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仙录》子白非错

77、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凤羽这事那么一闹，恍恍惚惚间已是接近正月。凤梓和卿焰自从在武林大会那次露了一手后，就借着华凤、华桐的身份在外面蹭吃蹭喝，还评论着凡人怎么样怎么样，日子过得格外悠闲，格外无聊。

　　于是，当卿焰听到“新年”这个陌生的词时，眼睛都亮了，卿焰忙缠着凤梓问东问西。可惜凤梓也只是对凡间的事情略懂一二，大概……新年需要吃月饼这个习俗，也就只有凤梓才讲的出来了吧。

　　到了除夕那日，由于不知道该干什么，两人便坐在屋顶上喝着酒看着烟花。卿焰看着街上冷冷清清，没有几个人影，颇觉无趣，便道“这凡间也没什么好玩的，不如打道回府，省的受了凡人的污浊，妨碍修行。”

　　凤梓垂眸不语，忽然道“就这么回去了也太不尽兴了，不如等到上元节，据说那日夜晚张灯结彩，还有灯谜猜，听着就觉得有趣，你看如何”

　　“……”卿焰看着凤梓这般说了，便也点头同意了。忽然响声震天，卿焰和凤梓都有些不知所以地望着漫天璀璨的焰火。卿焰奇怪道“这凡人真奇怪，先前只是零零碎碎的焰火，现在怎的一下子放那么多”

　　凤梓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

　　卿焰看着眼前璀璨纷繁的烟火和身边的凤梓，忽然想起凤凰也是这么个斑斓的颜色，心中有什么忽然一颤，生怕身边这人哪天便如这璀璨烟火般，绚烂绽放而后消失不见。卿焰挪到凤梓身边，忽然紧紧拥着他道“凤梓，你觉得这些烟火与你比，如何”

　　凤梓被他抱的极不自然，挣扎无果后哼道“凤凰乃是神鸟，怎么可能跟这些凡间相提并论哎，梧桐，你做什么”

　　卿焰轻轻咬住凤梓的耳垂，反复□□着，惹得凤梓面色绯红。暧昧的气息轻轻地弥漫开来，卿焰终于松了口，长睫低垂着看不出什么表情，话语里似乎亦没有什么起伏。他道“越美，便越是抓不住。”

　　凤梓的心猛地一跳，轻笑着将唇凑了上来，低语道“谁说的，我现在不是在你怀里了么。”

　　子时已过，烟火依旧零星地绽放着璀璨光华，似乎是有什么令人心安的话语，惹得今夜的烟火格外的璀璨。

　　依稀是上元节的夜晚，两人猜着灯谜，一路走来。卿焰换了一身白色华袍，紫色的花朵点缀其间；凤梓兴致勃勃地挑了件最华丽的服装，引来的轰动不小，惹得卿焰恨不得将这只凤凰所有的华丽的衣服拆个精光。

　　少女情怀总是最纯真的，两人一路走来，不时有女子提着花灯掩面走来，公子长公子短地询问家世。两人几乎被缠的透不过气来，同时朝天翻了个白眼。卿焰觉着这凡间的花灯颇为有趣，忽然起了买两个花灯玩玩的兴致，对凤梓叮嘱了一句，便走开去挑花灯。

　　小摊子上的花灯琳琅满目，卿焰对着那百鸟朝凤的花灯翻了个白眼，这上面的凤凰着实没有凤梓好看。卿焰仔细地挑着花灯，却毫无中意的，大抵是闲这个没有凤梓好看，那个没有凤梓好看。忽然间，看见了两个特别的花灯，恰好绘的是梧桐树与凤凰。便问道“这两盏花灯怎么这般单调”

　　那卖灯的老头淳朴一笑道“这是我那十五岁的女儿闲着没事画的，还与我打赌这花灯准卖的出去呢，你说，谁会要这般单调的花灯。”

　　卿焰取下这两盏花灯仔细观察着，却见那梧桐树魏然挺拔，枝叶繁茂，而那凤凰虽不是格外鲜艳美丽，那双眼却是画的格外传神，两盏花灯拼在一起正巧是一对，少了哪盏都显得有些单调。卿焰暗暗叹着这绘花灯的人的心思慎密，便笑道“老伯，这你可要输了，这两盏花灯，我买了。”

　　说着，便掏了锭银子，也不问价钱，便朝凤梓那边走去。走至刚刚分开的地方，却不见凤梓身影。卿焰却不是十分焦急，反正凤梓定不会丢，他在这里等着便是了。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凤梓便朝着这边走来，卿焰碍于手中的两盏花灯，并未向凤梓招手，而是直接向凤梓走去。凤梓似乎是刚刚做了什么事似的，额上泛着薄汗，见是卿焰，便勉强笑道“你回来了啊。”

　　卿焰笑着将那画着梧桐的花灯递了上去，随即关心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的额上都是汗”

　　凤梓紧紧握着那花灯，低声笑道“没什么，刚刚收了只小妖。梧桐……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去罢。”

　　卿焰看着凤梓，心中疑惑重重，却也只是应着，与凤梓一同回了客栈。

　　大抵是夜，星火漫天，凤梓看着那盏画着梧桐树的花灯默默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