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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百花开,一丝光明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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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儿子的手觉得有千斤重,那小子长得非常出乎我的意料,不似我和他爹的瘦弱,胖胖的胳膊和腿上尽是肉肉的藕节儿,依依呀呀的发声还有不停的咯咯的笑,总让我有一种孩子很健康的错觉。
“他发育的很不错,可能是跟乳母的奶水有关,经常从事体力劳动的妇女一般都有非常高质量的奶水。”爱德华神父在一旁看着我们共享天伦。
“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感谢您和玛丽娅修女,谢谢您二位长久以来对溥源的照顾。”我深深地低下了头。
“孩子,你们在我的眼里都是主的孩子,主的光辉会照耀到每一个人。”神父在胸口画着十字,“可以给孩子取一个英文的名字吗?这样叫起来方便一些。”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又转眼看了看儿子,“就叫Golden吧!黄金的意思,这孩子••••••”爱新觉罗就是黄金的意思。
“Golden,这个名字不错,金子是最稀有的金属之一,这个孩子对于你来说也是宝贝的,不是吗?”神父笑着摸了摸溥源的头,“他很聪明,把着他的手摸着我们的喉咙,他就有震动的感觉,这样练习发声,孩子越小就越容易。”
“神父,作为一个母亲我十分的不称职,但是我绝对相信我还是最爱这个孩子的人。所以,您放心的教导他吧,请您尽最大的努力,想办法让他成为一个••••••一个正常的孩子。我••••••我能做的就是给您的教堂以我最大的帮助。”这不是为人市侩,因为我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给神父的,每个月出宫一次,先去佛堂,再来教堂,时间长了不会有人不怀疑!
“神父,您想没想过搬家?”我终于说出了和光绪的想法。
“搬家?”神父一愣,“搬去哪里?”
“天津。去天津传教,有没有想过?”北京的南大门,九河下梢天津卫,那里临海,这是我们想到的退身步,万一到了那一天,我们会从那里,从海上离开。
“天津!哦,上帝啊!我曾经想过,不过••••••”神父看了看我,“孩子,告诉我,这是Golden父亲的意思吗?”
“不全是,我也是这个意思。Golden的身份决定了他如果被人发现恐怕会有一场灾难,到了那个时候,不仅是他,还有我和他的父亲,您和您的教堂都脱不了干系,我不想牵连那么多无辜的人。特别是您还有玛丽娅修女,你们都是好人。这也是到现在为什么我都没有告诉你们溥源的父亲是谁的原因!”我抓着儿子的小手。
“让我考虑一下可以吗?去天津也不是不行,但是要搬家也不是很容易,这里毕竟有一些虔诚的教徒,我要跟他们解释清楚。还有就是,去天津,我们要到哪家教堂去呢?这是要联系教会的。”神父说出了自己的不便。
“后者您不用担心,天津有望海楼、紫竹林什么的,我也会想办法去给您联系的,而且您不用担心费用问题。”说着我递给神父一叠银票,“我没有要亵渎神灵的意思,但是这些是您需要的。”
安顿好了儿子的问题,我接下来就是要安顿儿子的爹了,光绪之死在历史上也是一个谜团,有的是说病死的,有的是说被毒死的,有的是说被饿死的,反正是没有人真正的能说清楚他的具体死因。如今,既然我已经存在了,那就不会让他死在这个历史时期,我说了,我要他用一辈子偿还欠我的和儿子的,所以他不能死!
“庆儿,你知道沙俄吗?”光绪在作画的时候提到了俄国。
“知道啊!怎么了?”我停下了手里的刺绣,看了看一旁的入画,她也对光绪这没头没脑的疑问不明所以,想要站起来出去,却被我的眼神安抚住:坐着别动,听听他后边要说什么。
“知道去年亲爸爸跟他们签的《交收东三省条约》吗?”他依然在画画儿,但似乎是要跟我聊聊天儿。
“您是要说这个啊!这都多少年了,那时候庆儿还小呢,应该从日俄战争那时候说起了吧!这东三省••••••恐怕老佛爷那张条约又是白纸一张了!”我知道,俄国人没有撤兵,反而在期限到来之前又增兵800余人,大清朝也只能是干看着没辙。
“你和朕想得是一样的,大门的钥匙在人家的手里,屋里住的又是人家的人,你就算是房主儿••••••难啊!”他把毛笔丢进了笔洗里。
“您也想得太多了,如今这事儿就让老佛爷去烦心吧,您忘了沈先生是怎么说的了?您要修身养性。”西安的大夫已经找到了,他不想进京,小顺子派去的人不能用粗的,低三下四的求了半天之后,那位沈先生又开了一剂方子,并告诉来人,20年已经是大限了,这亏空的想要补回来太难,如果真要想像常人一样,六十花甲、七十古稀的那就是奢望,除非发生奇迹!这后一剂药是续命的,无非是能多拖个一年半载的,到时候人走得不太痛苦而已。
我和光绪拿着方子都在苦笑,难道还真是遇上神医了?起码他保证光绪能生儿育女这件事是灵验了,“皇上,这方子还是让庆儿收起来吧。”
“庆儿,人的命天注定,朕也是凡人,什么万岁万岁万万岁,秦皇汉武又能怎样?还记得你读的那部《石头记》吗?终究一个土馒头而已!”光绪冲着我摆了摆手,表示他已经看开了。
我很奇怪,抱琴去世后,宫内就没有一个女人再怀孕,每个月我都会问问入画,看看姑姑,前者总是红着脸跟我摇摇头,后者则先是瞪我两眼,“你没事儿干了是不是?本宫现在是有儿有女,万事不愁了!”
西太后开始往毓庆宫送补品了,不是给光绪的,是给我的,明里暗里的总提醒着我,别看你没有个名分,但是你在这后宫里的地位是仅次于皇后的!
“也真是怪了,你说她们没个动静儿吧,也是朕招幸的次数儿有限,怎么你还没个动静儿?”光绪看着我皱着眉头吃补药的样子在一边不停的调侃。
我鼓着两边的腮帮子硬生生的喝下那黑乎乎的汤药,就算是想还嘴也没有了那个能耐了,弄得一旁的入画和侍书捂着嘴不敢笑。
“入画啊!你也过来替我分担一些,这••••••这也太难喝了!”我把盛药的锅干脆就推到了她的面前。
“皇上,您也评评这个理,格格这不是欺负人吗?”入画看着那药就犯晕。
“你们啊!也不知道这亲爸爸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外忧内患的时局她不管,整日里看戏听书也就完了,怎么又想起了朕的子嗣问题了?”光绪端起药碗闻了闻,“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这个药还是不要乱喝了!”
我们不约而同的都点了点头。
“主子,入画一直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光绪走了以后,入画坐到了我的身边儿。
“讲••••••我看我要是不让你说,你会憋死!”我点了点她的头。
“主子,当初您怎么就没把司棋给了皇上?她不是死心塌地的••••••到最后整个儿人就跟疯了一样吗?”入画还真是不好找措辞。
我看了看入画,又看了看门外,“你呀!就说你小我两岁,如今也快20了,你怎么就长不大呢?司棋那哪儿是爱啊!你都说她跟疯了似的,这疯子哪能放在皇上身边儿?还记得咱们在王府的时候吗?皇上是多想我能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可司棋呢?就是因为孩子可能威胁到皇上的地位,她竟然敢对即将临盆的我下手!抱琴就更不用提了,她是替咱们姐妹去的呀!”