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海外仙踪》红龙

3、9—10场

　　第九场

　　赌场内鱼龙混杂，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散着刺鼻的气息。
　　少羽他们三人从赌场内走过。
　　赌场中，三五一群的聚集着，所有人都在大声吆喝。他们每个人的眼神都近乎失常。
　　少羽四下环顾，这里的腐败气息，让他感到厌恶。
　　最终，他们停在了内侧的一张桌旁。
　　十几二十个汉子围着一张硕大的长桌，吵吵嚷嚷，神态各异。有手舞足蹈的；有唉声叹气的，有捶胸顿足的；有仰天狂笑的。
　　少羽注意到，内中一个粗壮汉子，微露的胸肌上纹着一头面相狰狞的白虎。举止间最为张狂。
　　老人在背后轻轻说道：“这个就是霸虎。他旁边的就是我那不孝子。”
　　少羽看去。霸虎旁边，一名猥琐男子，面露讨好之色。对着霸虎毕恭毕敬得如同奴才。
　　新一轮赌局又开始了，由霸虎坐庄。
　　大家都纷纷开始押注。
　　李斗满脸堆笑的看着霸虎。两手在‘大’‘小’两边游移着。徘徊半天之后，终于一咬牙关，五枚钱币重重的砸到‘大’字一方。
　　霸虎面露不快，大吼一声：“你他妈是跟乞丐赌博啊，就你这熊样，滚回家跟你那乞丐爹妈一起种田算了，少在这丢人现眼！！”
　　李斗面色涨得通红，从怀里陶出最后的一吊钱币，犹豫一下，然后就重重砸下去，吼道：“我赌一吊钱！”
　　霸虎笑了：“这还差不多。”
　　老人一见，脸色大变。正要扑上前去。少羽轻声阻止了他：“老人家，稍安勿躁，看看在说。”
　　霸虎看着桌上押下的一堆钱币，一丝冷笑浮现在嘴角。
　　他用右手去拿骰子，只见他从桌面上抹起骰子的瞬间，顺势便将几颗骰子送入左袖之中。然后轻轻一抖，右袖中便滑出几颗骰子落入手内。一连窜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一切都印入少羽眼中，他嘴角向上微扬：原来玩的是这个把戏。
　　霸虎开始摇骰。
　　小小的竹筒内，咔咔咔咔的声音快速交响着。刺激着一桌人的心。
　　李斗喉头滚动，一颗心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咚”一声，竹筒重重扣下。
　　看着霸虎手下缓缓开启的竹筒。一滴汗珠从李斗额头滑下。
　　汗珠落地的一刹那，霸虎猛的抽开手。
　　三颗骰子暴露在桌面上。三点、三点、一点。
　　“哇哈哈哈哈！！”霸虎爆发出一阵狂笑。李斗颓然坐下。
　　看着那一桌钱币落入霸虎袋中，老人心如刀搅。
　　少羽心里已有分寸。正待安慰老人。
　　却突然听到天明指着霸虎大喝一声：“你出千！！”
　　刹那间，少羽僵在了原地。
　　全场一片鸦雀无声。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
　　少羽全身血液冻成冰块，他艰难的抽动嘴角：“那个臭小子…动作真快……”
　　半晌之后，霸虎突然咆哮：“出千？！！你是哪来的野小子，休在这胡说八道。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天明不甘示弱，迎上前去：“我是不是胡说，大家自有评论。”他说到这里，环顾了一下周围，嘿嘿的贼笑几声，故意放缓脚步，趁霸虎不备，他突然猛扑过去，拽着霸虎的袖子一阵乱摇。
　　“啪啪啪”几声，几颗骰子掉下，落入众目睽睽之下。
　　李斗一下楞住了。
　　天明得意道：“这个，你怎么解释？”
　　霸虎的脸色大变，他气呼呼的从背后抽出一把砍刀。啪一下甩到桌面上。长长的刀背居然没入一半：“哼！区区几颗骰子能证明什么？我看，你小子今天是来找茬的吧。我今天就让你有命来，没命出！！”
　　气氛就在霸虎的一声怒吼中凝固，
　　霸虎与天明对峙，场面顿显紧张。
　　周围一片寂静，竟没有任何人敢插声。

　　这个时刻，一旁的少羽却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桌子上那没入一半的砍刀。思忖道：这市井流氓料想不该有如此力道……但是……
　　少羽注意到刀柄处刻着‘虞’姓字样。在微弱的光线之下，刀刃依然散发着冷冷锐气。
　　少羽心理叹道：好一把税利的刀器！！
　　这时，暗角处一双红色的眼睛却不动声色的悄悄闪现出来。
　　那一刹那间，少羽内心一惊，心跳漏掉几拍：有杀气！！
　　他环顾四周。
　　红色的眼睛立刻又隐入黑暗之中。
　　没有见到可疑情况。他心里又开始犯起嘀咕：难道，刚才是我的错觉。
　　正在他思忖中。那边天明在经过短暂的对峙之后，突然一声怒吼：“哼！谁怕谁？今天就让我来教训教训你这个无赖！！”
　　眼见一场混战就要爆发。
　　少羽突然扑了过去，拉住天明。一拱手道：“这位兄台，得罪了！舍弟年幼不懂事，在这胡搅蛮缠。扰了各位兴致。我在这里给你们赔礼！”
　　天明挣扎着吼道：“谁是你的舍弟？放开我，你这臭家伙，让我教训……”
　　不待他说完，少羽再次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轻轻道：不要再闹，此地不可久留。
　　接着，他对霸虎继续说道：“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这一次吧。”
　　霸虎狞笑：“要我放过他，可以！留下一双手来，我就让你们走！！”
　　少羽嬉笑：“若是手没了，我们回家还怎么种地呀！还是选择文明一点的方式吧，这里是赌场，我们就赌一把。一次定胜负。我输了便任由处置。不过，我赢的话……”
　　霸虎：“你想怎样？”
　　少羽笑道：“把李斗输掉的三吊钱币给我。”
　　霸虎冷笑：“我当是什么，好，我就成全你这一次。”
　　在一片哄闹之中，赌局终于在众人的注目下展开了。
　　霸虎伸手去拿骰子。
　　少羽：“慢着！”
　　霸虎看着他。少羽一笑：“让我来！！”
　　骰子交到了少羽手上，他嘴角上扬，率先把手放在‘小 ’字上，说道：“我押小！！”
　　霸虎从怀里掏出三吊钱币，推到‘大’字上：“我押大！！”
　　少羽笑了。开始摇骰。
　　“嘭”一下，竹筒扣倒。
　　一锤定音！
　　少羽：“我开了！”
　　霸虎：“你开吧！”
　　少羽露出志在必得的神色，一边开盖，一边说道：“怎么样？你服输了没有。”
　　盖开了。露出的骰子居然是六点、六点、六点。
　　周围传出一片唏嘘之声。
　　少羽如遭五雷轰顶，顿时呆立当场：这怎么可能，这明明是刚才霸虎偷换的骰子，为什么他掷出来就是‘小’，而我却掷‘大’呢？
　　霸虎张狂大笑：“哈哈哈哈哈……是我赢了，还是老规矩，把手留下，就可离开。”
　　少羽一时心乱如嘛，不知如何是好。
　　天明已经开始吼了：“少羽，你跟他们废什么话，直接动手吧！！”
　　霸虎岂是善辈，闻言，霍一声直起身来，抽出桌子上的砍刀，就摆开了架势。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这时，突然一声庸懒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慢着。”
　　天明纽头一看，不禁面露喜色：“盗跖大哥！来得正好！”
　　盗跖懒洋洋的走前来：“天明，少羽，退下，不可坏了规矩。”
　　霸虎挑眉：“你又是谁！！”
　　盗跖：“我是他俩的大哥，我来，一是带他们走。二是索要他们赢得的那三吊钱币。”
　　霸虎冷笑一声：“赢？我没听错吧。”
　　盗跖：“没错，赢。”他说着，轻轻的把手按在了桌子上。
　　霸虎哼了一声：“想赖？怕没这么容易。这里一共18点，顶天大。这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人群中传出一片骚动。
　　有人在说：“是啊，是啊。”
　　“这明明是大。”
　　盗跖不动声色：“你可看仔细了！” 霸虎向骰子看去：“哼，在看多少遍，它也是……”话还未说完，只见明明完好的三颗骰子突然间轰然倒塌。化为三堆粉尘。
　　微风拂过，粉尘便随风而去。
　　看得霸虎呆若木鸡，整个场面一刹间再次凝固。
　　盗跖突然笑道：“一点都没有，是我们赢了。”
　　盗跖把手从桌上拿开，桌上赫然留下一道深陷的掌印。
　　“天明，少羽，我们走。”他拿上桌上的钱币，带上天明、少羽和老人一同离去。
　　许久之后，霸虎才伸出手来，擦了擦大汉淋漓的额头。他看着桌上深陷的掌印，喉头翻滚，不禁咽下一口唾沫。

　　第十场

　　赌场外。
　　天明把三吊钱币塞到了李老头手里。
　　老人感动得热泪盈眶，作势就要下跪：“谢谢，谢谢，你们真是我的大恩人哪……”
　　少羽和天明连忙扶起老人。
　　少羽：“老人家，不必太客气了。赶紧去买药吧。大娘还等着您呢。”
　　老人抹了抹眼角，再次谢过，便牵了驴车，远去了。

　　老人刚走。天明就转过头来，崇拜的望着盗跖：“哇，盗跖大哥，你太厉害了。刚才那一招是你怎么做到的？他们全都被唬得跟呆头鹅似的。”
　　盗跖得意洋洋：“开玩笑，不然怎么当你们的大哥呀。”
　　少羽突然问道：“可是我有一事，实在不明白。”
　　盗跖：“你是想问那几颗骰子吧？”
　　少羽：“恩！我知道那几颗骰子被做了手脚。一端若是灌入比重较大的铅，那么在投掷中，重的一方总是向下，掷出的骰子轻的一方就会向上。而我不明白同样的骰子，为什么霸虎掷出的是‘小’。而我却掷出‘大’呢？难道他并没有作弊？……”
　　盗跖笑了：“少羽呀，你涉世未深，经验过浅。所以才这么容易被这种下三滥的手法给蒙骗，但是这种雕虫小技，怎么可能瞒得了我这个盗王之王呢。”
　　少羽：“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
　　盗跖反问：“你可知道一种磁石？”
　　少羽一惊：“磁石？我知道，这种磁石具有相互吸力的特性。而且有两级之分，同性想斥，异性相吸……”
　　天明听得神了：“哇，还有这么神气的石头呀？”
　　盗跖：“如果在桌子下面和骰子里都装上这种磁石，那自然是想掷什么就掷什么了。”
　　少羽恍然：“原来用的是这种手段。”
　　这时，不远处看守货物的高月已经不耐烦了。向他们挥手：“哎！！你们在干嘛，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天明一下焉了，有气无力道：“哎，又要扛那堆繁重的货物了……”
　　盗跖却突然笑道：“恩，为了奖励你们今天见义勇为，我决定我们还是雇辆马车吧。”
　　“真的？！”天明两眼放出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