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勿近》壁花L女爵

43、第 43 章

　　“停！”清川爱大小姐跳出来，破坏小小动人的画面。
　　欧辰本来是打算把窗户升上去，让司机开车快点离开这个有着很多非常不想记得的事情的地方，谁知道清川爱很不客气的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打扰了，西西……”
　　“你上来干什么？”欧辰问道。
　　清川爱一本正经的说：“为了让洛熙哥哥等会听得明白哥哥说的话，所以，我先在回程的路上，告诉洛熙哥哥一些常识的事情。”
　　欧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看到，刚刚有所恢复精神的洛熙，又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什么事？”
　　“哥哥要把那些事情全部讲出来了，欧辰哥哥你不要露出这么可怕的样子啦，再说洛熙哥哥是有权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啊。”清川爱怕自己会被欧辰打，拉着洛熙做掩护。
　　洛熙忙拉住要下车去找宫城的欧辰，“辰，真的是我想知道的，这是跟我身世有关的，所以我怎么也想去弄清楚，我知道辰是怕我知道以后，就会离开，对吗？”
　　洛熙笑着摇摇头，接着说：“不会了，一次就受够了，怎么可能还会有第二次呢，但是我想知道，很想知道让一切聚在一起的原因。”
　　清川爱插嘴一句说道：“那个，洛熙哥哥孤儿院那个院长的事情，我觉得哥哥也不定清楚，所以您还是别抱着太大希望啦。”
　　欧辰放下手，意识到自己刚刚有多么自私。
　　洛熙说道：“没事的，我相信芳姨一定有一天会说给我的听的，我只要记得她对我根本没有恶意就对了。”
　　清川爱怕时间不够，就轻咳一声，问道：“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洛熙点点头。
　　“如果是我也知道的，我也会告诉熙的。”欧辰知道的也不是全部，一直以来，他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洛熙，虽说这种方式，洛熙总不太喜欢，但他只是不想让他的熙变成另一个人罢了。
　　清川爱正准备开说的时候，有人轻敲了两声车窗玻璃。
　　少年举起手里的白色信封，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说。
　　可清川爱白了他一眼，对辰熙二人说：“不用理他啦，让司机叔叔带我们回去吧。”
　　欧辰早就想离开这里了，所以也没在意车外的少年，对司机说：“回去。”
　　清川爱回头看看那个被无视了家伙在发火，心情大好。
　　“要从哪里说起呢？”清川爱皱起月牙眉，“如果从我知道洛熙哥哥这个存在讲的话，那是六年前的事情。”
　　欧家的司机老陈会意的把隔音墙板升上去，让后车座的主子们谈事情，自己专心开车就行了。
　　清川爱看看欧辰，“这欧家的人就是不一样，呵呵……”
　　“别废话了，有什么要说的，快说。”欧辰一点都不想她说，但是……
　　清川爱了解的点点头，说道：“那时候，我也是刚刚得到这样的消息，欧辰哥哥这么说你是明白的吧，这对宫城家是个大事件，对那个一直被外界称作黑暗世家的赤木家族也是不小的大新闻。”
　　洛熙听不明白，秀眉皱成一团，“喂，是要解释给我听的啊，我可是一句都没听明白。”
　　清川爱吐吐舌头，就解释说“哥哥有交代有些事情他要亲口告诉你，所以，这里洛熙哥哥听不懂也没关系，只要听我说了什么内容就行。”
　　“那就是说这个看上去会带来很多麻烦的身世，我这个当事人却要在最后的最后知道一切，是吗？”洛熙是在笑着说，只是，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轻笑。
　　洛熙心说，是被这群商人小看了吧，真让人火大，为什么自己的事情，要听别人讲给自己呢？
　　欧辰知道洛熙这是快要生气了，就忙开口说道：“那个，熙，宫城当家可能是已经把要说都整理好了，所以，熙……”
　　“我知道，小爱，你接着讲吧，要不可能等到宫城先生说的时候，我会更困惑吧。”洛熙叹了口气。
　　清川爱心里把那个长相美，性格好到无话，但内心一片黑的哥哥臭骂了好多遍，还是带着笑颜，说道：“呵呵，我呢，不是一直没有被宫城家接受嘛，所以不知道怎么就阴差阳错的被赤木家的六爷赤木贤收作了养女，哦，洛熙哥哥还不知道赤木家的事情吧？”
　　洛熙的笑是一片冰。
　　这是已经完全被气的懒得发脾气了的洛熙，欧辰心里只叫“惨了惨了，今天晚上说不定要睡地板了，完了完了。”
　　清川爱哈哈干笑两声，说：“这宫城家，我就不用说明了吧，现在属于日本地位颇为重要的家族，说起那个赤木的话，因为洛熙哥哥绝对没有机会跟他们打交道的，所以，洛熙哥哥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说起赤木，当然就要讲称洛熙哥哥为‘小少主’的那‘鬼族’九人，他们是为了赤木家族重要成员安危的存在，会知道有洛熙哥哥这个存在也是必然的，会出现在洛熙哥哥面前也是必然，只是要在哪见，在什么时候见，时机不对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所以我家哥哥就给你们创造了这么个机会，倒不是说这件事情是哥哥一手策划出来的，因为哥哥知道一定会有谁有着某种理由让你们陷入困境，所以……”
　　“所以，宫城当家找到我商量，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危险，可不可以把这个危险利用起来，当时我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好像他就当我是同意了，让金权装作叛变，跟那些人联系起来，得到信任之后，在计划绑架你的时候，他的建议顺利被他们认同，我在仓库里，见到那九个人的时候，还是不太明白怎么回事，不过他们突然开口称熙你为‘小少主’的时候，知道了，怪不得，有些事情我怎么查都是空白。”欧辰真的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意外发展。
　　洛熙表示有点懂了，托起下巴，问清川爱，“那个赤木家族，到底是个怎样的家？”
　　清川爱显得很有自信的说：“赤木家族啊，这个我会主要来解释的，因为这是洛熙哥哥必须要知道的事情。”
　　“别人怎么看我是不太清楚，但是让我这个在那个家生活了十几年的丫头来说，赤木家族的成员们在地面上可以自由活动，但是回到地下，那个类似地下皇城的家，都有着很多祖上传下来的臭规矩，所以好多成员都不乐意回去，甚至跟家族脱离关系放弃所有资产，在地面上做常人，这样的情况并不是近几年才出现的，久而久之，真正肯为家族效力的人员也所剩无几，那些‘鬼族’是一出生就只知道为赤木家做事，自然就一直被留在那没有自由的地下皇城里。”
　　“我的养父是赤木家族那现任的首领的第六个孩子，却是他剩下的最后一个儿子了，本来首领爷爷有三子，大儿子赤木谦十年前在地面上被暗杀，二儿子赤木傲，可以说是被家族最看好的继承者，但是，因为身体不好，那个地下的城市，根本不适合他生活，首领爷爷就下令被送他去了地面休养，我那个二伯伯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好人，一直没有忘记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在地面上一样的拼命工作，我二伯伯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做到这些事情的话，那个家他很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可那个家，还有他那个对自己充满希望的母亲，不过，有次，二伯伯犯病，被送去最近的医院急救，在那里结识了一位跟他身边绕的女人不同的实习护士，那个护士有着如同那耀眼阳光一般的笑容，她总能用她的笑，让痛苦中病人扯出一丝笑意，她的身边总是被很多人围着，哦，对了，二伯伯的笔记里，讲过的，那个女护士很美，是一种纯净天然的美感，跟二伯伯整天面对的那些用高级化妆品妆扮起来的妖艳女人完全不一样。”
　　“换句话说，我家生性喜静的二伯伯，被女护士的一切锁吸引着，总在看书、办公、去应酬的二伯伯有了新的爱好，就是生病。”
　　“虽说那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养父一提起那段日子，都是很兴奋的跟我讲那时候二伯伯和那个女护士之间故事。”
　　清川爱说的有点渴了，就边说边从随身包包里拿喝的，“那个时候，我养父，首领爷爷的小儿子赤木贤是作为照顾二伯伯而随之来到地面上的，所以二伯伯在地面上发生过什么我养父都是知道，当然首领爷爷也是知道的，所以二伯伯和女护士一见钟情，什么在交往，在一起住了的传闻不断在首领爷爷的耳边绕着，我家贤爸爸也因为这件事情被唤回去过问话，我养父当然不会讲对二伯伯不利的事情。”
　　“我不是说他们赤木家族是遵循着古老的家规吗，所以从小作为继承人培养起来的二伯伯是被不允许跟家族为他准备的女人外的女人在一起的，赤木家族是绝对遵照家规来生活的，二伯伯这么以来就是触犯了家法。”
　　洛熙被清川爱讲的这故事深深吸引着，这是二十几年前的年轻人的爱情。
　　“可是小爱的养父不是没有承认吗？”
　　清川爱喝了两口水，回道：“赤木家族的家规就是类似咱们地面上律法的存在，我养父当时是真的一口咬准二伯伯是被陷害的，可是那些人有物证又有认证，到最后养父被首领爷爷命人绑了起来，动用了家法，养父说，要不是二伯伯突然出现替他挡住铁制的惩戒板，再被打上几下，早就断气去见他亲娘了。”
　　洛熙一脸紧张的说：“他回去不就死路一条了吗，怎么会有人这么傻。”
　　“我贤爸爸也说过二伯伯傻，是二伯伯忌日时，带我去扫墓，回家的路上，流着泪说的，本来我贤爸爸都把他们两个人的逃跑路线都计划好了，谁知道，二伯伯会回到那个家，承认下一切，不过，这样，我养父就捡回了一条小命。”
　　“后来，我首领爷爷就把我二伯伯禁足于那没有了阳光，没有真正的新鲜空气的地下城里，我在那生活过，我知道那里是怎样的情况，物质方面、娱乐休闲方面什么的，真的要比在这地面上生活的好，在那里你就会越来越想尝尝不同的人生，而不是一直在那样的地方存活。”
　　清川爱说起那里的环境，一下恐惧起来，“如果可以有机会逃到地面来，就算被抓回去会死掉，一点都不觉得可怕，真正令人胆寒的就是那个地下皇城本身，而这个赤木家族的存在，只是很少一部分人真的知道，怎么说呢，那里不同于地面，他们有着自己的一套管理手段，在那里只要你有那个地位，在街道上随意的杀掉多少人都没关系。”
　　“我是十岁的时候被到地面上办事的贤爸爸收养后直接带回到那个地方的，二伯伯那时身体已经完全垮掉了，下床都成了问题，连说话的力气都没多少，但那是会向我家养父问起‘有没有她消息’的话，我很喜欢我二伯伯，我总是在想这个人要是自己的爸爸该多好，他的中国话特别好，我的就是跟他学的，二伯伯不能我告诉任何人我会说中文，所以我一直听他的话，连贤爸爸我都没让他知道。”
　　“所以我说我中文是跟阿瑾学的，是随口说的啦……西西……”清川爱抱歉的笑了笑。
　　“那你现在怎么舍得讲出来了？”欧辰口气极差的开口。
　　这样的态度挨了洛熙一记寒眼，欧辰轻咳一下，“丫头接着说吧，你这讲故事的速度，说不定明天都讲不完了。”
　　清川爱要讲的是不少，所以已经挑重点的重点来说了。
　　“那接着吧，我二伯伯真的很爱那个女人呢，知道家族的那些人肯定会派杀手去取她的性命，本来赤木家的医生给出了二伯伯活不出那一年的结果，可能是一直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吧，二伯伯不仅仅活过了那一年，后来的六年他也拖着病重的身子等过来了，可是……”
　　清川爱深吸了一口，“我二伯伯在六年前也就是我知道洛熙哥哥的那一年初春，病逝了，二伯伯临终前，用他那张毫无血色的倦容，笑着，几乎不能发声的用唇吐出，‘太好了’的三个字，直到他闭上眼睛，伯伯他都在不停说。”
　　洛熙的泪从眼睛不听使唤的不断掉落，“好奇怪，我这是怎么了？”
　　欧辰给清川爱使眼色让她少说几句，谁知道小丫头说到这里，停不下来了，一把鼻涕一抹泪的接着说：“贤爸爸总说二伯伯傻，最后的最后都没能见上他心爱的人一面，居然是笑着离开的，不过，二伯伯就是这样的人，生气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敢轻易靠近，平日里，对谁都是笑脸相迎，话很少，但是提起他深爱着的那个女人的时候，总是心花怒放的讲很多，怎么说呢，二伯伯去世之后，首领爷爷有意让我那个属麻烦、吃货的养父继承家族，贤爸爸介绍我的时候，说我是他的私生女，本来我是以为不会有人相信的，要知道一般人，不会在十二岁就当爹的嘛。”
　　“没想到都信了，首领爷爷的那些女儿都生了儿子，所以我这个就算是假冒的孙女，他也会喜欢的丫头，就成了他的心头肉，同时也拿我说事，劝我家贤爸爸娶老婆，给我个妈，我家爸爸后来逃婚，把我也带了出来，知道在日本肯定没地方躲，就来中国台湾这里了，我呢到后来又回去了日本，把老爸丢在了这里，我有宫城家撑腰嘛，就好过点。”
　　“说起来，洛熙哥哥你还记不记得，你打过工的那家咖啡店吗？”
　　洛熙一下就想起来了，那段时间在一起工作的伙伴们，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久违感，点点头，问：“怎么了？”
　　“西西，那家的老板是不是和我一样特别的爱吃，而且要多懒就有多懒？”清川爱换了种心情，又问道。
　　一张令人无法确认他年龄的娃娃脸在洛熙的脑中，闪现。
　　“那时候，我还因为老板的年龄苦恼过很长一段时间呢。”
　　洛熙这么一说，欧辰也想起来了，“哦，呃……丫头，那家伙该不会是……”
　　“Bingo！猜对了，嘿嘿，那个娃娃脸的真实年龄，34岁，22岁的时候，领养了一个已经十岁了的丫头，还告诉家里人这丫头是自己亲生的，五年前逃婚躲在了这里，为了方便满足自己的食欲，同年六月匿名开了家名为洋果的咖啡店。”
　　“哈？！”洛熙惊道。
　　清川爱沉默了一阵，才开口，“我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呃……司机叔叔停车一下下。”
　　“怎么了？”洛熙问道。
　　欧辰示意司机停车，清川爱笑笑说：“接下来，就交给欧辰哥哥了，拜拜。”
　　清川爱挥挥手，朝市区的另一边走去。
　　洛熙被清川爱弄的脑子浑浑的，不知道该怎么整理。
　　“她这是怎么了？”
　　欧辰早就想把那个大灯泡踢下车了，人一走，就色迷迷的盯着此时变得色香小羊羔的洛熙。
　　“辰，真是的，快放开我。”洛熙推了推突然扑到自己身上的某美色狼。
　　某美色狼哪会乖乖的放手呢，“老婆我要充电，充电……”
　　洛熙可不乐意在这种时候，这个地方，吃干抹尽。伸出一只手，握成拳，无情的砸在已经解开他上衣衬衫的欧辰头上。
　　欧辰揉着脑袋，坐回原位，吃痛的咬着自己白白的牙，瞟了喘着粗气，把衣服扣子扣回去的小狮子，“你要谋杀亲夫不成？”
　　洛熙吼道：“你自找的。”洛熙把丢在一旁的外套穿回自己的身上，也看了一眼在那边捂着脑袋一直抱怨的狼，防着他再扑过来。
　　“喂，这么穿，下车会觉得更冷的。”欧辰见洛熙一下把衣服全穿回去了，好心提醒。
　　洛熙甩出一句，我乐意。
　　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洛熙在想清川爱说过的那些话，还有那群叫自己小少主的什么“鬼族”。他又不是傻子，自然已经有所感觉。
　　或许那就是他们不让我知道的原因吧，可是……
　　“辰，不觉得自己太狡猾了吗，一个人在为了我而烦恼着，却不打算让我这个当事人加入，明明知道这对我而言是一时间很难接受的，还是什么都不肯解释清楚，果然很让人火大啊。”洛熙并不是多愁善感的泪美人，这是他今天第几次落泪，自己都不记得了，但是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车窗外面的建筑高高低低，人来人往的街道，转角的花店，无云的天空。
　　在那双被泪水模糊的明眸里，如此的不真实。
　　不明白。
　　这一切就算是一场梦，真的太长了，睁开眼睛后看到的真正景象，会是怎样的，猜不到，也不想去猜。亦实亦虚的画面，看不透。
　　洛熙呆呆的看着，人慢慢静下来，那些理不清的头绪，越发惹人心烦，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也来凑热闹，脑子都快裂开了。
　　欧辰知道在由着他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非出大事不可。将人儿的小脸转到自己这边。
　　“熙，怎么又哭了，不是觉得很火大吗，要不我把自己借你出出气。”人前魔鬼般的欧总，此时用着自己一双冰冰寒寒的混蓝色眼眸，透出温流。
　　洛熙吸吸鼻子，问：“真的？”
　　“当，当然。”欧辰没想到洛熙会问这么一句，怎么都觉得有种不祥预感。
　　洛熙二话没说，就咬了欧辰一口。
　　（欧辰辰弱弱地曰：“一口下去，我的手臂可是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恢复原样啊。”
　　洛熙熙翘着二郎腿，坐在足金打造的靠背椅上，享受着比皇家级别还要豪华的待遇，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开口曰：“不就咬你一口，怎么有意见吗？”
　　欧辰辰眼泪汪汪的跪在洛熙熙脚边，拼命摇头，“小的，不敢不敢。”
　　“哼，量你也没这个胆子。”洛熙熙起身，“今天不把这些做完，不准吃饭更不准睡觉。”
　　然后带着随行的九个男仆，离开。）
　　欧辰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扫视一周，没有什么变化，才敢松了口气，擦擦额前的汗珠。又看了看睡在自己旁边的人儿，心有余悸的吞吞口水。
　　太吓人了，熙，要是被那个老头带回去，万一真的变成那样子……
　　欧辰摇摇头，轻声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