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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   山上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解连环得了通报知道张起灵回来了,果真没有出来见他,只是派人向各大门派发了请柬,七日后在朗月剑派给众人一个交待。
      小花为此气的跳脚,还特意跑去和他老爹理论,好歹是从小将他养大的师傅,这样做无异于把张起灵交出来任凭那些打着正义招牌却心怀不轨的人借机除掉这个稳坐盟主宝座的障碍,结果却被解连环唤人抬着赶了出来。
      晚饭时张起灵小黑小花围成一桌,吴邪第一天上来便被塞进了张起灵房里,两天里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这会儿还在昏昏沉沉的睡着,晚饭也不来吃了。
      “你们说,老头子怎么忽然间转性了?居然这么在意这件事?”
      小花手撑着下巴倚在桌上,碗筷怵得当当响,没什么胃口。
      张起灵拿起酒坛吞下几口酒,责难道,“没大没小,什么老头子,师傅是你爹。”
      小花撇撇嘴,“爹又怎么了?还不是要我替他打点门派中的事物,现在找他评理,他却将我赶出来,平时巴不得他能管管正事儿,这会儿不想他管,他倒认真起来了。”
      小黑看他苦恼的样子,知道他是担心张起灵,心里愈加喜爱这个十分仗义的家伙,忙又添点菜放到小花碗里,摸摸他的头,安慰道,“别太担心了,师傅不是你想的那样。”
      “胖子呢?”张起灵向四周望了望,“怎么回来两天都没见到他?”
      小花道,“帮你看着情敌呢~”
      “嗯?”
      “就是那个解子扬啊~他被我们骗了回来,一根筋的闹着要去找吴邪,没办法,只好把他关起来,让胖子看着。”
      小黑笑了声,冲着张起灵身后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你们几个可真不够义气!”未见人先闻声,胖子呼跚着跑过来,敛了张椅子一屁股坐下,抄起筷子就往嘴里塞。
      小花怪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要你看着解子扬吗?”
      胖子又往嘴里塞了两口,袖子擦擦流油的嘴,没好气的道,“我可不干了,你们爱谁干谁干,那家伙哭天喊地的没完没了,听的我耳朵都要生疮了。”转过身对向张起灵,“小哥,你这个情敌大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架式,威逼利诱、哭诉求饶软硬兼备,你可小心点,别让他的苦内计抢了你的人。”
      “死胖子,快点告诉我小邪在哪里?!!!”
      一个急燥得过份的声音忽然响起,胖子一口酒直接呛出来,咳到双眼通红。
      张起灵闻声抬起头,向着解子扬奔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他身上的衣衫全部破成一条条的挂在上面,头发蓬乱,胡渣也长了出来,样子甚是狼狈。
      小花直接狂笑出声,小黑惊讶的望着他,“怎么弄成这样?”
      胖子咳的嗓子有些哑,道,“这小子几次想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咳咳,不得已跟他过了几招,谁知道他功夫那么烂!”
      解子扬听了竖起了眉毛,大声道,“功夫烂怎么了,要不是你使计点了我的穴道,抢走了我身上所有的东西,我怎么会输给你!”
      “我又不是白痴,”胖子不屑,“你们西域人的东西那么古怪,难不成等着你给我下毒么?”
      “你!”
      解子扬心性直率,本就不如胖子嘴滑,被关的这些日子他绞尽脑汁想法子逃脱,可胖子就是不上他的当,硬拼拼不过,软的他又不吃,直把自己弄到现在乞丐般的模样。
      这会儿又被胖子呛了声,解子扬气的脸憋的通红,转眼瞧见张起灵悠哉悠哉的坐在一边,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惬意非常,想起正事儿,那火气便直接转移到与他同父异母的兄弟身上。
      “张起灵,小邪呢?你把他骗到哪里去了?”
      张起灵改酒坛为酒杯,独自斟了杯抿了起来,不紧不慢的回道,“他在休息。”
      “小邪在这里?”解子扬拽起他的衣领,急道,“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张起灵挥他开粗鲁的动作,“他不方便见你。”
      “什么不方便,根本就是你把小邪藏起来了,你。。。”
      “喂喂喂~~”小花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一听到他的声音便头疼的厉害,搞了几下瓷碗,“吴邪这么大的一个人,能藏到哪儿去啊?你有本事在这里乱喊乱叫,怎么不用点心思好好琢磨琢磨,就算你找到吴邪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他也还是会走掉的啊,他心里根本没有你,找到了又有什么用!”
      解子扬听了仿佛被触到痛处,忽然安静下来,无声无息的坐到椅子上。吴邪从来不属于他,他是清楚的。
      小黑看着解子扬从方才的气质昂扬一下子变成了失魂落魄,难过的神情不溢言表,都是懂情的人,解子扬若不是对吴邪用情至深,又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到陌生的中原来寻人,明知对方不在乎,可关心与那份渴望相见的意愿还是那般强烈。
      思绪及此,心上便生了同情之意,望望张起灵,却见他也是皱着眉,手中把弄着酒杯一言不发。
      四周一下子沉寂下来,小花似乎发现自己方才的话对于解子扬的打击实在太大,又仿佛也触动了张起灵的心事,于是也闭了嘴,悄悄的注视着几人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直待胖子将眼前的饭菜袭卷一空,小黑才突然发生打断了这片沉默。
      “对了,吴邪这几日好像不大舒服,要不要过去看看?”
      张起灵犹豫了下,却听小花道,“还看什么啊,面相都那么明显了!哑巴张,想不到你动作还真快,应该已经快三个月了吧?这样算来,咦?”
      小花惊道,“那岂不是在灵清宫的时候你们就已经。。。”
      虽然一直怀疑,但猜测是一回事,真正确认了又是一回事,唇角扬起微微笑意,“你确定?”
      小花点点头,“这样我都看不出来,还学什么医啊。”说完还撇了旁边的小黑一眼。
      解子扬听他们又再提起吴邪,终于将挫败的神精重新振作,不过这话里面的意思却想不明白。
      “你们在说什么?小邪怎么了?”
      小花眨眨眼,与小黑互望了下,选择默不作声。
      目光再转向张起灵,张起灵揉揉眉心,对这个兄弟的性情几次相处下来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他为人直率,不懂得虚与委蛇,对吴邪更是。。。
      胖子在一旁打了个饱嗝,这会儿正品着所剩不多的美酒,闻言不常用的大脑思索了一番,小心问道,“你们说了半天什么动作快,三个月了,该不会是天真。。。有了吧?”
      那三人目光齐聚在他身上,真不知该夸他还是怨他。
      唯有解子扬一脸的不明所以,“有了?有什么了?”
      “唉~”小花叹息一声,“就是有喜了,怀孕了。”
      “怀孕。。。怀孕。。。什嘛???”只觉脑子里忽然“叮”的一声,解子扬反应过来立时从椅子上跳起,指着对面的张起灵,“小邪、小邪、他、他。。。张起灵、你你你、你居然。。。”敢搞大小邪的肚子!!!
      张起灵冲着他无耐的摇摇头,手指微动,站起身道了句“带他下去休息”后,便独自离开了。
      解子扬还维持着怒指张起灵的动作,身子僵硬的立在原地。
      胖子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将人抗起来走了。
      ===============================先分分================================
      来到朗月剑派已经两日,吴邪总是觉得身上透着散不尽的倦意,吃了睡睡了吃,如猪一般。
      就像现在,他从中午一直睡到了晚上,中间张起灵过来唤他吃饭,他也只是迷迷糊糊的拒绝了,接着转个身睡到了现在。
      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房间里漆黑一片,玉琴静静的躺在琴案上,翠绿的琴身泛着光亮,吴邪绕过琴案打开了窗子,月亮从云端后慢慢露出,洒下银冷的月光。
      目光停留在似飞翔云雾中的雄鹰,从一端飞到另一端,却始终不离开朗月山的范畴。
      也许山林的空中见得几只飞鹰再寻常不过,可吴邪认得那不是寻常的飞鹰,同他在绝情山上打下的那一只相同,是汪藏海训练有素,专门用来寻人的。他打死的那一只是寻他的,而现下空中飞着的,却是汪藏海最喜爱的一只,名唤“魄尚”。
      魄尚不仅可以清楚的明白主人的意思,更是汪藏海与灵清宫人联系的方式,如今它显然盘旋上空不肯离去,如果它在这里,那么汪藏海。。。
      关了窗子,黑暗中吴邪步到琴案前坐下,手抚上琴身,晶莹剔透的琴身借着月光散出幽亮的光点。
      魄尚在这里,难道汪藏海也来了中原?
      如果他真的在朗月山上,纵使平素处事手段卑劣了些,但依他的性子,必不会将自己委身藏于某个地方,如此一来。。。
      落在琴弦上的手指忽然紧握成拳,吴邪站起身,决定去冒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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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起灵离开用膳的厅堂往房间的方向走着,脚步却愈加慢了下来。
      吴邪有了他的骨肉已是事实,可噬心蛊解药的药效马上就要过了,倘若真的毒发。。。
      向前的步子霎然而止,张起灵转了个身,又回到了用膳的厅堂。
      果然小黑小花还腻腻歪歪的守在饭桌上,小黑变戏法似的手里握着四个杯子在小花面前晃着,小花眼睛紧紧盯着他手中的动作,只见他一双手舞得眼花缭乱,忽然的将杯子全部倒扣在桌上,小花食指点着红唇,皱着眉犹豫着将其中一只杯子放正过来,空空如也。
      小黑得意的哈哈大笑,将另外三个也翻转正了,其中一个里面装着个瓜子,小花气得撅起嘴,却听小黑笑道,“愿赌服输!”接着一张脸凑过去,狠狠的亲了一大口。
      张起灵无耐的摇摇头,这把戏小黑从小对小花用了不下万次,百试百灵。熟不知无论翻开哪一个,他永远都不可能找到正确的。可怜小花就被他这样的小把戏不知占了多少便宜。
      “咦?不是回去陪老婆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小黑一眼看见张起灵黑着脸站到跟前,心虚的干笑了几声。
      张起灵扯过椅子坐下,也不多言,正色道,“方才忘了问你们,有没有查到和噬心蛊有关的记载?”
      从灵清宫分手前他曾嘱咐二人收集些噬心蛊的资料,了解的多一点,想要解开蛊毒的把握便大一些。
      小花推开还粘在身上的小黑,甩甩袖子又两只手肘趴上桌子,道,“我们路上就已经给苗疆的贵师叔去了信,看看他那边了解多少。”
      苗疆的蛊术不亚于西域,张起灵听了眼睛一亮,“如何?”
      小花道,“贵师叔一个月前就已经回信了,不过,情况不是很乐观。”
      吴邪避开寻夜的朗月剑派弟子,凭着记忆中的方向跃过层层高高耸立的石壁,终于到了目的地。若大的院内灯火通明,灯笼顺着屋檐摆下,迎着清寒冬夜的阵阵冷风左右晃着,映出一丝鬼魅气息。吴邪攀在石壁最高处,院内竟是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愈加确定自己的想法,纵身跳下,向着紧闭的房门走去。张起灵捻起一只杯子,静静的听小花说着。“噬心蛊的蛊虫是煨了近千种草药饲养而成的,依照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原本是可以有解药的,可其中一部分的草药因为时间太久早已绝迹,因此想要找出全部一一相克的草药是不可能的。”张起灵点点头,这些他听吴邪说过,并不感觉意外。
      “噬心蛊的初衷是要用情之人尝尽万蚁噬心之痛,不能动心,不能用情,也因此更不能与任何人产生瓜葛,否则蛊毒发作,至死方休。”“这些我都知道,”张起灵道,“吴邪服的解药药效就要过了,可有办法再制出这种解药吗?”“你以为那暂缓的解药是什么好东西!”小花道,“那些只是一部分与饲养蛊虫的草药相克罢了,蛊虫可以自溢真气,而溢出的真气无法与宿体体内的真气融合,所以动情的时候真气会在体内肆意妄行,而那相克的部分不过是缓了真气的力道,不能伤身罢了。倘若在服了解药期间引得毒发,轻者变为废人,无知无觉,重者……”小花说着望进张起灵越来越深沉的眸子,顿了顿,继续道,“重者,走火入魔,正者亦正,邪者亦邪。也就是说,如果中蛊者心中存有一丝邪念都会被无限放大,唯有以血为生方可安宁。而这种情况,也只能维持三个月的生命而已。”
      停步在蔫红紧闭的房门外,抬起手轻轻触上门板,两轻三重,敛了内息听着里面的动静。
      房门忽然打开,吴邪向里望了望,迟疑着走了进去,随手关上房门,落锁。
      屋内落着白缎屏风,足有一人半高,红顶的仙鹤绣的栩栩如生,展着翅膀,头颅低垂,欲去欲留。
      吴邪绕过屏风,果见一人负手而立,衣着打扮不同于以往,骇人的气势却是他所熟悉的。
      近前三步而止,躬身行了一礼,“吴邪见过主上。”
      小黑瞧着张起灵手中的杯子越握越紧,这可是他之前在西域特意买来的羊脂玉杯,四只为一套,冬季里温些小酒酌上几杯,酒味可保持纯厚香醇,虽算不得价值连城,若能转手卖出去好歹也能落个好价钱,不过小黑对这套杯子的样式花绘喜欢得紧,自是不会出手的。这会儿生怕张起灵憔燥起来不知轻重,毁了自己的爱物,忙接着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既然是解药,服了总比不服好。况且有解药压着,蛊虫就等于进入了长期睡眠,若非受到重大刺激牵了情素,蛊虫被强制唤醒,通常是不会轻易毒发的。”
      张起灵道,“若将蛊虫逼出来呢?”
      “当然不成。”小花道,“这种蛊虫极富灵性,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不但会在体内不停的转换寄宿地方,且都是人身要穴,若要强行将它逼出,蛊虫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必定会溢出大量真气来护着自己,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若将真气逼出来呢?能不能减轻毒发的痛苦?”
      “小黑也问了同样的问题,但是贵师叔说那蛊虫溢出真气是为了保护自己,强行逼出不但会伤了寄宿人的心脉,而且只要蛊虫不死,一样还会再溢出真气的。”
      “咔”的一声,杯子终于在张起灵手里寿终正寝。
      小黑黑线,心中抽痛连连,却是不敢发出一句怨言。
      张起灵将碎片抖在桌上,“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呃。。。”
      小花忽然按住小黑的手,截言道,“除非制出解药,不然。。。”
      张起灵无心再留意两人带着暖昧的推拒动作,独自站起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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