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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前后夹击(二) ...

  •   1.再遇李幽眇
      转眼又是一个月,我收收衣物一颠一颠地蹦跶着赶回家。特意跑到徐老师公寓说再见,却又被她逮个正着。
      “文君,你爸妈来接你?”
      “唉,没那么娇弱啦,我自己回家的。”
      “哦,是吗?”
      她又眯眼了!又眯眼了!我背后的寒毛立刻竖立,几乎戳得破衣服。
      有时候真搞不懂这个女人在想什么,人家年轻女孩都忙着谈恋爱,她却不,明明身边那么多“苍蝇”围着,她却把人家全拍死了。整天拉着我补课,就算我考了一百分,她也不会加薪水啊。
      “徐老师,时间不等人,我先走了,下周见。”我一定要趁她还没有想出什么馊点子的时候开溜。
      “不要着急,我保证你是第一个回到家的人。”她慢悠悠地站起来,在桌子上搜索着什么。
      “呃,我又没有机器猫,怎么可能插个竹蜻蜓就能飞?”我小时候曾经很天真的想过,也许某一天我的子孙们看我这么可怜,也会用时光机器送个小叮当给我,等啊等,却始终没有等到。于是我想通了,第一,根本不能时光穿梭,爱因斯坦在骗人;第二,可以时光穿梭,可是我没有子孙。真恐怖啊真恐怖,我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怎么就断子绝孙了呢?
      当我还捂着脑袋陷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中时,徐老师拿起一串钥匙在我面前晃了晃:“竹蜻蜓我倒没有,车子的话还是勉强有一辆的。”
      “嗯?我不会开车啊?”
      “你会开车我也不敢坐啊。走,我送你回家。”
      啊!送我回家!补课的事我已经遮掩得很困难了,要是真坐着徐老师的车回家,我下周回来非得让全班像秦桧一样绑起来跪墙角不可!
      “我,我家很近的,我平时都是走走就到了。”千万要阻止这个女人走出这道门。
      “棕赢小区也算近吗?莫非你真的有机器猫?呵呵呵。”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还不等我回答愿不愿意呢,她就拽着我走了。这个强势的女人。
      我几乎是被扔进徐老师那辆黑色奥迪里的,驶出校门就看到了李幽眇,我急忙往座位下缩。
      “嘿,干什么呢?”
      “没,没有。”
      那天之后我一直在躲李幽眇,除了课堂,能不见就不见吧。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看到她居然有些怕怕的。
      徐老师把我放在小区门口就走了,说是要去电影广场,也许是约会吧,这个冰山一样的女人终于春心动了。
      回到家,爸妈还是在堆长城。我习惯了。久而久之的每次回家都会产生一种错觉,就像看电影卡带一样,无法前进无法后退,定格了。算了,谁让我们放假时间都一样呢。
      吃完饭就接到刘民的电话,让我一起去唱K,本来爸妈是不同意我去娱乐场所的,奈何刘民说他生日。我是不会买礼物的,这小子一年要过好几次生日呢。
      唱歌就肯定要喝酒,我不胜酒力,又怕身上味大被父母骂,刘民就帮我给挡了很多。但是话虽如此,我还是感觉脑袋晕呼呼的。跌跌撞撞贴着墙往卫生间挪去。
      这种声色场所真所谓是“地大物博”啊,什么样的人都有。我贼笑着巡视着过往的人,看他们各种各样的表情。
      突然,我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是李幽眇,还有,一个男人,一个中年男人。
      那男的搂着她,上下摸索着,看着她不知是醉是醒的样子,身体里那点小小的正义感促使我走上前去一把将她扯到了自己怀里。中年男人狠狠地看着我:“你干什么?别坏了爷的好事,不然让你走着进来,爬着出去。”
      说实话,当时我那么英勇纯属酒精作用,看到那么凶恶的人,酒也醒了一半,毕竟又是女孩子,马上吓得说不出话来。
      “怎的?我妹得罪你啦?”是刘民,救星啊,我搂着李幽眇立马闪到他身后藏起来了。
      “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这个什么爷。观光旅游嘛,少生事,不然别怪兄弟几个要‘热情款待’了。”刘民这小子,平时挺乖的,还什么“三好学生”,“优秀团员”的,讲起黑话来一点儿不含糊。
      对方可能真不想为了一个女人生事,话也不说就走了,正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还真是。
      刘民看我搂着李幽眇,一脸厌恶地拽过她的手想将她抛到走廊沙发上,我连忙制止:“刘民,等一下。我有话跟她说。”
      刘民看看我,松开了李幽眇:“我早让你别跟这种人来往。给你一分钟,甩开她到包厢找我。”
      我看看怀里的李幽眇,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我们是朋友,但是对于一个对自己表白过的女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我摇摇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不一会,李幽眇有了点意识。
      “文君。”话一出口,她就哭了。我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只好继续听她想说什么。
      “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是为什么你总是躲着我?”
      又在讨论这个问题,我本能的排斥不听,可她还是不停地说喜欢我,喜欢我。我很用力地把她推到了走廊沙发上:“因为我不喜欢你,所以我躲你。我是女生,你也是女生,你正常一点好不好?我一辈子也不会喜欢你的,以后我们也不要做朋友了,要是我父母知道了,会不高兴的。今天开始,我们的友谊到此为止。”
      说罢,我头也不回地走回了包间。
      我想这一刻我很清楚,我不喜欢李幽眇,尽管她长得很美。我们也不可能再做朋友,我接受不了,我父母也接受不了,就算只是朋友。
      2.你也喜欢我?!
      回到学校,就听说李幽眇转班了,也许是为了和我隔得更远,她直接从文科班转到了理科班,也罢,朝夕相对不是更痛苦。
      虽说我不喜欢李幽眇,但出了这样的事,多少有些走神。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啊?什么?你说什么了?”脑袋转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此时还正在和徐老师补课。
      “你最近怎么啦?老是心不在焉的。”徐老师假装生气地鼓起了腮帮。这个女人不那么强势的时候还满可爱的。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尽管我们关系亲密,但是为了李幽眇的名声,我不想告诉徐老师。
      “没有?别想骗我。是李幽眇吧?”
      “啊?!你怎么知道的?”说完我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哼,还没事。”她从桌前站起来,走到饮水机前接水:“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天我全看见了。”
      “哪,哪天?”她看见什么了?
      “在KTV走廊上,她跟你表白了。不是第一次了吧?不然干嘛说你躲着她。还有啊,你对一个纤弱女生也太不客气了,那么用力。”
      “KTV?你跟踪我?”她那天不是去看电影了吗?
      “谁说我跟踪你啦?我是去电影广场了,可不一定是去看电影啊。我接了个同学,然后吃了饭就去唱歌了。那个呢,是我大学同学,是••••••等等,我干嘛要和你交代?真是的。”
      这个女人,唉••••••
      “我又没有问你。”
      “哼。小样。”见我垂头丧气的,她放下水杯把我搂了过去,“你真那么讨厌她么?觉得这样不正常?”
      “我••••••”
      其实,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那么讨厌她,或者,我只是讨厌自己为什么会心跳,为什么,会分不清自己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看着我。”徐老师捧起我的脸对着自己,“当初亲到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啊,怎么又提这事儿了,大家都别提了,就当自己初吻都还在呗。
      “说话啊,难道你也讨厌我吗?”
      “我没有,你给我补课,给我弄吃的,我怎么会讨厌呢。”
      “那你现在告诉我,是什么感觉,亲我的时候。”
      说完,她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我当时在想那个嗲得不行的电视剧,在想很狗血的镜头,还有••••••”又在回想那一幕,不禁有些异样的感受。
      “还有什么?”
      “还有••••••”我低下头,弱弱地回答:“还有,心跳很快,有点,有点全身发麻的感觉。”老天保佑,徐老师听到这样的答案不会讨厌我。
      “是这样的感觉吗?”
      不等我反应,徐老师又亲了我,不,应该是吻。本来我应该推开,可是那种全身发麻的感觉又来了,我不禁闭起了眼睛,环过了她的腰。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徐老师才松开了我。
      “你讨厌这样吗?”
      “我,我不知道。”我脑袋里空空的,好像什么都在想,却又什么都想不到。
      “我喜欢你,不是师生的那种喜欢。”
      喜欢我?!又是这句话,我忍不住想找块镜子来照照自己哪里没有长对,怎么老是吸引到同性呢?镜子啊镜子,你在哪里?不过现在好像首要问题不是这个。
      “文君。你喜欢我吗?”想不到,这个强势的女人现在会有这样温婉的语气。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对我很好,你是我老师。”经历过李幽眇的事情,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时,我冷静得多了,起码没有破口大骂。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想出结果,我会等的。”
      我现在真是想不出结果,为什么总有女生说喜欢我,为什么我会心跳那么厉害,但是为什么我那么反感,那么害怕。
      “对不起。”我唯一能说的,只有这句话。
      “你慢慢想吧。”说完,她走进了卧室,我站起身来云里雾里地回了宿舍。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事情总要发生在我身上,为什么要喜欢我,而我,到底喜欢什么?
      那晚,我偷偷溜出了学校。回到家里爸妈都吃了一惊,也许是晚上招了露水,我有点发烧,基于这个,本是严格的父母也没有责怪我。
      在家里休息了几天,我还是没有想通那些问题,我只知道,那个学校我决不能再回去。于是费尽唇舌说服了爸妈给我转校。
      3.道别
      转校的手续有些困难,一张表格上盖了N个印章。终于,只差最后一道手续了——校长签字。一中校长神龙见首不见尾,教务处主任便让我找校长助理盖章。
      校长助理,也就是徐莉。
      正如那天报到时,我郑重地整理了一下仪表。
      敲门,我多希望没有人回答。
      “请进。”她在。
      我推门而入,站在徐莉面前。
      “文君。”她的表情十分惊喜,显得很开心,我不知道待会她听到我转学的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徐老师,请您在这里盖上学校的公章。”我不想给她什么幻想,于是语气都是冷冰冰的。
      徐莉接过转校文件看了很久,眉头紧锁地从里面锁上了门。
      “你果然讨厌我了。”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见犹怜。
      “不是,不是,我只是,承受不了学校给的那么大压力。”虽然要走了,但是想留个好印象给她,其次,不想她觉得感情受挫,要不以后会不敢谈恋爱的。
      “是吗?”她似乎很自责,“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在我亲你之后呢?你果然是在躲我吧?”
      “真的没有。”我极力辩解,可是她依然不停地在自责,我怎么劝都没有办法制止。
      “徐莉!”我声音提高八度地吼了她的名字,她终于安静了,“如果我讨厌你,我大可以和校长举报你,而且也不会,回应你的吻。你很好,是个好老师,好长辈。我之所以走,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处理,只好躲开。”一口气说完,我轻松多了,我不想憋在心里。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抱了会我,然后拿出学校公章,颤抖着缓缓的在我的转学文件上盖了章。
      “谢谢。”此时多说无益,只希望她和我都能赶快忘记这段经历。
      “文君”,徐莉突然喊住了正准备出门的我,“好好念书哦,我可不会死守一棵树,等我去吊的树多了去了,你这棵一号树木,自己努力。”
      嘿嘿,这才像我认识的徐莉,霸道,强势,又那么健忘。
      放弃了升学率最高的一中,我在新的学校反倒轻松了许多。这里没有那么严格的校规,没有那么紧张的学习,我很平淡地念完了高中。
      偶尔想起李幽眇和徐莉,报以一笑,也许是长大了一点点,不那么在意,那么逃避了,感情的事,谁又能说得明白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前后夹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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