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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 71 章 ...

  •   吴邪道,“那又如何?他们已被我收落,亮出灵清宫的身份谁都可以做到。”
      齐羽甚是清楚吴邪的性子,见汪藏海的命令不好使,便转了话峰,“老实告诉你,是解子扬要替你出气,我来助他一臂之力,你莫要在这里捣乱,待会儿伤了你我可不管。”
      闻言吴邪动作稍滞,挥出的掌风顿了顿,不想被齐羽钻了空子,灵活闪身绕到他背后,跟着一脚力道十足不留情面的直呼而上。
      解连环放在腿上的双手登时一握,只见吴邪反应极快,一袭迷踪步晃着绕至身侧。
      齐羽只觉眼前一花,耳边似听了句“如此,你便下去罢”,跟着腰际骨骼一痛,人便似断了线的风筝般直飞下台。
      “切~”
      台下哄闹再烈,看热闹的本以为那白衣媚人是个厉害角色,无骨蛇似的窜了半天,这等奇特武功却是不曾见过,还以为是天山派秘传的绝招,尽不想居然这么不禁打,不挨则矣,一挨上便直接下了台,真真是白瞎了一帮人的热切期盼。
      天山派一伙人将他围起来,看样子甚是关切。吴邪站至台前,冷眼看着下方齐羽以□□跳坑极其不雅的姿势摔在地上,浓稠的胡须挡了容色,待齐羽忿忿然站起回望时,对上方那摆明了瞧他自不量力的眼神更是气得憋红了脸,直到一身乞儿模样的解子扬悄悄移到他身前,方才收回两道小刀子似的目光。
      不知齐羽悄声对解子扬说了什么,解子扬轻轻点头,目光与吴邪对视了下便又极不自然的避了开,心头一跳,突然涌上些不好的预感,而上座的无尘与解连环已经走近前,宣布第二轮比式正式开始。
      按规定,第二轮按照上一轮的入座顺序,一对二,三对四,五对六依次而行,胜者如法炮制,再进行下一轮。
      这一番较量又是一天一夜过去,众人精力再旺,此时也是强撑精神,可比式正到精彩时刻,哪里舍得离去,有实在撑不下去的便就地打起了鼾,是以噪杂声中有欢呼的有起哄的,也加了不少口水鼾声。
      小黑熬得两只眼睛下深深两抹黑青,就地啄米似的瞌睡不断,忽听得前方一道高吭声音,立时睡意全无。
      “他是灵清宫的妖人,武林有曰,邪魔歪道不可参赛!”
      一道听似不俗不雅的男音,台上台下顿时陷入死海一般的沉寂。
      小黑心道声不妙,打起十万二分精神。
      前方正欲开始比式的,正是易容后的吴邪。
      片刻后空气中嗡的炸开了锅,刀剑出鞘的声音刺耳难听。
      吴邪静目而视,一双眼盯着台下那袭成为焦点、刺眼的白衣——齐羽。
      小黑挤到人前中间,不明白同为灵清宫效命的人为何要主动揭穿吴邪的身份。
      齐羽似是很满意众人将他围困其中,义正言辞的肯定自己所说非虚。
      吴邪长袖下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不防身后无尘突然发难,疏忽下闪身便要避开,却被他寻了空隙,生生将面上的人皮揭了去。
      当那副倾城绝世的容貌展露于众人面前时,解连环已离了座位,无尘一举他不能阻拦,唯有亲身而上,将伤害降至最低。
      很快有人认出吴邪便是当日与张起灵一同离开朗月剑派的男子,他与张起灵关系暖昧不清,又是出身江湖人口中的邪魔歪道,台上十五位上座的人也纷纷亮出兵器,敢在武林大会上易装捣乱,险些被他骇人的武夫蒙骗过关,劲敌也罢,妖魔也罢,此人确是留不得。
      更有甚者嫌场面不够混乱,吹起了口哨起哄。
      最为惊讶的莫过于天山派门下弟子,本来那彪形大汉他们是认得的,怎的忽然间变成了清秀风雅,乱心乱智的妙人,一时间个个瞠目结舌,再望望齐羽,更是不知到底该听谁的差谴。
      无尘对眼前一幕临危不乱,宣了声佛号,道,“吴施主,今日乃中原武林盛会,各路豪杰齐聚于此,施主怎可如此儿戏,蔑我中原武林至此。”
      解连环步至与无尘并肩,吴邪出现显是有目的的,无尘却故意将此举轻描淡写的话作儿戏,有意为吴邪开脱,不由心中暗暗感激。
      吴邪回眸将四周刀剑相对的各人一一掠过,无尘的好意自是心知肚明,识实务者为俊杰,也不逞强,应道,“在下只是好奇中原的武林大会是什么样子,所以乔装易容想与各位高手切磋一二。”
      听他言语当真是顺着无尘的话峰,无尘面色稍霁,刚准备接过话头令得他下台去,佛门慈悲为怀,息事宁人是最好的结果,却不想吴邪迎风一笑,接道,“原来也不过如此,台上一十五位高手,要在下服输也不难,但若要我下台,还需得解掌门亲自动手。”
      齐羽一言事情已败露,原本的计划便是要他争得盟主一职,台上十五人其中藏青衣、慕思顷、秋芷江、陈山归皆被西域的蛊毒掌控,能站在台上更是因为暗中得了能功力大增的西域妙药,按照比武顺序获胜机率甚高,到时便会输在吴邪手里,再由汪藏海出面,界时武林中六成之多将归于汪藏海所有,再有人想阻挠已是回天无术。
      而此时并非他故意挑衅,汪藏海做不得盟主,自是不会放过他,麟儿的生死便也没了着落,所以他想与解连环拼死一战,只望将张起灵逼出来,纵然身死,麒麟也算有了依托。
      殊不知解连环等的就是这一句,示意无尘等人暂且回座,对着吴邪恨之入骨的冷厉眼神,道,“解某武艺不才,但既然吴公子有请,解某便与阁下过上几招,今日武林盛典解某不愿伤人性命,我们点到即止。”
      一语未落,吴邪已飞身而上,腰际青丝剑迅灵而出,不再敛息藏式,直对着解连环要害直刺过去。
      解连环见势不紧不慢的腾空跃起,手上不见半个兵器,空中身体迅疾侧过避开吴邪的剑,吴邪当即转了剑锋,直攻改为侧路,一招引蛇出洞,端的是千机百变,变幻莫测。
      解连环从未真正见过灵清宫的功夫,暗自惊叹之余从容应对,不慌不乱,稳如泰山。
      众人瞧的眼花缭乱,两副深色衣衫忽近忽远,招式大起大翕,吴邪的山崩海啸下解连环波澜不惊,一方烈焰如火,一方静若流水,只觉两股截然不同的强劲内力暗自较量,离得台上近的,不由得都退了两步。
      过了百招仍是难分上下,众人只道旗鼓相当,吴邪却暗自起了疑心。
      绝情山下与解连环交时手已对对方知晓一二,解连环内力绵远流长,看似劲道十足,暗里反而透着股道家以柔克刚,动不如静的气息;而现下的解连环,招式路数看似与那人一般无二,却可感觉到他的内力霸道生猛,仿若用之不尽,取之不竭,又好似并未用到极致,强则强矣,并未全力以赴。
      以解连环对他的怨念,重者要他为程一风的死偿命,轻者不借机废了他的武功已是怪事,莫非真的是念及点到即止的意愿?
      眼见二人打的难舍难分,吴邪知道解连环并未尽全力,心疑下更是大动肝火,灵机一转,攻向解连环左路,解连环依旧不温不火看似进攻实则以守为先的绕开,吴邪持剑的右手顺势折了个腕花,青丝剑身软柔无比,立时从笔直如锋弯若长弓,灵蛇般缠上解连环交措的左手,只待发力将他手臂来个连根断起,解连环竟似瞧透他的心思,眸中一抹狠厉闪过,反从剑圈中将手臂直伸过去,抢夺般与吴邪共握住剑柄。
      执剑的手被制,吴邪一惊,解连环用力连得吴邪整个人旋空而起,借势散开缠臂的剑身稳稳落回地面,仍是紧紧握着那只手。
      惊慌中望向解连环,那人竟似若有若无的现出一抹笑意,相握的手掌微一用力,吴邪便不由自主的随他舞了起来。
      外人看似吴邪被制,执拗的挥动手中长剑以求反击,解连环全力抵横,而台上吴邪的心,已然乱了。
      只有他才清楚,此时自己已经完全被解连环控制,一起一落一动一静都是随他而为,偏偏每一分动作都是那般熟悉,熟悉到再无法忘记。
      仿似回到了灵清山下客栈中的那一晚,张起灵强悍的将他揽在怀里,霸道的握紧他执剑的手,满天的星子,二人融为一体,动作缠绵暖昧,暖意融融。
      模糊的记忆中春意盎然,飘落的紫藤花,呼欢雀跃的声音,温柔深情的男子。。。?
      心跳如擂鼓,失了反抗的力气,飞舞中吴邪身子一轻,回过神时人已如轻鸿般被一股柔力抛落到了台下。
      围观的人群中欢呼再度响起,震彻天际。
      解子扬憔急的跑到吴邪身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检查一番,发现真的没有任何异状才稍安了心,而吴邪一双眼失魂落魄的望着台上解连环淡薄而专注的目光。
      难怪,难怪会觉得这个解连环与当日的不同,难怪无论如何都逼不得张起灵相见,原来,他一直都在。。。
      抑不住心头狂涌的燥意,指甲深深陷进皮肉中浑不自知,偏巧得这个时候余光瞧见擂台边侧齐羽对天山派剩余的四个舵主暗中递了眼色,忽然如梦初醒,似是被人用竹竿狠狠敲了一记。
      若是张起灵易容的解连环,那真正的解连环又在哪里?
      细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玄机,汪藏海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此番侵夺中原事关重大,赢了,中原西域合二为一,他便是执掌整个江湖的霸主;输了,也许苦心多年的心血从此付诸流水,享不得荣华,拥不得富贵,那只老狐狸怎可将成败交在他手里?
      汪藏海的心计远不是吴邪可以比拟的,其手段更不计磊落与卑劣,便是捉了解连环来威胁张起灵,也未偿不无可能。
      如此,吴邪纵是失败,还有张起灵,可张起灵未免高看了汪藏海。
      以汪藏海兵不厌诈的性子,若果真正当了盟主,还怎么可能将解连环平安的送回来?解连环是连任三届的武林盟主,威旺甚高,武功再不济,还有少林无尘一干中原门派趋于其下,那些被吴邪买通的各大门派,除了天山派群龙无首,内乱下甘心归于灵清宫,剩下的都是被他用奇特的蛊毒控制住,是否真心归顺尤未可知,汪藏海怎会走如此险棋?
      何况,还有他们的麒麟。。。
      心思回转,当下之计定当与汪藏海拼死一博,屈于人下方可偷生的道理,以汪藏海卑鄙无耻的性子定是懂的,也许将计就计的将他擒了,麟儿与解连环或可生出一线生机。
      所有思绪在脑中一一虑过,不稍片刻便下定决心,只待将真相和盘托出,岂料身形微动,便听到远处天际响起嘹亮豁达的笑声,混厚的内力震得林间栖息的鸟儿四处逃窜,人群中不少人遮起耳朵仍觉那股力道穿心透骨,震得虎口隐隐狂跳不已,若非赴会者多少都有些内功修为,怕是当场死上百余人也是自然。
      好巧不巧,来人正是灵清宫的宫主——汪藏海。
      吴邪万万没有想到汪藏海会提早露面,惊讶之余只能望向台上,解连环依旧负手而立,昔日盟主风范一览无余。
      转眼间汪藏海已飘至台上,足尖轻点,稳稳的落在解连环对面,眉目间竟是一片清爽神色,眼神飘乎着打量起眼前的人。
      忽的笑道,“解掌门,好久不见。”
      解连环不动声色,沉声应道,“老夫眼里从未见过阁下,何来好久?”
      “啊~”汪藏海轻呼一声,似有所悟,轻声道,“差点忘了,此掌门,非彼掌门也。”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眸,目光落在吴邪身上,逐渐敛了笑意。
      稍见到他的神色,吴邪心道声不妙,却觉瞬间空中爆出极劲真气,直冲自己而来。
      未及反应,眼前一片蓝色阴影,人被抛开几步之远,乍一抬头,却是小黑紧张的将吴邪踉跄的身子扶稳。
      再望向台上时,汪藏海与解连环已纷纷归回台上,汪藏海笑容里颇有几分赞许之色,解连环却少了方才的镇定平静,转而怒视着汪藏海。
      吴邪心惊下竟差点忘了要告与解连环的真相,推开小黑欲上前行,却不防腰上一阵酸痛,接着喉间一涩,已被封了内力与声音。
      小黑将他往后扯了几步,低头不敢看他忿然不解的神情,轻声道,“吴邪,对不起。。。”
      小黑拦在吴邪身前,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你已经猜到了,师傅被汪藏海捉了去,生死未卜,汪藏海用师傅威胁哑巴张,我们不敢冒险,要救师傅就一定要汪藏海当上盟主,虽然他不一定会遵守诺言,可这是唯一的办法。你已经控制了大半的中原门派,这些哑巴张全都知道。。。”
      闻言吴邪身子一怔,听着小黑继续说下去。
      “师傅是小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他向来口硬心软,如果师傅出事,他会接受不了的,我不能用师傅的命去做赌注!吴邪,哑巴张做的一切是为了救师傅,但他已为你们的将来计划好一切,等事情一了便带着你远走高飞,瞒着你,是汪藏海要求的,一旦你失败还有哑巴张做后盾,所有的一切都是汪藏海的如意算盘,而我,也有要保护的人,吴邪,你明白吗?”
      果然和料想中的一样,吴邪默然的垂下眼眸,点了点头,又狠狠的摇头。
      小黑与小花之间,没有他与张起灵的波波折折,平平淡淡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吴邪完全可以理解小黑的作为,可是汪藏海,不是放不下对汪藏海的仇恨,而是心知肚明,即便做了盟主,解连环也不可能完好无损的回来,到时候他们现下做的便是将中原武林推于万劫不复的地步,成为整个武林的罪人。
      还有解子扬和齐羽,解子扬要替他出气,而依解子扬的性子,倘若只有他一人便是闹翻了天也不会做出什么要命的事情,可齐羽,吴邪不相信齐羽会乖乖的听命于解子扬为自己做事。
      内力被封相当于武功尽失,吴邪回转着心思,脑中却莫明奇妙的涌上一阵睡意,不消片刻便再无法思考,竭力的保持清醒也只能令下垂的眼皮不瞌上而已。
      指甲暗暗扎进皮肉仍是不见成效,吴邪无力的抬起眸,前方汪藏海解连环已然过上了招,解连环更渐显有些力不从心,在汪藏海急攻的情势下只得一味抵抗,毫无攻击主动性可言。
      忽的脑中一道闪电划过,再望望前方人海之中,如此精彩的对决却有不少人仍然倒在地上呼呼大睡,齐羽一袭白衣颇为耀眼,混在人群中精神抖擞。
      再细一观察,被他收买的门派中竟无一人睡倒在地,这。。。
      “小邪~”解子扬从人群中窜过来,又从中间将他与小黑分开。
      吴邪如见到救星一般,示意解子扬帮自己解开穴道。
      岂料解子扬明白后竟是急的似要哭出来,扬手对着吴邪腰间要穴而去,被小黑拦了下来。
      二人小范围过了数招,解子扬幼年被坏了武功根基,自是不如小黑的,打不过便大声吼道,“你为什么要封小邪的穴道,你会害死他的!”
      小黑也来了怒意,一拳将解子扬抽番在地,“毒林的毒并不难解,不会有事的!”
      解子扬被打得嘴角溢了血,踉跄着站起来不甘的向吴邪走过去,边道,“快点解开他的穴道,迟了,就来不及了。。。”
      小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过去拦住解子扬不令他得手,却听身后一声闷响,回身看去,竟是吴邪毫无预警的倒在地上,神智已然变得混沌。
      解子扬趁小黑发呆之际大力将他推开,快速过去解了吴邪穴道,却是有些晚了。
      吴邪倒在地上,沉重的双眼正在逐渐并拢,解子扬急的落下泪来,“小邪,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不想害你的,小邪~”
      “到底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手脚?”小黑再迟钝,也瞧出其中定有乾坤。
      解子扬眼中泪光不尽,苦笑一声,带着绝望气息,“我原本为了替小邪报仇,要齐羽帮我一起在山上落些笑忘蛊,不是什么要命的噬毒,只是教训下那些所主谓的名门正派,可我方才发现,这里不但种了笑忘蛊,更稀疏落了追魂蛊的蛊虫,这种蛊虫溢出的毒气无色无味,可与笑忘蛊的毒融合后,再以任何一种毒素做药引便会使人长眠不醒,这里离毒林太近,武功不济的定会遭殃,本来小邪的功力可以完全不受毒林影响,可你封了他的穴位,他哪里还受得住。。。”
      “解药呢?”小黑揪起解子扬衣领,“解药在哪里?这里有近千条人命,你们当真如此狠心!”
      解子扬道,“解药是有,但是齐羽不会轻易带在身上,况且只要中了毒,五个时辰之内没有解药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了。还有,”望望台上打得正热的汪藏海解连环,“除了寻常毒素可以做药引外,强劲的内力相抵也会使得那两种蛊毒发挥到极致。。。”
      话音稍落,吴邪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径自坐起来直接一拳给了解子扬的右脸,发疯一般站起身向着台前冲过去。
      小黑来不及阻止,却见台上解连环被逼得连连后退,已退至擂台边缘,胜负将分之际却是一道熟悉声音赫然响起。
      “师傅救出来了,小哥,不要留情!”
      正是久未露面的胖子!
      千均一发之际,张起灵终于不再顾及其他,摇身一跃避过汪藏海盈满内力的一掌,凌空旋身已变换了招式,真气至丹田而发集在掌中,麒麟经的功力迅速展现,欲与汪藏海进行最后一搏。
      胖子一言,汪藏海计划尽数破灭,直待全力以赴,拼死一役。
      台上之人均被两股蛮横内力所波及,纷纷从台上坠落而下。
      齐羽看得心潮澎湃,苦心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刻!
      吴邪脚步凌乱着窜于众人间,可身上力气正在逐渐消散,只凭着一股意念而行,眼前渐渐模糊的视线,只恨不得长眠不醒。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一旦两股内力相遇,蛊毒便会被顺势激发,在场之人无一幸免,最终得利的,还是汪藏海。
      而张起灵,将是中原武林最大的罪人。
      不!!一声呐喊,喉中却无半点声音。。。
      “哑巴张,事情有变,快些收了内力!”
      电光火石间,小黑隔空一声爆吼,张起灵闻言心道不妙,待见吴邪身形不稳的挤向台前,显是伤了,情急下忙收回推出的内力,耐何已是箭在弦上,收力也只回了七成。
      汪藏海本已是强弩之末,最后一击更是用了全力,不料张起灵忽然敛了大半,而他的一掌足以将张起灵击毙。。。
      吴邪终于涌到了台前,只觉一阵火热从台上燃灼开来,接着便是张起灵如轻羽般被推出几丈之远。。。
      那一瞬间,仿佛心跳也随着那人的坠落而停止,吴邪张着口,发不出任何声音,心内的绝望在无声的呐喊,为了张起灵,只为张起灵。
      身体狂涌而上的痛苦使他再不能前行,四脚百骸如被万虫啃噬,钻进每一处要害,一点一点将他骨肉分散,痛不欲生。
      “哇~~哇~~~”远处传来婴孩的哭声,是那般的熟悉。
      “小花~”小黑从后方跑过,一眼看到小花正在从毒林里出来,衣上片片血红。
      “麒麟。。。他们抓走了麒麟。。。我。。。拦不下。。。”
      “什么?”小黑惊呼一声,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完全超出了计划,小黑脑筋飞快转着,急道,“小花,你有没有事?”
      小花摇头,“我没事,快去救麒麟!”
      小黑冲着正在奔过来的胖子挥挥手,对小花道,“你看着哑巴张和吴邪,我和胖子去追那些人。”
      “小心点!”
      与此同时,解子扬肿着半边脸跑到吴邪身边,吴邪痛得跪在地上,哑穴未解,口中只是些断断续续的声音,似从喉咙发出,又似痛至心菲的呐喊,却不得宣泄。
      “小邪,你怎么了?你。。。”稍靠近些,解子扬便察觉吴邪体内真气大乱,强劲的真气正在冲撞着每一处要穴,必是蛊毒发作了。
      吴邪口不能言,耳中嗡鸣不断,根本听不到旁人在说什么,脑中只不停回旋着一个念头,他失了张起灵,失了麒麟。。。
      台上汪藏海胜是胜了,却不防四周暗藏的蛊毒,加之内力使用过度毒已入得深了,而张起灵被击出的瞬间,他竟也生出些多少年不曾有过的感觉——心痛。。。
      那些原本在台下观站的只有少数被汪藏海解连环的内力波及而昏迷不醒,其他的则因为解连环被击败而开始骚乱,被齐羽买通的一方同被吴邪落了毒,此时见解连环战败大势已去,个个兴奋得精神高涨,不论活命还是飞黄腾达的日子都指日可待;而另一方原为解连环助威的众人,汪藏海虽然胜了,却也倒在台上奄奄一息,中原的武林大会何其隆重重大,怎能容得这些邪教之人祸害众生,趁此时机一并祛除,不仅可以扬名立万,更是在武林站稳地位的绝佳时机!
      于是两派人马各怀鬼胎,纷纷燥动起来,渐渐的开始拨刀相见,一时间血红染尽了山野丛林,嘶杀叫喊声惊响天地。
      小黑顾不得混乱的场面,匆匆叮嘱几句便要去追劫走麒麟的恶人,却见不远处一个人影如坠落的星子般倒在跟前,连呕数口鲜血便昏了过去。
      “解子扬?”
      目光望去,繁乱的前方正有一人挥着软如蚕丝的剑,展开了疯狂的杀戮。
      小黑小花胖子一齐驾起轻功过去,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此时的吴邪双眼已成了鲜艳的腥红色,出手狠绝不留余地,轻盈的身躯穿梭于人海中,所过之处定是血色弥漫,断肢断臂断颅空中飞舞,惨绝人寰。
      而他一头乌黑及腰的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起了苍茫的白色,由里及外,由上而下。。。
      “吴邪。。。”小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声音遏制不住的颤抖,“怎么会。。。他、他走火入魔了!”
      “快,先拦住他!”
      小黑暴喝一声,三人疾速上去纠缠起来。
      吴邪眼中已认不得这三人,他只渴望鲜血,唯有血才能令他得到满足。
      那三人武功本不算弱,可与吴邪对决又不忍下杀手,吴邪却是用极了全力,几番对招都被他轻易化解,更在吴邪内力全开,青玉剑运得神乎其神之际各被扫了一剑,纷纷倒在地上。
      “天真~”胖子倒在地上,痛道,“快点醒醒啊天真~小哥还没死,你这是做什么!”
      乍听见一声“天真”,吴邪欲上前嘶杀的玉剑忽的停下,只见他低垂着头,握剑的手大力的抖动着,又猛的扔掉青玉剑,抱头跪在地上,口中破碎的呻吟显是痛得生不如死,而他的发,已全然变作一尘不染的雪白。。。
      从始至终齐羽都在笑着,他跃上台靠近汪藏海,手上不知何时握着一条银色长鞭。
      汪藏海难耐的忍受着毒发之苦,双目圆睁不肯闭上,见齐羽笑着走过来,微微眯起了眼睛。
      “是你?”
      “当然是我,”齐羽笑着蹲下身,么指抹去汪藏海唇边的一袭血色,轻柔的道,“你可知道,普天之下,最恨你的人,不是吴邪,是我。”
      “为什么这么做?”汪藏海不甘道,“我向来待你不薄,为什么背叛我?”
      “啪”的一声脆响,齐羽狠狠的赏了汪藏海一巴掌,脸上笑意未减,眼神却是疯狂怨毒的狠厉。
      “我是不是该对你的疼宠感激涕零?我是待在你身边最久的一个男宠,宫主,这是我的荣耀,灵清宫上上下下哪一个敢违逆我?只要我说个‘不’字,他们个个儿都吓得屁滚尿流,我的宫主,这些都是你赐予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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