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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顿饭 第一句话 ...

  •   送走了赵大叔,天还没有黑。阿旬大概不好意思,穿上了上衣。小院子里有三间房,除了一个小板凳外,没有什么家具。中间是堂屋,右边是间卧室,有个小火炕;左边是个小厨房。门前屋檐下堆着不少劈好的柴。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当丫鬟的准备,勤快,保持持续高昂的斗志,尽快熟悉这里的生活,可能的话最好学会这里的文字。但面对着我的“雇主”,我犯了难。怎么称呼?我现在做什么?他是不是不欢迎我?

      我一边帮他把劈好的柴码放整齐,一边和他攀谈:“我叫丁余,你叫我小余吧。我应该怎么称呼你?你饿了吗?要我现在去煮饭吗?”他一直没看我,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时候,他说:“叫我阿旬。你要是饿了就去煮吧。”意思是他不饿?可是我是真饿了,可到了厨房我才发现,他的生活多么凑活。锅不知道是很久没洗还是很久没用,桶里的水连淘米都不够,米倒是充足。没有水缸,也就没有其余的存水。先去提水吧。河在山脚下,桶又挺大,我打算先提半桶。刚出厨房,阿旬走过来,接过桶就自己下去提水了。他的动作并不粗鲁,表情也很平静,应该对我没有什么敌意,相反我觉得他的人还不错。绷了一天的弦现在才算真正的松下来。我蹲在门口看着阿旬提着一大桶水毫不费力地朝上走来,风吹得我很舒服,似乎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抹布太脏,我怕光洗抹布就可以把一桶水用光,就直接用锅铲使劲地剐着锅上的污垢,还洗出了两个碗。真不明白他平时吃的是什么,明明有米却不煮饭。米缸不是很大,米也没有我平时吃的米白。我想着米应该还是比较奢侈的粮食,不能全放米,就放了小半碗米,怕他嫌我浪费。又把大娘给的两个红薯洗了切成块丢进去。水给了不少,我想煮的软一点水一点经吃。这里唯一不缺的就是柴,我也是农村出来的,烧火做饭都会。只是这还是第一次觉得饭这么香。

      饭差不多的时候,我把那两个没吃完的馒头切成片,放在饭里蒸上。馒头里有菜馅儿的油水,饭里有甜的红薯,都是可以不就菜就能吃的。不过厨房里也确实没有什么菜。除了油和盐,一把干干的好像是白菜,几个鸟蛋,还有一种灰褐色的粉末。我尝了尝,有点辣,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代,也不知道有没有辣椒。不过这个应该可以当辣椒粉。我本来很想把那几个蛋蒸上,但寄人篱下还是不要太馋了。

      等我把饭盛好端过去才发现连桌子都没有,板凳也只有一个。我愣了半晌,阿旬把板凳递给我,自己坐在一截木头上。我笑着说道:“谢谢。”他低头呼噜呼噜吃的更响。难道他是在不好意思吗?呵呵,一个会不好意思的人,应该会很好相处的。我们一人吃了两碗,锅和碗都干干净净。天已经黑了,没有布帘子,阿旬把所有的棉絮被褥都堆在我们两个人中间,把炕分成两半,倒也不是很挤。这一天简直像做梦一样,我甚至怀疑我一觉醒来会躺在医院里,而今天发生的事只是一个火车事故幸存者的一个梦。我闭着眼睛,说:“阿旬,谢谢你。”阿旬没有回答,我已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阿旬已经出去了。看厨房的情况,他没有吃早饭。这里的人都是吃两餐,午饭和晚饭。我起来觉得有点饿,还是决定等阿旬回来再煮饭吃。扫视着有些荒凉的院子,我觉心尽力改造这里的生活。

      我来的时候没发现,院子的一角好像是块小菜地。菜种在院子里,应该是怕山上的动物来偷吃,想到这里,我跑过去把院子门关好,虽然不一定有危险地野兽,但还是保险起见。小菜园的菜都干得要死,而且稀稀落落的。只有土豆和红薯,还有一棵已经干死的丝瓜藤,上面竟然有一个皱巴巴老丝瓜。我喜出望外,急忙摘下来。

      烂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丝瓜瓤子,这正是我想要的。这个先用来洗碗,要是再有多的就可以当浴巾。我先去山下提了半桶水,把丝瓜瓤子洗干净,把水浇到菜地里,死马当活马医吧。不过我心里清楚,冬天快来了,这些菜还是会死的,不能做太大指望。阿旬并没有洗澡,也没有换衣服,我也没有,实在没有衣服换,也就不用洗衣服了。昨天晚上我就闻到了,被褥散发着霉味,今天有太阳,正好可以晒。院子里没有晾衣服的地方,难道他从来不晾衣服?我心里一边叹气一边把被褥搭在院子里晒的木柴上。木柴晒了之后才好烧,不过今天少晒一天也没关系。

      再没有别的事好忙了,我坐在小板凳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发呆。听赵大叔昨天的语气,这里冬天会下很大的雪,很冷。那样的话首先就要解决我的棉衣问题,不光是棉衣,还有内衣鞋子,我除了身上这一身衣服外什么都没有,冬天肯定不行。不过我也不好意思现在就问阿旬要,还是过几天吧。被褥倒是很充足,不过要把被套拆下来洗一洗,把里面的棉絮晒透。这种被褥是用一大一下两张被单把棉絮包起来,再用线把边沿缝上一道,防止棉絮在被套里面滑动;里面的棉絮是实打实的棉花,一床有近十斤重,很暖和。而且有火炕的话,应该不成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储存蔬菜。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破烂的门上响起了敲门声,阿旬回来了。他拎着一只兔子和两只野鸡。我想到厨房里那几个蛋,可以把野鸡养起来下蛋嘛。不过这一只已经死透了,连兔子都不蹬腿了。

      我把饭蒸上,把厨房里的蛋打了两个加点盐也蒸上了。那把干巴巴的白菜用水泡了,炒了一小把,没有辣椒我就给了点“辣椒粉”。剩下的白菜留起来,已经没有别的菜了,还是要省着点。

      吃完饭,我烧了一锅开水,没地方盛,就放在锅里,喝的时候用碗舀。阿旬并没有出去,他一刀砍断野鸡的头,吓了我一跳。

      “野鸡不拿去卖吗?还是要拔了毛再卖?”

      “不卖,给你吃。”

      “啊?哦,谢谢你呀。我来拔毛吧,我会的。锅里有水,还是热的,正好用来腿毛。”

      阿旬放下鸡,又去劈柴。我把野鸡的尾巴上的最长的羽毛留下来,准备积攒起来做蒲扇等夏天用。不知道夏天到了我还在不在这里。我心里不禁有一丝惆怅。要是顺利落了户,又怎么办?先找工作,攒钱,然后建自己的屋子,不知道要等多久。我这个年纪在这里早过了嫁人的时候,难道以后也要住在山里孤独终老吗?

      不知道阿旬一个人的时候寂寞吗?不过他一个人自食其力,担心的东西比我只少不多。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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