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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1 ...

  •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班扎古鲁白玛的沉默》 作者:扎西拉姆??多多

      一、
      还有三个小时就要和你见面了,在此之前,我已经足足放空脑子一个小时零五十分钟,直到萧瑜一个板栗把我敲回现实,我才再次醒悟过来:噢,闫南,还有三个小时零十分钟我们就要见面了。

      我坐在梳妆台前,为该把头发弄卷弄直大波浪小波浪或者一刀剪短而纠结,前面我说到的那个人,萧瑜,很不屑——坐在我的大床上翻着时尚杂志对我很不屑,她不屑我的打扮越来越女人,不屑我所从事的领域,不屑我的时尚细胞萌芽的势头比她猛烈,总之就是不屑,我知道她更不屑的是今晚我们就要见面了,更要命的知道她不屑的是你邀请的对象是我而不是她,这对她无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好吧我晓得她是在妒忌,妒忌我成为你邀请的对象。

      因为这句话我脑门差点被她打成脑震荡,闫南,你看,为了你我总是或多或少地被折磨,不是别人折磨我,就是自己折磨自己,什么事情只要跟你稍微有那么一点交集,总能让我的生活变得一塌糊涂。

      说起来我们能够相识真是要感谢你那位花心的兄弟,我至今仍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老把目标锁定在我们班,就算你们自己班的是熟人他不好意思下手,但除此外高中一年级还剩七班,为什么一定要到我们二班来呢,因为二班女孩比较水灵,比较二?你应该知道你那位兄弟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你和另外几位同仁能腆着脸前来助阵真是让我们班的人感到勇气可嘉。

      说我们班的人而不是我们,是因为那时我恰好去了厕所又匆匆返回,回来就看见一个眼冒红心的大色魔在搭讪我的同桌,唾沫横飞地希望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当时我才转到这所中学这个班级没多久,能混个名字脸熟的无非也就几人,以至于能够把横踞在前后桌及边沿的你们当成自己人一点也不值得奇怪,我捂着肚子朝狼窝冲进去,不经意间瞥见萧瑜像看见大救星般眼前一亮,随之玉手伸出,我傻愣愣地还没反应过来,你那兄弟就跟看见情敌似的一把将我推了出去,那绝对是使了他吃奶的气力对抗一个状似要跟他抢女人的人。

      倒地之前我满脑子思想乱飞,一会儿是完了完了要磕死了,一会儿是死了死了要血流成河了,一会儿是唉呀妈呀我会不会得妇科病就此不孕不育……

      我嘴里哇啦哇啦乱叫,幸而靠在桌沿的你眼疾手快,抛下随意翻看的书本一把扶住了我,那本书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你兄弟头上,而我脸红心跳地仰靠在你的臂弯里忘了动弹,直到班里响起玩味的口哨声和此起彼伏的唏嘘。

      很小言的情节,在我活了十七年的这一天突然实现了,你像一个从天而降的王子抱住了我这个……
      灰姑娘吗?假使我开南瓜车上学、有个会魔法的鬼奶奶以及脚上穿的是水晶鞋的话。

      你温和地翘起嘴角问我有没有事,当我摇着头打算像个正常女生跟你说一声正常的谢谢时,我看到你横扫了我一眼,微微皱起眉头,不太确定的问:“同学,你是……男的?”

      我承认我被打击到了,虽说我头发齐耳,胸无点料,但以我一米六不到的身高外加扭捏的姿态怎么都不能让人认作男的吧,我以为你会是众多人之中的例外,心灵悸动之余有了点小失望。

      因为你这句话,我被班上的人笑了快一星期,过分的是萧瑜私下说那时应该把你的手伸到校服里一探究竟,我追着萧瑜骂她色胚,心里却不要脸的想如果真那样做了你会有什么反应,又做作的把脸埋在书本后装害羞。

      二、
      莫闫南,我就是在你露出笑容的那一瞬间喜欢上你的吧,我贪恋你眼神的温度,眷恋你嘴角的弧度,不止千遍万遍地在夜深人静时回味你搂住我时从你身上传过来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透着柠檬味的清香,时至今日,我闭上眼睛都能清楚地从一大堆杂牌香皂中找出你常用的牌子。你一定想不到,有一段时间我刻意徘徊在超市售卖香皂的货架旁,反反复复去闻那一块块精致小巧的香皂,只为了寻找来自你身上的柠檬香,为了这,超市里的阿姨都把我当小偷那样防备着,好像一眨眼,她们的香皂就会跑一块到我的裤兜里。她们也太草木皆兵了,再说了,我要偷也偷大的,干嘛朝俩香皂下手。

      也是从那时开始,我留意起关于你的事,知道了你爱听罗大佑的歌,知道了你为了梁羽生的小说着迷,知道了你喜欢弹吉他,但唱歌五音不全,一首《两只老虎》能变调四次,知道了你的受欢迎程度下至初中学妹,上达高年级学姐,我知道你越来越多的事,压力也越来越大,你说我到底要怎样才能打倒成片成片的情敌骄傲地站在你身边,我唯一占据优势的只有排名第一的物理成绩,然而你却因为讨厌物理老师的偏心而厌屋及屋,我真是无计可施了。我想你永远是王子,而我却变不成白雪公主,没有白雪公主是一头短发,没有白雪公主因为人数不够就帮忙凑去打篮球,没有白雪公主身材不凹凸,没有白雪公主能和王子是兄弟,我永永远远都变不成白雪公主,这就是事实。

      只是我喜欢你。

      我保持着这微弱的心思不敢让任何人察觉,包括你,我就是要憋着,就是不告诉你:我有多么的喜欢你!你说我有时候犟的像头牛,十辆马车也拉不回来,你说对了,“犟”这个字本身就是由“强”和“牛”组成,就是说倔强的像牛,并不是你像说的qiang奸了一头牛。

      唉,莫闫南,你总是这样,让我怎么说你呢,你不光语出惊人,行动也是蛮惊人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就是你兄弟一而再再而三勾搭我同桌不成后大概三个月左右的时间,你们那伙人光明正大地从校外带了一批“违禁品”进来,你兄弟更是色胆包天地从走廊外伸头进来问我和萧瑜知不知道那一小包是什么好东西,萧瑜不知怎的很讨厌你那位长相不怎么可爱的兄弟,打着要去老师办公室报告的旗号把他给吓跑了,没过一分钟你火急火燎地跑过来直接就问我们是不是拿了你兄弟的避孕套,萧瑜和我满额头挂满了黑线。到了晚上,班上盛传初二一个体育委员吃了有人从校外带来的不良药品在医务室里折腾了一下午,脸红的跟发烧了几十度没什么两样,学校出动教练追查了整件事,揪出几个幕后元凶正在训练厅挨棍子。我听完后右眼不停地跳,感觉屁股上挨棍子的就是我,我借口肚子痛要去洗手间偷偷溜往训练厅,恰好目睹了教练将棍子往你身上挥的场景,那重重的一下,就跟打在我身上一样,我看到你哼都没哼一声,可我的眼泪一下就上来了。你的几个同党都趴在地上起不来,旁边是断掉的结结实实的三根木棍,第四根就是你的。

      我躲在角落里等到教练走了才敢冒头,你看到我并不是很吃惊,仿佛一早就知道我在,你和你兄弟痛到声音都在打颤,似乎每呼吸一次就有一把刀往你们屁股上刺。你兄弟骂骂咧咧地说哪天非要废了那个教练,其他两个也跟着附和,只有你,默默走到我身边,用发白的嘴唇说:阿梓,扶我去医务室,看看我屁股开花没。

      我想你又忘了我的性别。

      那个秋末,连续一星期你们都被施罚的教练拖起来晨跑,跑完1000米才准回教室晨读,我看着你们被人当做笑柄,心里不比你们好受到哪里去,我看你跑了多少天,我就跟着跑了多少天,我看着你每跑一步就呲牙咧嘴忍不住想要去摸屁股的样子,明明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眼泪却堆积在眼眶里又不敢让它们落下来,我怕你朝我做鬼脸的时候会看到,那不就暴露了我喜欢你的事情吗,不,我不能告诉你,不能让你知道,虽然我真的喜欢你。莫闫南,我多希望替你挨那一棍的人是我,这样也算是同甘共苦了。

      在你们又去医务室复诊的那一天,我和萧瑜共同来看你们,你兄弟特别厚脸皮地认为萧瑜是被他的诚心打动现在是来关心他,在床上得瑟地跟耍猴戏一样结果一不留神摔到了地上,那天晚上的惨叫相信传遍了整座校园,也为他后来多在医务室躺了将近半个月做了铺垫。

      萧瑜真的是很没良心的家伙,你兄弟在医务室躺那么些天眼皮眨都没眨一下,却在我们共同去看你的那个晚上送了你一支昂贵的进口膏药。当她微红着脸虔诚的将膏药交到你手中时,我的胸口好像被锋利的刀刃刺了一下,忽远忽近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在我的耳内嗡嗡作响,你们说些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清。我真笨,怎么会以为那是给你兄弟的呢,她一直来钟意的分明是你嘛。而后你转头问我有没有什么东西带给你,我努力装作平常大大咧咧的样子,说我们都这么熟了还要这么客套干嘛,实际上我的双手藏在口袋里,羞于见人。我能买的,不过是普通的镇痛膏,价格不及萧瑜说的那个进口膏药的十分之一,而左手的卡片,更是廉价的一张纸而已。

      你兄弟说你夺人所爱,萧瑜垂首不语,我望着窗外夜空的星星,想着自己不为人知的心事。

      三、
      莫闫南,我真是挺佩服我自己的,竟然能藏着这点小心思,跟你做了两年多的兄弟,我们一起上下学,一下到户外烧烤,一起练吉他……哦,不,并不是我们两个人,而是古怪的六人行,四男两女,你兄弟依旧明目张胆地纠缠我的同桌,貌似就认定了她,这时的萧瑜已经能应付自如,不再是躲在墙角的小白兔,你另外两个兄弟一直没找女朋友,不知是同性恋还是生理有问题,我没空也不想去关心。那时候我的头发也跟着我们的交情一样一长不可收拾,只因为你说过你的梦中情人是张曼玉,我没有张曼玉的面容与身材,只能想办法让自己离你的标准近一点,留了个跟萧瑜一模一样的发型,后来因为你的一句不好看,隔了两天我又毫不犹豫地把头发给剪短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和我的头发或者说我身体的每一部分却只为了你而生一样,你要怎样我便怎样,只是即使这样,我仍不能告诉你,我有多么喜欢你。

      音乐教室里,我看着你修长的指尖在吉他弦上起起落落,随便一首简单的乐曲出自你手都如天籁,我夸你两句你便弹唱起另类版《两只老虎》;篮球场上,我看着你叱咤风云,赢了球高兴地像个孩子抱着我们这群队友转圈,输了又拍着我们的肩膀说永不要气馁;学校餐厅内,我看着你排在人流前手里还拿着一本物理书使劲在啃,一直被后面的人插队都毫无察觉,要不是我,估计你一下午都吃不上饭;图书室内,我看着你带着眼镜投身于一道道题海中,攻克一本本高考素材,如果做对一道题,你就要和我们每人击一下掌,如果做错一道,你就很苦恼地一直拿头撞桌,直到砰砰砰的声音引起众怒……

      高考来临前夕,我突然觉得自己被无形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好几个晚上都是被噩梦惊醒,醒来枕巾都是湿的,那段时间,我变得很神经质,一点点关于你的动静都能让我的心脏吓的休克,有时候我站在科技楼看见你往校门外越走越远的背影,恍惚就会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你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我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高考一过,我们将各奔东西,我将再也不能见到你,而你也会很快有新的朋友,很快会忘了我这个假小子。

      可是即使这样,我仍是不能让你知道,不能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因为我怕有些话一说出口,会打破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会将我三年来拼命维护的友情一夕之间拆得支离破碎,片瓦不留,而所有这些,我都不能让你知道,只能自己小心翼翼地收藏着,装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你的那般心甘情愿做你的兄弟。

      所有这些,你都永远,我也将永远都不会让你知道。

      四、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打扮,我终于收拾的人模狗样,看着镜子里长发及腰、妆容精致的女子,我连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我并没有变漂亮,还是和之前一样,我只是学会了往脸上刷一层层白粉,再配上五颜六色的颜料,将自己包裹在一层层面具之下,依旧卑微地掩藏自己的心事,不敢让人洞知。
      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就要见面了,我站起来准备出门,萧瑜在僵持两个多小时后抬起头,眼眶微微发红:阿梓,答应我,不要和他在一起。

      我看着萧瑜突然就笑了,莫闫南,她真傻,我怎么还可能和你在一起呢。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高考结束那一天傍晚,萧瑜把我叫到了我们经常碰面的那个后墙,一路上任凭我怎么问她她都不肯说找我什么事,到了那里之后她直直地注视着我,坚定的目光忽地让我感觉到恐惧,她问我:阿梓,你是不是喜欢闫南?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手足无措,霎时间哑口无言,萧瑜做出要走的样子:你喜欢他?好,那我去帮你告诉他。

      莫闫南,我怎么能让她知道我喜欢你,萧瑜喜欢你,她每晚要抱着绣着你名字的枕头才能入睡,她能为了你毅然舍弃国外留学,挨父亲一巴掌,她能为了你抛弃大小姐身份,只为和你报考同一所学校,所有这些,我都做不了,更重要的是,莫闫南,我不能让你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我急忙拉住了萧瑜,笑着说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那种五音不全,人品下限到拿避孕套在学校传播的傻瓜,我看到萧瑜脸上露出一丝释然和愧疚,也看到了你从一棵树后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萧瑜勾着我的手臂对你说:你看吧,我就说阿梓不喜欢你。

      莫闫南,你能看到我身体的颤抖,能听到我对你说的话,能听到我一个人躲在顶楼的哭泣声吗?我想你一定听不到,所以第二天你才会在大家吃饭时说你和萧瑜在一起了。

      你兄弟给了你一拳,那一拳打在你脸上,痛在我心里。

      你是王子,我不是灰姑娘,我只是一只丑小鸭,当你兄弟转向追求我这只丑小鸭时,我微笑着拒绝了,我的心只有那么一点大,装了一个,就再也装不下第二个,再说了,鬼知道他是不是居心不良内心变态想以此法报复我的好朋友萧瑜,如果能报复到她的话。

      其实这么多年了,我自己一个人,也习惯了,丑小鸭都快变成丑老鸭了,你说,我这只丑老鸭怎么还可能跟你在一起呢。

      我从镜子里看萧瑜,她哭得梨花带雨,她是在伤心你要约见的人是我而不是她吧,毕竟她是你唯一承认过的女友,而我只是你的兄弟。

      莫闫南,其实我不想和你见面,不管你是以要步入婚礼殿堂想和从前的兄弟聚聚,过最后一个单身日庆祝为理由或者其他什么,我都不想和你见面,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怕时隔七年,自己会再次因为你的一句不好看不喜欢而剪去这头长发,褪去这身长裙,卸下一脸彩妆,我好不容易回到正常人的生活,好不容易适应没有你的生活,你怎么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说结婚就结婚。

      莫闫南,虽然我不想和你见面,但我知道,只要关于你的事情,我的主意可以一变再变,上一秒是不去,下一秒就已经等在剧院门口。今夜圣诞节,上映的是非2,葛优和舒淇主演的,其实我连第一部都没看过,只是你说来看我就来了。

      我拿着票站在剧院门口,远远就看你跑过来,你的样子还和从前一样,只是愈发成熟儒雅,身材也比以前高出一截,你朝我的方向走近,走近,最终从我身边擦了过去。

      莫闫南,你并没有认出我,你竟没有认出我。

      我站在你前方四五米的距离看你去窗口买爆米花和饮料,像个孩子一样翘首期盼,在五分钟后抬起手腕看时间。

      十分钟过去,剧院门口的人越来越少,你非常困难地掏出手机看,没有手机和短信。

      十五分钟过去,你紧紧抱着爆米花和饮料来回踱步,表情焦急。

      三十分钟过去,你放下爆米花和饮料,疯狂地拨打电话,得到的答案只是关机,关机,关机。

      你终于着急起来,打电话给你的人际关系网,却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你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慢慢地垂了下去,然后失望地离开。

      莫闫南,虽然我不想和你见面,但我没想到你没能认出我。

      就像一开始你没认出我是女生一样,最后你还是没能认出我,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缘起缘灭,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连兄弟都做不成了?

      五、
      莫闫南,我终于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父母那边再也不能以工作忙为理由搪塞下去,我只能形式化的把以前的感情做了了结,对自己。我告诉所有以交友、联谊、相亲形式认识的人,我没有恋爱过。

      我还是不敢提起,最没有指望的暗恋,结论也只是一句,再不会像爱你那样的爱谁了。.

      一个人最大的缺点,不是自私,野蛮,任性,而是偏执的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或许,多年以后,当我们回首往事时,才会开口:喂,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喜欢过你。那时候,应该可以一笑而过了吧?

      六、
      结婚前未婚夫陪我回到旧居整理要用的东西,父亲和他在客厅里聊天,母亲则帮我收拾应带的,顺便教育我要敛敛性子,不要忙起来就昏天暗地,结了婚的人要以家庭为主,我口中敷衍着一边应着是是是一边想着早知道东西就不要了,母亲大人很不留情地用指尖戳我,然后一拍脑门,拿出一个袋子给我,说是萧瑜从澳洲寄回来的。

      我拆开重重密封的塑胶袋,看到写有自己名字的物理教科书,然后一页页翻看,一张卡片掉了下来,正是那一年我去医务室看莫闫南藏在口袋里的那一张,我看着自己那年写下的只言片语,觉得有些心疼那些年被暗恋弄的灰头土脸的阿梓,只是我从来不曾后悔,不曾后悔喜欢过他。

      我翻过卡片,终于看到后面的一行字,是他端端正正的小楷。

      如果有一天有个王子来找你当他的灰姑娘,带走我的灰姑娘,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于辛梓,我爱你,那么爱。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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