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根》千秋尺

65、二十八、身世之谜

　　我傻傻地蹲在那里，如果我数的没错的话，斩钥一夜一共和7个女子~还全部吸光了她们的精元。而这些女子都是先销魂不已□□，然后在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毛骨悚然。

　　天终于亮了，我看着初升刚红彤彤的太阳愣了半天神，才从那个房门前跑掉，马不停蹄的回到妙生房里，我趴在地上道：“小乾啊，你刚听见了什么？”

　　“啊，没听见什么。”

　　“额~”

　　“就嘿咻嘿咻。”

　　“额~”

　　“你不早知道了么，这般慌作甚？其实这种邪术是双修的一种变数。男女双修可以更快地提高两人的功力，而这种邪术就是将双修的成果占为己有，甚至还会将另一方的精元吸取殆尽。”

　　“那样恶毒的修炼方式，他怎的没有受到天谴，还能飞升成地仙？”

　　“恩，约莫是天网恢恢，疏而且漏罢。”

　　“额~”我无语了，还颇有些愤愤不平，这些个人做丧尽天良的事儿，还在逍遥法外，而我们天狐一族代代为天家鞠躬尽瘁，却个个不得善终，这如何叫人信服啊？

　　“我说，那个妙生怎的还没有起床？”小乾蓦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抬起眼，看向妙生，他和昨晚睡下时一般形容，微微侧着身，闭着眼一动不动。“他的脸我瞧着怎的有些透明？”我疑惑开口。

　　“他好像晕过去了。”小乾淡定开口。

　　我愣了一愣，半晌才明白过来，所谓晕过去的含义，连忙奔到床边。果不其然，妙生全身冰冷，牙关紧咬，脸色煞白，已然不省人事。我登时慌了，连忙跳上床去，拿爪子使劲推他，可是不论我怎么推，他都一动不动。

　　“赶快去找人！”小乾在一旁出声提醒。

　　我跳下地，飞一般地冲了出去。在昨天惊魂一夜的现场，我“砰”地一声撞上了一睹坚实的墙，后退两步，抬头望去。不出所料，高大的身影之上，斩钥黑色的目光紧紧盯着我，冷冽而漠然。

　　我不顾其他，张嘴咬住他的衣角扯了扯。

　　“你干什么？”他冷声开口。

　　我又扯了扯，开口“吱吱”叫了两声，又往妙生房间努了努嘴。

　　斩钥冰冷的眼神里带了一丝疑惑，紧紧盯住我。

　　还不明白啊，愚钝！怎的这样的人都能成地仙了？天理何在啊~我继续往妙生房间努嘴，然后躺在地上做睡觉的形容，见他正看着我，很好，看清楚了，我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如此逼真的表演，你总该明白了罢，我暗道。谁知躺在地上等了半天，斩钥竟毫无反应，这个人怎的会这般愚蠢，我愤愤然睁开眼，准备大骂他一通，再去寻别人帮忙。可是睁眼环顾，哪里还有斩钥的人影？“人呢？”我自言自语道。

　　“去救人了。”小乾在一旁凉凉道。

　　“怎的不早说！”我迈开短腿，往妙生处奔去。

　　我一头撞开房门奔了进去，两秒钟后，我顺利以抛物线飞出屋子，房门“砰”地一声重新关上。

　　我被摔得气血翻涌，直翻白眼。半晌才缓过劲来，我顺了顺了气，讷讷道：“小乾，你瞧见什么了？”

　　“他们两个在床上。”

　　“恩，在床上作甚？”

　　“疗伤。”

　　“不，我觉得他们好像是在亲嘴来着。”

　　“斩钥在渡真气给妙生。”

　　“渡真气干么一定要嘴对嘴啊？”

　　“人家高兴。”

　　“我觉得那个冷冰冰的斩钥是瞧上妙生了。”

　　“你才知道，他刚刚竟然将昨天所吸取的真气全部渡给了妙生。”

　　“所以说，妙生的病是他治好的？”

　　“恩。”

　　“可是我觉得妙生更加危险了。”

　　“那也没办法，静观其变罢。”

　　斩钥出来的时候脚步颇有些虚浮，脸色也苍白的紧，想来是将真气渡给了妙生，自己有些体虚，而且他本就受着重伤，眼下应该是更加虚弱了罢。他走出房门后反身将门轻轻掩上，快步离去，并未瞧我一眼。

　　确定他已经离开，我才蹑手蹑脚推开妙生的房间，溜了进去。妙生已经醒了，看见我进来，微微勾了勾苍白的嘴唇：“小狐狸，你过来。”

　　我依言走过去，站在床边抬头看他。

　　他继续笑着引诱我：“乖，上来。”

　　我乖乖迈动小腿爬了上去，他伸手将我抱住，放进怀里，半晌轻声道：“我好冷。”

　　心疼不已，我伸出爪子抱住他。

　　“阿生。”低沉的男声响起。我回头望去，斩钥端着药站在门口。

　　“庄主。”妙生撑起身子，微笑道。

　　“别动。”斩钥快步走到床边扶住妙生，“把药喝了。”

　　妙生点点头：“多谢庄主。”，诶过药饮下。

　　斩钥眼神温柔地看着他将药喝下，站起身来到：“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瞧你。”

　　妙生点头微笑。

　　我估摸着妙生是因为在雪地里走了太久，又扶着斩钥，早已精疲力竭，再加上他本就体弱，才会引发旧疾，卧床不起。如此这般，斩钥便以养伤为由，将妙生留在了乌山仙庄。而斩钥也颇有些晨昏定省指势，成日里找些新鲜玩意陪着妙生一起打发时间，又日日亲自送药过来。妙生心里感激，便渐渐与他数落起来，也不似初时的客气有礼，两人便称兄道弟起来。只有我知道，斩钥对妙生怀的绝不是兄弟的心思。每晚妙生一睡着，他便会出现在屋里，站在妙生床前久久凝视，眼神热烈得似是要喷出火来。自我知道此事后，也颇为识相，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该来了，我便从妙生怀里跳出来，躲到阴影里，看着他来，站了半夜后又走。而且我还知道，每次从这里离开，他便会百般折磨从珠玑山抓来的女妖，然后吸干她们的精元。

　　初时我颇为担心，斩钥或许会被欲望驱使，对妙生做些什么，不过渐渐地，我也瞧出来了，他似是真心喜欢妙生，看样子也只是想把他留在身边而已，并没有做什么越矩的行动来。我也便渐渐放了心。

　　妙生看来并不想永远呆在仙庄之中，这日，斩钥来找他下棋，妙生便开了口：“大哥，我这两日便要告辞了。”

　　斩钥拿着棋子的手顿了顿，低头落了子：“阿生是嫌大哥这里不合心意？”

　　“自然不是，实不相瞒，小弟本就身体孱弱，这次出来也是瞒着家人，只为追查自己的身世，如今身世没有查到，我心难安，又怎能在此久留？”

　　“原是如此，”斩钥有些僵硬的脸舒展开来，微微笑了笑：“哦？阿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不错，我是被我的家人在雪地里捡到的，我到底是谁，她们也不知道。而我自记事以来，便一直做一个梦，梦里我看到一片桃林，开满白色的桃花，下着桃花雨，树上的花却从不见少。那林子的深处还有三座茅草屋，我觉得那里甚是熟悉，而且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忘在了那里，所以我必须要去寻找。”

　　“白色的桃花？”斩钥皱眉沉吟了一会，“的确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确实如此，可是我心里总有一个声音让我去寻找那里，那个声音不断告诉我，那个地方很重要，你必须要去。所以我不论如何都要找到那里一探究竟。”

　　“可是六界如此渺茫，阿生你又没有一点法力，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要试上一试。”

　　“不如这样罢，我这仙庄里有个藏经阁，藏书颇丰，几乎包揽六界之事，我虽苦心搜集了它们，平日却极少看书，不如你且在这里住下，在藏经阁中查阅，寻找和你梦境相关的蛛丝马迹，这样总比漫无目的的寻找要好上许多。”

　　妙生思量了一番，最后点头答应了。

　　藏经阁在乌山仙庄是禁地，除了庄主，任何人都不得入内，现在斩钥为了留住妙生，竟主动开口让妙生去藏经阁查阅资料。这感觉颇有些像九重天的创世之柱，除了子容，任何人不得入内，可是结果子容还是将我领了进去。咳咳，这个比喻似乎不太合衬.,不过贴切的紧。

　　因着对我的百般宠爱，我便捡到了进入藏经阁的机会。斩钥将抱着我的妙生领到一片雪松林的深处，指着面前的古朴建筑道：“这便是藏经阁，阿生，你自己进去看罢，我还有要事，便不陪你了。”

　　妙生笑着点点头：“大哥请自便。”

　　林子深处的藏经阁光线微弱，颇有些昏暗，整座楼阁用不知名的黒木建造而成，供分为三层，妙生进去后便将我放在地上，拍了拍我的背道：“小狐狸，你自己玩罢，我要去看书了，你自己小心些，莫碰坏了书。”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妙生便起身开始查阅书籍，我也略略地看了一遍，藏经阁分三层，每一层都放满了长长的书架子，，一排排的书便整齐地放在上面。据我的研究，藏经阁底层的书大约都记载着六界大事，包括人间帝王的变更以及其他五界的情况，其中自然也不乏自然风光风土人情，这个斩钥委实不简单，这些书虽然不难买到，但要搜集这么多也绝非易事。

　　第二层的记载更是令我大吃一惊，若要将第一层的藏书说成是六界正史的话，那么眼前这满满一屋子的书便是六界秘史了，不单单有人间帝王家不为人知的隐情，历代官员贪污受贿勾结叛乱的详细资料，就连天帝登基，祭天大典这样的事情都记载得一清二楚。而藏经阁的第三层更为昏暗，这里的书架少了许多，每个书架都似乎宽大了不少，我略略看了一通，这些放在禁地最高处的书籍竟然都是奇门八甲之术，很多书便是在九重天也难得一见，有些甚至是存放在天机殿的孤本，这便奇了，天机殿的孤本怎的会跑到这里来？

　　说到这里，我又又得罗嗦提上一句，我在天机殿时，除了练习回溯之秘外，大部分时间还要学习各类奇门之术，在天机殿也存着许多颇为珍贵的藏书，如凡界的《易》。我常常看的头昏眼花，不得不感叹一声，凡人的见地委实深刻，凡人的学问委实博大精深啊。

　　不过尽管如此，妙生还是没能在里面找到他所要知道的东西，即关于创世之柱的所在。其实藏经阁内并不是没有创世之柱的描述，一本《六界纪事》中有言：“上古混沌，神出，以躯撑天地，六界生。神竭，化一柱，通天贯地，盖创世柱。” 又有《六界地经神卷》言：“极北之地，九重之巅，有创世神柱，通天彻地，乃六界之脊也，系六界之要也，盖神界之禁地也，父神守之。”只是妙生所知的只有创世之柱的白色桃花，而随着子容的泯灭，白色桃花早已绝迹，七万年的光阴磨灭了一切，对于子容的描述，也只剩下一句简简单单的“父神守之”，再无其他。而妙生翻阅了整个藏经阁的书籍，生生的与他所要的答案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