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会何必有期》鸢清欢

21、崩溃

　　第二十一章崩溃
　　1.吸血鬼
　　回到家，我把自己锁在房里整整两天，父母不敢询问，或者······是知道了些什么？
　　终于哭累，我朦胧着睁开双眼，屋里很黑，我伸手打开床头的灯，恐惧，惊慌瞬间充斥了我的心，我捂着被子迅速熄灭了灯。再一次确认了没有人，没有任何东西注意到我的时候，我蹑手蹑脚地穿上拖鞋去厨房找吃的。
　　把面条端上桌，意识到自己没有洗漱，自嘲的笑笑，起身钻进洗漱间。
　　看着镜子里面容苍白的自己，我狠狠捶了几下墙壁。这还是我吗？头发蓬乱，面色苍白，不人不鬼的样子。
　　拉开洗漱台上的抽屉，取出各种化妆品，我细细描摹着妆容，既然我喜欢的，我得不到，那么喜欢我的，就让我发泄所有不满的情绪吧！
　　浓妆艳抹，灯光闪烁。我静静坐在吧台喝酒，毫不介意地收下来自男人或女人的暧昧眼神。末了，却又只是静静结了帐一个人打车回家。
　　我不再去堂姐夫的公司上班，白天不再出门，甚至不见任何人，只有等到晚上，才打扮得花枝招展，流连于各种酒吧。
　　就这样的，靠酒精才能入睡的日子一晃就是两个月······
　　2.心理，还是精神？
　　刘民和方方到家找过我很多次，我都是避而不见。我不敢看见他们，不敢告诉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仿佛不说出来，宝儿就还是我的。
　　“嘿，你总是一个人。”边上靠过来一个女人，算不上特别漂亮，但面容秀丽，大约三十岁左右的模样。
　　我挪开酒杯扫视了一眼杯垫上酒吧的名字，不是同志酒吧：“美女，你好像搭讪错对象了。”
　　女人莞尔一笑：“我就喜欢和美女搭讪，有问题吗？”
　　我笑，没有再说话，一口饮尽了杯里的淡蓝色甜味酒。
　　宝儿不爱你了，你这么死守着，有意思么？毁了自己，毁掉等待的资格······
　　越野车，呵，还真适合这个胆敢在非同志酒吧搭讪女人的女人。
　　“看你年纪很小，应该还是和父母同住吧？那就去我家吧。”女人的这句话一点都不像是在询问的意思。
　　“随便。”我看着窗外的风景，不停摇晃而过。
　　门一关上，我没有给女人开灯的机会，也没有给自己后悔的机会。我狠狠的吻着女人的脖子，撕扯着她的衣服。
　　“看不出来，你是攻？”女人呵呵笑着。
　　“少废话。”我语气冷淡。
　　虽说这样的决定有些决绝，但我心里始终有些犹豫，女人正好高我半个头，我一直避开她的唇。
　　“小朋友，原来是个新手。”女人不等我反驳，迅速将我反压在沙发上，脱去我的外套：“姐姐可以教你，呵呵。”
　　二月的天气还有些冷，外套一脱，我打了个冷颤，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寒冷的圣诞，宝儿······
　　我急忙推开女人，她也被我吓了一跳：“怎么了？”
　　我扯过沙发边的外套穿上：“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呵，小朋友是到了回家睡觉的时间了吗？”女人倒也没有生气，披上了脚边的大衣：“你似乎很想摆脱什么，但又狠不下心。我从来不干霸王硬上弓这种事，今晚就当陪小朋友聊聊天。”
　　那一瞬间，眼前这个成熟的女人似乎给了我倾诉的勇气，憋了两个月的眼泪，又瞬间崩溃。
　　3.广场恐惧症
　　那一晚，女人陪我聊了很多，我决定听从她的建议，到处走走，换换环境，换换心情。
　　父母知道我愿意出门，都十分开心，赞助了我所有的旅费。似乎，一切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
　　又是春城，我需要在这里登机。我尽量避开人群，但奈何机场大厅人员是那么聚集。
　　我把身后的背包紧抱在胸前，但还是止不住颤抖，好多人，好吵，好可怕······额头不停冒出冷汗，四肢也开始不听使唤······好可怕，真的好可怕······仿佛每个人都在看着我，每个人都注意着我······
　　我终于崩溃，蹲坐在角落。慌张，恐惧······这个包好小，一点也遮不住我······好多人围过来，机场的工作人员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脑袋里一片空白。
　　“文君。”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抬头，是刘民的妈妈——赵姨。
　　我忍不住呜咽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机场，离开春城的。我在刘民家住了两天，情绪稍稍稳定。
　　“文，吃点东西好吗？”刘民端来粥，满眼心疼。
　　我蜷缩在被子里，我不想看见任何人：“滚出去。”
　　“文，别这样，先吃点东西。”
　　“滚开！不要和我说话！”
　　刘民还想说什么，赵姨进来把他赶出了房门。
　　“君君，来，告诉赵姨，为什么你会在机场？”
　　赵姨的声音很温柔，让人觉得暖暖的，我掀开被子，露出脑袋：“因为我想去旅行。”
　　“可是你害怕看见那么多人，是吗？”
　　“好多人，都，都看着我，好可怕。”回想起那样的场景，身体微微颤抖。
　　“不怕了，没有人了，他们不会再看着你了。”赵姨端过床头柜上的粥，放到我手里：“你摸摸看，很暖和，对吗？喝到肚子里会让你更暖和的。”
　　我乖乖接过粥，小口喝着，好像身体真的没有再发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