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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沉睡的钢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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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教室传来悠悠的钢琴声,那是一架旧钢琴,虽然古典的结构和朴素的外廓使琴颇有神秘之感,但因为年代的问题,终究没有逃过埋藏之灾。
“这钢琴年代很久了,你是新生,都怪我没有提前和你说明,对不起。新的音乐教室在三楼。”他是学生会的新生,刚进学生会不到一个月,本来因为是暑假可以在家爱好好休息,但因为这次学校招生,学生会人手不够,所以才让刚进学生会没有任何经验的洛伊来学校帮忙。
“这架钢琴被遗弃在这儿很久了吗。”那个男生闭着眼睛品味这架古典钢琴发出的浑浊音质。
“是,听学长说,它已经被遗弃三年了。那个……我们走吧,我还要带你去参观其他地方的!”
洛伊被眼前这个身着雪白衬衣,黑色头发下藏着深邃眼眸的少年的不知名的气韵所惊叹。洛伊现在是高二学生了,他刚一进这座学校的时候就听人说这学校有架古韵极强的钢琴,可因为从来没有人能欣赏和演奏出它的韵味而被封存。
阳光如丝丝缕线,串起了一个个音符,旋律悠然若古声。三年前也许这钢琴正如现在这样被完全地释放过。
“那个……”洛伊不想打扰他与琴的心灵接触,但时间确实很紧,今日的新生真的很多。
“走吧。”那个深沉的男生慢慢地合上琴钙,修长的手指抚过钢琴,“真的有三年了,让你孤独的在这儿等我,真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洛伊顺手带上了门,但惊愕的表情并没有在他脸上消失。突然那男生回过身,眼眸是如此的深邃,洛伊下意识的避开他的眼神。
“你是叫洛伊,没错吧。你先去忙吧,这个学校我比你了解。”
“是,可是我还是怕你走丢,如果在这儿把你丢下,就太不负责了。”洛伊有点慌张,但却不清楚这种感觉来自何处。
“那随便你吧。”声音突然有些淡冷,洛伊寒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
“同学,请问你还想去参观哪里?”洛伊整了整衣衫,端正了一下手中的笔和新生名单,“咦,同学,你还没填名字,请问……”
“我要去天台,你要同行吗?”那同学打断了洛伊的问题,声音更低沉了。
“我们明天去好吗?这天气不太对。而且,而且……”
“而且这天台闹鬼。”天气本来就已经够吓人了,这男生突然话音让洛伊不寒而栗。
“是,那个,我们明天去,好吗?”洛伊明显有点害怕,“我们先下楼吧,好像要下雨了。”
“这个新生好奇怪,不去三楼的新音乐教室,而直接到了七楼,楼下图标中并没有标明七楼的旧音乐教室啊,他怎么会知道的!”洛伊不知不觉中进入了自我世界。
“到了,还有,如果你在想我怎么会知道旧音乐教室的,别浪费精力。”那个男生有点挑逗的看了一眼洛伊。
“那个,同学,拜托你把名单填好。还有明天不要去旧音乐教室了,可以吗?”那个地方让洛伊不安,总感觉哪里不对。
“瑾辰。”提到旧音乐教室,那个男生的脸立刻沉了下去。雨幕中,他那孤冷的背影让洛伊感觉到悲伤,虽然明天还可以再和他单独在一起,但这一背影已深深地刻进洛伊的脑海中。
“滴”“滴”“滴”闹钟被微醒的洛伊按掉,揉揉眼睛继续睡。
“嘀----”洛伊家处于市中心,过往的车辆的喇叭声成了洛伊的无数的闹钟。
“恩哼,闹死了,几点了?呀,八点了,打工时间是七点半啊。”洛伊习惯性的在日历上做了个标记,赶紧梳洗,冲出了家门。“那个人会不会已经在等了呢?哎呀,迟到了就要向他道歉,一定要鞠一个90°的躬哦!”洛伊一边冲一边想着。
今天的地铁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洛伊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内心的恐惧是控制不住的。“今天怎么不对呀,是我晚了还是••••••”洛伊不敢再往下想,赶紧闭上了眼。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一个人在洛伊背后轻声。
“啊……”洛伊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到一张清秀精致的脸,一双微笑的眼睛给人感觉很温暖。“原来是会长啊,咦?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我……怎么没……注意。”
“傻瓜,你的眼睛一直紧闭,怎么看见我。”那迷人的微笑一直保持着,并附加温和的语气。
“会长,今天的地铁里怎么没有人啊?平时人都很多的。”洛伊一边说着,一边抱紧书包,就好像地铁里有莫名的东西一样。
“这是上帝给我们单独相处的好机会啊!”会长挑逗的语气让洛伊一下子脸红得如刚吃了五斤辣椒一样(是魔鬼辣椒哦)。
“开个玩笑,我也在奇怪。本来这就准备下车,但看到你也在,那就一起吧!有我在,别怕。”会长微笑的看着任然脸红的洛伊。洛伊乖巧地“恩”了一声。
“各位乘客,XX站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携带好随身物品。”会长抓着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洛伊下了车。“怎么会这么胆小,看来以后,我要经常在你身边咯。”会长温和地摸了摸洛伊的头,替他安抚一下紧张的心,缓和了一下气氛。
刚进学校,又是那悲伤的夜曲,而且音质浑浊,一听就知道是那架古钢琴。
“有人在旧音乐教室。”会长立刻变得很严肃,因为学校规定只有经过校长批准才可以进入旧教室并接触那架钢琴。
“会长,那里的门是开的,也许是新生好奇才走进去弹的吧!”洛伊有意缓解气氛。
“不,那里的门一直都是锁着的,那时学校的禁区,任何人都不可以靠近的。”会长更紧张,更严肃了。
“不会是昨天那个新生因为太喜欢那架钢琴,所以把门撬开了吧!不行,我要上去看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一定逃不了责任,我必须一个人上去阻止。”洛伊习惯性的抱紧书包进入自己的世界。
“傻瓜,在想什么?如果你想一个人上去的话,我绝对不会同意的,一起吧!”严肃中的会长不忘了关心一下身边的新员。
“那个,我……呀,音乐停了。”
“是啊,我们快去看看吧!”会长一把抓住洛伊那抱紧书包的手,一个劲地冲进电梯。
“咔”电梯突然停住了,灯开始有闪烁的现象,会长下意识地抱紧洛伊。
“不对,电梯在下沉,抱紧了,不要放手,我会保护你。”会长的警惕让洛伊感觉很奇怪。
“是兴奋还是悲伤,悲伤抱着的不是他。不对。。。在这种情况下,我在想什么呀,不过,今天真的很不对劲,开始是地铁:地铁中只有我和会长;后来是学校:莫名的音乐,而且学校也只有我和会长;再就是电梯:电梯中只有我和会长。如果……”
电梯忽然停止了下降,灯也恢复了正常,电梯门打开了,洛伊的脸色很不好看,“这是,这是七楼,我们明明在底楼呀!怎么会?!”
“怎么了,很害怕吗?”会长的声音很有磁性,洛伊一下子被磁化了,停止了乱想。
“还好,我们去看看吧!”虽然胆大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但洛伊还是希望可以借此打消自己对会长的误想。
整层楼异常安静,夸张点说,连呼吸声都可以听得很清楚。旧音乐教室步步逼近,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好奇心的驱使,处于长廊尽头的旧音乐教室一下子出现在眼前。会长伸手去推开门,却发现门是锁的,恐惧感忽然涌上心头,感觉身边的神秘越来越浓。
“可能是我们听错了,把新钢琴的声音听成了这架旧钢琴,走吧,去喝杯茶定定神。”虽然有些不安,但会长仍然尽力安抚自己和身边的洛伊。
“那个,好吧!也许真的听错了。”洛伊很想反驳,但因为这里让人感觉很不自然,而且……
茶香扑鼻,让人心情愉悦,但洛伊脸上的问号深深映入会长的眼帘。气氛很散。
“洛伊,茶快凉了,喝点放松一下吧。也许那些新生今天不会来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家吧。”会长尽自己的能力让洛伊淡忘刚才的事,虽然真的很离奇。
“会长,我是新员,所以还不知道会长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洛伊尽力转移话题和自己的情绪,他不想让会长担心。可爱迷人的微笑在他嘴角扬起,尽管真的很努力,但还是被观察入微的会长看在眼里。
“那个……会长……”
“乑曦,这样叫我就好。”温柔的目光似乎在抚慰洛伊的心。
“我跟别人约好,所以……”洛伊现在心里很乱,是对那钢琴声的疑惑,还是怕当时在旧音乐教室的人是瑾辰,他不知道。“也许,是这样的吧……”
“洛伊……我没叫错吧。”瑾辰叫了一声,顺势走到他身边。
“瑾辰,昨天的新生。”惊愕略带喜悦的情绪在洛伊心里纠结。
“昨天说好的,去天台。”淡冷的口气与昨天钢琴旁的若似若无(也许是太敏感了吧)。
“没错,我昨天答应他的,只是,乘电梯时小心一点即可。”脸上的表情完全印证了洛伊心里所想。“好吧,那……”
“不可以,那是禁地,况且洛伊刚受了点惊吓,还是不要去了。”乑曦担心地看着心里已经害怕到不行但表面却表现淡定的洛伊。“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乑曦。”余光注意到冷视自己的少年,不禁想起自我介绍一下,以缓解气氛。
“是吗?没想到学生会会长会如此胆小,看来这学校的传说是真的。”挑衅的口气和语言虽然很沉闷,但好像激起了探险的兴趣。
“洛伊……好吧!”看见洛伊那被好奇心颠覆可爱的脸,乑曦决不会忍心去拒绝。
电梯的关门声音一直没有变过,一个狭小的空间,三个人的气息由浓渐淡,隐约透着微茫气息的只有此刻。十楼,“叮咚”电梯门打开了,三个少年跨动步伐,掠起的细风带动着微尘。
“三年,天台已经被封了三年了,寒风笼罩着的会不会就是这座名校不可告人的秘密呢?”瑾辰的声音锐淡,一下子直入事物心脏。
“的确,我早就应该上来看看的,当年小宸就是……”乑曦微颤,他不敢继续想下去,这是他的憾,他的痛。
“这个地方很大啊,只是太高了,其实没有什么的,我们要不要……”
“不,我还想呆一会,这里有他的痕迹。”乑曦打断了洛伊的话,当年的情景还在眼前浮现,小宸。
“他是?”洛伊的好奇心一向都很强,他很仔细地听到了乑曦嘴里的重音“他”。
“这个天台看来秘密不少啊!不过,我想不止这些吧!”瑾辰慢步走向边缘。
“不要,小心!”乑曦看见瑾辰走在边缘,立即跑过去用力抓住他的胳膊,向天台中心直走,“不要,小宸。”
“会长,你没事吧!”洛伊被刚才的阵势吓住了。
“看来,他很重要啊!不过,谁都可能从这儿跳下去,我绝不会。”瑾辰甩开乑曦的手,向电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