　　——“我是来保护你的。”
　　惠子挣扎得更加剧烈了，她甚至开始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吧……这样的噩梦，快点醒过来吧……
　　回应她的，是接连而来的两发子弹，和被伊里斯带动着躲避的天旋地转。

作者有话说

　　某琅我的玻璃心碎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