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禁恋之海的召唤》子眸

16、虞跃的自白 （二）

　　可是有一天，尤加带我们来到了一个叫做香港的地方，海水还是一样的包容，但是让我的脑袋会产生晕眩感的是这里密密麻麻的人群，就像海洋里那些最常见的细小鱼种，总是过量的群居在一起游过海洋的上方，遮住太阳的光线。

　　尤加应该没有告诉其他人鱼她会选择这里生存的原因，但是她选择了告诉我。她是我们人鱼族法师的首领，但是至今我没有见识过她的法力，她对我一直很温柔。她告诉我，从现在开始的四年之后，我和她都会找到一个干净无暇的灵魂，但是这对于我们来说或许并不是值得羡慕的事情，更甚者这会让我们陷入丧失生命的极度危险中。她问我，如果是后者，我会选择离开还是守候。我仅仅是向征似的想了一想，我问她，既然她和我可能会面临相同的危险，那么她的选择是什么？她说她一直在等待，就是为了这一天的来临。所以我告诉她我的选择是留在这里等待我未知的前路。

　　两年过去了，虽然我们仍就喜欢独来独往，可是为了融入这里，我们选择过更像普通人类的学生生活，哪怕这看起来就像是人类的百岁老人去上他孙子的幼儿园一样。

　　七百三个夜晚对于人鱼来说其实并不是很漫长，可是我有点等不及了。拥挤的人类让我开始烦躁，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始，我决定要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享受自己的孤独。尽管路途上我得像一个普通人类一样缓慢前进。

　　在我还没有到达那个码头的时候，我就闻到一种大概能被称之为天堂的滋味，其实我并没去去过那里，可是这种味道能让我形容出来的词只有天堂。我从来没有极度渴望过接受一种事物，我甚至不顾周遭的人类，用人鱼的速度与嗅觉找寻那个味道的来源。

　　那是一个人类的女人，看上去相当年轻，可是却没有年轻的张狂，只是静静的一个人站在狂风扫过的甲板上。我像对待猎物一样站在暗处，紧紧地盯住她的背影，她好像一直没有改变过动作只是近乎雕塑般的存在。下船的时候我忍不住扶了她一把，仅是一瞬即的触碰，我就感觉到她的灵魂，是我从未体会过的，不是海水的宽广也不是天空的包容，只似那深山冽泉里独独映着的那一轮皎月，清彻可见，纯白而无暇，遥远而高不可攀。我对于碰到自己无法掌控的人类着实有些吃惊，只能飞快的离开，与她保持距离。

　　我渴望了解她的全部，我看到她在暗夜里独坐着恢复雕塑般的宁远。我无法窥得她的内心，只能先看清楚她的外表，那头乌黑发亮的青丝一直随着风四溢番卷。她的样貌在人类看来还算美丽，可是美丽对于人鱼来说实在是太司空见外的一件事情。她动了一下，用脚拍打着水面，月光下她的双腿泛着亮白的光泽，柔软得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上去抚摸一下她的冲动，一双真正的双腿，不会变成鱼尾的双腿。尽管和人类生活了这么久，我却从未这么清楚地近看人类的双腿。我看到了她突然睁开了眼睛，同时她也看到了我，而这又让我产生了另一个第一次，我第一次被吸入了人类的漩涡中，那潭深不见底的越过我与她的空间，让我直直地坠入其中。

　　我只能选择逃离，我以人鱼最快的速度游向深海，游向最底端，只有在那里我才能找到熟悉的感觉安全的包围着我，我一动不动的一直待到了天明。

　　可是我无法忘记她的眼睛里的灵动，更想抚摸一下她的双腿肌肤是不是如看上去那般诱人。这个念头的产生让我突然为止感到恐惧，我猜她应该也是个异族，用了什么魔法或者巫术而迷惑了我。于是我有了正当的理由接近她，在那个新生晚会上，可是正当我准备坐到她旁边近距离观察她的时候，尤加和修出手阻挠了我。我不想拒绝尤加，但是仍然坐到她的对面，我用了三个半小时来观察她，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甚至她的每一根发丝。可是结果却让我很失望，因为这次我已经能够确认了她就是一个普通人类，还有一个普通的名字，于可。

　　这让我日夜陷入从未有的苦恼中去，不能进食，不能休息，在脑中描绘她的样子，并且画又一张又一张她不同姿态的画像。可是显然这完全不能够满足我对她永无止境的欲望，于是我利用人鱼的优势，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每天去观察她，陪伴她。几次之后尤加及时的阻止了我这种疯狂的行为，她的话让我慢慢地回到了现实，抚慰了我复杂的心。可是她并没有告诉我应该怎样去面对或者应该怎样去做，她只是很简单地告诉我，希望我按照我的心去做任何事情。

　　所以我遵循了自己的心，我找了借口去靠近她，我甚至试着跟人类做朋友，这个词对于人鱼来说实在是太可笑了，可是我还是去努力了，可是后来好像又被我搞砸了，看来人鱼真不适合去找个朋友。

　　或者我和她的关系不仅仅是朋友呢，我情不自禁地拉起她的手，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触感，我激动地不能呼吸，我无法放开她的手，直到我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可是我仍然疯狂的拥住了她，在那块岩石之上，我终于明白自己找寻到了什么，终于感觉到自己真正完整了。

　　竟然有可耻的人类男性想占有她，这是决对不可饶恕的事情，我想马上扭断那些人的脖子，让他们的鲜血染满整池的池水。上前甩开那个男人的时候，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当我回头看到于可的眼睛，我怎么能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对她的同类做出那样暴力血腥的事情。第一次我知道了，我已经完全把她的想法排在了自己之上，我似乎感觉到了以前捕杀人类时他们垂死前的绝望，因为我已经完全被一个人类掌控住了。

　　而我更加明确的是，我想拥有她，不是把她当作自己的美餐，不为囚禁她的灵魂，只想永恒的与她相伴在一起。她对于我的感情更让我振奋，她似乎跟我有一样的想法，我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去试一下，我得向她坦白，在我从她那里再次确定了她的想法之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想到了尤加的帮助，因为我不能够让她涉险，如果我和她在一起的消息被海里的族人知道，那么面对她的只有死亡。我想尤加完全有能力并且足够可以帮助我们，我兴奋憧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