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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忆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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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只记得自己做了个悠长而清晰的梦。梦中我看到了我所有的过往,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包括智空法师对我所说的一切……
梦醒后,我脑中一直混混沌沌的,纠结着过往和现在,梦境和现实。而对于肖赟我有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了,甚至在他面对面说话的时候我会时不时的显得有些僵硬和生疏。也许我的变化太过明显以至于肖赟也有所察觉了,所以他最近只和说些孩子们的事情。
孩子自从出生后就被奶娘们抱回家了,而我由于生产后身体比较虚弱,不宜移动所以暂时留在禅房修养。所以关于孩子们的事情都是肖赟告诉我的,从肖赟的口中我知道娘和奶娘们把孩子们照顾的很好,很健康,而公爹也给两个孩子取名了,哥哥叫肖禅佑,妹妹叫肖禅语。
我拿着肖赟刚才给我的画像,看中画像中两个皱巴巴的婴儿轻声笑道:“你们两个怎么这么丑,皱巴巴的,一点都不好看!”身旁的雪鸢闻言噗嗤笑道:“少夫人,小孩子刚出生时都这样,等您回去的时候小少爷和小小姐就不像现在这样了!”我亲吻着画像的两个小人笑道:“等我回去你们一定要长得漂漂亮亮的,不能向这样邹巴巴的了!”说完放下画像,喝了碗雪鸢递过来的银耳莲子汤问道:“雪鸢,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会跌倒吗?”
雪鸢见我突然发问愣了一会道:“那天,二王妃身旁的秦氏手上的翡翠佛珠突然断落,少夫人踩到了地上的珠子,不幸滑倒!当时奴婢和雪雁准备冲上去扶住少夫人,但因为二王妃身边的丫鬟仆妇太多,全都围在外面挡住了奴婢和雪雁以至于不曾能及时营救少夫人,幸好少夫人福大命大,否则奴婢和雪雁就难逃一死了!”闻言我心想:“这一切难道仅仅是巧合,只是因为秦氏手上的翡翠佛珠不慎断落?”我把当天的情况仔细想了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首先是在禅房遇到李诗雨;然后李诗雨是归还玉镯的时间,她什么时候归还不好,偏偏等我们已走到门外的时候再突然叫住我,分明是想支开念如和我身旁的雪鸢、雪雁。想到生孩子的艰难过程,看着床边的画像,我心中愤恨道:“李诗雨,这已经是你第二次要我的命了,我不会再放过你了,不管用什么手段!”
在禅房修养了半个月,我的身体复原的差不多了。由于想念孩子的关系我便让肖赟带我回家了。回到家安置妥当后,娘便带着两个孩子过来看我了,我一边逗弄着两个孩子一边和娘闲聊着。我让雪鸢把李诗雨托我转交的玉镯递给娘道:“这是二王妃让我交给您的,说是当年您送给她的。”娘接过雪鸢手中的玉镯,脸色一暗,随即递给身后的绿竹吩咐道:“你把这劳什子拿出去摔了!”闻言我一愣连忙叫做绿竹惊问道:“这么好的玉镯娘为何要绿竹摔了,多可惜啊!”娘叹声道:“要不是那李诗雨让你带这玉镯你也不会出意外,我现在看见这东西就上火,不若摔了干净!”听娘如此说,我心想娘应该已经知道我不慎摔倒的事与李诗雨有关,所以才会如此生气,以至于要摔了玉镯。想到那玉镯的质地我不由劝道:“这么好的镯子摔了可惜,娘还不如打赏给绿竹得了!”娘听后想了会对绿竹说道:“既然少夫人如此说,这东西就赏你了,不过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可别带,免得招我心烦!”绿竹闻言开心的收起镯子谢恩。
娘陪着我说了会闲话,见我有些犯困让奶娘抱走孩子嘱咐了我几句便带着人离开了。娘走后我支走身边的雪鸢和雪雁,等到屋里只乘下我和晚晴后,我开口问道:“晚晴,之前我让你收起的戒指,你放哪去了?”晚晴回道:“放在小姐之前放东西的一个小锦盒里,小姐这会子怎么想起那戒指了?”我笑道:“突然之间想到了,你帮我把那个锦盒拿过来。”片刻后晚晴便拿过一个锦盒递给我道:“小姐,戒指就在这里面。”
我打开锦盒发现里面不光有戒指还有一些零零种种的小东西。我拿出戒指看着上面的梵文,我现在知道只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意思,看着内壁的三个字母“L.J.Z”,久久不能言语。随后我放下戒指拿起锦盒里的紫檀木梳,轻抚着上面的刻字,接着看着拿起一把小巧的银妆刀……最后我颤抖的看完压在锦盒底部的几封信,颓然躺在床上呢喃:“原来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瞒着我,为什么?”
晚晴许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急声道:“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奴婢这就去叫大夫!”我伸手拉住晚晴轻声道:“关于我和继之的事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晚晴闻言顿时变了脸色颤声道:“小姐你想起以前的事了?”我无力的点点头道:“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晚晴避开我的视线哽咽道:“小姐,对不起,老爷和夫人怕小姐想起和陆少爷的事又会整日不吃不喝,糟踏身体,所以才会让所有的人瞒着小姐。小姐,晚晴不是故意的骗你的,晚晴只是怕小姐会向之前那样……”看着晚晴一脸的泪痕,想着我在智空法师前说的话“我真的不想这样继续下去,如果能够忘记一切该多好!”我轻叹一声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这本就是我心中所愿,怨不了其他人,你把这锦盒收好。”
晚晴依言收好锦盒后,我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还有我恢复记忆的事暂时不要跟其他人说。”晚晴趴在我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用力的点点头。知道她心内不安我摸着她的头笑道:“放心吧,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不会怪你,你先回屋吧,我也要休息了。”晚晴见我如此说,松了一口气道:“那晚晴先走了。”
晚晴走后,我蜷缩在床上,躲在被子里,抑制不住的心痛,默然流泪呢喃:“继之,继之,我原以为只要忘记你就好,只要忘记你就不再心痛,可是我终究还是记起了一起;继之,智空法师说我们俩原本就没有缘分,所以注定不会在一起,我想也是,要不然为何会在最后时刻发生变故;继之,智空法师还说肖赟才是我的命定之人,而我现在也是他的妻子,他对我很好,我很幸福;继之,念如是个很好的女孩,柔美干净,性情温和,你和她在一起应该会很幸福吧;继之,你还会偶尔想起我吗……”
晚上,肖赟回来后看见我还在昏昏沉沉的睡觉,叫醒我道:“忘儿,醒醒,吃饭了!”我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肖赟瞬间觉得有点恍惚,肖赟摇摇我道:“怎么了?还没睡醒?这样可不行,待会夜里又该睡不着了!”我回过心神,从床上爬起来,简单的梳洗了下,发现雪鸢和雪雁已经摆好饭菜了,便和肖赟一道随意吃了点。肖赟见我吃的极少问道:“怎么才吃这么一点,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我摇摇头道:“许是今天奔波劳累了,所以没什么胃口?”肖赟帮我舀了碗鸡汤道:“多少把这碗汤喝了,你还没出月子,得多吃点。”看着面前淡的几乎没放盐的鸡汤,我是真的没什么胃口,但看着肖赟坚持的神情我一狠心咬咬牙一口气喝光了,肖赟见此笑道:“看你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喝得是毒药呢!”我瘪瘪嘴道:“都半个月了,每个菜都跟没放盐似的,我嘴里都淡出鸟了!”肖赟柔声道:“你就再忍忍吧,还有半个月就没事了。”
晚饭后,稍歇了一会,肖赟道:“下盘棋吧!”我疑惑道:“怎么想起下棋了?”肖赟笑道:“你一直睡到晚上才醒,我估摸着你现在肯定睡不着,便想着陪你下下棋解解闷。”闻言我心下感动道:“你明天不是还得早起吗?”肖赟笑道:“不打紧。”说着便摆好棋盘,下了一会后,我问道:“这次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肖赟抬眼疑惑道:“什么事情?”我闷声道:“还能有什么事,左不过是我不慎摔倒的事,我不相信这是意外!相信你也已经查清楚了!”肖赟看着我安慰道:“你放心吧,我自会处理!”我冷笑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要不是我命大早死了,我不想再有下次,下一次未必会这么幸运了。所以为了安心我一定要反击,要把她加诸在我身上的双倍奉还!而你会帮我吗?”闻言肖赟握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道:“你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至于二皇子那边,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而你只要相信我就好,其他的不要不想!”看着肖赟坚定温柔的眼神,我莫名的心头一松心想:“就这样吧,相信他,他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谈完李诗雨以后,我心中轻快了很多,开始全神贯注的下棋,却发现肖赟总是一下下的敲着棋子,调侃道:“怎么今天你也敲起棋子了?”肖赟笑道:“你不是想体验‘闲敲棋子落灯花’的意境嘛,上次没敲下灯花,这次再试试,兴许就落了。”话音刚落灯芯上的星点灯花瞬时落下,肖赟看着落下的灯花兴奋道:“忘儿,你看的没有,真的敲落了!”我看着桌上已经熄灭的灯花,抬眼看着敲着棋子一脸笑容的肖赟,展颜一笑,心中默念:“有这样的夫君我真的很幸福,从此后我应该收起心中的那些情愫,好好地,认真的和肖赟一同走完以后的人生路,而继之,命中注定我们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很重要的过客,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