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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此之甘饴,彼之砒霜 ...
在a市的云山有一座疗养院,一幢幢白色的房子散布在山上,山下便是碧蓝的大海。背拥青山面朝大海,的确是疗养的大好去处。可惜,健康的生命只能在尘世间奔波,那山那水却只有身心受创的人疗养时才能有机会享受。
夏飞拾级而上,来到一幢房子前按响了门铃。
“夏小姐,你来了。”
一位护工匆匆走出来开门。
“他还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又开始不吃不喝了。怎么劝都不听,实在没办法才打给陈先生。”
今天早上接到陈奕鑫的电话说疗养院来电话说这里出了点状况,可是他已经回h市了,没办法才请她来看下。
夏飞边随护工走进去便思索着问道:“这几天他有看报纸吗?或者电视新闻之类的?“
“陈先生特意叮嘱我们,这几天千万不能让他看电视、报纸任何能看到新闻的东西。我们已经很小心了。”护工连忙澄清。
“什么都没给他看?”
“是啊,一向是我们拿给他,或者帮他开电视,他是不会主动要求的。”
夏飞不再追问,她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
上楼来到天台,不出所料一个瘦弱身影蜷缩在轮椅上,背对着她面朝着大海,寂静而冷漠的。
夏飞久久地望着那个人的背影。向楠你真的疯了吗?这句话夏飞一直好想对他大声喊出,似乎这样可以打破他周身那份寂静冷漠,然而这五年前就很想说出的话如今只能化为心中一声悲悯的叹息。
她轻轻地走上去,将轮椅推回房间:“向楠外面风大回去吧。”
默然无声,没有任何回应。
进了屋子,夏飞让护工再去热份饭菜,此时的向楠仍静默地坐在那,周围的一切响动都似乎与他无关。
“他以前看报纸或是电视吗?”夏飞问护工
“我们也不知道算不算看,就是把报纸摊在面前或是电视开着,也不翻报纸也不换台然后一坐就是一下午。”
夏飞更确定心中的猜想。她坐到向楠的对面,看着他:“你看你又瘦了,再瘦就只剩下骨头了。”
夏飞忍不住伸手抚摸那已经瘦得脱型的脸颊,两颊已经微陷,眼睛显得更大了,可是没有焦距显得格外无神,皮肤由于长期呆在室内而显得惨白,整个人瘦的像个纸片。但是不得不承认,即使如此仍无碍于让人辨认出这张脸往日的精致美好。
向楠直直地望着前方,那双空洞的眼睛没有看着任何方向,仅仅张着而已,如果不是呼吸的存在,几乎让人觉得他已经死了。
向楠你知道了吧,他回来了,甚至还有更坏的消息。
陈奕鑫他太天真了,他以为只要封锁一切消息通道,向楠就不会知道沈落桐回来订婚。但是他错了,一个人若是爱极了某人几近痴迷,任何变化都会牵动他脆弱的神经,即使它将自己与外界隔绝,但是那个人便是他与外界唯一联通的神经,一触即发。
夏飞伸手用力抓住向楠的双肩,迫使他面向她。
“向楠你听好了。”夏飞盯着向楠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昨天就在外面这片海边,他们两个订婚了,你和我都输。”
大眼睛上微卷的睫毛轻轻颤动,瞳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流过。
空洞的眼睛似乎有了回应,他伸手从衣服左边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相片递给她,夏飞颤抖地接过照片,照片上是五个少男少女拥坐在草地上灿烂地向镜头微笑,其中有个温婉微笑的面容已经模糊了,似乎是被抚摸了无数次。夏飞突然好想尖叫着丢掉这张照片,她仓惶地抬头看着对面的向楠。
此时向楠正微笑地看着窗外的那片海,脸上透着往日的光彩。夏飞突然觉得好荒唐,原来向楠这几天的不吃不喝,不过是想让有人来告诉他沈落桐已经回来了,至于他和她订婚他并不在乎,或者他根本没有听到后半句,他只在乎沈落桐,其他的一切都已经进入不了他的世界了。兴许在他封闭自己的那天起,所有的人事纠缠已经不再重要了,他的心里只有他——他用尽心智爱着的男人。
为什么一个为爱痴狂的人可以如此轻易地从往日的悲伤苦痛中解脱,而她这个理智地希望逃避一切记忆的人,却只能越陷越深。
不出所料晚上就接到陈奕鑫的来电。
“他还好吗?”
话筒那边传来陈奕鑫焦急的问话。
“我告诉他了。”
“什么?!你告诉他了,你疯了吗?你是想让他死吗?”
夏飞疲倦地靠在床上,只感到筋疲力尽,她强撑着对着电话说:“陈奕鑫,我没有精力和你争辩,你可以现在打电话给护工询问他的状况,他如果有事你会没有接到电话吗?”
“他没有反应?”
“你想要什么反应?他已经疯了,他什么都忘了,他只知道沈落桐,你明白吗?他的心里现在只容得下一个沈落桐,我们任何人对他来说都已经无关紧要了,你明白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他们都没有开口。
夏飞知道自己残忍的揭开他一直逃避的事实,这些年来一直是他悉心照顾向楠,为他请各种医生,送他去环境最好的医院。可是向楠的心里没有陈奕鑫,甚至都无法认出他。有时候未免陈奕鑫两地奔波,夏飞也会帮忙照顾向楠。但是今天她实在太累了,这几天各种人事一再刺激着她,往事不停地扑面而来让她耗尽心力穷于应付。
陈奕鑫在电话那头深吸了口气:“小白谢谢你去看他,我很开心他知道那件事后没有异常。现在小楠他心里有谁并不重要了,只要我能看着他能平安地过完余生,我就心满意足了。”
“小新,我有时觉得其实我们得了和向楠一样的病,不过是心里爱着一个不可能的人。只是向楠用自己的方式消除了心里的病。而我们呢?我们该怎么办?”
陈奕鑫轻笑着回答“为什么一定要痊愈,那我就退而求次,你知道吗?每一次看到现在这样忘记一切还能活着的小楠,我心里的伤就会减轻一分。”
挂断电话后夏飞久久无法入睡,她突然好羡慕陈奕鑫,为什么他的心里只有爱没有恨。她,陈奕鑫还有向楠曾经何其相似,都守着一份无望的爱,多年后一个人为爱痴狂,还有一个人为爱逃亡,只有陈奕鑫执着守护心中的爱甘之如饴。原来爱情之于他们不过是此之甘饴,彼之砒霜。
电话铃再次响起,夏飞看了下钟已经十点了,拿起手机还是h市的区号,难道还是陈奕鑫,夏飞接起电话:“喂,小新还有事吗?”
电话那头想起了一个中年男人犹豫的声音:“飞飞,是我。”
夏飞惊了一下,她突然觉得手里的电话像一个烫手山芋,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
“飞飞,你母亲病了。”电话的那头声音透着浓浓疲倦。
“病了?”夏飞冷笑了下:“那前几天报纸上的照片,我看她可是红光满面,哦对了,我还忘祝福你家的喜事。”
“飞飞,”男人局促的叫了声:“那是你妈妈担心影响你哥的订婚,才硬撑着的,其实她的情况只有我最清楚,她忍着不告诉任何人,她刚刚才经过一场抢救。”
“沈伯父,我没有哥哥!对尊夫人的病情我也很抱歉,但是今天很晚了,我想休息了。”夏飞猛的挂上电话,她怕再继续听下去就会失态,她只感到背后的冷汗让她感到寒冷刺骨,“妈妈”多么陌生又熟悉的名称,沉寂了五年却是前二十个年华深入骨髓的人。
第二天夏飞向公司又请了一天的假,不仅是因为昨夜的一夜无眠,还因为她急于去见一个人,她需要一个倾诉的出口,昨夜内心一夜的百转千回几乎快耗尽她的心力。
穿上一袭黑色的长裙,买了一捧马蹄莲。出租车上司机听了她报的地址,还有她的装扮,马上明白她此行的目的。
“小姑娘去扫墓吗?怎么这个时间去?”
热心的司机,但是夏飞现在实在不想和任何人聊天,便随口敷衍了句:“我习惯过段时间就去看看。”
轻车熟路地走过一排排墓碑,准确地找到了他。
刚才敷衍司机的话并不是假话,五年来她几乎每隔几个月都会来这里一趟看看他,只有这样才会减轻夏飞心中浓浓的歉意,因为在他死后的第四年她才来看他,那时夏飞希望能在往后的岁月尽量弥补这空缺的四年。
墓碑上是一个四十岁不到的男人的笑脸,下面刻着寥寥数字——慈父夏炎之墓,女夏飞。
爸,我来看你了。好久没来看你了,你不要生气,你看我给你带来你最喜欢的花。
夏飞立在那,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否该倾诉这一切,打扰一个亡灵的安宁。
爸,她病了。你还记得她吗?那个自私地弃你而去的女人,那个造成你我阴阳两隔这么多年的女人。我没法不恨她,她为了自己的幸福,残忍地将你我分开,甚至妄图从我的生活中抹除你的任何印记。
夏飞永远无法忘记五年前的夏天,那时她彻底认清母亲的自私,悲哀地发现自己也沦为造成父亲孤独病逝的帮凶。
“爸爸呢?现在爸爸在哪?我要见他!我要见他!!”坐在病床上的沈飞梧声嘶力竭地问着面前的女人。
“你在说什么?你爸爸不是刚刚来看过你。”面前的女人眼里闪过一阵慌乱,但仍坚持着。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都想起来了,他是我什么爸爸?我要见我的亲生父亲,我真正的爸爸!”
母亲的终于卸下平时的冷静精干,扑过来慌乱地来抓着她的手:“飞飞,你别这样,你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我们有话慢慢说,啊。”
沈飞梧心中突然有个不好的念头,她全身开始颤抖:“他在哪 ?你回答我!他在哪?”
母亲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痛苦地闭上双眼,眼泪不停地流下来。
沈飞梧怔怔地甩开她的手。
“他什么时候走的?”
“四年前,飞飞你听我说,你那时刚痊愈,我们不想影响你的身体,所以……”母亲试图上前拥住已经呆住的女儿。
沈飞梧猛然推开母亲,她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我恨你!”
爸,我恨她,现在还是恨她。她的自私使我没法见到你最后一面,甚至残忍地忘记你整整五年,当你孤独地躺在这时,我却对着别人喊“爸爸”。犹记得十年前有血有肉的至亲,再见时却化为一抔黄土,只有一座冰冷的墓碑证明她曾有个父亲叫夏炎。爸爸,我那时发誓,夏飞此生只有一个亲人就是你。
沈飞梧已经死了,沈家的一切与我无关。
最近发现夏飞~沈飞梧两人我不是一般地用串了~今天又看到一个%>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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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此之甘饴,彼之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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