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晋江去异界》巴三煮水

47、法兰

　　推开门，老布朗正坐在院子里，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用手支着脑袋，一双蓝眼睛中含着一种艾特很少见到的神色——忧郁。
　　这是怎么了，一夜之间，猥琐老大叔变身文艺小资了，难道——他被人穿越了？
　　要不要问一句，天王盖地虎？
　　“艾特，带朋友回来啦？”老布朗目光稍稍向下，看见了艾特。
　　呼，还是他。艾特道：“是啊，埃勒里，我跟你说……”艾特正要把家访的事情说出来，却见老布朗又开始恢复了那忧郁的神色，连眼神都开始涣散了，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咽下了口中的话，跟埃勒里去自己的药园了。

　　太阳渐渐下沉，夕阳将大地染成了一片红色，连小小的药园也不能例外。老布朗坐在地上，一手抓着头发，一边想着刚才哲瑞的话。
　　“药剂师大会……光明教会……异端……”
　　喃喃的重复着这些话，他的眉头深深地拧在一起，原本就纠结的皱眉显得更深了，“几十年啊，还有多久才能……”
　　回过头，老布朗望着他平时常常猫身的地窖，目光渐渐地锐利起来，“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最多两个月，我一定能完成所有的……到那个时候，我带着艾特回法兰，回到我的故乡去。”

　　“砰砰……”
　　敲门声打破了宁静，也打破了忧郁的气场。
　　“谁？”老布朗一愣，药园一个月也未必来一个人，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艾特不在，布朗迈着晃悠悠懒洋洋的步伐，推开门，只见一个陌生的消瘦男子站在门口，全身上下整齐的一丝不乱，眼睛如同鹰隼一般锐利。
　　“谁？”老布朗的眼睛一直，原本的苍老和混沌一扫而空，目光的犀利不在眼前人之下。
　　“您好，夏洛克。很高兴认识您，切斯特顿先生。”

　　如果艾特有深水炸弹，把它扔到水里，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效果了，老布朗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通红，原本苍老的容貌如同岩石一样坚硬起来，无数魔法元素向他汇集过来，在半空中几乎形成了一个漩涡，蓝色和青色的光芒，在他身边疯狂的旋转起来。
　　“啊，夏洛克老师。”一个少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布朗听到这个声音，神色本能的一缓，随即更加凌厉，叫道：“艾特，别过来。”
　　艾特走过来，道：“这是我的老师，夏洛克，他是来家访的。”
　　“家访？”老布朗笑了笑，似乎含着不尽的讽刺，“这位夏洛克先生，做得好家访。”
　　“喂……”艾特看出来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了矛盾，突然道：“夏洛克和你是一类。”
　　“一类？哪一类？”
　　“魔法非神恩，魔法即信仰。”这是夏洛克的回答。

　　滔天的洪水骤然停住，将喷的火山刹那熄灭，老布朗的神色平静下来，露出了一丝惊讶，然后，慢慢道：“你从法兰来？”
　　“我……”夏洛克微笑，“已经有很久没回那里了，很久，很久……”声音渐渐低沉，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请进吧。”老布朗一笑，笑容中，仿佛带着几分理解，几分沧桑。
　　艾特望着两个人的身影，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果然，还是独立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太阳越来越低，终于完全落到了山下，黑夜降临了。
　　夏洛克一直留在老布朗的房间里，直到月亮升起，繁星满天，才出来告辞。老布朗送他到门外，两个人在门口聊了两句，艾特隔着很远，听不大真切，只能听到夏洛克似乎说了一句：“永远欢迎您。”
　　“好无聊……还不如码字呢。”艾特打了个哈欠，不过并没有真的去码字，除非被编编逼着，不然她一向是不肯码字的。
　　脚步声响起，有人来到了她身后。
　　“怎么啦，老布朗，要吃饭不？”艾特问道，老布朗向来是一毛不拔，不论客人是不是饭点来，一律不留饭，于是艾特有样学样，虽然做了饭，但是非等到夏洛克走了之后才端上来。
　　“吃饭……”老布朗迟疑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好吧，先吃饭。”
　　晚饭是艾特做的，当然就好吃不到哪去，艾特自己也不愿意吃，老布朗呼噜呼噜吃了两碗，把餐具放下，对着桌子上的灯火，目光幽幽，似乎在考虑什么事。
　　喂，你够了没有，今天你思考的时间也太长了吧，这样让人很有压力啊。
　　艾特一面小声碎碎念，一面趴在桌子上发愣。灯光照着小小的桌子，还有桌边的两个人，除此之外，是一片黑暗。
　　“艾特。”老布朗突然目光一凝，叫道。
　　“嗯，怎么了。”
　　“这个，你喜欢吗？”他一抬手，一道白色的光芒在手中绽放。
　　艾特一愣，只见那是一枚相当漂亮的玉牌，白玉的柔光看起来非常舒服，玉上镶嵌着金丝的丝线，拧成了一个文字，这个文字她听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只是从来没亲眼见过——“法兰。”
　　“法兰？”艾特讶道，法兰是一个地方么，它在哪里呢，总之，肯定离着霍姆汤小镇很远很远……。
　　“嗯，这是法兰的避……居住者之钥，将来回到法兰，有了它，你就可以长期的住下去了。”老布朗笑着说道。
　　明白，就是法兰的绿卡，是吧。
　　艾特接过，随手的放在自己兜里，老布朗道：“挂在脖子上吧，一定要随身带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用得上了。”
　　艾特一愣，随即把它挂好，玉光在灯下柔和的闪烁着，与那枚六芒星的挂坠在一起，相得益彰。
　　“很好，很漂亮。”老布朗看着她，目光闪过一丝欣慰，还有骄傲，“有了它，就没有关系了。”
　　“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啊？”艾特歪着头看着他，“夏洛克说了什么？”
　　“夏洛克先生？没有。我们不过随便聊了聊。”老布朗笑着摇摇头，“艾特，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到底在干什么么？走，我带你去地下室看看。”
　　“真的？”艾特兴奋起来，刚才的那点疑惑，立刻被抛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