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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二(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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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这样子就很好,不是么?
夜昔浅,你就是一个外人,干什么还要在这里呢?
幸福的一家人,爸爸帅气,妈妈漂亮,儿子可爱,他们在笑,笑得很开心。
齐昱凛,我站在你面前,却再也走不进你的世界。
脸上的笑意已经撑到了极点,心脏似是被人揉碎了,血气一阵阵的上涌,眼前的人开始模糊,夜昔浅知道自己再不能呆下去了,他一把抓住伊如烟的手。
伊如烟一惊,差点叫出声,她看向昔浅,面前的人看起来很正常,可是手却冰凉冰凉的,心中着急,她对齐昱凛夫妇有些抱歉地开口;“对不起,我有一些饿了,我先和昔浅去吃点东西,失陪了。”
说完不顾司丹的挽留就拉着昔浅离开。
从后门中出来,刚走了没几步昔浅便双膝一软跪倒了地上,再也抑制不止的血一滴滴从唇角溢出,在地上生出了一朵诡异的玫瑰。
“老板!”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的伊如烟慌了,她跪倒昔浅的身边,扶住他的肩,“老板,你怎么样?”
昔浅眼前发黑,双耳也嗡嗡作响,他完全感觉不到外界的任何事物,能感觉得到的只有漫无边际的痛。
呼吸几乎要停止,他右手死死揪住自己胸前的衣服,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痛?明明已经习惯了的,明明,明明已经适应了的,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满目的红色,血一般的妖冶,他的世界,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样子?
“夜昔浅,我要追你。”
“只有我,可以给你永远,forever,love you。”
“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让你完完全全属于我,我想让我们的关系得到法律的认可。”
“无所谓原不原谅,抱歉,我已经有爱人了。”
“你这样糟蹋自己有用么?他会心疼么?他甚至都不一定记得你是谁了!”
“夜昔浅,好久不见。”
“昔浅,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妻子,司丹。”
好多好多的声音在耳边环绕,他只觉得自己好似要疯了。
“啊!”昔浅低呼,声音嘶哑的让人害怕,他一下一下的摇着头,句子已经破碎到让人听不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为什么要去爱别人啊……”
手抚向脖子,却除了皮肤什么也没有摸到,他一下子慌乱起来,“项链呢,我的项链呢,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他慌乱地四处张望,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凛,你在哪?凛……凛——”
五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事。
五年,可以使齐昱凛另觅恋人,成家生子。
五年,也可以使夜昔浅的身体沦落到这种地步。
五年,不足以天翻地覆,不足以沧海桑田,却足以使一个人毁灭。
“您好,请问是君先生么?我是夜昔浅的秘书,我求求你们赶快过来,老板。老板他……我们就在会场的后门,求你们快点……”
黑夜,或许快要真正的降临了。
市立医院,手术室外。
“怎么会这样?齐昱凛,真他妈是个混蛋!”君溱额头抵在墙上,手紧紧攥成拳,天知道他有多想杀了那个人。
“溱,你冷静点,依默已经进去了,浅他不会有事的。”君潼从后面抱住君溱的腰,安慰道。
其实说实话,他比君溱更想杀了那个人。
没有人会想到,五年前的那一段情,会造成今日的后果。
如果说当日的夜昔浅是咎由自取,那如今呢,谁又能狠心说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齐昱凛,当时是昔浅的错,可现在,又是谁的错?
手术灯,灭了,身穿医袍的男人率先走了出来,而后,夜昔浅被推了出来。
“依默,他怎么样?”君溱快速跑过去,君潼紧跟在一边。
秦依默摘下口罩,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你们还有那个女孩,跟我来。”
一行人走入医生办公室,依默坐到桌子后面,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我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昔浅的胃已经不堪重负了,由于被长期的酗酒所伤,胃溃疡十分严重,随时会有穿孔的可能,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他的心脏已经到了不得不治的地步,如果继续拖着,他不会活过一个月,而且做手术的概率为10%,意思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因为一系列的并发症在手术台上下不来。”
一室的寂静。
落地窗前,齐昱凛久久站着,望着外边无边无际的黑夜,淡淡叹了口气。
今天晚上,他没有再见到夜昔浅,心中的空虚一阵强过一阵。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见到他,他一直以为昔浅不会回来了,今日一见才发现,本以为已经放下的感情竟还在牵扯着他,对昔浅的思念,让心都疼了。
伸手握住脖子上的黑曜石,心情凄然,今晚上见到他他发现昔浅脖子上并没有项链,是丢掉了吧,看来,他真的把过去都放下了,而且,他左手无名指上,还戴着戒指……
昔浅,你找到幸福了吧,我们,也都可以快乐了,不会再为年少时的感情迷茫。
五年,什么怨啊恨啊都模糊了,当时被背叛的痛也过去了,可不可以原谅?
其实,早就原谅了。
Within you I lose myself, without you I find myself wanting to be lost again.
原谅
我早已原谅
告别了迷惘
不再回头看
遗忘
我不会遗忘
下次才可以
看清幸福模样
原谅
我早已原谅
原谅了的心
才能被释放
遗忘
我不会遗忘
从今后学会如何去爱
那就值得了原谅
——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