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展露锋芒(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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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天还未亮易楉歌与齐缌意就上车赶路，待到晨光微露时，他们正巧行到玉泉山的山腰。易楉歌难得理会小六的意见，在山腰处停下休息。
齐缌意下车迎着半边彤红的太阳，大呼：“我回家啦——”
易楉歌静静地站在一旁，心里嗤道：幼稚。可是嘴角的那抹笑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
原来啊，这就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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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玉泉派主门前，只听尘飞音的声音隔着好几里传来：“小六，你要是能进得了山门，我抓了咱后院那老母鸡给你接风——”
话说易楉歌和齐缌意两人出发时，尘飞音自认为新改进的星鹤阵天下无敌，硬是要拿易楉歌当试验品叫他闯。结果易楉歌左手拿着玉笛倾销，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右手上拍着，幽幽地说：“无妨，闯就闯，只是我想小六闯。”
尘飞音彼时胸口一抬，头一扬，道：“行，允许你带帮手。”
易楉歌嘴角一歪，笑声从鼻子冒出，嗤道：“我的意思是小六一人就够了！”
尘飞音当下气得不轻，但是还是让小六试了，结果呢，齐缌意不负厚望成功过关，意气奋发地跟心情不错的大师兄一起出发了，留下目瞪口呆的二师兄引来满林子的乌鸦陪他。
所以这次尘飞音想扳回一成的表现，早在易楉歌和齐缌意的预料之中。
易楉歌微微一笑：“小六尽管去试试你二师兄的新阵法。”
齐缌意一脸的纠结，上次他险险取胜，二师兄心有不甘。这次他若无把握，必不会再次邀战，所以他这次想再赢怕是很困难。
“没事的小六，大师兄会帮你的。”易楉歌压低声音说，还难得嬉皮笑脸地冲齐缌意眨眨眼睛。不知为什么，易楉歌就是喜欢欺负尘飞音，看到他瘪掉的样子就觉得开心。
大师兄都这么说了，他怎么在好意思当缩头乌龟。齐缌意走出马车，步入树林中。他们刚进了主门，得穿出这林子才能到山门，山门到了，才算真正进了玉泉宫。这林子中的古木高大不说，枝叶尤其茂密，长久以来，林子本身就已经是一个阵了，熟悉玉泉派的人知道，身处林子中只有朝玉泉宫东方的方向走去才能走出这林子。齐缌意现在走的正是这个方向，只是速度慢了些，易楉歌此时也出了马车，静静地站在马车旁的空地上。
齐缌意走了不到十步，就有两只鹤从东西方分别窜出来，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鹤从各个方向流窜而至。一开始齐缌意还能应付，到后来一招一式越来越力不从心。
眼看就快守不住了，易楉歌终于开口：“小六，剑朝八方，运气向上，自东南方突破。”
战斗的双方总是这样的，一个主动了，另一个就被动，待到被动的一方反攻了，主动一方就拼死牵制住他。现在的小六就处于这样一个被动的境地。突然鹤群中不知何处发出了一阵清啸，鹤乃西方神灵之圣物，齐缌意的本意绝不会想伤害它们，无奈突围过程中，人的自卫意识超越了本来意思，剑锋扫过几簇轻羽，几声清啸就随之昂扬而至。如此一来，易楉歌看得清晰，小六运剑的气势消了一半，境地相较之前更加糟糕。
易楉歌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他说：“笨小子，直接刺死几只算了，看你二师兄还敢不敢做这样的试验了——”他将“试验”两字咬得特别重。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远远超出了易楉歌的预料。尘飞音没站出来保护他的宝贝仙鹤，结束这场乱战，而那群鹤几近疯狂的攻势更是让易楉歌——“大开眼界”。要是平时，这群通灵乖巧的家伙都受了这么些伤，不是应该有所让步么？怎么今天反而越闹越凶呢？
易楉歌终于看清一群仙鹤的脚下，躺着一只奄奄一息，血迹斑斑的仙鹤，有几只仙鹤在它旁边，不是想救出它，而是在争夺它的残躯，而其他仙鹤，它们争先恐后的目标是齐缌意受伤流血的左手和右眼对下的脸颊。一切明朗了，易楉歌震惊之余，手下的倾销毫不犹豫地击出，打在一只袭向齐缌意右眼的鹤身上，紧接着提气欺近，倾销落手，放在唇边，吹出的竟不是什么绕梁之曲，而是尖利刺耳的单音——
“呜——咿——”随着清亮的笛声响起，鹤群像是被人当头棒喝一般，瞬时回过神来。应该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不好的事情，一个个像犯了错的孩子，默默窜回了丛林，隐于暗处。
“呼——”齐思意重喘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剑也顺势掉了下来。
易楉哥没好气地说：“没出息，不就是一群畜生么，给我站起来。
齐缌意无奈，只得站起来。不远处传来细蚊声，那个声音好像在说：“畜生？那也不是一般的畜生——”
“尘飞音，滚过来——”易楉歌此时声音低哑，好想在隐忍着什么，“你怎么在训练这群鹤？”
尘飞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大师兄，他这是已经看出了什么端倪么？
“最好不要让我猜对了，否则，飞音，你真是妄作了玉泉派这么多年的弟子。”易楉歌说话的口气难得这么不好，看着尘飞音的眼里有气愤，有责备，有惊讶，有惋惜，各种情绪闪得太快让人捉摸不透。
齐缌意轻轻拉了拉易楉歌的衣袖，示意他没必要这么生气，他只是受了点轻伤，这也都怪他学艺不精。
易楉歌并没有理他，他的眼睛牢牢盯着尘飞音，嘴里吩咐道：“小六回房间，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这副样子也不能让大家看到。记住你是连日赶路劳累，染上了风寒，怕传染给大家，所以拒不见人。在你病好之前，生活起居我来照顾。”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大师兄的样子像是出了大事？齐缌意还想问清楚点：“大师——”
“怎么，怕我亏待你——”易楉歌终于转过头来，正脸看他。
“不，不是，可是大师兄，为什么——”人家很想念师娘和大家的说。
“小孩子家家管这么多干嘛？还不快去——”
等小六走远了，易楉歌默默地看着尘飞音。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最后易楉歌先开口：“这事我晚点再追究，把这里整干净，再过去吃饭。”
尘飞音低垂着头，眼里脑海里都是那只死去的仙鹤，他紧紧抿了抿唇说“——是——”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展露锋芒(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