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恋人～SECOND～JARED》风与神舞

2、第 2 章

　　“好了，我们到了。”Jensen把车在商场的停车场停稳，Jared看着人山人海的商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今天是圣诞节前一天，商场里挤满了带着孩子购物的家庭，在大厅里还装饰着彩带、挂着各种糖果拐杖、彩色灯泡和礼物盒的巨大圣诞树，树旁边是等候向胖胖的圣诞老人许愿的小孩排起的长队，还有穿着绿色精灵服的工作人员在维持秩序。

　　“你以前没来过商场吗？我是说，在你的记忆中。”Jensen看着Jared新奇地四处乱瞅的样子不由的好奇问道。老实说，他也不常来这种商场的，通常他的衣服都是John Smedley有了新品之后直接寄过来的——他们有他详细的尺寸，西装的话他会去找裁缝师Mark Powell（我对衣服牌子不是很了解，这些衣服都是马丁小自由常穿的衣服，都是超级经典的样式）。只是以前当妈妈还在世的时候，每次圣诞节她都会带他来商场，就算什么都不买也会在这里消磨掉大半天的时间看前来购物的家庭——她爱他们脸上洋溢的幸福微笑。

　　“没。”Jared回答，想了一下后又说：“反正在我的记忆中是没有，记忆中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实验室里，要不然就是在学习。没有一个人陪我说话，玩耍……”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语调缓慢，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孤独的时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的Jared吐了吐舌头，抓抓柔软的头发，故作轻松的说：“哇哦，听起来真可悲。可也真怪，竟然会给我这种记忆。”

　　Jensen快速的笑了笑，没法否认刚才当那孩子说起以前的事的时候自己产生的感同身受，恨不得就过去抱着那孩子给他安慰，永远不放手。这个念头吓了他一跳，之前从未遇到过这种事，也没有产生过这种感情，这让他一时之间慌了主张，不知该如何来处理。

　　“你带我去疯玩一天好不好？”Jared突然说，然后用他最无敌的狗狗眼充满期待的看着Jensen，见Jensen只是怔怔的看着自己，便软下嗓音柔柔地哀求：“拜托了。”

　　“唔……嗯，好。”Jensen有些结巴的说，完全没有说不的能力——要是谁能看着Jared的狗狗眼还能说不，那才是见鬼了呢——Jensen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试着为自己对Jared不寻常的纵容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呦吼！”Jared再次得意的欢呼，兴冲冲的拽着Jensen跑了起来。

　　Jensen无奈的笑着摇头，当Jared宽大的手掌抓着他的手的时候他瞬间就忘记了要找什么解释。非要找什么解释吗？他就是宠Jared又怎么了？！

　　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被Jensen忘记了，好吧，或许是以前重要的事，现在对Jensen来说用和Jared约会来联系和人相处技巧已经不重要了，就目前为止没什么能比让Jared开心更重要的事了。

　　9:30 AM SECOND~Jared~的寿命还有14个小时又3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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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几个小时Jared（此时他已经有了一套漂亮又合身的衣服了）和Jensen一起去了商场的店铺、游戏厅、还去了游乐场、坐了摩天轮、过山车等各种游乐设备，他们还玩了投篮游戏、射击、捞金鱼，最后Jared还吃了一个超大的香蕉船。

　　等到他们玩累了，靠在椅子上休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钟了。

　　在这几个小时中除了Jared玩的很开心之外，Jensen也有了新的发现。虽然这听起来古怪极了但他还是想说：他无可救药的爱上Jared了。

　　尽管Jared只是一个SECOND，拥有着别人编造的记忆，可他还是爱上了，那个心思单纯、会把所有心情都写在脸上、开心时就开怀大笑，不开心时就会拉长脸闹别扭的Jared。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个家伙，他甚至都不是人类，但有一件事是他清楚无比的，失去Jared会让他痛不欲生的。

　　可似乎，Jared对他没有同样的想法，他只是单纯的开心，在他剩余的生命里尽情的享受玩耍的快乐，丝毫没有表现出对Jensen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是，Jared只有16个小时的生命，他会想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尽享人生的乐趣也无可厚非，可他对过了16个小时后他就要消失，再也见不到Jensen这件事显得一点儿都不在乎。这让Jensen有些受伤，就好像自己是一头热的傻子。

　　鉴于他从以前开始就不擅长和人交流而现在也没什么长进，他也没办法去直接问Jared的想法，就更让他郁闷了。

　　Jared并没有发现Jensen的郁闷，他兴奋地指着贴在收银台附近的海报说：“看，我们可以用收银小票去换奖券。”

　　Jared是那么的高兴，眼睛亮晶晶的，笑脸红扑扑的，整个人都像是会发光一样吸引着Jensen的目光。于是，Jensen笑了，走过去，搭住Jared的肩膀：“那么，你想不想去试把手气呢？”算了，不再要想些乱七八糟不着调的事来浪费时间了，与其在那里担心Jared是不是会有和自己一样的想法还不如开开心心的度过最后的12个小时呢。

　　“当然要！”Jared扫视着收银柜台后面摆着的奖品，在看到一个奖品时眼睛睁得大大的，微笑了起来，看起来他有目标了。

　　“噢……”Jared不满的抿唇，猛戳趴在他膝盖上的差不多快一米高的泰迪熊。

　　“你就那么不喜欢泰迪啊？”Jensen被他的样子逗笑了，见Jared拼命摇头，又补上一句：“可是看起来跟你很配啊。”

　　Jared像只被踩了尾巴而炸毛的猫一样猛地跳起来，叉腰怒视Jensen。可怜的泰迪从他膝盖上滚下来跌在地上，Jensen把它从地上捡起来，拍拍土。拉拉Jared的衣摆，让他坐下，把泰迪递给他。

　　Jared一脸嫌弃的看着泰迪，坚决不要。Jensen也就由他，不再勉强，他注意到Jared的目光老是瞟向右边摆着奖品的架子，然后盯着它发呆，顺着Jared的视线看过去，Jensen看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挂饰，那是一个墨绿色的东西，上面是个鼻钩，中间是个错综复杂的线编绕起来的菱形，菱形四周还有六个像耳朵似的花边，下面是一个四瓣花形的小结，再下面是长长的流苏。

　　这时Jensen看到收银员取下那个挂饰把它递给了一个5、6岁左右的小女孩，他明显的感受到Jared的肩膀垮了下来。

　　“那是什么？”Jensen问，Jared奇怪的挑眉，Jensen指着小女孩手中的挂饰说：“那个东西，它是什么？”

　　“中国结。”Jared说，他的声音甚至比细沙还要轻柔：“那个结叫同心盘长结。它的含义就是相依相随，永无止尽，永结同心。”

　　“你说它的含义是什么？我没听懂。”很显然Jared突然冒出来的中文让Jensen一头的雾水。

　　“没什么。”

　　Jensen看着Jared的酒窝闪现又消失，再次的他的心充满了暖暖的爱，看了看手里的泰迪，他迈步走向拿着中国结坐在他们左边等候椅上的小女孩。

　　“你要去哪儿？Jen。”Jared在他身后喊。

　　Jensen回头，对着他笑，示意他稍等一下。

　　“嗨，你好。”超级不懂如何和人交流沟通的Jensen清了清嗓子，努力使自己不要吓到那个小女孩。

　　“我爸爸不让我和陌生人说话。”小女孩说。

　　“我是Jensen。”Jensen从最初的自我介绍说起。

　　“你好，Jensen。我是Nancy。”

　　“那么，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话了吗？”

　　Nancy偏着头说：“我想是的，现在我们认识了。”

　　“OK Then。”Jensen说，“很漂亮的小东西。”

　　Nancy低头看手里的中国结，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我不喜欢它。”

　　好极了，Jensen在心里欢呼，既然Nancy都不喜欢那个中国结，那他说要跟她交换就不算夺人所爱了吧，“呃，Hey，Nancy，你想要只泰迪熊吗？”Jensen举了举手中的泰迪。

　　Nancy睁大眼睛，细声细气的说：“你要把它给我吗？”

　　“当然，如果你想要的话。

　　“唔嗯~~”Nancy假装想了一下说：“那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Great。”Nancy的话Jensen的心像只小鸟一样雀跃起来，“那你愿意用你手中的中国结和我交换吗？”

　　“为什么？我才不要！”Nancy迅速把中国结捂在胸口，一脸戒备地盯着Jensen。

　　Jensen不明白情况怎么突然转变了，刚才还好好的，小女孩的脾气就是捉摸不透，但他还是用很轻的声音对她说温柔的话：“我不是白要你的东西，我有拿泰迪给你换不是吗？而且你又不喜欢那个中国结。”

　　“我现在喜欢了！”Nancy蛮横的说。

　　“什么？你说你不喜欢的。”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也喜欢。”Nancy一本正经地说着歪理，小孩子就是这样，原本不想要的东西一旦有人表示出对它的兴趣，就觉得是好的，不愿意松手。

　　头痛的看着抬高下巴一副高姿态的小女孩，Jensen习惯性的选择缄默不语，他真的是超级不擅长处理这种情况，如果是平时的话他肯定会马上离开，让自己脱离这种境况，可……回头望了眼正在痴望着海报上中国结的Jared，要是得不到它他肯定会很伤心的吧。

　　叹了口气，Jensen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打定主意一定要得到那个中国结。现在看来，道理是讲不通了，那他只能动之以情。

　　“嘿，Nancy，你看到那边的高个子的家伙了吗？”Jensen指着不远处的Jared说。

　　Nancy哼了一声，还是不肯理他。

　　“他，呃，他是我爱的人。”Jensen的声音像羽毛一样温柔，仿佛话里的人就是这个世界的珍宝。

　　Nancy咬住下唇，好奇的从眼角偷瞧。“哇哦，他可真好看。”看到Jared的样子Nancy不再把下巴抬得高高的，紧紧的盯着Jared“几乎都要跟我Daddy一样好看了。他是你老婆吗？”

　　“啊？”Nancy突然的问话让Jensen有些措手不及，脸颊和耳朵迅速被染红。“算，算是吧。”这不是撒谎，在他心里真的就是这么认为的。

　　“哦。他叫什么名字？”

　　“Jared。”Jensen见事情有了转机马上说：“事实就是他想要你手里的那个中国结，他真的很喜欢它，你愿意用它和泰迪换吗？”

　　Nancy撅嘴，马上回答：“不要！”

　　这女孩怎么油盐不进，捏捏眼角，Jensen多么想不再和Nancy纠缠，离麻烦远远的，但是不行，Jared就只有那么久的时间了，他可不想让他带着遗憾离开，他要给他一个最完美、快乐的一天！

　　“Nancy。”Jensen说：“你知道吗？Jared他是SECOND，他的生命就只有16个小时……”Jensen的声音有些哽咽。

　　“可你爱他。”Nancy看着Jensen认真的说。

　　“是啊，我爱他，尽管我知道我们在一起不能长久，可没办法啊，爱上就是爱上了。”Jensen也不明白怎么就对着这个小女孩说出心里的感受了，或许就是因为她是个孩子吧，拥有最纯净的灵魂。

　　Nancy吸了吸鼻子，开始呜呜的哭泣。她柔软的小手握住Jensen的手指，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你，你不要难过了，我跟你换啊，这样他是不是就会高兴了？呜呜，要是我只能活一天的话，Daddy肯定会伤心死的。”

　　“哦~Nancy”Jensen被她可爱的摸样打动了，把她搂在怀里，“会的，他会很高兴的，谢谢你，Nancy。”

　　“别，别客气。”小大人似的Nancy抽抽嗒嗒的说，把手里的中国结给Jensen，然后抱住泰迪，轻声地对着它低喃。

　　“爸爸！Daddy！”看到有两个人朝他们走来，Nancy跳出Jensen的怀抱，往前跑去，张开没有抱着泰迪的胳膊扑进一个年轻男人的怀抱。

　　Jensen看着她爸爸蹲低身子接住她，并把她抱起来，Nancy搂住她爸爸的脖子，亲着他的脸颊，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温柔的说：“Daddy，我爱你。”

　　“你怎么了，亲爱的。没事吧？”年轻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女儿要哭，有些担心。

　　“我爱你，Daddy，我也爱你，爸爸。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就是你们了。”

　　“噢~Nancy。我也爱你，宝贝。”年轻男人亲了亲她的额头。

　　站在年轻男人旁边稍微年长一些的男人也笑了，他走过去也亲吻Nancy，“我也是，宝贝，你俩都是我的珍宝。”然后他指着Nancy胳膊里的熊问：“那儿来的泰迪熊？Love。”

　　“Jensen给我的，爸爸。”Nancy说。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拿别人的东西了吗？Nancy。”年轻男人板住脸，对她的行为很不赞同。

　　“我没有，Daddy。”生怕年轻男人生气的Nancy撒娇般的把脑袋搁在他的颈窝上，像只猫咪一样轻轻咕噜着说：“他想要我的那只中国结，我就跟他换了，那是给Jared，Jared快死了，Daddy，我好伤心啊，要是Daddy见不到我了也会很伤心的吧。”

　　“？”年轻男人奇怪的看着女儿断断续续的柔声低语着他听不明白的话。抬头正好看到Jensen证明似的冲他挥着手里的中国结，他对Jensen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Nancy也对他挥手道别。

　　回到Jared身边，Jensen献宝似的把中国结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好整以暇的看Jared露出他的酒窝，眼角似乎还有闪烁的泪花。然后他慢慢的微笑，绿色的眼角泛起笑纹，好像光是看到Jared的笑脸就能让他满足。

　　“天。”Jared站起来抱住Jensen，蓬松的卷发轻蹭他的脖子，紧紧抱着他。呃，似乎有点太紧了，让Jensen有些气闷。他拍着Jared的后背，依然是笑着，好像记忆中没有那一天比今天笑的多，都是Jared的功劳，只是，过了今天就没这样的机会了吧，毕竟Jared……

　　Jensen没有看到紧拥着他的Jared咬着嘴唇，努力控制不让自己的眼泪留下来。心里泛酸，把Jensen又抱紧了些。然后宝贝似的把中国结放进贴在胸口的口袋里收好。

　　5:25 PM SECOND~Jared~的寿命还有6个小时又3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