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岁月》木易花

6、第五章 遇·少年

　　“小牛，这些药拿回去给大婶，一日两帖，记着了。”村庄被袭击后，我在在村子里帮着医治病患。看着小孩着急回家的背影，我心中不免感到些许悲凉。前几日村庄被袭击，问了村民才知是乞灵国大军经过时到村子里掠夺，导致村庄房屋被毁，不少妇孺受伤。又是战乱。
　　“两万年前，与阿鼻地狱的大战，人皇帝舜牺牲后，难得统一的人族部落又开始四分五裂了，传至今，人界分为南北两派南方以泊沁国为首，而我们要去的乞灵国境便是北方的领头。乞灵国本来只是一个小国，可近几年不知从哪招来了一位东方将军，东方傲此人神乎，能统治着兽兵兵团，短短三年，便将北方附近的大小国攻下。看来南北统一也是指日可待。”魁星帮我扶着伤患进屋。
　　“兽兵？怪不得会纵容手下袭击无辜村民。”我冷笑。
　　“虽说如此，但乱世中有如此带兵能力便极有可能登上大统，就如今情况而言。”魁星看着我微微一笑，“唯一认定人皇的女娲不在，人间自然自己称帝。”
　　“即使女娲没有认定人皇，那也轮不到他东方傲来做。”我把药给一边给病患敷上一边对魁星说，“人皇最重要的不是打仗的能力，而是，人心。”
　　“人族虽弱，却是神天妖魔鬼包括阿鼻在内的七族中最大的种族，有哪个君上不想统治它？所以人族自开天辟地来，从未被其他种族夺取过，就是因为它们对首领，也就是人皇的信任，魁星，知道了吗？”
　　“‘得人心者得天下’吗？”
　　我轻轻点头。
　　“你们是否把人皇想得太好了？”岚在伤患全部离开后，现身，“人皇？即使再得人心，终究泯灭不掉自私！”
　　我和魁星讶然于岚阴暗的神情，魁星大概猜到些什么，想继续询问，我向他摇头。
　　魁星问我，难道不想知道岚的过去，我说我想，但是，魁星，你知道么，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过去，不能言说的伤，包括我。

　　村庄正慢慢重建着，我们告别了村民们，继续北上。
　　“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见阿哥他们。”魁星扶着怀中颛孙大娘给的干粮，说。
　　我笑了，“颛孙大哥的力气忒大，竟能独自一人扛起那棵大树。”
　　魁星对于我莫名的回答却表现惊奇，“华偦，难道你••••••”
　　我回头，笑问，“什么？”
　　魁星也笑着摇头。
　　不久之后，魁星指着前方的一个干枯的木林“过了这片干地，前面便是乞灵。”
　　我皱眉，北方有如此荒凉之地？
　　“岚。”岚现身，朝我点头便向干地跃去。
　　“魁星，我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不详。”我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前方的木林。
　　“似乎是大妖怪。”
　　我摇头，不，如果是妖怪，我不会如此不安，这种不安跟一千年前那个少年消失时一样，让我难受得近乎窒息。
　　“魁星，我们过去！”
　　“华偦？岚还没回来••••••”魁星见我没听进他的话，只好赶紧跟上我。
　　我越走近枯林深处，心中的感觉便越强烈。近了近了，心中有个声音对我说。不安越强烈，枯林中弥漫的热雾越浓，狴犴也发出了低吼，我拨开滚烫的雾气，想进去却被一双手挡住了。
　　“是旱魃。”岚不知什么时候探路回来，挡住我的去路。
　　“果然。”魁星跟在我后面喘气道。“小华，你走太快了。”
　　“还有呢？”我盯着眼前的大雾问岚。
　　岚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两个人族小孩。”
　　心脏紧缩了一下，我苍白开口，“活着么？”
　　“嗯。”
　　“进去。”我毫不犹豫的走近浓雾，雾中的温度热得我们难受无比，旱魃，如其名，所到之处皆带来干旱炎热，这种能力的大妖怪是我不擅长对付的。可是，我要去证实一件事，很重要的一件事。

　　少年大约13岁左右，身子单薄，衣服已被旱魃的热气烧得破烂，皮肤也被灼伤，身上有着大小不一的伤。少年一直想绕过旱魃去救后面的小姑娘，却被旱魃强大的身躯挡住，身上又添上了新的伤痕。
　　在我们三人的眼中看到旱魃邪恶的狞笑，它在让少年感受恐惧和无力！
　　“阴险！”魁星咬牙，“岚儿上！”
　　岚斜了一眼某司神，不为所动。少年一直背对着我，无法看清面庞，我握紧拳头，很像很像••••••
　　女孩哭着大喊，“虎儿，你走，走啊••••••“
　　“罄儿••••••”少年终于到了极限，在我还没赶得及出手时便被旱魃一掌拍下，倒在地上。
　　我挥了一下手，一道蓝雷向旱魃劈去，旱魃吃痛退后一段距离。我蹲下盯着少年苍白的脸，苦笑，却是笑出了泪。“清泚，清泚••••••”是你吗，清泚，你还在？还在吗？我搂着少年，眼泪不住的下掉。
　　“何人？”旱魃很快回头，想我攻来。
　　我起身变回人身蛇尾的样子，冷笑，旱魃，你伤他一分，我要你偿命！
　　旱魃见到我金色的神姿，不禁向后退几步，“女娲••••••“
　　我唤出“雷殇”，毫不犹豫地射出雷箭，旱魃连中几箭，箭箭射中要害，接着便应声倒地，动弹不得了，我抽出藏于它体内的两块神农魄碎片，没了神农魄，旱魃的伤就不会可能好转，如今的它，随便一个人类便能为它补上最后一刀。
　　“有劳你了，岚。”吩咐好我赶紧为少年疗伤。少年伤得实在重，我为他渡入一口神气，他缓缓清醒过来。神气一旦消失，少年的五魄变消失，难道我再次要失去他？
　　“虎儿，太好了，你没事儿。”叫“罄儿”的小姑娘抱住少年，少年脸红了红。
　　“罄儿？你有伤到吗？“
　　姑娘摇头，少年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我半人蛇的样子，脸瞬间煞白，“妖，妖怪••••••”
　　被他突然护在身后的罄儿赶紧解释，“这位是救我们的好神仙，别糊涂了。”
　　少年看着我，腼腆一笑，“对，对不起！罄儿说过越美的妖怪越坏，我，我才••••••”
　　魁星在一旁哈哈大笑。我朝他微微一笑，“你叫虎儿？”
　　虎儿点头，“我没名字，在这山里长大，是罄儿给我取的。”
　　“虎儿从小没爹娘，是虎儿在兽兵那儿救的我，就像老虎那么凶猛，呵呵。”罄儿甜甜一笑，随后又微红了眼圈，“可是我阿爹阿娘也在战争里没了。”
　　我看着两个年纪相仿的孩子，说：“虎儿，不久你将会死去。”

　　日落西山，13岁的少年坐在地上，我保持着金色的女娲形态浮在半空，微风吹动着我的蓝色发丝，晃动着少年的眼睛，我朝他伸出一只手，问：“你可想活下去？”

作者有话说

　　发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