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儿女悲催录》廿小二

3、被择选了？

　　这天是四月初九，黄历上写着：不宜出行
　　小乔特别后悔出门前没看看日子，要不也不能这么倒霉了。一夜没睡好，醒来的时候顶着个肿胀的眼皮，囫囵的吞了几口饭就夹着书包冲了出去。可巧不巧正好撞上了门口一个黄毛老头。
　　“哎呦，这谁家的小丫头，撞得我这个。。诶，模样还不错。”赤眉被撞了也不忘替自己物色徒弟的事，看清九小小瘦瘦的，模样倒是托生的不错，鼻子小巧挺立，嘴巴红润，眼神里还有那么点狡黠劲，。不错，就是跟珑川老头的徒弟还是比不上。老头琢磨一下，还是够不上自己的标准的。

　　可是这时，传来几声尖锐的叫声，清九连忙回头，发现自己鼻尖对着一张鸟脸，尖尖的喙张得大大的，原来是撞到老头之后，鹦哥的尾巴被清九发髻上的布带缠上了，她一跑，硬是从鸟儿身上拔下一片尾羽来。

　　清九觉得自己快要晕了，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鸟，好看虽然好看，但是那叫声实在是让人消受不起，况且还和自己离得那么近，清九和鹦哥大眼瞪小眼。有片羽毛孤零零的飘落在地上。赤眉一时间也呆住了，这鹦哥平时没有什么挑嘴的，也听话，就是有一点，对自己的羽毛不是一般的爱惜，别说是尾羽了，就连翅膀上的羽毛掉了也要聒噪半天。

　　蓝俏，也就是这鹦哥，张着嘴看着自己最长的一根尾羽就这样被拔了，还掉在地上，被一股尘土覆了一层，他愤怒了，他急眼了，他现在就要对罪魁祸首表达自己深深的不满！

　　敖！她发誓她当时看见那鸟瞳孔都放大了，吓得她撒腿就跑，可是哪比得上人家飞得快啊，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抱住头，任凭那鹦哥在头顶不停拍着翅膀，就是不敢抬头。这时赤眉也赶紧过来把鸟拿住，“哎呦，宝贝儿，你消消气啊~”好说歹说的可是把鸟安抚下来了。
　　“小姑娘，诶呀这鸟就是护着这身羽毛，旁人近身都不得，这不你把它最金贵的尾巴都伤了，它才不高兴。。。”
　　清九摸着自己的脖子，还是没缓过神来。
　　等她终于意识到这是什么的时候，清九静默了，她幽幽的转过了头，及其复杂的眼神瞅瞅那鸟，又瞅瞅那老头，把手掌伸出去。

　　只见那掌心中央，定定的摊着一汪

　　鸟屎。

　　这下鹦哥高兴了，老头看着她的脸，那眼神，夹杂着哀怨，屈辱，以及秀逗，对，就是秀逗!

　　“哈哈哈！！！女娃子，你叫什么名字？”赤眉忽然对这个一脸囧相的小姑娘感了兴趣。
　　这时候清九已经正常了许多，她“哼！”了一声，扭头就走。糟糕啊！！！上学晚了。拔腿就跑，到了书院，其他人早就坐好等着，马先生握着一卷书，斜睨着清九：“迟到，五个手板。”

　　打吧打吧，反正我已经倒霉一次了。

　　坐定之后清九不敢再造次，虚心的听着书，直到下课的时候她才发现，今天董熙林没有来书院。清九觉得自己的小心肝一下子受了打击，他连见我都不想见了？！真是太伤心了。。。清九后来的课啥也没有听进去，她看着一点一点落下去的夕阳，胸中都溢出一股感伤之意。

　　不过，她这副怀春的样子被逃课出来的刘璟尽收眼底，说实话，刘小公子被恶心到了。那表情，那动作，托着腮，拧着眉，面对着太阳，发髻也不知道为什么七扭八歪的，真的是，真的是，啊呀！！好吧！你赢了！！！五分！！！刘小公子在心里咆哮。他不敢多看，逃也似的溜了，生怕自己晚上吃不下饭。

　　清九也不知道在桌上拄了多久，终于是挨到了下学，她面无表情的出了书院，看着街上一排排的柳树，招摇着枝桠迎风拂动，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天真是倒霉催的，被先生骂，董熙林也没见到。
　　而且，还被那只破鸟拉了一泡屎！！
　　一时间小乔是悲从中来啊，什么心情？什么心情？
　　之后她好像从这股悲痛中汲取了动力，大步流星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咦？门口那个蓝蓝的是什么东西？小乔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不就是早上那只她不认识的鸟么，此刻它好像乖巧了许多，也不叫，也不扑腾翅膀了，只是站在她家门口的铁杆上，小乔走过去，它也不理。“哎呀，女儿啊，你可算回来了。”进屋就看见乔老爹，李娘子和早上的黄发老人坐在桌旁，也不知道之前在说什么。“哎哎，九儿过来，这位是曜积山上的赤眉山人贺先生，你今天早上遇见的。”乔老爹赶紧招呼她过去行礼，小乔过去行了礼，就立在一边了。
　　“也不知道爹今天和这个老头是怎么熟络起来的。”清九还很狐疑，看老头的样子也不像要买东西，而且更奇怪的是今天家里的铺子居然这么早就打烊了。“女儿，家里的黄瓜没有了，你帮娘出去买点回来。”李娘子从荷包里拿出几枚铜板，递给小乔。“哦。”小乔接过钱，径直出门去了。

　　现在屋里又只剩了三个人。
　　“这个，贺山人，”乔老爹打破了寂静，“您说要收我家小女为徒，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原来今天赤眉经过早上那一遭，觉得清九倒还可爱，又是走了大半个镇子也没有看到什么合适的人选，想来自己年岁已高，一身技艺总要留个传人下去，还好他这技艺也对传人没有什么大的要求，这小丫头对了自己口味，若是能经得同意带走就收了她做个徒弟，若是不行，再另觅他人。“这个，乔师傅大可放心，我近来也是归隐山林已久，这些时日想着该给自己觅个小徒弟，这身手艺也好能后继有人啊。”
　　乔老爹一听这话不得了，这自家女儿是捡了多大的一个便宜啊，能和赤眉山人学艺。他一激动，差点就满口答应下来，这是发现自家娘子在向他使眼色，这才把已经溜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哎呀，山人要是能看重小女，实在是她的福分，不过，此事也算是对我家来说意义重大，我得和内人好好商量一下，然后再过问清九自个的意思才行啊。”
　　“这自然是应该的。”赤眉笑着，抿了一口茶。
　　“那，山人今天就现在寒舍住下，等晚些时候我们和清九商量好了，明天再告诉山人决定。”李娘子开口了。
　　“那老身就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