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 等价代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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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三个月前神圣希腊*（Set Hellenic）奥林匹斯山宙斯*神殿
静。十六根完整的大理石柱在雾气缭绕的神殿入口安静地伫立着，昔日来往的袒胸露乳的神祗们现在一个都没有出现，整座金碧辉煌的大殿跟它的主人一样陷入了沉睡。
众神的黄昏降临了。
伊里斯独自站在大殿的入口处，贴身的希腊短袍丝毫没有显出她身为女性的柔美，反而让她像个女战神一般刚毅而飒爽。她面容冷硬，最后地挣扎在无望的询问中。
“祝福我吧，盖亚*。”
伊里斯垂下眼睫，古希腊语美妙的重音悦耳似乐。她感受到了大地之母的回应——冷漠，鄙夷：“不可能——”
还是拒绝。
只要再过一天，奥林匹斯山的大门就将由四季女神重重地关上，众神都将陷入漫长的沉睡——这是伊里斯最后的机会了，只要得到盖亚的祝福……
她知道此时她必须匍匐下来，用唇亲吻大地的泥土，来乞求大地之母的怜悯。但是伊里斯做不到，她那样的骄傲，那种屈辱，好不容易经受了一次，那也是因为战败给马尔斯*的代价，她绝对不可能第二次如此卑微地乞怜……
没有时间了……
众神的唾弃、马尔斯的冷漠、狄安娜*的纵容……力量，力量，成神所能获得的力量……
伊里斯所崇拜的力量……
没有办法了吗？只能跟魔女作交易了吗？
太阳的阿波罗驾着他燃烧着耀眼金光的马车，从西边的大门回到了神殿之中。盖亚陷入了沉睡，最后的神祗——福波斯•阿波罗也结束了他最后的旅程，从今以后，神圣希腊的太阳将由一个施了神力的火球代替，神祗们的时代终结了。
“哟，这不是马尔斯的小宠物么？怎么了？你要守在这里直到他苏醒吗？”阿波罗太阳般耀眼的金发打着微卷，他眨了眨大海般蔚蓝的眼睛，肩膀上的弓箭闪烁着美丽的银光。
伊里斯扯起个凶残的笑，瞳孔无法抑制地变成了针状。她强忍着将手里有着细微裂痕的银戟戳向那张俊美的脸的冲动，冷笑道：“不担心我在你睡着以后把你戳成筛子么？”
“你不知道啊？众神沉睡之地只有拥有神格的人才能进出呢……也是，你根本没有神格嘛，连半神也算不上的完~全~的野兽呢，要不是狄安娜给了你一片神格碎片*，说不定连人形都无法维持呐是吗？伊•里•斯~”
阿波罗咬重伊里斯的名字。里面的讽刺意味一如既往的浓烈。伊里斯已经在这样的鄙夷、讽刺、嘲笑中度过了很漫长的岁月了，但是她不习惯，无论如何都不会习惯的。
所以，最后，只能跟魔女作交易了吗？
伊里斯是无意中发现这个通道的。
镜子倒影着她的样子，碧绿色的眼，褐麻色的发，并不柔和的面部线条，偏向东方人的长相。
有狄安娜的影子。
只有想起这位月亮的女神时，伊里斯瞳孔里森冷的绿，才渐渐柔化成森林一样广袤的青翠。
她将手伸向这面位于赫拉*的神殿的镜子，镜面荡出水波一样的粼粼波纹，然后整个身体都穿了过去，一股庞大的，惊人的力量迎面扑向的她身体，她感到有什么被赤、裸裸地展现了出来……睁开眼，发现一双酒红色的眸子穿透重重迷雾，用尖利得如同羽箭的视线将她狠狠贯穿。
伊里斯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她猛地俯下身，两只灰蓝色的、毛绒的耳朵不由自主地从麻色的头发间弹了出来。
——居然，连人形都无法维持了吗……
她艰难地抬头，水蓝色的大殿里，一个身穿黑色华丽长袍的女人斜卧在镶玉的长椅上，她的长发也是墨色的，一根蝶形的发簪松松地挽起一束，发尾慵懒地泻在女人白瓷样的肌肤上，深紫的唇色妖异得惊人。
次元的魔女*……
“你可以叫我郁子小姐，”女人开口，低沉，诱惑，“刚刚送走几个小朋友，现在又有一个自动送上门呢……”
伊里斯勉强站起身来，头上的耳朵重新藏了回去，她这才多了些安全感，却依然忍不住露出个兴奋的笑。
——这个女人很强，非常强，比宙斯……不，比作为提坦神的盖亚都要强……好想打一架，但是，不可以，数据不足……而且她根本打不过。
伊里斯舔了舔唇，身后的通道已经关闭了，体内的神格碎片让她能够感应到众神都彻底陷入了沉睡。她又笑了笑，为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更为一种被排斥、被孤立的孤独感。
对。即使没有盖亚的祝福，只要找到散落在其他次元的九片神格碎片……
“我想成为次元旅行者，为了获得次元转移的资格，我愿意付出代价。”伊里斯定定地望着座上的魔女，语气坚定。
“为了成神？”郁子无所谓地勾唇，“即使要支付破坏法则的代价也可以？”
“是。”
“你将失去你最重要的东西，作为次元转移的代价……”郁子站了起来，黑发帖服地流过她的肩膀，与漆黑的长袍纠缠，“为了你能顺利进行两次以上的次元转移，我额外送你一个小小的礼物吧……”
一具褐色的镂花棺木从水蓝色的地板中央缓缓升起，棺木上的雷电图案似曾相识，伊里斯木然地望着这个东西，又望向魔女，得到的回答是：“没错哟，就是从你们的神王宙斯那里换过来的，他搁置了很多年用不上，所以拿来跟我交换了一些小玩意而已……”
“你会用上的，在支付代价之后。”魔女笑了笑，一挥手里的魔杖，一团白光从伊里斯的额头处冒出，飘到郁子的魔杖上，融入。
伊里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郁子手下的男生把棺木系在了自己背上，她只堪堪来得及将自己的银戟收回体内，一片漆黑便笼罩了她全部的知觉。
“郁子小姐，这种转移方式太粗鲁了吧，跟先前差好远……”
“哎呀，有什么所谓嘛，这孩子跟小樱*可不同，她是那个种族啊，皮粗肉厚的，怕什么啊……”
“其实你纯粹是嫌麻烦吧……还有，那样的代价会不会太重了啊……”
“哎呀，四月一日君*，不重重地摔一跤的话可是不会成长为一个出色的大人的……所以，你帮我去采购吧！家里的东西都用的七七八八了。”
“采购跟成长为出色的大人究竟有什么因果关系啊……你不觉得这样的转折太生硬了吗……”
4月3日凌晨 02:56 日本东京
棺木沉重地压在伊里斯的身上，她艰难地爬起来，感觉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次元。灵魂和身体都因为这个次元的法则的排斥而显得很虚弱，要尽快找个安静的地方进行“解读”，不然自己的力量会被压制到极致……
——听说有的个体天赋十分出众、拥有庞大的信仰之力*的人能够在次元转移的过程中不经过“解读”自动获得目的次元的战斗法则……伊里斯露出个不太友好的笑，感觉到身体里属于战斗的血液沸腾了起来……
——真想遇上那样的人啊……
她慢悠悠地走出这个巷子，迎面走来的穿着奇怪制服的大叔疑惑地望着她的打扮，开口道：“￥#￥%@%%……”
伊里斯面无表情地扭头就跑，同时心里轻叹：听说强大的信仰之力可是连法则之外的语言文化都能快速领悟呢，真好啊，真让人妒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 等价代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